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的声音中悲怆中带着泣音，好像刚刚姬莎所做的事情勾起了她不好的回忆一样。

“……怎么回事，我好像……？”凛的声音似乎让姬莎的意志凝聚了一丝，原本充斥了空洞和死寂的双眼也亮起了微弱的光芒，但看见宿舍中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同学，下一刻就陷入了无助的恐慌。

有些惊惶的她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声音有些颤抖。“这……这是我干的……？不可能，明明我刚刚还在……”

“你……！”由自懊恼的凛看见姬莎此刻的模样，一股莫名的怒气又涌上心头，却被林檎伸出一只手来打断，“慢些，凛，姬莎的情况有些不对。”

果不其然，就在林檎说过以后片刻，还站着的金发少女就略微摇晃了两下，接着一头栽倒。

“姬莎？！”

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自己的好友，再怎么有火也要等清醒的时候再说，有些担心的凛将姬莎抱上宿舍的床铺。而林檎，也趁着这个时间，将另外几个倒地的倒霉家伙安顿好。

“似乎只是因为强行使用了自己目前不能接触的术法……而引起的精神枯竭，休息一下就好了。”松口气的凛有些舒心的笑了笑，帮金发少女捏好了被角。

“咦？凛同学似乎很有做姐姐的天赋，这几天的食物饮用水分配，还有帮助佳儿照顾病患，很辛苦吧。”站在一边的林檎开口说道。

“诶……？”似乎惊讶于林檎会在这种时候和她搭话，在反应过来以后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还好啦，因为晚入学的缘故，在我看来，能顾照顾好他们，是我这个年长一些的应尽的责任呢。”

“在我看来，虽然姬莎和佳儿都有些迷迷糊糊的，但都是好孩子，和我关系也很好，照顾好她们可是我这个姐姐应该做到的。”好像和林檎稍微熟悉了一些，凛的态度也不复刚才的略微生疏，刚想要继续往下说，却看见林檎的左手亮起了一团白色的氤氲。

“林檎，这是……？”

“很遗憾，姬莎的情况可能不止如此，不过具体要等详细的检查过再说。”凛就算稍微面对稍微有些熟悉的人也会展露笑脸，这一点和林檎截然不同。

她只会在面对飞鸟的时候才能活动面部肌肉。

深知自己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凛稍微退开了些，给林檎让出了一个身位的空档。

“有危险吗？”凛有些担心的问。

林檎没有答话，而是把闪着白色光晕的左手，贴近了昏迷的姬莎的额头。这是一种探查类的魔法，可以初步的解析对方的身体状况，魔力损耗，以及，查看一些潜意识中映射的画面。

林檎承认强行使用目前不能接触的魔法或者术法对己身的杀伤力会很大，但也没有足够到让一个C级别的黑客职业者萎靡了精神的程度。

凛作为武者的五感确实很优秀，但是就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对魔力嗅觉更为敏锐的林檎发现了些许其他的东西。

天宫院姬莎的情况从一开始就不对！

手中的白色氤氲依旧在闪烁，林檎的眉头却一直紧紧的皱在一起。

“呵呵呵，你们……一个都走不掉哦。”

如此熟悉的女声出现在姬莎的记忆片段里，但是却没有配对的图像出现，呈现的画面一片昏暗。林檎皱着眉头思索，终于和那天下午的一个透着光的奇怪女孩对应上。

——手中的白光砰然爆裂，化作粒子消散。

“凛……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在战场上……嗯，就是我来之前，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奇怪的声音？”扎着马尾的少女稍微想了想，然后笃定的说道，“‘呵呵呵，你们……一个都走不掉哦’，这样的一句，当时的我四下在看，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怎么了，发现什么问题吗？”

“……没有，暂时还没有头绪。”林檎摇头。

“那，姬莎的身体……”凛有些担心的问。

“……是巫术。”林檎的声音依旧是平稳中参杂着些许的空灵色彩，“这是一种从极东传来的，没有被登记在能力者高校电子图书馆的一种奇特术法，曾经的我对这些具有神秘色彩的东西相当感兴趣，但是却也只在东京的大图书馆中找到一些支言片语的介绍。”

“别担心，姬莎身体里面的巫术痕迹在慢慢的消失，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能恢复过来，只不过损耗的精神需要慢慢来养。”林檎开口安慰。

“嗯，那样真是太好了。”凛有些勉强的笑了下，眉宇间却还是抹不开的担忧。

“啊，已经这个时间了。”扎着马尾的女孩抬头看了看时钟，有些惊讶，“差不多我也应该要去佳儿那边帮忙，一直让她一个人在那边也不对呢，这几天真是辛苦她了。”

“那我也去吧。”林檎轻轻的开口，“正好我也没什么事情，寻找出路的办法还是没有着落。对于救治伤员这一块，我的白魔法还是能帮上些忙的。”

“可是你的右手……”凛看着林檎到现在为止还是无力垂下的胳膊，声音中有些不忍，“明明我们都是因为你的帮助才能在这边的地下防空洞避难，但这种时候却还是要林檎你背上这样那样的重任。”

“都说了只是魔法的后遗症……”林檎无奈的摇头，“先走吧。”

“……嗯。”

……………………

病患的安置区并不远，倒不如说整个地下防空洞都没多大，林檎和凛两人，只走了片刻。

推开铁质的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能力者的白魔法，巫女的符咒，都能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伤口或者骨骼的愈合速度，但是这并不能说是治愈，有些大创面的伤口或者内伤，这些都是无法救治的，还需要辅助药物或者外科手术的治疗。

而这血腥味，基本就是换药换纱布时残留的了。

“凛酱你来了呀，啊，还有林檎酱，今天也来帮忙吗？真是谢谢哦。”

一直到忙完手中的活，穿着红白两色巫女服的佳儿才有空回过头来招呼二人，布满了汗水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