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羽平静地站在月下，一脸愧疚地看着我，道：“苏苏，我总说陪你并肩作战，可是那些难过都是让你一个人扛。”

我笑了笑，颇为豁达地说道：“本就是我的事，成大事者总要有所痛苦。”

“苏苏，我还当你……”

“说好了的就不会变，这天地也该易主了。鬼鬼，你说我们可以，我们真的可以打破这天道吗？”我盯着柳树梢上那一轮皎洁的弯月，低着声说道。

骨羽愣了一刻，随即爽朗地笑笑，道：“苏苏，你累了吗，你的表情看起来疲倦得很。”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又问一遍：“你的心里也没有答案，对么？”

“苏苏……”他的眼里平静如水，我什么也捕捉不到。

我轻轻叹了口气，卸下了所有的伪装，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鬼鬼，骨羽，我这身边我信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背叛也是接踵而至。那你，那你……”

“你告诉我，你会不会也想要从我这身边离开，会不会也背叛我？”

我不知道我为何说出这一遭话，只是我这心里实在堵的慌，我如今只剩下他这一个挚友了。

骨羽摇了摇头，“苏苏，我们要相信我们的荣耀会落在我们的手上，我就是粉身碎骨也不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如今，真的只剩下你了。”

骨羽垂下眼帘，不经意地说道：“苏苏，青丘是个好助力，九公主待你一往情深，正好利用。”

“我伤过她很多次。”我并不想利用一个女人，这种手段太下劣了。

骨羽抽出腰间的匕首，月光下他的脸庞看起来诡异的很，他缓缓道：“苏苏，仁慈匕首只会捅向我们，倒不如乘其不备逐个杀死！”

用骨羽的话来说就是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的资源，善良只是埋葬自己的坟墓，唯有心狠才能给自己打出一条活路。

骨羽的双手按着我的肩膀，有些不解地问：“莫非……苏苏不忍心了……”

“苏苏，你别忘了就是因为仙宫的人才会害死八字长老害死源心忧，你若不反抗下一个就是你！”

“苏苏，这一次不要败给你的仁慈了，你放过的都是拼了命想要你死！”

我用力推开他，不断后退，捂着欲裂的头，一双眼红的滴血：“你何时见过我多仁慈，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她宋长安喜欢我，那我何尝不接受了她？”

骨羽满脸担心地看着我，想要扶我一把，我却是疏远得退后几步：“没有人可以辜负我的，明日……就明日随我一起去见见青丘的国君……”

“苏苏，你……”

“我想独自回去歇歇。”

心口撕裂大脑混淆眼前模糊一片，我跌跌撞撞地往回走，我知道我终于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了。

像是一个孩子尝到了糖的甜滋味就再也吃不得苦了，大抵是云再思太温柔了，他的好渗到了我的骨子里。我再也找不到同他那样的人，再也没有哪份好可以同他相比。

只可惜，辜负了就是辜负，这世间欺骗无法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