一方通行从舒爽的沉睡中醒来，他好久没睡得这么舒服了，连揉眼睛的过程都不需要，反射能让他的身体保持干净去除污垢，刚睡醒的一方在睁开眼睛到清醒连一秒都没到。

“哟，你醒了？”偏僻的废弃大楼中，曹大地端坐在一方通行的旁边，见一方通行苏醒过来便简单的说了一句话，表明了自己的存在感。

一方通行站起身冷漠的扫视四周，问：“发生了什么……？”

这里不仅仅只有曹大地一人，还有一个一方通行见了上万次的脸，一个茶色头发的少女顶着一副死鱼眼坐在旁边，面无表情。

“你睡着了，然后我把你带到了这个地方。”并没有说什么你输了之类的话，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曹大地也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只是指了指面前的茶色少女：“这家伙找到了我们，说是找你有事。”

顿了顿，曹大地顺便说道：“对了，周围起码还有上百人端着武器包围了这栋大楼，听气血流动的声音应该都是和这女生一个模子克隆出来的存在，你以前招惹过她们？”

一方通行并没有对曹大地的话做出反应，只是盯着曹大地的脸有些呆呆的呢喃：“我输了？我居然会输？我也会输吗……？”

（好吧，既然你主动说出来了，我也就不建议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个了。）

看这幅怀疑人生的表情，曹大地好心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醒醒，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因为输了一局就跟输了人生似的，这局输了下一局扳回来就是。”

一方通行逐渐清醒起来，复杂的看了曹大地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靠，这输得可真是……前所未有！

茶色头发少女看了二人几眼，开口道：“御坂……”

“闭嘴！”一方通行不耐烦的摆摆手。

“……”茶发少女一脸死相的闭上了嘴。

一方通行想了想，摸了摸自己破损衣服上的鬼画符，下定了某个决心般的对曹大地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一方通行指了指茶发少女：“我和她的事情。”

“洗耳恭听。”曹大地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坐直了身子。

“我是学院都市所有超能力者中的最强者，但并不是无敌，于是我为了从最强变成无敌参加了一个实验，一个能让我变强的实验。实验的内容则是让我每天都杀几十个另一个超能力强者的克隆人，在不同的环境下换着换着杀，最终会越战越强，直到变成无敌之人。为了达到那个目的，我已经杀了上万名克隆人……”一方通行神色复杂的看了那个茶色少女几眼。

从一方通行的口中，曹大地知道了那所谓的“绝对能力者计划”，也知道了一方通行每天都得面对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几十次，并杀了她们……

茶发少女依然是一副死鱼眼，开口平静无波道：“请不要将实验的相关信息透露给无关人员，御坂对一方通行建议道，同时了解自己的举动是徒劳无功，但御坂不过是在以规办事，因此没有任何过错。”

一方通行瞪了茶发一眼，但曹大地的兴趣被提起来了。

他的眼睛在茶发少女和一方通行之间打转，最后裂开了嘴角，笑了。

狂笑，捶地笑，哈哈大笑，笑得肚子疼。

“嘎嘎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嘎……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嘎嘎嘎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

笑得咳嗽。

“你……你进行这个实验多少天了？”

“370天。”一方通行报出了一个准确的数字。

曹大地笑得更欢了，好半天才喘过气来。

“咳咳……抱歉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没忍住，也就是说你搞这件白痴的事情都快一年了？我尊重并理解你想变强的想法，但是你这方法实在是，实在是！嗝嘎嘎嘎嘎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没忍住又笑了。

“也就是说你这家伙杀这种货色都快一年了，一天到晚她们还不断的骚扰你几十次？你还不得不弄死她们？我滴妈呀你也是忍得下去，每天都面对这副面孔你难道就不觉得无聊吗？而且没次都是相同的性格你就不觉得无趣吗？ 我敢保证你一开始还觉得兴致勃勃的，到后来是不是一看到她们就恶心想吐跟怀了孕似的？”

一方通行沉吟了一下，从某些方面来说自己好像还真有过这种想法。

“每天都得杀掉同样外貌同样性格的人，肯定糟糕爆了！真亏你还坚持得下来，换我的话肯定得去找点乐子……等等！”曹大地突然停止了笑，一脸蛋疼的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你找的那个乐子，对吗？”

一方通行偏过了头：“一开始我是这么想的。”

“直到你输给我。”曹大地憋着笑。

“该死！”一方通行愤愤的丢出两字。

耸耸肩，曹大地继续道：“好了回到正题，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停止这项实验吧，你不可能变强。”

“我从十二岁踏入黑拳场所少年班，十六岁退出黑拳界加入黑道，十七岁踏入司机之道，十八岁成年并领取司机资格证。在此期间殒命在我手上的人命过百，训练用克隆人上千，以我的经验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杀克隆人并无卵用！”

清淡描写的说出了自己的童年，曹大地不禁流露出几分回忆的神色，那时的自己真人纯真又天真还带着几分中二，不过正是充满青春气息的花样年华，就算回忆起来有些羞耻，但终归是美好的童年啊。

一旁的一方通行脸皮微微抽搐：这家伙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对于我们来说克隆人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用于训练杀戮技巧的消耗品，或许刚开始因为杀戮技巧的提升会让人感觉到实力的增加，但杀的人多了也就这样了。克隆人就是新手村的小鸡，在你新手时期宰几只练练手升升级，但待你现在已经全服第一外加等级过百，却还在杀新手村的小鸡，怎么可能升得了级？”

说道这里， 曹大地的神情严肃了起来：“想要变强？那就得与强者厮杀战斗，将自己游走于生死之间！每天杀十几个或几十个垃圾就能变得更强？做你的美梦！你要是想变强就得抛弃这种懒惰的心理，别再做这种随便杀点垃圾就能渐渐变强的美梦！若是这个世间随随便便弄死些垃圾就能增强自身，那我这一身实力也算是白来了！”

说着说着，曹大地还指了指茶发少女：“特别是这种傻逼克隆人，都被你杀了一万多次还没摸清楚你的能力就算了，至少你的反射护罩怎么的也得摸清楚吧！这货依然傻乎乎的拿着狙击枪对着你一发子弹一发子的打，是在闲自己命长吗！！！”

一方通行：“这点我也很纳闷……”

“我蠢还真是对不起，御坂毫无诚意的道歉道，并提醒着一方通行可以开始上次被中断的实验。”依然是那幅毫无表情的脸。

“你还真是积极的来领死啊。”曹大地对一方通行挥挥手，道：“你把这克隆人先干掉吧，咱们去吃饭，补充完体力后再接着聊。”

一方通行点点头。

狂风肆掠而过——

一颗头颅跌落于地，鲜血冲天而起，染红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