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蠢狐狸！不知道这种事应该悄悄地说吗？尤其是当着小孩子的面，教坏小朋友怎么办？

果然，

“仙人蜀黍，八大胡同是什么地方啊？”小明珠问道。

天盗子斜了九儿一眼，然后把小明珠抱在自己腿上，“八大胡同就是帮助贫穷的人的地方，你知道的很多人都不能赚钱，所以呢就要别人帮助她们。”

“那我也要去帮助他们，蜀黍你带我去好不好呀。”

“她们只需要金钱帮助，而小明珠还不能自己赚钱，不能把钱给她们哦。”天盗子摸摸小明珠的头，“不过小明珠能想到帮助别人，所以是一个好孩子，给你摘葡萄吃好不好？”

“好呀好呀！”小萝莉笨手笨脚地爬上天盗子脸边亲了一下，沾了不少小明珠由于馋葡萄而产生的口水。

九儿识相地跑了过去，摘下唯一一串看起来成熟了的葡萄。然后用水行法术清洗干净，递给天盗子。天盗子逗了一下小明珠就喂给她了。

“噫——好酸——”小萝莉扁着嘴，把葡萄咽了下去。

“酸了就吐出来，哇，好酸。”九儿抢了葡萄尝了一口，酸的直闭眼。“我觉得这就是，嘶——传说中的酸葡萄！”

“仙人蜀黍喂的东西，不可以吐出来。”小萝莉已经被酸的眼泪汪汪的了。

这么懂事的孩子真是少见啊，就像我一样，我在师父眼里也是这样的吧。九儿感叹了一下之后回忆起了山上的点点滴滴，比如自己偷吃大长老最爱吃的桂花糕，比如自己偷喝大长老的酒之后撒酒疯爬到大长老肚子上躺着，比如自己把大长老偷藏的小画册和奇奇怪怪的话本涂鸦的面目全非……然后九儿就理解为什么自己刚结成妖丹就被赶下山了。

话分两头说，九儿的分身此刻正趴在房梁上看着脸被纱布绑得跟木乃伊似的朱义知正在帷帐里发泄着吃了半盆骨灰拌饭的屈辱，而刚才被朱义知打了一巴掌的双双姑娘却欢愉而声嘶力竭地喊着，仿佛毫不在意刚才的屈辱。

一个阴影却悄悄出现在帷帐之外，朱义知和双双丝毫未觉。

“有意思，这就是鬼吗？”九儿兴奋道。

阴影赫然是枉死的陈员外，一脸铁青的陈员外还保持着死前的状态，身上多处被纱布缠绕，然而却依然在渗血，一只眼睛由于受伤淤青而不能睁开，另一只眼睛即使努力睁大也很小。看起来分外滑稽。

陈员外的鬼魂没有注意到九儿，而是面目狰狞地飘进帷帐。然后朱义知的生气瞬间消失了，九儿感觉到陈员外的鬼魂随之变得更强大了。果然当他再飘出来之后，身上已经不再渗血了，脸上的淤青也消退了。

“你把他杀了？”九儿跳下来问道。

陈员外看向九儿，似乎知道九儿不是仇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不是元凶，背后还有其他人的。”九儿想向他解释其实未必是他指示的。

结果陈员外一抖袖子，出现了七个面无表情的鬼魂。其中几个正是白天被强迫吃骨灰拌饭的，还有刚被杀死的朱义知。

“我是说有人指示朱义知杀你。”九儿挠头道。

话音刚落，陈员外身上实质般的厉气瞬间爆发，整个妓院的人齐齐打了个寒颤。地上八个面无表情的鬼魂都颤抖起来。

“是……谁……”

“本来正打算找的啊，结果你把人给杀了，线索断了。”

“是……谁……”

“你听不懂吗？因为你把人杀了，找不到了。”

“是……谁……”陈员外把手伸向九儿，不过还没碰到九儿，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把手缩了回去，然后恶狠狠地瞪着九儿。

“都说了不是我，你盯着我也没用啊。”九儿一摊手。

陈员外一点一点地消失了，九儿发现自己感受不到他的气息了，随他一同消失的还有七个鬼魂。

——————

“就是这样了。”九儿跟天盗子讲了妓院发生的事。

“你能看到鬼？”天盗子问道。

九儿点点头。

“哎我去，那满大街不都是鬼，你怎么区分是人是鬼啊？”

“怎么可能满街都是，人死了会自动被阴司鬼差带走啊。你的仙界史是怎么学的？金蝉子前往大雷音寺取得真经创立一禅寺之后，十殿阎罗就转投地藏王菩萨门下，地狱就归了西方教管辖了。西方教用六道轮回管理凡间。”

“那就好……”天盗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愣愣的九儿问道“你怎么了？”

“陈员外，在你后面。”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天盗子一下子跑到了九儿后面，双手搭在九儿肩上，不停颤抖。

“你可是金丹修士。”

“呸，金丹修士怎么了，怕鬼不行吗？”天盗子强行嘴硬。

“你一个符咒就能灭了他们好吗？何况我记得正乾子擅长的就是雷法。”九儿莫名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呸，我现在法力被封印了好吗？”天盗子说道，“更何况我又看不见，雷法有个毛线用？neng死他，快溜的。”

“先不说他是小明珠的父亲，可是我也不会雷法之类啊，我擅长的是肉身搏击。”九儿一摊手，最近他总爱做这个动作。

“那怎么办啊？”

“办法还是有的。”九儿说道。

“什么办法。”

“你把你师父找来，他是化神老怪。”

“所以呢。”

“（化）神出鬼没啊。”九儿一本正经道。

“这个笑话好冷，冷得我都开始发抖了。”天盗子打着寒颤说道。

“那是正常的啊，陈员外站在你后边啊。”

“卧槽！”

天盗子瞬间又跑到九儿前面，让九儿暗叹不愧是金丹小真人，修为被封印了速度还这么快。

“哎呀，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你怎么还问啊？”九儿转过身对陈员外说道。

“他还在问你是谁吗？”天盗子问道。

“是啊，要不是他把人杀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九儿被问得烦了，这次直接走过去拍向陈员外。

陈员外整个身体又仿佛被火烧过了一样，怨恨地瞪了他一眼，消失了。

“走了，睡觉！”九儿走向床，他现在超级喜欢这种躺上去软软的东西。躺上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睡着了。

天盗子不断告诉自己，自己是金丹小真人，社会主义接班人，不怕牛鬼蛇神，可是每当自己刚要睡着，就能想起昨夜陈员外那铁青的脸。

黑暗中，天盗子看了看九儿的方向，又想到自己身为天道宗第不知道多少代的弟子，如果跑去和小妖狐睡能被笑话死吧，名声就彻底毁了……等等，名声？我哪有这玩意啊，天盗子抱起被子毫无心理障碍地走向九儿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