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活力，虽然，作为活力源泉的学生似乎不太愿意到学校来。

叮咚叮咚……

下课铃响了，整个校园有了短暂的肃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孩子们早做好回家的准备，正耐心听老师的讲话。

“是家长通知书，你们大概听说过最近发生的连环自杀事件吧？”

班主任老师边说边把印好的传单分给孩子们。用简陋的学校轮转机印刷的枯燥传单上，印有阻止学生使用互联网及接触自杀网站的嘱托。当然，传单能否传到父母手中也是个疑问，即使传到父母手中，现在的父母能管得了孩子吗？就连现在分发传单的全镇永老师，也有小时候背着父母偷看色情片的过去，孩子们总有一天会逃出大人的手掌，然后，他自己也会成为大人，谁也无法对抗这个潮流。

“当然，没办法让你们完全不使用网络，但拜托你们千万别找死。”

他对着孩子们说着理所当然的话。如今教师俨然成了服务行业，教育部也沦为教育人力资源部。孩子们爱死不死，只求不牵连自己就好。

“起立，敬礼。”

敬礼一结束，孩子们迫不及待的跳起来，除了留下来打扫卫生的几个孩子愣愣地站着。其实他们也想回家，但老师还在这里，正看着脸色呢。

哐！

就在此时，从窗户上掉下来一个人。全镇永老师吓一大跳，赶紧跑到窗户边探出上身。

“什！什么！？”

“呜哇哇哇！”

可能因为是男校，还不至于听到尖叫声，这并不意味着掉在地上的人不可怖。一个少年掉在红转砌成的花坛上折断了脖子，看来是头着地才这么骇人吧。

“尼玛！”

全老师从窗户跳到了花坛边，眼见这个尸体脖子被折断，就算顶尖医师来了也难以回天了。全老师看到尸首拉长20厘米左右，还流着鼻血，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惊讶之余，发现人类的脖子竟然可以伸长到这种程度。人类像极了从壳里伸长脖子的蜗牛，眼前的尸体奇形怪状的扭曲着。

“要疯了，上面有没有人？”

上面的四层有二年级教室，有人跳下来，应该会有目击者吧。

“呜……呜啊啊！”

仿佛时间已静止，正在下课的学生全部停下来呆呆的盯着尸体。

西尔维斯特关掉热水器拿起了毛巾。

“呼……”

他小声叹着气，先用毛巾简单擦干身上的水，然后开始穿衣服。里面穿上棉质的内衣，外面套上神父装，最外面披上防弹大衣，仅衣服的重量就有20公斤。

咔嚓！

再把沙漠之鹰和银制的施咒短剑，以及圣经放进怀里，出门准备就算妥当了。剑和剩下枪支都在车里准备好，西尔维斯特慢慢地走到外面，突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

“最近变得……有些消瘦了呢。”

仔细一想，有一个礼拜没有吃东西。虽然他体质特殊，不需要太多食物，但一点不吃身体恐怕抗不住。

“吃点儿什么再出去吧，对保持体力有帮助呢。”

他脱下外套走向厨房。对于没有饥饿感的他，食物不过是补充必要的能量，虽然他也曾学过厨艺，但那只是打发漫长人生的小小嗜好而已，对于美食可没多少兴趣。不过他有的是时间消磨，没必要对付着生吃。

“嗯……那今天就露一手？”

西尔维斯特往锅里盛水后放在煤气上，回到客厅随手拿起放在沙发上的报纸报纸上少不了将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连环自杀事件放在头版报导，据说，网上到处充斥着各种自称是劝人自杀的南瓜头。想来这就是匿名的好处，不管是谁，只要把昵称换成南瓜头就可以恣意妄为，跟现实中无法随意更改的姓名不一样，网络上的昵称更像是可随时替换的面具。

