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他们不注意，零羽一个人离开了那里。他看到一个小小的标记，是那个人留给他的。那个人曾告诉零羽，他叫楚冥，这一听就不是真名，不过名字只是个代号，对零羽来说，叫什么都没差。

楚冥的身份很不明朗，但是零羽决定听他一次。

奇门遁甲这种机关，若是选对了生门，就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了。只不过这个奇门遁甲被人动了手脚，生死门互换，零羽看得出来，其他人可未必有这本事。

零羽听见了流水声，眼前现出一个巨大的山体空洞，直走是一处像断崖一样的地方，下面是地下河。断崖的尽头是一座神坛，上面供奉着一个金子做的大箱子。箱子被人开过了，就是站在神坛下的那个人，带着一张鬼面具——楚冥。

一直以来，楚冥都带着一张鬼面具，说是在一个凶穴里把脸毁了，因此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零羽走近楚冥，楚冥递给他一只盒子，光彩夺目，是纯金铸的盒身，上面镶嵌了许多宝石。

“这是你们要找的东西。”楚冥的声音很空灵，“我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样。”楚冥看向他旁边躺着的那个人。零羽一早就注意到他了，也认得他。那个人叫麒凉，被冷风扔进尘蛊中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楚冥接着道：“那是一条密道，可以直接通向这里，我救了他。这个孩子挺可怜的，救了人却被咬了一口。我的要求是，你带他平安的离开内蒙。我知道你不愿意管这些事，这次，算个交易。”说着，楚冥把那只举盒子的手又抬高了些。

零羽几乎没有考虑，接过那只盒子。楚冥看麒凉一眼，这孩子掉下去后就晕倒了，到现在也没醒。没醒正好，也省得他解释。

楚冥向零羽来时的路走去，零羽一直看着他，楚冥停下来，道：“想必你也看出来了，生死门是反的。他们这么长时间没来，八成是进了死门，我若不去救他们，这些人就出不来了。”

“你为什么？”零羽实在想不通，楚冥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在他看来，所有人都是唯利是图的，这种亏本的买卖，楚冥为什么要做。

楚冥笑了，他带着面具，零羽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零羽就是知道，他笑了：“不为什么，有人索取，就总得有人付出。”

那个背影很潇洒，零羽看得通透，这个人，不一样。

零羽看着麒凉，这个人并不普通，第一次见到他时零羽就知道，只不过，他也不知道哪里不普通。

麒凉醒了，他感觉经历了一场浩劫。他强撑着坐起来，一眼看到零羽：“小阎王？是你救了我？谢谢啊。”一个人在经历危险之后，总会把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当作救命恩人。

“这是哪啊？怎么只有我们两个，其他人呢？”麒凉十分清楚地记着，他最后看见冷风那张脸时，她的表情，他确信那是愧疚，可不管怎么样，那个一路照顾他的人，还是亲手把他丢下了深渊。

零羽道：“一会，我带你离开。”零羽走到断崖边道：“你在这里等着。”说着，便要往下跳。

麒凉大吃一惊，实在想不通好好的人为什么要轻生。他连滚带爬地到断崖边，看到零羽顺着地下河往上游走，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