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凉习习,坐在屋脊上的女孩红裙在风中徐徐摇曳,塔下的男孩,倔强地仰脸看她,隔着两层楼的距离,也不知道脖子累不累。
打住,歪楼了。
王月坐在屋脊上打量了少年许久,最后用鼻子出气,又是一声冷哼:
“资料留下,滚你的蛋蛋!”
米哲留下一块记载信息的晶石,麻溜地滚了。
王月又灌了一口酒,方恋恋不舍地拧好葫芦盖子,将酒葫芦挂回腰间,一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哪见半分醉态?
“凰,都听见了吧。”
王月侧躺在屋脊上,屈起一条腿,一手撑着脑袋,闭起眼,懒洋洋的模样,简直是一幅完美的“美人酒酣小憩图”。
请忽视那萝莉样还透着婴儿肥的脸蛋和搓衣板身材。
只是学姐平日过分强大的气场,总会让人忽略一些事情。
学院之光在空中交织,形成一个白色的幻影,冰山美人悬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模样:
“月,凰恳请您到主控室一叙!”
王月抬起一只眼皮看向自己的搭档,说着请求的话语,冰冷外表下按压着怒火。
她不由得不屑得撇撇嘴:“在这里和在主控室说有什么区别,凰,你就是太小心了。
“在这所学院里,基本每一个角落都在我们的掌控下吧?”
虽然这么说,王月还是站了起来,爬到塔尖处,红裙在空中猎猎作响,然后一敛袖子,纵身一跃——
“这个姿势满分!我是王月,我为自己打call!”
然后红衣美人出现在主控室,裙摆飘扬,露出一只穿着绣花鞋的小脚,轻飘飘落地。
然后又没骨头似得趴到操纵台上去了。
“来呀,凰,来呀,快活呀~大爷,我们继续,你想谈什么?
“若说要销毁小叽咕,就免谈。那架飞机我自有决断。”
主控室上方的屏幕闪现出凰那张冰冷的脸。
“月,这是您的意志!”
“这才乖嘛~”
“月,那您呼叫凰做什么?”
“诶呀有个随叫随到的伙计,这不显得我很厉害嘛!这种行为还有一个专有名词叫‘装逼’~我不是和你解释过的嘛!”
这个说法有个很明显的漏洞,现场除了凰月二女,没有第三人,这个逼装给谁看?
“……”
凰决定放弃就这个问题上和脑筋不大正常的搭档交流。
“月,北部发生了什么?”
几星期前王月离校的原因还在她的日志里保存着。
那时学院对北部的监控显示能量波动异常超出峰值,王月离开学院前去查探。
最重要的是,今天凰回到学院的时候,竟然屏蔽了与她的联系,先去找了ID东J12345机陪伴的小姑娘,直到她晚上出来喝酒,凰才意识到王月已经回到学院了。
虽然她知道王月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身为一个智能,心下还是有些不舒服。
王月听到凰的提问先是一愣,然后显得有些沉闷:“北山静林魔兽暴动,不过已经平息了。但是凰,这只是个开始。”王月皱着眉头道,“经二次监测,从今年年初开始,大陆各地的能量波动都有异常,而且我从这些能量中体会到一种欲望……一种企图撕裂一切的欲望。”
“月,北山罪族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
“怎么会……凰,北部先出现问题,不意味着就一定是他们做的呀。”
月又离开了,凰并未立刻在主控室消去身形。
屏幕上的白衣冰山美人一动不动,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七彩的光芒,是她在处理数据。
她甚至忙里偷闲看了一眼,王月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在ID东J12345新生住处临近的一座小塔上,坐在人家屋脊上喝酒。
她对此没有半点意外,类似的事情在王月离开前的几个月也经常发生,她将此视作对方在就近监视ID东J12345机,那架不正常的学院飞机。
既然那已经是别人的任务而且对方再三强调自己已有安排,她就不会再特地去关注ID东J12345机这架飞机。
她看的还是自己的搭档。
记得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没有搭档的。
今年年初的时候,那个红衣女孩闯进了主控室,掌握着和她平级的权限,声称自己是她的搭档。
“知道不?你有搭档啦~”
只认权限不认人的凰答应了。
虽然这个女孩身上疑点重重,以她对学院的掌控力,在此之前没有丝毫和这个自称“王月”的女孩的资料。
以自己几百年来的数据积累,她很快就对这个女孩了解了大概,很容易和他人打成一片,时不时会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但更多的是……是个吃货、饭桶、酒鬼。
后来她自称通天塔学员,ID中C00097时她也查了下,那届内塔学生出现了些意外,许多学生都下落不明,包括这个学号ID中C00097的女孩。
而且通天塔是全学院唯一不在她监控之下的地方。
在过多对对方的关注下,她渐渐发现自己对这个女孩的亲近、依赖。
她们的搭档是很默契的,虽然表面上只认识了短短几个月,却好像搭档多年。
虽然这个搭档有时会令冷情的她有些光火,但她是不排斥这个搭档的。
不过……年初?
事情都在年初发生。
凰一边处理着消息一边想着,塔顶上的王月看着自己眼里颜色变化多端的学院之光,啧啧称奇,露出老母亲般的笑容:
“这小妮子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原来内心那么多戏!还以为这冰山闺女会一直压抑自己感情,把自己憋出病来呢!”
……
还好某冰山智能看不到王月内心这番戏。
不然……我拿你当搭档你竟然想我当你闺女?!
对于凰来说,这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第二天早上,一条消息跳过娜娜,直接发送到米哲的晶板上:
“ID东J12345机主观意图伤害新生未遂,但事出有因,学院新生ID东J12345由其监护人提出申请外出,经学院评审团研究,准许ID东J12345机在学院意志关注下外出一次,外出时间待其监护人和学院评审团再次商讨决定,完毕!”
所谓的学院意志,大抵指的就是那个学员中无处不在的学院智能了。
PS:不满意,明天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