西尔维斯特看着报纸不禁失笑，那里引用了一段貌似是南瓜头写的文章。

‘生命没你想得那么金贵，社会为什么不允许我们死亡？是因为社会因我们而运转着。上学，毕业成为社会人，那么就得纳税吧？通过纳税，赚钱发展经济，然后结婚生出新的社会成员，最终变老死去。社会终究是为了自身的发展需要我们的，不想因为这个理由，将生命的自决权交给社会苟延残喘。’

西尔维斯特看到这里，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噗哈哈，真让人笑掉大牙。“

为了美而毅然舍弃生命，还把过程拍下来上传到网络上？真是可笑。刻意制造所谓的死亡美学，把它散播给别人，他当自己是教主么？还有，那些把生命交给这种家伙的人们又算什么呢？

面对所谓的‘意见领袖’出来大声疾呼也无动于衷的家伙们，怎么南瓜头一发话，却甘愿献出性命去追随呢？

“虽然不是吸血鬼或怪物，却让人费心呢。”

通过刺激虚荣心来操纵人们，乍一看或许觉得很幼稚，但那些心智尚未成熟的人，很容易被这些蛊惑。而且，其目标是不特定的多数人，应该看作没有特定的利益或目的，只是无差别攻击。但到底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烟气弥漫的网吧里挤满了一群玩游戏的男子，他们不顾空气有多恶劣，不停地吞云吐雾。幸亏换气设施较好，说不定他们会因窒息而当场毙命。

“尼玛！遍地都是南瓜头。”

赵刑警打开工作报告，认真敲起了键盘，不停在各个聊天室里寻找线索。最近的自杀事件实在太轰动，网上出现了太多冒充南瓜头的人。

“这群兔崽子，难道要效仿杀人犯吗？”

当然，南瓜头的杀人罪名无法成立。不过，可以用扰乱社会、唆使自杀、诱导……等等罪名起诉，但细算起来很难判处一年以上。马逼的！如此可恶的家伙，只能判一年！身为警察，他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但那也是抓到了才有可能，如此下去，恐怕没办法抓住了。

“喂，在干吗呢？”

赵刑警原本在聊天室里瞎折腾，突然发现朴刑警在开小差，朴刑警那个大块头儿居然坐在电脑前玩gostop游戏，听到赵刑警叫他，吓得赶紧回头。译注：gostop，韩国的一款纸牌游戏，也称花图。

“嗯？”

“臭小子……你当咱们是来玩儿的？”

“啊，不好意思。”

看着大块头儿的家伙低三下四地道歉，十足像个笨狗熊，赵刑警都懒得跟他生气了。赵刑警也觉得照这样查下去，实在是徒劳之举，人家只要换家网吧就很难查到。

“行了，要是泡在网吧里就能抓到，早该束手就擒了。” 赵刑警咕哝着从座位上起身。

“跟我来。”

“噢？去哪儿啊？”

“下班啊，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啊？”

“这就要下班了吗？”

“是啊，小子。都是因为你，害得我也开小差泡网吧了，赶紧走吧。”

反正这个案子由互联网调查组在全力调查，也不在他的管辖范围。

“您说，那个叫南瓜头的家伙为什么杀人呢？”朴刑警一边套上夹克一边问道。

“据心理学者说，是因为过度自负才做这些事。靠，就这个别说心理学者，老子也知道。”

心理学者的分析结果早就出来了，南瓜头本人写的文章显示着犯人是一个智力超群的人，但此人的理想却无法实现，或者身体比较孱弱的可能性较高。不过，这种人岂止一两个，这种程度的分析根本派不上用场。心理分析是抓住嫌疑犯以后的事情，如今，人人都是嫌疑犯，心理分析有个毛用？

“但是……为什么他不就此罢手呢？新闻广播上不停的施加舆论压力，警察也为了抓住他倾巢出动，收手才算正常吧？”

“傻了吧，正常的家伙能煽动别人去死吗？他压根就不是正常人，才干出那些事啊。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

