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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您就准备吧,直接拆。”明梨注视着这个复古式建筑淡淡的说道,鉴证官咬了咬牙,向操作机械的人员发出了开始的指令。机械臂开始缓慢的移动了起来,那副铁钳一点一点的靠近了仓库的楼顶。迪米特里冲到了阿武与明梨的面前,脸色涨红的对这两人怒斥:“现在收手的话,还来得及,我不会去起诉你们!”

“不用您担心。”明梨看都不看他的淡淡说了一句。

“你没关系吗?你的仕途以后就不会有了!”

“您多虑了。”明梨接过了鉴证科长递过来的一个口罩慢慢戴上。

话音刚落,机械钳中间的一个撞针“砰”的一声就从屋顶的瓦片上钻了进去,随即钳子如同打了鸡血一般一下子就从打开的口子上剪了进去,瞬间激起了一大堆的瓦片如同灰尘般四散的落入了众人的视线。钳子如同一个灵巧师傅的手一般,将屋顶像布料一般一刀又一刀的小心割开,而后奋力的一掀将整个屋顶一下子给撬了起来。如同开罐头一样,屋顶一整个的向院墙的方向扬了起来,而后迅疾的向院墙外倒去,发出了剧烈的破碎声,巨大的烟尘拔地而起,向着众人迎面扑来。所有人连忙捂住了眼睛防止灰尘的侵袭,最倒霉的只有那个什么护具都没有的迪米特里辩护人了,可怜的老头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头也不回的向院门外急速跑去。

在烟尘散去之后,所有人都带着工具箱爬上了这个巨大的残骸,不过院墙却完完整整的立着。鉴证科员作了处理将房顶主体与墙壁的连接处彻底断开,这才没有把整个仓库一下子的推平。鉴证科员开始清理地面上的部分残渣,一部分人已经将破墙工具送上来了废墟,开始了对这个建筑物最后的摧残。每个墙体也是采用了木质结构,整个墙面是由两块长模板拼在一起成型,鉴证科员用设备测量了两块木板间空隙。他们的目的不是把整个墙体都打烂,标注好位置后,才敢用破墙机慢慢把墙面锯开。

“作为凶器的那把铁锹也是从这里拿的。”阿武捂着耳朵看着他们把墙一面一面的锯开,飞洒的木屑让他不停的挥舞手臂将其驱散,他的视线四处飘移着寻找自己的目标,明梨也跟着他移动着位置,大声的说道:“怎么了?”

“这墙的颜色有些的不一样呢?!”阿武指着处于房屋中心的一面墙壁,明梨对比了一下其他的墙面,发现颜色有些许区别,她凑近看了看墙体的接缝处:“这一面感觉色差与其他的根本不一样啊,而且是一体成型的,其他的是拼接的。”

“不过这个墙体应该是做了内部加固的,单面是拆不下来了。”鉴证科长看了看墙面,无奈的摆了摆手,他叫了一个工作人员把测量墙体内空间的机器带了过来,只能根据机器检测内部的是否有不一样的空间结构。工作人员在墙体上按照固定路线,不断的扫描着,在扫描到左侧底部时,机器的红灯突然亮了。另一个人员连忙用破墙器按照一起上的显示,小心的开了一道口子,以免里面的东西发生损坏。墙体慢慢切开一个方形的口子后,一个黑色的盒子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这些东西是什么?”工作人员打开盒子后,里面只有一大堆灰堆积在里面。拿出放大镜一看后,发现是骨灰,里面还有一些小骨头。这应该就是老女仆所说的马久用于放朋友骨灰的盒子了。这时,调查墙体右边的工作人员大吼了一声,脸色有些苍白的让同伴赶快把这里锯开。这次的口子基本上把墙体从上到下切开了,伴随着木板轰的一声倒下,灰尘之中,一具骸骨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你们干什么呢?!赶快把骸骨取下来!”鉴证科长指了指这具被钉在木墙里的骸骨大吼道。阿武凑近看了看这具骸骨,身高大约在168左右,从关节来看是一个兽人男性的骸骨,骨头关节处都被用铆钉固定了起来。鉴证员们用工具小心的将上面的铆钉一一除去,墙内一股怪异的味道刺激着他们鼻腔,变质的尸臭味,只能这么说。这时,阿武并没有感觉到恶心,而是终于放心的舒了一口气,虽然在这样的场合下的确不该这么做:“还好找到了。”

