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46章 杨清风悄然离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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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宫巧夺白玉手,影阁无相王叔同。”

这句话一出,小莲楼内瞬间鸦雀无声。

不是因为大家都知道王叔同有多么可怕,而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王叔同是谁,更因为“天宫巧夺白玉手”!

虽然没人知道王叔同是谁,但白玉手这个名号,无论是文雅之人,亦或是强横之人,但凡在其领域内有所成就的,就不可能没有听过白玉手!

若是知道王元阳的,就不会有人不知道他的妻子,也即是王檀的母亲白玉瑕!但知道白玉瑕的,就不会有人不知道白玉瑕之所以能被人们知道,绝不止是因为她是王元阳的妻子,更是因为她绝世无双的美貌、才艺和武艺!江湖上敬王元阳是武道天下第一,更敬白玉瑕文武全才,冠绝当代!

而这天宫巧夺的白玉手,便是白玉瑕!

白玉瑕出生于苍山白家,白家是名门贵族,更是一个强盛的门派,她父亲膝下无子,老来夫人才是怀上,全家盼着一男孩继承家业,却不曾想诞下的是一女婴。家主气急,称玉哪能无瑕,天命难违,于是给她取名白玉瑕。这名字不止是天命原因,还是家主对白玉瑕有着一种莫名的疏远感,他不喜欢白玉暇,他竟希望她过得不好,希望她的人生有着瑕疵,所以才会取这样的名字。他冷落了白玉瑕的母亲,越发暴戾,也许是遭了天谴,之后的小妾们,为其生下的孩子,都是女孩。从此更是对白玉瑕母女施以暴行,最终导致白玉瑕的母亲冻死荒郊,落得世人嗤笑他白家。

但天不遂其愿,白玉瑕逃离了白家,不仅聪慧过人,而且更是武道奇才。她在知道自己的名字来历,又知母亲是为其父亲逼死,勤学苦练,不仅琴棋书画技艺冠绝当代,更是有着极高武功,相传当时就算是得醉梅老仙真传赵足令,也仅仅是能与其打个平手。虎毒尚不食子,白玉瑕声名远扬之下,逼死其母导致白家日渐衰落的白家家主背负的骂名更甚,不知作何想,竟有了弑女之心。其父假借从归于好,接白玉瑕回家,当时扮得真诚,白玉瑕动了恻隐之心,与其回去,不曾想等着她的不是一个安稳的家,而是一场鸿门宴!

白玉瑕毕竟厉害,杀了出来,却也遭了重伤,之后不知生死。但三月过后,有一个人荡平了白家。

所有人都以为是白玉瑕做的,但在查明之后,才知,是王元阳所为!所有人都不知道这当中发生了什么,但白家消失,没有多少人难过,也没有人在意,江湖便是如此。此后不久,江湖上便传出了二人喜结良缘的风声,白玉瑕也再也没有在江湖上露过面,但其诗词歌赋和武学批注,依然广为流传。后人深受其惠,对其敬仰比对王元阳大得多,所以提起白玉瑕,江湖上可能就连一个小厮,也是知道的。

如此一个白玉瑕,除了王元阳外,竟有人能与她相提并论!还是一个无人得知的名字,怎能不让人惊诧。

不过,有一点倒是毋庸置疑——所有人都知道,强如牧遥德吉,也对这个人颇为忌惮!王檀是当今影阁阁主,这些后来人都是影阁之人,这王叔同看起来又是领头人,又是姓王,必然与王檀的关系密切!

“想不到,影阁竟还有如此强人!”孙思诗暗中惊叹,她之前接密探消息,影阁随着王元阳的死,就已经没落。现在来看,消息有假。想来,只怕是她能知道的消息,都是影阁想让她知道的消息。那晚为何王檀几人会凭空消失,只怕也与影阁有关联。以影阁现在展现出的实力,若是当时王檀有什么大碍,本就被内斗损耗到疲软无力的狂刀门恐已遭到灭门之灾,她又哪里能站在这里看着这一切发生。

越这般想,孙思诗越是心惊。

影阁,依然是个庞然大物,江湖最强的王元阳不在了,却依然没有人知道,现在的影阁究竟有着多大的能量。至少就目前来看,一流门派依然要对其忌惮三分,毕竟被虎狼环视,谁都不会过得安心。