赵刑警说着说着就啧啧咋舌，这个国家一味提倡该死的信息化社会，导致了互联网过快普及。哪儿哪儿都有网络，就连偏僻小岛上也是网吧遍地，这就给抓犯人增加了更多难度。因此，犯人才有恃无恐，连连作案吧。一直以来，这家伙每次都安然躲过网络搜查队的追捕，轻松脱身。他惯用黑掉各大聊天网站的ID的手法掩人耳目，看来是个老练的黑客。

“切，不管死多少人，那家伙大概觉得很有意思吧。不管别人死活，只图自己痛快，这就是人性。”

赵刑警走出了网吧。风依旧寒冷，办案不顺利加上天气那么冷，他的心情糟糕极了。

“这个家伙动动嘴皮就杀人，又不能因此不让人们说话，连个蛛丝马迹都找不到，真他妈憋屈。”

“可不是，把那些被盗号的人找出来，调查下身边的人怎么样？前辈。”

“放屁。只要打开邮件就被病毒入侵，这种事比比皆是，此人向来随意挑选目标入侵。还有，当我傻呀？早都查过了，什么线索也没有。”

朴刑警不敢多话，屁颠屁颠的跟在赵刑警后面连连点头。

世乾回到自己家，已经把房契移交，接下来通过各种手续转让给肯尼斯。杨就算办妥了。不过，暂时还要在这里生活。

“白安装网络了，根本用不了多久。”

世乾抱怨了一句，他停好摩托车，从背包里拿出农用防水塑料。听天气预报说明天将有雨，就算麻烦点儿，还是盖上防水塑料为好，弄好后世乾走进了玄关。

“哦，对了。”

世乾忽然想起了什么，特意查看了一下信箱。不过，只有满满一箱的广告传单。家人全都死了，亲戚们也不知道世乾在哪里生活。出事以后，他就跟亲戚断了联系，成了吸血鬼猎人，像野兽一样徘徊在城市中。成为孤家寡人，也是理所当然的后果。

“嗯？”

世乾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时，倏地惊觉起来，明明锁着的门却被打开。难道进了小偷？世乾心里一沉，倒不怕钱被偷走，万一小偷进来看到满屋子的武器，会作何感想呢？万一，那家伙不幸被警察抓住，审讯中不小心说漏嘴，大大不妙。

“……”

世乾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里，黑漆漆的房间里有两束绿光像鬼火一样闪烁着。

“没想到你还有不请自来，破门而入的恶趣味。真够可以的。”世乾鄙夷道。

对方从椅子上站起来。个子非常高的男子拿起罐装啤酒，把底部放到嘴边嚼起来。就一下，铝罐被扯碎，传出碳酸漏出来的声音。接着，他打开上面的盖子，空气进入罐内，啤酒会流淌下来，一口气把它喝完，正所谓一饮而尽。就算是水也没办法一口气喝完，但他却眨眼间喝光了啤酒。

“你在别人家里干什么呢！”世乾再次喝骂道。

那人却将喝完的空罐子捏扁。

“这就是你的待客之礼吗。”

“不管在谁家，对深夜造访的客人都不怎么客气。”

“是吗？我来是想给你这个呢。”

那男子从怀里拿出信封扔到世乾脚下，世乾警惕的瞪着他，男子却哈哈大笑起来。

“放心吧，我要想杀了你，有太多好办法，用不着这样。”

“这是在给我吃定心丸吗？”

世乾嘀咕着拿起了信封，余光一扫，发现里面装了钱，从重量来看应该有几千万韩币。世乾吹起了口哨，接着又死盯着那男子——史赫。

“这是什么？”

“能是什么，是你小子的辛苦费，我不喜欢欠别人。”

“随心所欲地利用别人，居然还讲什么原则呢。本应该往你脸上扔过去，但是……”

“但是？”

“金钱无罪。”

说完，世乾收起了信封。原本期待看一场好戏的史赫露出失望的表情，幸好，黑暗掩饰了他的尴尬。

‘真是奇怪的家伙。’