“你这次赌博成功了呢?”明梨拍了拍阿武的肩膀,只觉得他的肩膀不住的颤抖着:“你是因为没有在收缴的证据里找到那个骨灰盒,所以才觉得是在仓库里吗?”

“直觉这一次估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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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2日12时06分。

阿武在鉴证科检查室外等着鉴证科长的调查结果,心里不断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做。将来的步骤只能根据遗骸的调查来做一个整理,下一步要做的事调查弗雷格留下的账户账簿,一切的动机都在那里。但是,现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了与战争空间法务局的告密者,虽然他已经有了目标,但是在头疼要不要告诉明梨。正当苦恼之际,检查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随即的一股药剂味飘散了过来。鉴证科长拿着一份文书来到了阿武面前,他张望了一下四周疑惑的说道:“那个小姑娘这么心急吗?消息都不等了?”

“不,她是去递交我的承诺书给领主了。”阿武苦笑了一下,本来承诺书就该上门搜查前递交,结果这姑娘刷了这么个心眼,现在应该在卡帕那里挨喷吧?他取过了鉴证科长的调查报告端详了起来。

“你们从马久家仓库的墙体里找到的尸体已经查明了,根据骨骼情况来看是兽人族的男性,大约是50多岁,没有明显的外伤。”鉴证科长摘下口罩输了口气,他很想抽烟但是在这里真是万般无奈。

“我知道,但是在墙体里还是发现了一些蛆虫之类的残骸,但是在这之前,为什么没人在那个仓库发现腐臭味,一些去帮忙的农户是有机会进入仓库的。”

“因为墙壁的材料是会吸味的木材,而且是一种有助于肉体加速分解的材料,虽然很慢,但是的确有效果。”

“大约埋了多久了?”

“看了一下,大概是5-7个月左右死亡的。”鉴证科长凑近了阿武手上的报告,指了指一张骨骼素描,上面有几个画红叉的地方:“但是,死者有两个明显内伤,一个是后颈部分有骨折应该是死前被重压导致的,右手拇指有明显的旧伤,骨折痕迹。”

“6-7个月,右手?骨折吗?”

“嗯。。。”

“那么基本肯定这是杰娜的父亲了,他离家之前负伤的地方也很吻合。”

“还有一点,骸骨的气管与食管所在部分的表壁都有一些死去的微生物尸体。”

“微生物?什么东西?”

“是存在于淡水中的微生物,应该和死因有关系。”阿武慢慢抓住了鉴证科长的后颈,不顾他反对的往下按去,淡淡地说道:“应该是拷问吧?被人强行按着脖子把头压到水里,溺死的可能性很大呢,能直接判断死因的,只有这个微生物和后颈的骨折了。”

“所以,在找到尸体后,我们把宅邸的所有东西搜查了一遍,在中庭的池塘里,找到了和死者身上一样的微生物。”鉴证科长赶忙的脱离了他的手臂,有些难受的扭了扭脖子,他今天已经累到脖子都僵直了。

“死亡现场就是马久的宅邸呢。”

“你的赌博是正确的,简直就是处刑场。”

“说起来,骨骸的指甲部分有一些检测出的皮肤碎片不是吗?还有我们之前在卡兰手指甲里找到的袭击者的皮肤纤维呢,您调查了吗?”阿武在卡兰被带走前,提取了他抓下来的袭击者的皮肤碎屑。

“我这样的怎么可能忽视这个工作呢呢?”鉴证科长不满的摆了把手,对这个无礼的后生皱起了眉:“当然调查了,而且和这具骨骸指甲壳里发现的一些皮肤碎屑一起检查了,结果两个皮肤碎片是同一个人产生的。好在这个骨骸的指甲部分还没消失,万幸。”

