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隼与黑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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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你先回去，艾莉卡这边突发情况，我放心不下。”琳回头看着坐在石阶上哭泣少女，对戴着眼镜的少年说，“如果见到老师，就说我一定会在日落前回去。”

“可是……”眼镜看了看边上还想说什么，被琳抓住了肩膀。少女的眼神坚定不容置疑，他只能点头同意，他接过琳的背包，“只有我一个回去你知道后果的吧。我已经看到那位大人发火的样子了。”

“能帮我挡一下就多挡一下。谢了。”琳拍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着急的样子，“不用担心，康宁可是我的后花园，我可是熟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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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卡知道自己很没用，当她发现胸针不见了的时候，她只能哭，还把琳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不放。看着琳着急地问她缘由，她觉得自己都要讨厌自己了。

“胸针，被偷走了，那个小丑……”艾莉卡把传单的背面递给她看。

“之前摔倒在身上的时候被偷走的吧。”

“只可能是这样。”

琳看着手里的传单，皱着眉头，道：“他留下了这个图，看样子是绑在了鸽子上面？”

“嗯……应该是这个意思。”

“那么就是要找鸽子了。不过艾莉卡，你现在不去总督府可以吗？”

艾莉卡摇着头说：“虽然我知道那边很重要，但是，但是，就算被人说没长大，我也不能没有那个胸针，拜托了，琳，一定要帮我找到！”

“好啦，好啦看你眼泪又要下来了……”琳用手绢帮她擦着眼泪，“这么宝贵的胸针，是传家宝吗？”

琳这样一问，艾莉卡的脸突然羞红了起来，声音细如蚊哼：“那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因为是约定……”

看着琳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艾莉卡知道她一定误会了什么。

“那么，先打探鸽子的消息吧，”琳率先鼓足了干劲，她摸摸艾莉卡的脑袋说，“一定会找到的，相信我。”

明明只是同自己一样的年纪，艾莉卡不知道为何有些感觉，这个少女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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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宁拥有最多鸽子的地方，是信鸽协会的康宁分会。全城家养和商用的信鸽都在这里做了登记，受到协会的保护。在康宁，私自猎杀信鸽是犯罪行为。协会自身有出借各种信鸽的业务，各地往来的通讯也有记录，琳说可以先从最容易的地方获取信息，但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服务窗口有专门的业务员接待了她们。

“只靠着这种涂鸦，我们是没法判断这鸽子是不是我们的。登记过的鸽子有脚环，很难从这个简笔画里看出鸽子有没有戴脚环，就算带了也有可能没有画出来。至于这翅膀的样子，看来是想表示，为了故意做区别，而给鸽子染了翅膀。信鸽是不能染翅膀的。如果这是我们出借的鸽子，被涂了翅膀，我们是会要求赔偿的。”

艾莉卡一声不吭地坐在一边，看着琳与对方的交涉。

“那么，以此信息，我可不可以将它当做非登记信鸽处理？”

那个年轻的业务员像是猜到了琳会这样说，回答道：“您是要抓捕它吗？”

“我想要这只鸽子身上的东西，因为某人的恶作剧，我朋友的重要的东西现在在它身上。”

“那就请您保佑它不是协会或者任何人的登记信鸽。”业务员精练低地回答，“另外出于专业，我强烈不建议您使用弓箭等利器。”

“我知道了，谢了。”琳抬抬手。

“祝您好运。”业务员鞠躬目送琳和艾莉卡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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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看到什么了吗？”

艾莉卡一手捂着被风吹开的长裙，坐在通向塔顶的扶梯上，离她两米左右的高处，塔顶的瞭望台，琳站在那里，正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望远镜向远处看。

这里已然废弃的瞭望塔，除了断垣残壁和剥离的木渣能看出来其年代久远，它的位置也比较微妙。即便是现在它在城里也是排的上前列的高耸建筑，离着通向西海的运河也很近，但是据说曾经它是渔民出海的灯塔。也就是说，在塔修建的时代，海平面远比现在要高得多。

灯塔白天只有安排值班，当听见琳说想要去灯室之上的瞭望台的时候，守塔老人极力阻止。

“那顶上可是有七八年没有人爬上去了，你们姑娘家的太不安全。”

琳则是笑着回答：“啊，是的，上次爬上去还是八年前。”

老人哆哆嗦嗦，像是将琳的面容与记忆里的样子匹配了出来。

“不会给您再添麻烦了，老爹。”

艾莉卡很小心地跟着琳爬了上去，灯室之上台阶已经有些腐朽，琳不让她上去，艾莉卡摸着枪毙坐在台阶上，耳边是墙外呼啸的风声。

灯塔之上，可以俯视除了总督府与钟楼宫殿区之外的大半康宁。而变得如蚂蚁一般渺小和玩具一样的密密麻麻排列着的房屋，艾莉卡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家乡，位于王国东区的平原地区。偶尔和父亲出门拜访，在那种建在山上的别墅里也看不到这种景象。

“叫你不要上来，很危险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琳一手抓着头顶的安全杆，一手拉过勉强爬上来双腿还有些打颤的艾莉卡。

“我也要找那只鸽子，我借了望远镜。”艾莉卡颤颤悠悠的扶着墙慢慢往上移，木制的辅助架子在的手边分剥离析，吓了她一大跳。最后比起站着的琳，她只能坐在最后的台阶上，从低矮的窗子往外看。

“艾莉卡，从你的方向向左偏一点，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有一个黑色的城堡城墙，看到了了吗？”

“啊，看到了。”那是不用望远镜就能注意到的康宁的最高建筑。

“那是梅拉尔德骑士团的守备塔，那后面就是总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