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就像是稻草慢慢在身上积累，

麦秆插满了心房。

我不是笑脸的稻草人，。

我索要一把椅子，

让我扶住防止摔倒，

再要一把老人椅，

我要躺着过夕阳。

不要茶，给我酒吧！

我要敬月亮一杯。

其实，

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只想要有人扶住古朽的我，

陪我看一整遍红霞

和皎洁如初的月亮。

——伊夫《守望者》

伊苏尔察觉到莫汉德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急忙问道：“村长，究竟发生什么了？”

“啊，疲惫就像是稻草慢慢在身上积累，何时心给掏空，麦秆插满了心房。

我不是笑脸的稻草人，屹立不倒。我索要一把椅子，让我扶住防止摔倒，再要把老人椅，我要躺着过夕阳。不要茶，给我酒吧！我要敬月亮一杯……”

“别磨嘴皮了，发生什么了？”

“你自己看。”

“确实挺瘆人的，所以呢？”

“我现在发现了关于这地方一些，嗯……规则了，我开始想通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知道吗？在野外求生多年，知道为什么我能够活得如此滋润？”

“……”伊苏尔知道，莫汉德又要开话闸子了。

“你不知道，我告诉你。”莫汉德自顾自地说下去，手里还捧着那颗颅骨仔细地把玩。“那是因为我了解大自然，我从我导师那里得知自然法则，并一直遵循着自然法则，按照它的规则办事，所以我哪怕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照样如鱼得水。”边说边慢慢向前方走去。

“奥拉夫，快跟上，我比你更累，算了，头盔我帮你拿。”

“在大自然中，有三种东西是基本稳定不变的，如果变动就会给这个环境带来极大的影响，甚至毁灭。”莫汉德反手持剑，开始清路。

“他就在前面，啥？别想了，马没了，马饲料倒是不缺。”

“这三样分别是水源、捕食链还有清道夫。”

“嗯？清道夫？”

“天哪，你居然有在听。”莫汉德一脚踢散挡着的手骨架，各种指骨散开来。

“那是一种鸟吗？没事，我在自言自语。”

“清道夫是一种鸟，专门处理尸体，保持大自然的清洁，就像是你们家里的仆人那样。我曾想，如果要是大自然内没有专门处理尸体的生物，那么该多么可怕，烂在淤泥里的臭鱼、枯萎的花草树木、带血肉的动物骨架，这些将逐渐堆满整座森林。”

“……”

“你不用说话，我知道你在认真听。还记得我们上次的发现吗？在那位精灵的领地周边我们才发现了虫子，有蚂蚁、甲虫这些清道夫来解决尸体，然而没有了这些小动物的地方，该怎么处理尸体呢？我终于找到了答案。就是这个。这种花朵充当了清道夫的角色。艾琳娜，这么了解植物的你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吗？（创生语）”

“嗯……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有见过，第4代生物绝大多数我可是识得的，但是……但是这种植物我没见过，如果没有离开奥里，我都不知道森林里也比这种凶猛的动物长什么样。”

“……我觉得不仅这些猴子，这些植物和也比说不定也有着莫大的关系。如果有可能，真的想回去看看。”

莫汉德拿起颅骨，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距离，透过它的两个黑窟窿眼睛，和里面未知的黑暗对峙，想着把藏在深处的始作俑者看清，而回应自己的只有两朵迎风摇摆的白花。

“把这个东西丢掉！奥拉夫过去了，我就想问，你一个剑士怎么会想这么多和自己行业毫不相干的东西，就算是你说的这样，那么又怎么样？”

“怎么样？我说过，如果这三种东西中有所变动，对环境的影响是翻天覆地的。”此时莫汉德的语气变得十分严肃：“一旦清道夫的地位被取代，那么会产生两个最坏的结果，现在已经有一个实现了。”

“什么？！”

“那就是，我挂掉之后，坟头一定会开花，一定。我敢发誓最后一朵就从我的眼眶钻出来。”

伊苏尔不厚道地笑了笑。

“别笑，第二个假设我不确定，但是不能排除。”莫汉德眉头紧锁，“按照艾琳娜的说法，我在想，这种植物会不会是更古老的……第三代植物。如果是，证明在兴风作浪的人真的是不得了了，连上个时代的花都搞得到的人物不是我这等角色能搞定的。也比成群、改变动物种类、有针对性地散播花种，去除原先的清道夫……这一切表明，这个始作俑者才不像黑皇后那样毁灭式地复仇。这么有目的性的影响，这才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诅咒能完成的，一定是人为造成的！。哦，这样说起来，什么黑皇后的诅咒都见鬼去吧，没有了清道夫的森林不久就会比沼泽还恶臭污秽。难怪龙会离开这里了。我觉得，这个人他不是想着破坏这座森林，他的最终目的极有可能是想改变整座森林！完全改变这里的一切。”

“你在这鬼地方待了那么久，就没看过这种花吗？”

“有，我还吃过，所以我说了，如果我挂掉，极有可能坟头开花。”

“别这样想……”

“如果我是那个人，传播植物植物种子最快的方法，就是通过捕食链的方式来传播了。”

“嗨！等等我，哎~总算追上你了。”莫汉德回头，奥拉夫抱着头盔追了上来，喘着气拍了拍他肩膀。

“体力别透支了，不着急，哎，别碰，如果你想要坟头开花的话当我没说。”

“哇！这花这么有毒的啊？”

“……嗯，我当初遇到的第一伙人，他们的坟头就是这种花，当时我怎么在意，现在想想真是不寒而栗啊。”

“团长你真见多识广。”奥拉夫看莫汉德在清路，自己主动走到右手边帮忙开道。“真是奇怪，昨天明明没有什么的，今天道儿怎么都长满了这种玩意？”

“……”莫汉德没有说话，知道真相的自己觉得这太沉重了。

昨晚走过的羊肠小道，都被这种清道夫填满了，一条白花毯一直铺到尽头，天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汉德一闭口，大伙都没说什么，一路上只有皮靴踩在新鲜枝叶上发出的声音。艾琳娜在一旁偷偷擦着眼泪，来龙去脉伊苏尔统统都向她交待清楚了，心中不甘也不敢说什么。

拿到锅后，莫汉德带路原路返回，伊苏尔在中间用创生语好好安慰着艾琳娜，而奥拉夫站后方，时不时回头张望。

突然前方莫汉德打了个手势，大家都连忙蹲下来。

莫汉德微微拨开眼前的花朵，借着掩护用斜光观察着。

那是马群。

PS:其实，大家是不是真的认为那是马？马是不可能会爬树的，这就是我要说的，这个真不是我搞错了，而是莫汉德他们压根就不认识鹿这种动物，在玛卡里地域根本就没有鹿。大家有听说过指鹿为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