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突然变成了晚上，叶舒她们在一个礼堂中表演，我是观看者，但我感觉特别的无聊，于是就从里面出来了，叶舒跟着我跑了出来，可里面的人不答应了，我将她的手从我的兜里抽出来说道：“你进去吧，他们都等着你呢，你是主持人呢。等下我去睡觉了。”

她嘿嘿一笑，然后拉着我就向前跑。我被她搞得不知所措。

“叶舒，你这是干什么？你们的活动需要你，你怎么跑了。”

她边跑说道：“他们可以的，没有我也行。再说了，我只是想让你听我唱首歌，已经完成了，所以我们可以去玩了。”

我有点愕然，被她拉着一直跑到了学校外面才站住。

“可是，我们又要去什么地方？”

我感觉她握着我手的手心里全是汗，于是就问她。

她转头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纯真和担忧，我完全想不明白她眼中为什么会有担忧。

“莫凡，你天天躺在楼顶上想什么呢？”

她边说着时，眼睛始终不离开我的眼睛。

我感觉有点迷糊，就随口回答道：“没想什么啊，我什么也没想。我就是喜欢躺在楼顶上看天上的那些乌云。”

她又说道：“可是，那里前些天才自杀了一个同学。”

她说的那个同学我知道，就在距离我躺的地方不远处纵身跳下了楼，我不想提他的名字，否则对他极不尊重。我心里挺看不起那小子的，有什么事想不开要自杀？这是懦弱的表现。

死固然很容易，活着才最艰难。

他选择去死，那就是被勇气所抛弃了，连活着都不敢，我又何必去同情他？

但我不能明白叶舒说这件事干嘛，她搞得我脑子一片混乱。

“是啊，就在我身边不远处跳了下去，怎么了？”

“我听说你连动下身子也没有，那么多同学围观，可是你并没有下楼，是不是这样？”

她掌握到的信息还不少呢。的确，那个同学跳下楼后，听说脑浆溅出去老远，全校几乎都震惊了，很多同学围观，可是我仍然躺在楼上没动地方，我并不是害怕他的惨样，而是感觉没什么看的。

大多看的人是抱着一种猎奇的心理，我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思，那就没必要去看。

“是啊，我没动地方，我没去看。叶舒你到底是想说什么？你直接说出来不行吗？”

我有点不耐烦了。

“我怕你有一天也会从那个地方跳下去，他跳下去，你连看也不看，说明你内心其实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我害怕你也会跳下去。”

她竟然在担心这个，不过她这是干什么？是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吗？

“叶舒啊，你这话说得没头没脑，我没去看并不是觉得那没有什么，我只是不想去看。另外我也不会自杀，不过你这是干什么？是想拯救我吗？是感觉我有颗颓废又漠视生命的灵魂吗？你这是同情我还是关心我？”

她并没有被我不耐烦的话所打扰，在听完我说这些话后，极为认真的、非常严肃的看着我的眼睛说道：“莫凡，我想跟你谈恋爱！”

叶舒这句话并没有让我感动，也没有让我受宠若惊，尽管她还是很漂亮的。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就感觉她好像是想要拯救我才这样做的。我烦这种感觉，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回答。

“你不同意？”

她显得很是心急。

我撇嘴看着她：“为什么这么突然？”

她低头捏自己的衣角：“突然吗？我没感觉到突然啊。我每天看你上楼躺着，我就好奇你心里在想些什么。这种好奇使我想要接近你，但你其实跟糖糖差不多，都太冷漠了，这种冷漠越发的让我想要了解你。然后我就明白了，我是喜欢你，所以我在这里跟你说了这些。”

我实在想不明白，就躺在楼顶上看乌云，并且把乌云幻想成女人的臀部和胸部，怎么就会让她产生好奇心理了。但我也不会说明白，看她的两只眼睛不眨的看着我，我没有理由拒绝。

是的，我没有理由拒绝。

一个长相还算漂亮的女孩子，盯着我的眼睛说想跟我谈恋爱。我为什么要拒绝？于是，我对她点了点头。

她笑了。

也许有人会说这家伙是不是有点无耻？到底喜欢不喜欢人家就答应了下来？不喜欢的话就直说，别挡着人家女孩子跟别的男生好，另外这目的是啥？是不是想跟人家上床？

其实，我并没有谈过恋爱。

虽然我跟学姐做过爱，虽然我还跟少妇做过爱，但那真不叫谈恋爱，那只不过是需要和需要之间的一场等价交换。

她需要解除寂寞，我需要女性身体。就是这么简单。你可以说我渣，但其实你不能否认的是，你也想有这样的经历。

二十年来，我除了长期跟果果接触外，就没有长时间的跟别的女孩子接触过。果果是我的妹妹，我很爱她，但是那种兄长对妹妹之间的爱，决没有别的意思。

她早习惯生命中有我，我也习惯了生命中有她。我们两个相依为命，这种兄妹之情不容亵渎。

“你答应了？”

我对她实在无语，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她显然也没有。这种话也问得出来，是多想证明？还非得我用嘴说出来？

可是，看着她那双眼睛，我实在说不出她傻的话，于是就又点头说道：“是可以的。”

她眼睛突然就不敢看我了，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你好勉强啊，你喜欢我吗？”

“是喜欢的。”

她又抬起了头，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那莫凡，我们马上开始这段恋情吧？”

我笑了，她的样子，很像紫霞呢。可惜的是，我并不是至尊宝，我也不想当至尊宝那样不戴金箍得不到爱，戴上金箍就得放弃爱的人。

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傻样子，这不是正在进行吗？还需要有个固定的开始时间？”

“那当然了，此前的时间都不算。此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算我们在恋爱。”

我突然有点慌乱，她说话的口吻，很像《阿飞正传》里的张曼玉。而电影中，张国荣可是死去了。

“莫凡，咱们先去吃点东西。”

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她颇有点女王范儿，因为她说话从来不是用的询问句。比如她说先去吃东西时，用的就是结束句。她也是这样做的，说完就拉着我向前走，而我完全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我也不想去。

“叶舒啊，你很饿吗？”

“你不想去吃？”

她很聪明，马上转头问我。

我胃口的确并不太好，于是就说道：“你会做饭吗？不如去我家吧？”

她好像很意外，不过马上就点头同意了，我拉着她的手一起向我家里走去。

我住的小区名叫“凤鸣园”，我挺讨厌这个名字的。感觉有点不伦不类，在小区外面不远处，突兀的摆放了两个垃圾桶，在垃圾桶的斜对面，还有一块石头矗立着，这石头摆放得更加不合理，都有点挡道了，可是并没有人理会。

进入我家后，她背着手打量室内的摆设。挺简单的，一组沙发，一个茶几，还有电视，跟大多数别人家客厅摆的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