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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儿……”太子听说了她醒来,一个兴奋冲进了屋子,萧绝起身告辞,将这屋子让给了他们兄妹。“你……”太子一阵心虚,自己居然将她伤的那么严重,自责、悔恨、心疼等情绪纷至沓来,让他一时间手足无措。

院中,南宫清匆匆追来,见到萧绝拱手一礼,“萧伯伯!”萧绝见他神色疲惫,却难掩兴奋,整个人较以前黑了几分,衣服都宽松了不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了一句:“保重身体!”这傻孩子这几日一定累坏了,人都瘦了一圈了。“多谢萧伯伯关心,清儿会照顾好自己的!”南宫清虽在跟他说着话,眼神却早已飘远,萧绝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他想什么?他一阵摇头,这孩子怕是急不可耐要见凝儿了。“去吧!”他挥手赶人,南宫清步履生风的离去,萧绝扯了扯嘴角,这傻孩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徐雪殇见过太子殿下!”徐雪殇直起身子,冲着他微微颔首,算是见礼了。“凝儿!”太子见她对自己如此客气,只觉得一阵心酸,他缓步走向床榻,“凝儿还在怪敬哥哥刺你那一剑吗?”他也好恨,自己当初怎么就刺了那一剑呢?当他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杜雪凝之后,他恨不得也给自己也来上一剑!“民女不敢。”徐雪殇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恼怒?平日里的智慧、胸襟气度……全都去见了鬼了。

太子走到床榻前,双手齐用,将她摁坐在床榻上,蹲下身去,鼻子一酸,将徐雪殇的手包裹在了自己的双手中,徐雪殇不依,想抽出自己的双手,奈何体力不济只能受制于人。她恼怒的瞪着太子,声音冷了八度,“松手!”太子落下一行清泪,将徐雪殇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抱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一般,生怕会再次失去她。“凝儿……你若气敬哥哥就打敬哥哥一顿或者干脆就刺敬哥哥一剑,只要凝儿消气,凝儿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不理他!怀中之人是这世界上他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十多年前,他一下子失去了那么多亲人,他再也承受不起这种伤痛和折磨。

徐雪殇以为这次她还能将泪水憋回去,却是徒劳无功,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发而不可收拾。她攥紧拳头捶打着太子,话语中有埋怨、有心酸,“你怎么可以杀我……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你知道那一剑刺进我的身体里,我有多疼吗?”为什么?为什么伤她的都是她最在乎的人?“敬哥哥错了……敬哥哥都知道……”太子紧紧的抱着她,任她捶打自己,任她诉说这么多年的委屈。

南宫清立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哭声,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你知不知道我身上的伤口疼,可我心里的伤口更疼……你们是我最在乎的人……”徐雪殇打累了,揪扯着太子的衣服哭诉,太子内疚到了极点,泪水浸湿了徐雪殇的衣服,“对不起……凝儿,敬哥哥对不起你……”

听着里面满是委屈、心酸的话语,南宫清羞愧的垂下头去,自己又何尝不是伤她至深的人之一呢?“对不起,凝儿……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好好爱你、补偿你!”他暗暗发誓,站在那里久久不愿离

去。

城外,经过昨夜明渊他们一闹,军心已然不稳。宁王、鲁殇和司徒胜天商讨着对策。虽是夏季了,几人仍旧一身的甲胄,大帐内安放着两个冰鉴,冰鉴之中都是冰块,用以降温。西瓜、香瓜刚刚切好盛放在盘子之中,上面还冒着寒气,一看就是刚刚冰过的。

鲁殇第一个开口,“依末将看夜长梦多,还是速战速决的好。”他随手将西瓜皮放到一旁的案几上,又拎了一块西瓜。这大夏天的,有冰西瓜吃再好不过了。

“外祖父以为呢?”宁王看向司徒胜天。

司徒胜天放下瓜皮,起身接过了小兵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巴和手掌,一本正经的分析:“陛下明知道他城内兵力不足,城外援军又尽数被焚,却还是迟迟不见动作,必有蹊跷啊!”以他对皇帝的了解,他可不是如此沉得住气的人。宁王和鲁殇都觉得司徒胜天此言有理,静静地听着。“除非是他另有出路!”既然他能安排一次调兵,就一定还能安排第二次调兵。

宁王点头,“外祖父也认为此时我们该当快刀斩乱麻?”这的确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他也倾向于如此。

司徒胜天微微颔首,叹息了一声,“我们出兵围困京都城,毕竟名不正言不顺,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若是哪天天下大乱,那就得不偿失了。即便到时候宁王坐了天下,也还要花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平定四方。反倒不如如今心狠一点儿,速战速决,待取下京都城,拿到传国玉玺号令天下,即便那时会有些许人和势利不满,对付起来也轻松的多。“老将军所言极是!”鲁殇赞同的朝他拱手一礼,静等宁王的命令。宁王起身,最后拍板,“下战书吧!”早晚都会有一天的。

