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八十八章 南诏秘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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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诏名义上的统治者,当然是南诏王,但他的实际权力并不大。在历史愈演愈烈的权力争斗中,如今甚至可以说是演变成了南诏王和国师、圣女三分天下的局势。

一个国家的权力中心越乱,矛盾也就越多,但幸好南诏国再乱,也不过是内乱罢了,并未殃及池鱼。柳涵璟对南诏国的印象本就算不得好,经过楚砚行这一茬,那就更是糟糕了。虽说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传统和礼仪,应当尊重。但固步自封,既不与外国通商,也不与外国文化交流,默守一方的姿态,实在让柳涵璟有些无法理解。

当然,如此状况下的南诏国并不富有。只是邻国不曾吞并它的原因,很大一部分也是觉得,南诏实在不是一块风水宝地,反倒像是一个毒瘤。即使吞并了它,周边的国家也不知该如何管理这一方土地。而且万一中了南诏的巫术蛊毒什么的,到时候士兵怎么死的,只怕都不知道。至少在大宁的历史中,和周边国家打了个遍,但和这南诏国,却是相安无事,几乎没有纠葛的,大概就是一种避之不及的态度吧。柳涵璟因着钟邈说到南诏之事,自己倒是将脑海中关于南诏国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最后发现,信息实在少得可怜,他也略感无奈。

钟邈在信中还调侃,自己不得不亲自去一趟南诏国,且时间还得提早。虽说眼前楚砚行的毒并不算太严重,但耽搁得越久对身体总是越不利,就像在身体中藏了个火药弹,谁知什么时候会爆炸。

信的最后,钟邈说自己在浮霄宫再呆上几日,便会动身返回盛京,让柳涵璟和谢衡不要挂念云云。

看完这封信,柳涵璟深深地松了口气。这毒果然和情人草有些关系,虽说现在连钟邈也不知道该如何解毒,但找到了原因,总更容易攻克难题。

但转念又觉得此事实则喜忧参半,和南诏国的圣女牵扯上关系,又让柳涵璟觉得,此事实在是困难重重。这些关于南诏圣女的辛秘旧事,又岂是人人都可以轻易打听到的?怪不得七杀楼的人,打听了这么久,也没能得到什么可靠的消息。

浮霄宫人才辈出果然不假,那隐居药王谷的老前辈,想必过去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否则何以知道南诏国的这些事情。

只是他这样想着,突然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光顾着考虑楚砚行中的是什么毒,却没去细思毒发的原因。若照那老前辈所说,楚砚行应该是想到了心仪的姑娘,才会毒发导致胸口疼痛不止。

这么说,楚砚行有了心仪之人?只是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许久,柳涵璟竟对此丝毫不知情。

这几个月来,他们虽然接触过不少人,但接触到的女子甚少,楚砚行会对谁动心呢?他想了片刻,但记忆里,仿佛也没见楚砚行对哪个女子有过特别的关照,反倒是痴迷于楚砚行风采的女子,倒是不少。

突然,他大惊,脱口而出:“不会吧。”

他的话让一同看信的谢衡大感意外。在谢衡惊讶的目光注视下,柳涵璟道:“楚砚行,不会是喜欢我堂妹吧。”

柳涵璟觉得,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一定是因为豫王对柳清慧的追求,让楚砚行觉得自己爱而无望,所以加剧了他的毒发。

他都做了什么?在长公主府里,他还让楚砚行,在禅房外把守,而豫王却和柳清慧私会。这对楚砚行来说,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现在想到此事,他只觉得懊恼不已。

聪明如谢衡,很快便想明白了,柳涵璟所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由得抬头望了眼天空,心想,有些话,自然不适合他说出来,还是留给楚砚行自己说吧。但即便如此,他觉得,自己也有义务,不该让柳涵璟陷入误会。

“他不喜欢你堂妹。”谢衡斩钉截铁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知道些什么?”柳涵璟狐疑地看着谢衡。

谢衡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可能楚哥哥喜欢的是男子吧。”

柳涵璟立即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什么?他没有听错吧,堂堂浮霄宫宫主,其实是个断袖?但那日和他一起去莳袖楼,楚砚行明明对菡萏很是不友好,怎么突然就变成断袖了,他也很是不解。难道这断袖,也是看人的。

或许是觉得柳涵璟的表情太过精彩丰富,谢衡忍不住又替楚砚行解释道:“我也只是猜的,你别想太多了。”