世乾望着史赫的眼睛警惕起来。一般人类的眼睛不会在黑暗中像野兽的眼睛一样发亮，但史赫的眼睛却隐隐有绿光在燃烧。偶尔有车经过，那绿光受到反射后，更加鲜明的燃烧起来。除了眼睛，更让人好奇的是他的异常体能，可以跟吸血鬼比肩的超强体能，已经大大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西尔维斯特可以解释是因为活了很久的魔法师的缘故——其实，从这一点看，西尔维斯特也很可疑。史赫到底是什么来头呢？真像外号一样是炼金术士吗？

“钱我收下了，但我很讨厌你的所作所为。”

说完，世乾泰然自若地转过身，走向冰箱拿出塑料瓶，揭开盖子放到嘴边。

“哦，这么屌？你到底讨厌什么呢？嗯？强奸吸血鬼，饲养起来？还是，倒卖人的脏器？”

“咳……两个都是。”

世乾打着嗝吐出了胃里的碳酸，他把塑料瓶放在厨台上，史赫耸耸肩，做了夸张的手势。

“这可真是的，嗯，好吧好吧。不说这个了，这次搞得太大，虽然那些吸血鬼如今都缩头乌龟似的按兵不动，不要因此掉以轻心，被突然冒出来的家伙给宰了。”

“……”

世乾把饮料放回冰箱里随口说道：“最近都盯着那南瓜头，闹得人心惶惶的，谁还有工夫理我？”

“嘿，这算是托杀人犯的福吗？”史赫挑衅道。

这是明摆着嘲笑世乾是因为南瓜头，才不被警方注意到他的罪过，大有占便宜的嫌疑。看来，史赫是想用这种方式多跟世乾说说话。

“南瓜头都比你强，起码他不会强奸或摘人内脏。” 世乾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史赫却嗤嗤笑了起来。这个眼里燃着绿焰的男子，笑的样子让人颇为意外。仿佛是严冬里傲视城市的孤狼忽然咯咯的打起嗝来，那是相当的不协调。

“嘻嘻嘻，你是想说，追求利润的杀人比不追求的杀人更加邪恶吗？啧啧啧，看来是我太抬举你了。朋友，你已经是脱离正常……而且是脱离很多的魔鬼，从那一点而言，你我都一样。你又何必执着于琐碎的道德与观念呢？不，抛开执着，为了单纯的快乐，避开法网杀人的家伙，比为了钱杀人和吸血鬼的我又有多高尚？”

“为这个勃然大怒不正说明，你其实也对道德或世人的评价赋予价值吗？我挺好奇你所谓的坚持是什么，不过我知道，你也无法逃脱评价和观点的束缚。”世乾尖锐的抨击着史赫。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出于泄恨随口说的，却让史赫受到了新鲜的冲击，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嗯，啊，行了行了，就算是那样吧。”

“不是算那样，而就是那样。”

“那你就是承认了。”

“……”

“总之我作为吸血鬼猎人，过得还算充实。等南瓜头事件有了结果，咱们再见吧。”

“什么？”

世乾立刻察觉到史赫的言外之意，那家伙这是要等到吸血鬼再次袭击世乾的时候再次出现。虽然不愿让史赫这种人坐收渔翁之利，但世乾却不是西尔维斯特那样的强者。从前还曾被尚东派这种黑社会捅一刀，受过江湖医生的治疗，即使是低级吸血鬼也不能掉以轻心。既然存在这种隐患和威胁，接受这家伙的保护，也不算太坏。

“咯吱！”

世乾盯着史赫走出门外咬牙切齿着，再没有比被讨厌的人保护更不爽的事了。

“噗哈哈，那就多保重哦，我的摇钱树。”史赫看着一脸怒意的世乾，却显得十分高兴，不停地笑着。

“滚！”

