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林华，我们当初是不是错了。”“你指的是什么？”“成为人啊，不做一个人偶。”林华点头，他大概是明白了维罗妮卡此刻所想。维罗妮卡可能并没有想什么具体的事情，但她的心里此刻的复杂，大概是看到了这海，回忆起了他们相遇时的交谈。那是他们都还很...很稚嫩的时候。说是稚嫩，对林华来说很是贴切，维罗妮卡的话，稍稍有些牵强。毕竟维罗妮卡真正的年龄是从前一个世代开始算起的，或许她期间沉睡了数次，遗失了很多属于她魔导人偶时期的记忆，记住的也就那么几百年无关紧要的流浪日子。“怎么说呢，维罗妮卡，这么久了，我们也该明白了，无论是，我们也好，还是人类...还是别的种族，怎么说，我们不能简单的去定义，什么是什么。”“不对，应该是说，我们一直都在变化，无论如何去下定义，都没有办法做到精准，人偶和人又有什么区别。维罗妮卡，就是维罗妮卡，你就是维罗妮卡，你就是你...到底是什么，真的那么重要吗。”林华看着海，这海很大，此时的海风也很大，吹动了林华的头发，也吹动了维罗妮卡的头发，也吹动了那在一旁看着的有些煞风景的弥赛亚的头发，这位领航员她在观察林华。这叫做林华的家伙是个很怪异的人，各方各面都很怪异...甚至，他不是人类的可能性比较高一些。无论是在她的各项扫描中，还是他此刻那怪异的神情，亦或是他说的东西...她都无法理解一丝一毫。“迷茫啦。维罗妮卡。”“嗯。”这位前人偶，轻轻的应了一声，她的眼里似乎没有焦点。“没关系，你跟着我，我不迷茫就行。”林华望着海，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不是很大声，混在那海浪拍上沙滩的声音里。维罗妮卡还是听清楚了。她将自己的视线，从海转移到了林华的脸上。林华好像有点老了...老了？维罗妮卡仔细的看了看，林华没有什么变化，是气质上的变化？

似乎也没有……

那张脸可以说是一如往常的平静，毕竟现在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就连未来可能要发生的大事，都被林华刚刚点行为暂时阻止了…

他阻止了本该是这个世界走向终焉的正常流程和应该发生的剧情。

但是，林华这么一弄，一切都不再正常发展了…

维罗妮卡跟了林华这么长的时间，她早已熟知这世界即将面临的事情。

随说林华从未和她详细的讨论过这个，可同样的，林华似乎也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的意思，大多数他与别人的交谈，她都是能够清楚的听到的。

所以说……这有些事情若按常理，是决然避不开的…

现在或许什么都不会有了，那么原本改交战的两岸难道就这样静静的待着等死？

什么都不发生，直至世界的结构不稳定到了极致，突破临界点之后最终崩溃...

确实，对于这个世界内的一切生命来说，这无异于是无痛之死。

可如今的维罗妮卡实在是无法去判明这种无痛，是不是一种更高层次的残忍。

“林华，我们还有多久，才能离开这个世界？”

她平淡的问出的这句话，让林华又一次的惊讶了，林华的视线，从海面移回了维罗妮卡的身上，在惊讶之后，他望着维罗妮卡的双眼，渐渐的，在读懂了一些情绪之后，林华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别人他不懂，但他和维罗妮卡之间还是能互相明白对方的一些思绪的。

最起码现在他能看出维罗妮卡的不安还有茫然还有相较这连着更多的...疑惑不解。

“不止是你，维罗妮卡，我也想早些离开但是...离开以后，我们会遇到什么事情，我们该去哪里？”

林华的眼神很稳，不过他的心中却有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迷茫和无力感…信心他有，只是这事情吧如果只是光有信心还差的远。

“我想不通，毫无头绪...希望在那位身处北方的神明身上。或许，我应该应该直接去西方找松风。完成最后的约定，而后全力造我的方舟...”

林华看上去有些苦恼，维罗妮卡靠近了一些，慢慢飘到了林华的头顶上坐了下来。

“去之前，我想吃东西。林华。”

“好啊。”

望着无边的大海，林华微笑点头，一如当初。

后悔的事情有很多，唯独是吃，他觉得自己没有后悔过，这事情认真对待……还是有很多有趣的地方的。

毕竟，对他……或者加上维罗妮卡，对他们来说，吃不吃东西，其实都无所谓，既然如此，那自然是开心就好。

越开心越好。

维罗妮卡一直都很喜欢林华做的各种各样的食物。

虽然说现在的林华已经基本失去了味觉……这是过去意识被斩断一部分后产生的莫名其妙的后遗症。

林华闭上了眼睛，将自己的意识往深海里推去，这个地方……这无尽之海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海鲜自助区。

只要他想，什么海兽都行，就撇开海兽，就算他想吃鲛人，海妖……海巨人……还有其他的东西，他一样都能吃的到。

没过多久，林华睁开了眼睛，他望着海面上露出的半个脑袋……

是鲛人。

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