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洛儿和李佳伦正聊着天，林心婕的电话打了过来，“小洛儿，我不回去了，你们两个不用担心我这个电灯泡了。”

“你滚啊！不许胡说！”许洛儿鼓了鼓嘴巴，挂断了电话。

李佳伦也笑了，“是啊，林心婕不在，我们两个不是更自在一点了吗？”

“有她在，我们也自在的，好么。”许洛儿推了一下李佳伦的脑袋，“你起来吧。”

“嗯~~不起！”李佳伦撒着娇。

“喂！你怎么能这样啊？”许洛儿笑着说，“人家都是躺在女朋友的腿上，你倒好！”

李佳伦微笑着说，“你比我大，你要让着我！”

“你还是男生呢，你应该让着我！”许洛儿把李佳伦推开了，“好了，起来吧，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宵夜。”

“你别忙，我不饿。”李佳伦拉住了许洛儿的手，“晚上我们吃了不少东西了。”

许洛儿微笑着摇了摇头，“酒喝得倒是挺多的，菜你都没吃几口。”

“你就别管我了，我饿了自己去煮面。”李佳伦拉着许洛儿坐下了，“再说了，你秀色可餐，我还用的着吃夜宵吗？”

“就会胡说。”许洛儿打了李佳伦一下。

……

顾一维离开了许洛儿他们之后，把爷爷交代了自己的事情完成之后，打算回到道观。

牧杳问了一句，“你不等许洛儿他们彻底没有威胁了再回去吗？”

“暂时不会有事的。”顾一维摇了摇头，“况且我的护身符还在她的家里，如果有事我会赶过来的。”

“这次罗平之抢‘吴道子之笔’，你就差一点没赶上。”牧杳很直接了当。

顾一维叹了口气，“我也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啊，我已经很照顾他们了。”

“这正是我想要问的。”牧杳刚才说了反语，但是顾一维居然都听不出来，索性它就直说了，“你的精力不要放在人间，你要好好想想怎么复兴我们道观啊，老主人年纪一天比一天大了，要是有一天驾鹤西去了，你让我们道观何去何从。”

“我就把观主的位子给王启明师兄，然后自己落个逍遥自在。”顾一维笑着说。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牧杳连连摇头。

顾一维把牧杳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人世间有很多有意思的事情，我们修道之人不也是为了度世的吗？如果仅仅为了自己的修行，仅仅把自己的天地放在小小的道观里，那算不得真正的修行，真正的修行在天地之间，天地才是真正的修行。”

“但是这跟你管许洛儿的闲事没有任何的关系。”牧杳看着顾一维说道。

“怎么没关系？”顾一维侧着头看着牧杳，“我如果没有遇到这件事情，那么我不会去主动管的，但是我既然遇到了，那么我就得负责到底啊，虎头蛇尾不是我们道观的风格，你说呢？”

牧杳看着顾一维，“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也是这样的啊，我会把一切的事情都做好啊，如果我没有彻底解决这件事情，那么我不会放弃的。”顾一维看着牧杳，“难不成你都忘了。”

牧杳思考了一下，从顾一维的肩膀上跳了下来，“我没忘，但是有一点你要记得，不要忘记你自己的初衷，也不要为了任何改变自己的行为。”

“我知道你的意思。”顾一维弯下腰，摸了摸牧杳的头。

牧杳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这次也并没有违反你之前的原则，问题是，你这次用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我们接下来的事情都没有办法专心的去做。”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顾一维看着牧杳。

“边走边说。”牧杳走在了顾一维的前面，“这次最严重的问题，不是你错了，而是这件事情错了，我们耗费了太多太多的时间了。”

“……”顾一维点了点头，“嗯，我承认，这一年的时间几乎都在做这件事情了。”

牧杳嗅了嗅鼻子，“所以你有两种选择。”

“你说。”顾一维跟了上去。

“一是直接放弃，去做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修行也好，度世也好，都可以绕过去吧。”牧杳转回头看着他。

“第二种选择呢？”顾一维问道。

牧杳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肯定选第二个，就是放下一切的事情，专心解决许洛儿和李佳伦的事情，不会因为别的事情而分心，彻底处理好了这件事情，我们再做别的。”