柳涵璟虽点了点头,但实际上,他确实已经想多了。他在脑中飞快地梳理着,楚砚行可能认识的男子。从墨珏到到谢奕殊,从柳涵懿到陈建宇,好的坏的,他都想了一遍。最后脑中浮现出豫王的身影,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第一次发作的时间,似乎和认识尉迟晟的时间也很是接近。

莫非,不是他堂妹柳清慧,反倒是豫王殿下。他脑海中浮现出楚砚行和尉迟晟站在一起的画面,竟觉得十分合适,并无不妥。男子黑色华服,身姿笔挺,眉目冷峻。青年一身紫衣锦袍,尽显上位者的贵气,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谢衡只觉得事情似乎朝着不好的方法发展了,而他自己原本的善意,却是罪魁祸首。他倒是有些同情起远在浮霄宫的楚砚行了。

谢衡是想帮楚砚行一把的,奈何反倒帮了倒忙,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知该如何向柳涵璟解释,只能在心里默默替楚砚行点了根蜡。楚哥哥,你就和我一样,节哀吧。

眼前,柳涵璟仍旧撑着下巴,看着朱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而谢衡想到了那封信,又不由得联想到柳涵璟的误会。只觉得柳涵璟再聪明,却偏偏看不懂楚砚行的心,难道当真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这一日,到底没有等到钟邈他们回来。当然,昆仑虚距离盛京是有些远的,自然不会这么快就回来。

桃花居因着开张第一天就是免费,生意倒是极好。这日,柳涵璟和谢衡,在桃花居一直呆到了傍晚,见一切都走上了正规,且没大事发生,这才回了侯府。

盛京城多是马路,出门的代步工具基本选的也都是马,或者马车。盛京城的街道上,一到下雨,就会显得极其泥泞。疾驰的马蹄溅起泥水,不仅行人会遭难,其实就连骑马的人,也很难幸免于难。

今日早上刚下过一场雨,谢衡看了看马儿,又看了看地上的水潭,估摸着今日骑马,实在不是个明智之举。

他有些怀念起三仙岛了,江南多是曲折蜿蜒的小路,在岛上很少有人骑马,出远门基本都靠船,摇摇晃晃,混杂着荷花清甜的香味,即便躺在船舱里,都可以做个美梦。

而盛京城,却与之有着天差地别。马路虽宽阔,但每日往来的马和车过于频繁,总少不它们留下的痕迹。天气渐渐炎热,有时候谢衡只觉得,盛京城臭气冲天。

天子脚下?他摇摇头,叹息着。

他想若有朝一日,他真能当上这一国之君,他定要组织人力物力财力,好好地修一修,这盛京城的路,让青石板铺满盛京城所有的街道,还要让人专门清理马粪牛粪。

嗯,必须这样才行。否者师父一定不喜欢盛京,就有离开他的理由了。

谢衡这样想着,有些无精打采地看着窗外。自从桃花居开张后,一连五日,柳涵璟都拉着他,到桃花居来蹭吃蹭喝了?但这也不是白吃白喝,最后这账,不还是算在他小侯爷头上。

谢衡实在不明白柳涵璟这一举动,且桃花居离侯府是有些远的,在盛京城的最北面,今日他们穿过了半个城,坐了一个时辰的马车才到了这里。小侯爷怎么就有此等雅兴,天天到这里来呢?难道真是为了等钟邈和楚砚行回来。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他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水,无意间又瞄了一眼窗外。只是这随意的一眼,让他再也没能将目光收回来。

热闹的朱雀大街上,一男子骑着高头大马,青衫落拓,他坐在马背上,端正着身姿,身体随着马儿的前进,微微晃动。此刻他正四处打量着什么,他身后跟着的那几人与他说着话,他侧耳倾听,一派温文尔雅。

下一瞬,谢衡顾不上柳涵璟惊讶的呼声,他甚至来不及从楼梯上下去,就在窗口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那个骑着马的男子,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吗?

没想到,在桃花居,没等到钟邈他们回来,却让他看到了他的师父。

他虽许久不曾见过谢奕殊了,但他可是注视了他整整十九年的,谢奕殊的一言一行早已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中。哪怕他此刻并不明白,为何谢奕殊给他的信中,完全没有提到过他会来盛京这事,但谢衡仍旧毫无迟疑地,朝着那个人,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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