砰！

刚被史赫喝完的啤酒罐撞到玄关门上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各种传闻通过孩子们正被迅速传播。媒体连日播报的称为南瓜头的神秘杀人魔，不过，称他是杀人魔似乎不太妥。虽然是因为他，人们相继自杀，但他手上却不沾一滴血。他神出鬼没，来去自如。用匪夷所思的方式上传自杀视频，举一个例子，最近在XX网站上出现的自杀视频，也就是世乾目击的那个少年之死，警方追踪其IP地址，结果却意外地显示是警察厅互联网搜查队的IP地址，着实让人吃了一惊。就因为这个，互联网搜查队被翻得底朝天，最终发现不是南瓜头入侵了警察厅，只是巧妙修改了该网站的日志文件，这才挽回些许颜面。但对于那些不知情的人们眼里，只能看作是堂堂警察厅被鬼魅般的南瓜头耍得团团转，没准事实就是如此。

“草泥马，一群混蛋，我头都大了。”

赵刑警怨声载道的望着在桌上堆成小山的文件。别人都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跟班长吵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按点下了班。回来一看却发现文件堆积如山，说不定乔治。马洛里看到了都忍不住想攀登呢。译注：（sir。Gee Mallory ： 英国登山家 1886~1924）

“啊，前辈？”

笨狗熊朴刑警早已做完自己的份内差事，等着前辈回来。赵刑警突然意识到之前自己是否太小看了这个朴刑警，连忙坐到位子上。

“出了什么事？简单汇报一下。”

“那家伙用警察厅的IP地址，在某网站日志文件上动了手脚。所以，厅长下了特别指示全体部门务必缉拿南瓜头……”

“尼玛，人手再多，还能把海水盛出来捞鱼吗？真不像话，那么，这是事件报告，这个是厅长大人的公告吧。”

赵刑警怨气冲天的把比事件报告还厚的厅长公告扔进了垃圾桶。位高权重的家伙们都这样，只要动动嘴皮子和手指头就能搞定一切。所以他们除了废话连篇没别的本事，只要说一句‘抓不到，就等着滚蛋吧’不就完了？哪儿那么多废话。他们真应该改行去报刊杂志当连载小说作家，说不定大有成就。

“有什么好线索吗？”

“对了，出现了南瓜头粉丝俱乐部，我想加入到那里看看究竟……”

“什么？这帮小子我正愁没地方找呢？居然敢成群结队的活动起来了。都他妈疯了吧？要我是检察官，会以扰乱社会秩序罪统统抓……”

激动的赵刑警说着说着渐渐恢复了理智，按朴刑警的话，先打入他们内部查出点儿什么再说。

“心理分析和笔记本检查结果呢？”

“在桌上呢。噢，对了。前辈您看看这个……”

赵刑警望着朴刑警递过来的文件问道：“什么呀？这是。”

“炸掉笔记本电脑不是用了TNT吗？TNT又不是在民间可以流通的东西，追踪那个可能会更快。”

“……”

瞬间，赵刑警脑子里浮现一句话，‘笨狗熊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平时卑躬屈膝的家伙脑子这么灵活，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用炸弹炸毁了笔记本电脑，从炸药途径查起自然更快。

“嗯哼，笔记本电脑果然没办法恢复。”

“是，问题是定时装置设得比较高级，雷管也是‘韩国化学’出产的军用品。”

“果真厉害。找到炸药入手途径了吗？”

“还在调查中，但残留物显示，这个TNT应该也是军用品。先要求把各公司仓库记录和账簿复印本传真过来，还有根据笔记本电脑被盗的学生证词，盘问了附近的销赃团伙，但没什么头绪。”

“嗯，嗯……好，好。”

赵刑警一边点头，一边觉得有些蹊跷。南瓜头这家伙做事如此周密，怎么会用炸药炸掉电脑呢？要想摄下自杀者上传到网络上的话，不一定要用电脑的无线网络，只要设定好网吧摄像头，让人从网吧窗口跳下来也可以啊？或者，唆使人在摄像机面前用刀解剖自己的身体……

“……”

就连刑警多年，天不怕地不怕的赵刑警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就连桌上的电脑屏幕都显得那么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