一支箭予飞上城门楼,惊的周围士兵一阵后脊发寒。小兵取下了箭予上绑着的书信,几经转手到了徐恩手里。徐恩看后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的进了宫。“陛下,敌军下的战书!”徐恩咽了咽口水,小心的观察着皇帝的表情。高九刚要下御阶,皇帝自己抢先了一步,走近徐恩拿了战书打开看了起来。大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好、好、好啊!好一个宁王!好一个司徒老匹夫!”皇帝气的握紧了战书,直接将战书摔在了地上。高九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畅快不已,脸上一抹邪笑一闪而逝。“陛下!”徐恩硬着头皮开口,这对方战书已下,您倒是给个话儿呀!“准备下去,明日一早朕要去亲自会会他们!”皇帝气的胸腹起伏不断,他这是做了什么孽,亲生儿子一个反他,一个叛他?“是!”徐恩退出了大殿,脸上尽是凝重之色,这刀剑无眼,但愿皇帝能挨过这一劫,否则主子的计划就要被彻底的打乱了。

消息很快传进了梅林深处,太子、南宫清、萧绝一脸的凝重之色,面对着桌子上的珍馐美味完全失去了胃口。徐雪殇静静地立于窗下,看着梅树下的三个男人,轻声吩咐身后的云离,“明日太子和南宫清定然会上城门督战,安排人保护他们!”云离点头,“是!”徐雪殇又看了明渊一眼,“明渊,你亲自去见皇帝,告诉他,暗龙令令主要见他!”是时候去见一见那昏君了,此时

不去气上他一气,她怎么对得起徐家的列位先祖?“时间?”明渊怎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淡淡的问了一句。“明日后他若还活着!”徐雪殇坏心眼的勾唇一笑,不给他点儿教训,他怎么会答应她的要求?这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明渊无语,转身出了屋子。

“暗灵前辈回来了!”云离汇报。徐雪殇眼睑低垂,静静地听着他说,“前辈知道主子受伤很生气,所以没来见您!”云离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主子多保重身体要紧,前辈也是太疼爱主子了,若是来此倒是不美,太子殿下和逍遥王殿下可不禁前辈折腾。”这是实话,以暗灵的脾气,来了这里,那太子和逍遥王轻者会鼻青脸肿,重者会性命不保。“嗯!”徐雪殇不但不恼,反而心中暖洋洋的。“前辈说主子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后顾之忧已除。”云离唇角微微上扬,这暗灵前辈真是小孩子脾性,明明关心主子关心的要命,却还跟主子使性子。

“天色已晚,云离公子是不是该回自己房间了?”南宫清走进屋子,神色不善的看向云离,明显是吃醋了。云离回过头去见南宫清脸色不好,讪讪一笑,走近他身边停下脚步,怼了一句:“王爷有空吃醋,不如对我家主子好一点儿。”南宫清气结,“你……”她都养了些什么人呐?一个风流不羁惯会拿桃花眼电人;一个风神玉树,长得祸国殃民不说,还时时呆在她身边!云离出了口恶气,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被气的一脸通红的南宫清。

屋内只剩下了两人,南宫清从背后搂住了徐雪殇的纤腰,感觉怀中人又瘦了几分。一想到她最近失血过多,两次受伤,他一阵羞愧,“你可是还在怪我?”还在怪我伤了你?“什么?”徐雪殇明知故问,见身后人没有出声,才道:“云离和明渊跟了我数年,名为主仆,实为至交好友,说是亲人也不为过。”你刚才吃他们的醋,吃的好没道理。“我知道,可我就是害怕!”南宫清紧了紧手臂,说出了埋在自己心底的担忧,“他们待你太好,尤其是云离。我却那么伤你,是我我也会……”选他们不选自己!

徐雪殇乐了,原来他也有怕!“傻子,他们若是有心,我怎么会不知道?我还等你干嘛?”南宫清一听这话,心里乐开了花,她竟然说她等他干嘛?这么说,她也是爱着自己的?他一阵狂喜,“凝儿可否再说一遍!”他还想听。徐雪殇撇撇嘴,有些人就是不能惯!“清哥哥,我说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之一!”南宫清无语,他要听的不是这句。“还有呢?”他提醒她。徐雪殇故作不知,问了句:“什么?”南宫清尴尬了,才这么一会儿她怎么就给忘了呢?他咳嗽了一声,故意转移话题,“伤口可还疼?”徐雪殇无语,他这完全是废话,不疼才怪,“还能忍受!”南宫清眼中精光闪过,再问:“等这场战事结束了,我们就成婚可好?”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徐雪殇被问愣了,还没来的及回答,南宫清就替她做了主,“就在梅姨他们灵前拜堂成婚。”这回新娘子再不是冷冰冰的灵位,而是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徐雪殇满脸通红,娇羞地点了点头,高兴的南宫清一阵傻笑,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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