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火红色的鸟雀一路西飞,飞到大陆中部。
无视了那学院的屏障,一头扎了就去。
一路上的人们对此视而不见。
确切的说,在离开红松镇的时候,那雀儿已经在人们视线中失去踪迹,消失地无影无踪。
只是一道虚影罢了。
在雀儿要飞进母机母巢的时候,正有一个红衣的女孩儿蹦蹦跳跳地来到母巢主控室,抬头看了窗口进来的雀影,抬起一只白皙的小手,轻巧巧地将雀儿挡了下来,化作一段讯息。
消化了讯息后,她一屁股往操纵台上一坐,晃荡着两条不那么长却比例完美的腿:
“凰,想不想知道是哪架飞机触动了机制?
“来呀,求我呀~来呀,快活呀~
“反正有,大把时光~”
女孩哼起歌儿来。
“月,凰求你了。”
冷冰冰没有一丝感情的机械女音在空荡荡的主控室响起。
“切,没劲。”月撇撇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凰,你的某架飞机,怕是出现癫狂性格变异了呢。”
“月,要不要召回ID东J12345机销毁?”
“得了吧,目前那架飞机明明看起来很好玩儿的样子~
“它可比你有趣多了,凰。”
许是觉得月这句话不太好理解,凰没再出声。
静悄悄的主控室,只剩下女孩儿晃荡着腿在操纵台的主机上一下一下的敲击声。
······
在疯癫的小叽咕大肆喧闹的时候,暗地里有一些地老鼠都快被逼疯了。
“滚,你们都给我滚!都是些干什么吃的,学院的人也敢绑!”
“可是,可是,大哥,就算再给十个胆子,我们也不敢动新生啊!我们真的只带走了那些没人管的野孩子啊!”
“是啊大哥,当时怕那飞机看出端倪,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派了阿迪阿文盯着旅馆,谁知道那俩废物半夜睡着了,连人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阿迪特地进去看了,到现在还被锁在旅馆里没出来呢!”
哦,现在在外面嚷嚷的那架飞机似乎也正是他们先前监视的那架。
“那这是怎么回事?”被称为“大哥”的人脸颊两边的肥肉一阵抖索,话都要说不清楚了,“难不成这小姑娘还会凭空失踪不成?”
“老大,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大脸上的肥肉又是一阵抖索,最后下定决心,咬咬牙:“放了,将人统统放了!”眼里闪过一丝狠辣,“放把火将这里烧了,我们从密境离开!”
“那……‘公爵’那边?”
“我亲自去解释!”
————————————
这边,当小叽咕还在和满镇子人对峙的时候,突然镇子上许多小屋的门被打开,一些被用布袋子蒙住视野的孩子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然后一声炸响,在小镇边缘的某座建筑物熊熊燃起。
不要忘了,整座红松镇其实是一片地下森林。
大火一旦燃起,很有可能波及整片森林。
赶到的小飞机敏锐地感到一阵空间波动。
有人在通过密境离开!
密境无处不在,是可以到达艾格大陆任意角落的捷径。
不过密境开启需要极大的能量,学院飞机们所走的特殊渠道实际是学院独创密境简化版。
虽然特殊渠道减少了能量消耗,却变得极不稳定,对身体素质要求大大提高。
除了那些有大神通的人,只有飞机们这种高质量能量体,纯粹的炼金生命才可以完好无损通过。
也就是说,这里的儿童失踪案不是个别偷鸡摸狗之人的所作所为,而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咯?
会是哪方的人?
小飞机脸上的癫狂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机械化的神情,对这件事进行记录。
这才是学院飞机应有的状态。
一切以孩子为中心,但更重要的是以学院为中心。
这才是它们被创造出来的意义所在。
何其可悲?它们也是生命,拥有高超的智慧和自我意识。
关于学院飞机是否应该享有“机权”,也一直是大陆上一个颇具争议性的命题。
哦对了,别问我是怎么从一只鸟脸上看出癫狂的。
在学院飞机的愤怒之下,人群的潜力被激发到极限,骚乱的人群很快就被组织起来,有条不紊地进行灭火。
一具具烧成黑炭的尸体渐渐被抬了出来。
小王子虽然害怕那些失去生命的不明状物,但此刻学院飞机的神态更令他担忧。
“叽咕?你还好吗?”
小叽咕扭过头,杀气腾腾的眼神让小王子不由得一缩。
“咕,没事。”察觉到小家伙的害怕,小飞机将语气缓了缓,“本大爷很冷静。”
小叽咕又将头转回火灾现场:“这些骨头架子都是成年人的,姑凉不在里面。”
那就好。
如果那个总是笑嘻嘻的小姑娘因他而出事的话,他也会自责一辈子。
但是,所有尸体都被抬出来了。
依旧不见那个笑嘻嘻的小姑娘。
王子童鞋一直关注着小叽咕的情绪。
是错觉吗?
他看见一种名为“绝望”的情绪在蔓延。
心底猛地一跳。
学院飞机也会产生感情?
许是被这种情绪感染了,小王子依旧害怕,却壮着胆子上前去问抬尸体的人:
“确定里面没有人了?”
“没有了。”那人也胆战心惊地望了学院飞机一眼,颤颤巍巍地回答。
“嘭——”地又是一声炸响,小飞机扇了一下翅膀,一个能量火球将前方火灾现场夷为平地。
人群畏惧地缩着。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灰尘散去,一个小丫头正学着毛毛虫爬行的样子,一拱一拱地钻了出来。
抬头看见前方众人围观。
“咦咦咦咦咦咦!”
······
红松之外,水平线之上。
崖边,咖啡色头发的男子理了理身上的风衣,温和笑着。
红松之外,密境之内。
满脸肥肉的老大松了口气。
谁料密境被无声无息地藏了一个人,消耗了大量能量,只能供一人离开。
所以,他放弃了兄弟。
他错了,不仅学院的人不能招惹,镇上那个哑巴也不容小觑。
先前他们企图嫁祸那个哑巴,不料被对方反将了一军。
对方的狠辣程度,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知更鸟,鸟···十字?”回想起那人以鸟雀作为自己的名字,他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
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对不住了,弟兄们。
“我会告诉‘公爵’,你们是作为英雄而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