“嗯……”顾一维皱了皱眉头，“我再想想吧。”

牧杳停住了，“千万不要考虑第三种选择，你绝不可以既帮助许洛儿解决‘吴道子之笔’的事情，同时做着其它修行的事情。”

“你觉得我做不到吗？”顾一维看着牧杳说道。

牧杳摇了摇头，“你做不到的，老主人勉强能做到，但是你不行，你别说道法了，你连普通的邪祟都驱不掉。”

顾一维笑了笑，“现在邪祟什么的很少了，都不需要去祛除的。”

“是，现在邪灵少了，正气多了，但是同样的，灵气也不足了，灵气少了对邪祟来说是一件坏事，对你的修行来说也是一件坏事，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积累自己的品性，来达到修炼的结果了。”

“是啊，我们现在都不炼丹了，改练内丹了。”顾一维叹了口气，“爷爷的丹炉房都沉寂许久了。”

牧杳点了点头，“嗯，灵力不足，不足以支撑三昧真火，另外药材也不够了——等一下！你在跟我扯什么呢？我们说的是你的能力不足的问题！你必须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顾一维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嗯，我承认，我的能力有限，但是让我放弃我很难下决心，我估计是选择帮助他们直到结束吧。”

“你确定了吗？”牧杳确认道。

“嗯，不过回到山上见到爷爷之后，还要跟他商量一下具体应该怎么办。”顾一维说道。

“是啊，很多事情得老主人拍板才行。”牧杳点了点头。

顾一维忧心忡忡地说，“虽然我看不清许洛儿和李佳伦的结局，但是我从第一面看到他们的时候，就隐约感到到他们的结局并不好，我之所以心生退意，绝大多数的原因是因为这个，我……很难在已经确定了要做的事情之后，还发现很难解决的东西在后面，这个不光是我的能力无法做到了，我爷爷他老人家……他不是说过吗？命数是不能改的，所以我无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的话，那么我还不如不做。”

“不不不，很多情况下，是能影响结果的，如果结果不会变的话，那说明我们做的东西不够，很多人就是因为做的不够多，所以才导致了天命难违的结果，其实是一种托词吧。”

顾一维笑了笑，“我爷爷说的话，你也敢反对？你真的是出息了呢。”

“我并不是说老主人的话是错的。”牧杳笑了笑，“我的意思是……你们人族能认知的东西真的太少了，极少数的人才能领略到一种大境界，我感觉，吴影他算一个。”

“他是用了‘吴道子之笔’啊，跟他自己……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吗？”顾一维不解地问。

“具体我东西我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牧杳看着顾一维说道，“很多东西真的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就比如说人都是会死的，但不能因为会死，就什么都不做了，乖乖等死吧。”

“行了，我不跟你说，你这扯得没边没沿了！”顾一维看了一眼时间，“好了，火车该到站了，我们去候车吧。”

在火车上，牧杳乖乖地躲进顾一维的衣服里，顾一维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消遣的活动，他只能看看书了。

就在顾一维放下书的一瞬间，有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从火车的窗边一闪而过。

顾一维急忙像外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难不成是我眼花了？”顾一维自言自语地说。

“并没有。”牧杳小声应道。

“嘘，不要说话。”顾一维冲着自己的怀里说了一句。

牧杳说道，“我的声音很小了。”

顾一维紧紧闭着嘴巴，用了心语，“那也不行，你用心语跟我沟通。”

“真是麻烦。”牧杳虽然不乐意，但是还是用了心语，“我嗅到了一种味道，那个味道跟二十多年前，我们道观发生灾难的时候，那个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顾一维沉默了好久，“我明白了，今年过年的时候，爷爷他老人家会那么忧虑，原来是那个家伙又重出江湖了？”

“上次你的父亲身死的代价，才勉强让他受了重伤，换来了二十多年的太平日子，难道现在我们又要陷入那种恐惧之中了吗？”牧杳担忧地说。

“我们说不好。”顾一维呼吸的气息都变了，“这不是我们能想清楚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把这个情况告诉我爷爷吧。”

“嗯，希望火车不要晚点。”牧杳叹了口气。

顾一维虽然很担忧，但是多年的修行让他的性格变得淡然了不少，他拿起了书，继续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