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美人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媚笑道：“皇上喜欢的，臣妾哪敢抢？”

“乖啊！”皇上笑笑。

“皇上啊，你可别有了新欢便忘了我们呐……”别的妃子扑到皇上怀里，抬手扶着皇上的胸膛撒着娇。

“是啊！”别的妃子也是娇滴滴地应和着。时不时丢给灵兮一个白眼，仿佛在警告灵兮:小妖精，你抢不过老娘的。

“朕何时忘过你们？”

“……”

蹲在一旁的灵兮弱小可怜又无助，往日里她引以为傲的水性，而今却没半分用处，想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出去，看守她的丫鬟又看得紧，别说是走出去了，就是动一下都引来警告的眼神。

待所有妃子都走了之后，灵兮偷偷地瞄了一眼站在旁边不语的皇上，他一副“你在我手里了，别想跑”的模样，灵兮也算是看明白了，而今的君主确确实实是沉迷于美色。

“要看便光明正大地看，何必偷偷摸摸，莫不是怕朕吃了你不成？”皇上很随意地坐在了台阶上，抬着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扇动着。

灵兮垂眸不语，已经到虎口了，杀也好，剐也罢，随了他便是。但他如若想要做些不雅的事儿，便是搭上了命，也要保住清白。

“呦！朕有那么可怕吗？”皇上合起扇子，凑到灵兮脸旁柔声道，“是怕朕把你怎么了吗？”

“我……”忽然一股罪恶感涌上心头，灵兮脸一红，想反驳，但转念一想：若真反驳了，岂不证明自己真想歪了？想到这儿，灵兮索性又低头不语了。

“哎嘿？”皇上没忍住，笑得合不拢嘴。

皇上这一笑，灵兮顿时觉得脸上烫得厉害，似被火烤着一般，沉默……不就是默认的意思？

“灵兮！”皇上笑着看着脸红到了耳根的灵兮。

“嗯？”灵兮一时愣住了，皇上的声音柔和平缓，听来好似一股清流淌过心间，好听极了，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寻找声音从何处发出……而他笑起来的时眼眸里有星辰……那时候灵兮不明白自己唇角为何会向上扬起，直到后来，她才明了……原来，他的笑会传染人。

……

孟婵脑子里自动给这一幕加了粉红色特效，这场景，真的很甜耶。

“擦擦你的口水！”冥括用手拐子碰了碰孟婵的手。

孟婵赶紧收拾起自己放荡不羁的表情，刚要接着看后面的剧情，余光却瞥见灵兮闭起了眼睛，唇角扬了扬，又毫不留恋地垂了下去，等她再睁开眼睛时，眼里又泛起红光。

“你们听说了吗？皇上为了让新进宫的美人高兴，把冷宫里的安亚都给放出来了。”画面一转，宫外街道旁的茶楼里，闲人们喝着茶，饶有兴趣地说着宫里的趣事。还有一群人也在议论着宫里的破事——那些生活疾苦的百姓们。

“安亚！那不是之前刚被处死的安丞相的女儿吗？”

“是啊，安亚本也该被处死的，但皇上舍不得，便只将她送进了冷宫！”

“新进宫的美人与安亚又是什么关系？”

“倒也没什么关系！”

“那为何新美人要救安亚？”

“谁知道呢？”

“……”

同一件事，有人听来拍手称赞，有人却是心里阵阵苦水淌过。那时候，富人很富，穷人很穷，昏君很昏庸。最可怜的还是那些一年四季眉目紧锁的百姓，他们做最苦最累的活，收成偏是最低的。

“梦凝……灵兮，你当初为何要救安亚？”孟婵也是看得好奇，便直接问当事人了。

灵兮像是没听到孟婵说话，一直静静地盯着过去的画面。

“噫……”孟婵皱了皱眉，莫非是自己说话方式不对，声音太小？

“灵兮，你说便是了。”冥括浅笑着看着灵兮，语气温和。

冥括才说完，灵兮便启唇缓缓说道：“听闻安亚与我有几分相似，便对她有了几分好奇。”

孟婵苦笑，合着方才是听到自己说话了？是故意不理自己？啧……想起冥括和灵兮说话时那温和的语气，孟婵就鄙视地瞥了一眼冥括，看来关系不简单啊！说话那么温柔……啧……所以自己是多余的喽？

画面再转，这次是皇宫，只是这一次，皇宫成了一片火海。

身着龙袍的皇上一手持剑，另一只手紧紧地牵着灵兮的手，跑出了皇宫、逃出了火海，以为就此安全了，可迎接他们的却是手持尖刀、斧头、镰刀……的老百姓，后面又是追逐他们的士兵们，个个眼神里充满了杀气，口里呼喊着：“除昏君，杀妖妃！”

“除昏君，杀妖妃！”

“除昏君，杀妖妃！”

平日里不见得他们有多团结，现在喊口号倒是喊得整齐。

“灵兮……”皇上拉灵兮的手又紧了紧，“朕还是没能护你周全。”

“我岂敢让皇上护自己周全？”灵兮看皇上的眼神平静得似一潭死水，说话的语气冰冷。

“呵……”皇上苦笑，“做了那么多，你还是并未心动！”

灵兮垂眸，沉默不语。

“昏君，你自己了结吧！”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身披红色披风的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着绿罗裙的女子，女子平视着前方，眼神里无半点感情。

“安亚……”看到绿衣女子时，皇上眼里似翻起千丈波浪，仅仅只是眨眼的一瞬间，他的眼里便又恢复了平静，“是啊，我早就该知道的。”

“皇上，您常说人这一生贵在享乐，而今……”安亚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你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死在你手里，我乐意！”话说完，皇上看了看身旁的灵兮，眼里尽是歉意，他接着说道，“放了灵兮，让她去找穆勇。”

“啪！”灵兮甩开了皇上拉着她的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怒道，“人都死了……你让我去哪儿找？啊？”话说完时，脸上已被泪水染花。

“若不是你，我又怎会过得这么苟延残喘？你以为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呵……到了现在了，你以为你还可以左右我的去处吗？”灵兮红了眼眶，她抓住了皇上的手臂，“我仇还未报，你又如何，如何能将我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