护栏之上的黑衣人,没有回牧遥德吉的话,似不置可否,又似漠不关心。总之,他不说话,众人也就将他当作牧遥德吉口中的王叔同了。不过众人却依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绝顶高手摸不着头绪,按理说白玉瑕和王元阳如此名气,这人如此实力,不该如此籍籍无名,但他却就是如此籍籍无名。众人不禁对自己的江湖阅历又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我欺。

“没想到,你竟还活着。”

牧遥德吉也不为王叔同的冷漠而生气,其眼中精光闪动,似在思量。他方才与杨清风虽对得颇为轻松,但也不全是毫发无损,估计此刻正掂量着若是不走,将会有什么样的代价。不过他与其他人不一样,他似乎什么都写在脸上。他思考的时候你就知道他在思考,他愤怒时你就知道他在生气,他难过的时候你就知道他在伤心,他笑的时候你就知道他在欣喜。

这样的人,恐怕一般人都会以为他不工于心计。但其实不然,牧遥德吉不是不工于心计,而是从来都有一个想法——他还没有遇到过几件需要用脑子的事情。

是的,对他来说,拳头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但是,若他开始思考了,便不是拳头能解决的问题了。显然,二楼护栏上站着的,正是这样的一个拳头不能解决的问题。这可能需要用脑子去解决。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用脑子也没法去解决。

“我以为,王元阳死了,白玉瑕应该也就是死了,你就肯定也活不长。”王叔同依然没有回他的话,但他依然在说着,“那些年你活得不够纯粹,所以才这么累,现在的你看起来轻松许多,正如一如既往的我一样。”

牧遥德吉的话,没人懂得,因为没人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却知道,他们是旧识,而且必然不是一般的旧识。

“你的废话已足够多。”

王叔同这话,已证明他的身份,也证明了他耐心到极限了,不然这样一个人,恐怕不会轻易说话。或者还有一种可能——牧遥德吉的话,依然刺中了这个看起来已无欲无求的人内心深处那隐藏起来的角落。

他不会再让牧遥德吉说下去,如果牧遥德吉还要说下去的话。

牧遥德吉绝对是一个聪明人,至少比他那憨厚的外表看起来要聪明得多。所以他不再说话,而是开始看向王叔同后面。

牧遥德吉不是神。

这一点,他比牧遥昌吉清楚得多,所以他懂得,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所以强横如他,也选择了后退,也选择了不再执着,即使他们此行的目的极其重要。

牧遥德吉带着牧遥昌吉从大门口出去,自然没有人拦,也没有人敢拦,就连那超然物外的王叔同,也只是继续立在护栏上,没有任何动作。

待牧遥德吉兄弟二人走了以后,王叔同中正平和的声音才再度响起。

“今日之事,由我影阁所起,也当由我影阁结束。”依然是那般不可违逆。

“如今江湖上流传《影宗》,确实是影阁前任阁主王元阳所书的拓印版。”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在之前,无人知道《影宗》是否真是王元阳所写,更不知道上面所提的“红莲”究竟是否存在,但依然有这么多人愿意为其赴死,如今,影阁之人出来证实,还是如此强人!这消息只怕一传出去,便会四海沸腾,不过时日便会席卷神州大地。

“万物生长,沧海浩博,神州苍茫,红莲应天,得红莲者,得天下!”

王叔同将《影宗》之上所书念诵一遍,道:“红莲应天,得红莲者得天下。但无人得知这红莲究竟是何物,也无人得知这小莲楼的慕音姑娘所写《红莲赋》是否与红莲有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有关无关,得印证后才知道。所以,就算是捕风捉影,也依然会有无数人愿意舍命前往。”

“此事由影阁所起,影阁便会去印证,不过,影阁不与王国之利,行事超然,只会印证,不会夺取。如今暂时还会发现红莲与这位慕音姑娘有关,诸位便不要再纠缠不休。”

王叔同话不多,也没有作出承诺说印证之后会公布天下,但意思已很明显,恐怕再在小莲楼内纠缠不休的,今日走不出这小莲楼了。

他敢这么说,也能这么说。因为,他身后站着的,是整个影阁。

杨清风拄着诡刀,立在原地,将王叔同的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朵里,也看到了影阁的人喂王檀和陈萍儿吃下的药,便站起了身,收回了诡刀。

最后看了一眼慕音安然无恙,杨清风转身向大门走去,不是回那安静了几月的居所,而是向外走去。

向小莲楼外,向扬州城外,向更远的地方走去。

慕音终于注意到,要去追寻他的脚步,徐凤娇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有的人,是不是真的留不住?

或许是吧?

她望着离人的背影,眼神游离,泪水涌动,终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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