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再远：你有马吗？

范哲退：什么是马？

许再远：马你都不知道啊，一种草食动物，可以骑，可以拉车。

范哲退：马老了不能骑了，不能拉车了，算马吗？

许再远：也算。

范哲退：马病了，算马吗？

许再远：也算。

范哲退：马死了，算马吗？

许再远：也算。

范哲退：画中的马，算马吗？

许再远：也算。

范哲退：象棋中的马，算马吗？

许再远：也算。只要跟马有关的都算。

范哲退：我兄弟，算马吗？

许再远：那不算。你有马吗？

范哲退：有啊，不急，我马上画。

许再远：你不是有一匹白马嘛。

范哲退：他叫白云，是我兄弟，不算马。

公孙龙：“物莫非指，而指非指。”

范哲退：事物没有错误的名称，但是名称没有对事物作出正确的表达。

公孙龙：“天下无指，物无可以谓物；”

范哲退：如果天下间没有名称，事物就不能成为事物。

公孙龙：“非指者天下，而物可谓指乎？”

范哲退：天下间，很多名称没有对事物作出正确的表达，那么事物还可以用它的名称来表达吗？

公孙龙：“指也者，天下之所无也；物也者，天下之所有也。以天下之所有，为天下之所无，未可。”

范哲退：名称，是天下间本来没有的。事物，是天下间本来就有的。用天下间本来没有的东西，来表达天下间本来就有的东西，原本就是行 不通的。

公孙龙：“天下无指，而物不可谓指也。不可谓指者，非指也。非指者，物莫非指也。”

范哲退：天下间本来就没有名称，所以事物不能用名称表达。不能用名称表达，就会有一个错误的名称。有一个错误的名称，事物就和它的 名称有不同的含义。

公孙龙：“天下无指而物不可谓指者，非有非指也。非有非指者，物莫非指也。物莫非指者，而指非指也。”

范哲退：天下间，名称本来就是虚无的，当然事物和它的名称有不同的含义，并不是名称是错误的。名称并不是错误的，事物还是和它的名 称有不同的含义。事物就和它的名称有不同的含义，所以名称并不是事物应该有的名称。

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

庄子曰：“鯈（tiáo）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之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许再远：惠子非庄子，然已知庄子不知鱼之乐，是矣，惠子非庄子而可知庄子。故，庄子非鱼而可知鱼之乐。

范哲退：惠子已知庄子不知鱼之乐，庄子又知鱼之乐，故，惠子非庄子，不知庄子也。庄子非鱼不知鱼之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