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人影在三具尸体的血泊中看着我。

我放下了手上沾血的刀子。

“……”

“没关系的，天天。”人影踩着地上的血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以后就由我来代替你的妈妈吧。”

“你……”

“你叫我晴吧。”

“晴……”

“你也可以把我当做你的姐妹，你的另一半。”

“……”

手上的刀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晴的手。

“天天……”

晴抱住了我。

妈妈……

姐妹……

另一半……

……

第二天。

清晨的阳光照亮了染血的房间。

距离报警已经过去十分钟了。

“哎……”晴坐在窗台上伸了个懒腰。

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再是一团模糊的影子，而是和我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

“晴，这样真的可以吗？”我问。

“没关系的，你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晴沐浴在阳光下，显得光彩照人。

“来了啊！”晴看着窗外忽然说。

“天天，准备好了吗？”

“恩……”

外面一阵的脚步声，然后家里的门被推开了。

“小妹妹，在吗？”

“天天……来……”晴跳下了窗台。

我走到角落蹲下身子，擦着眼睛哭了起来。

外面几个人闻声走进了房间。

“喂！你们去那边，你们，那边，还有你们。”一个人指挥着。

我还在闭着眼睛哭着。

“小妹妹。”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微微睁开哭肿的眼睛看去。

是一个警官，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呜……呜呜……”我哭得更伤心了。

“哎，小妹妹，别哭了啊，告诉叔叔，你昨晚有看到什么吗？”警官低下身子轻声地说。

“没看到。”晴站在他身旁说。

“没……看到……”我哭着回答。

“那你有听到什么吗？”

“没听到。”晴说。

“没……听到……”我继续回答。

“那有什么知道的吗？”他又问。

“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他又想问。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小妹妹……”

“下面别回答他了，你只要再大声点哭，一直哭。”晴对我说。

我哭得更大声了。

“……”

“警长，怎么办？”旁边的另一个年轻男人说。

“王凯，算了，她应该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么案发现场就没有目击者了嘛。”

“恩。”警长翻出了一本笔记。

“这一家，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啊。”王凯感慨道。

警长看着笔记。

“他爷爷几天前死于突发性疾病。”警长说。

“会是和他爷爷有关的那些人吗？”王凯问。

“有可能。他爷爷之前欠了巨款，和那些人有很大的关系，这次可能就是他们的报复行为。”

“如果还算上上次的话，那情节相当严重了啊。”

“是啊。”

“那她呢？”王凯看着我问。

“呜呜呜呜呜……”

“哎，不可能的。”警长摇了摇头在笔记本上划了一道，“这个孩子连以后能不能正常生活下去都成了个问题呢。”

一个戴着手套的人走了进来。

“警长！”

“什么？”

“这三人大致上都是死于昨晚的。另外保险柜也被人撬开，里面的东西都不见了。”

“恩。”警长点点头。

我还在伤心无助地哭着。

“小妹妹。”警长走了过来，“没关系，我们会保护好你的。这里现在不安全，不能继续住了，叔叔带你去别的地方吧。”

“呜呜呜呜呜……”

“这是我的名片，有事的话可以找我。”警长递给我一张小纸片。

“呜呜呜呜呜……”

“王凯，去准备一下。带她去会社局。”

“好。”王凯将手上的笔记放下，递给了身后的一人。

“小妹妹，来吧。”王凯想来拉我。

“别起来，不要理他。”晴说。

“呜呜呜呜呜……”

王凯面露尴尬。

“哎，小白。你来吧。”警长对身后其中一个年轻女人说。

“好，我来我来。”那个叫小白的女人走了过来。

“小妹妹，没关系的，和姐姐一起去会社局吧，那里很安全没有坏人的……”小白不停地安慰我。

“呜呜呜呜呜……”

“嘿嘿嘿，起来吧。”晴笑着说。

我握住了小白的手，缓缓站了起来。

小白对一边傻站着的王凯一笑，然后带着我走出了房间。

晴跟在了我的身后。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我停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

以后，这里就没有人了……

……

警车的窗外，一片晴朗的天空。

我坐在副驾上，默默地看着外面的房屋街道。

晴躺在无人的后座上，好像在悠哉地轻轻哼着。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白手握方向盘问我。

“吴天天……”我小声回答。

“几岁啦？”

“10岁。”

“那应该还是小学吧，几年级啊？”

“三年级。”

“哪个学校？”

“正方小学。”

“恩，学校的话你暂时不用去了，我们会给你做好安排的。”

“……”

又开了十多分钟。

前面出现了一座大楼。

“就是前面了。”小白对我说。

车子停在了大楼前。

“下来吧。“小白推开车门。

我解开安全带，也跟着下了车。

“会社局。”晴站在门牌前饶有兴致地看着。

“来吧，我们进去。”小白拉着我的手往里面走去。

楼里很空旷，只有很少的几个人。

“小白。”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哎，海南。“小白对他招了招手。

“你怎么来了。”他好奇地问。

“因为……”小白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

“哦哦……”海南看向了我，“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需要你们帮助了。”

“额……”

“怎么了？”

“噢，不，其实因为最近局里的事。”

“什么事？”

“我听我上司说最近经费困难啊，越来越难办了。”

“有这种事啊。”

“是啊，说不定以后都办不下去了呢。”

“怎么会啊。”

“不，我没开玩笑。”海南面上有些担忧，“是有这种可能的。”

“……”

“不过现在还是没关系的。”海南又冲我和小白笑笑，“这孩子就交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