“也就是说,就是‘陆’动的手。”阿武用确认的眼神看向了科长,结果科长却无奈的叉起了腰:“这应该是你们的工作了,我的工作到此为止。”

。。。。。。

阿武立马起身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只见明梨已经仰躺在沙发上养神了。阿武立刻把这个装睡的人叫起,与她对接了鉴证科长的调查结论。明梨一边听,一边翻看了报告,最后只能感叹这次的搜查走了大运。再次躺下的明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想不通,如梦话般嘀咕着:“考虑到证据各方面,也只能考虑是陆动的手。但是,为什么要把尸体埋到墙里?尸体放在自己身边可以理解为为了安心,但是,埋到墙里又是为了什么?”

“恶癖好?”阿武嗤笑了一声,看见明梨一脸看傻瓜的表情后道歉的说道:“对不起,打扰您的推论了,你觉得呢?”

“木制祭祀道具。那是为了祭祀损坏的工具而放置的,根据褪色情况看基本上是半年内才放到那里的。过去的马久是没有这个习惯的,究竟是什么让他性情大变呢?”

“所以,他已经自己说明了一些问题了。”阿武放下了手中的红茶,严肃的看向明梨那张苦恼的脸:“杀人之后,难以掩饰的恐惧感与愧疚感。不管怎么说,过去死掉的的宠物算是阳寿已至,算是正常的逝去。但是,斯佩林的死却是自己意志强行结束了他的生命,不论是不是亲自动手,唯一的友人因为自己而死,终究还是要恐惧的吧。”

“卡兰被他们带走的话,我们就插不上手了。”明梨焦躁的踢了一下无辜的沙发,但是很快语气就缓和了下来:“其实可以理解,他们要对这起案件定罪,他们无论如何要抢到话语权。但是啊,明明是他们急于抓捕,马久居然咬我们违法搜查。”

“他这么说其实也没错,我们毕竟没有搜查权。”阿武看到自己的桌上多了一大摞的文件,凑近一看是歌影的调查记录。翻看以后发现是斯佩林、卡兰、杰娜的相关调查报告。上面基本上都是已知的事实。杰娜10年前就离开了战争空间,去理想乡进行学习生活,去年才返回战争空间:“杰娜小姐大概也就20岁左右的样子,那么小就离家去学习吗?真是很自立呢。卡兰先生是战争空间本地的原住民,没有离开过战争空间,也就是说,两人是幼年时期就认识的吗?”

“但是,卡兰10年前是在战争空间南部生活的,应该不存在与杰娜生活交汇的机会吧?”明梨慢慢取过了文件:“而杰娜离开父亲之后,父亲失踪前才返回战争空间,出境记录与入境记录相隔了10年。而斯佩林和卡兰都没有出境记录,斯佩林把卡兰介绍给杰娜的可能性感觉很弱啊。当然,也不排除寄信之类的方式,还有通信宝珠之类的通信工具。没见过面的恋爱也是可能的?”

“但是,那天晚上他们两个人展现的羁绊,感觉不是假的呢?”阿武顿了顿:“关于女仆的报告,莱娜小姐也是童年时期就被国家的福利机构收容了,旧的户籍是在南部边境区。但是收容地点却是锡安福利院,而且相关责任人是那个马久家的老女仆,两人是养母与养女的关系,因此才能进入马久宅邸干活。有些奇怪的味道呢?马久的上诉报告上有个很奇妙的点。”阿武指了指桌上摊着的上诉书复印件,马久表达了自己的无奈与不甘,而且又对案发当天夜晚的事情进行描述:“他在上诉书里除了自己,还强调女仆没有作案嫌疑。”

“主仆关系。。。很深?”明梨又摇了摇头:“话是这么说。。。我们还是来谈谈战争空间法务局吧?他们难道是盯着马久很久了吗?我们才去让他协助调查,他们就把他给抓了。”明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感觉一开始就进入了战争空间法务局的路线:“你之前不是探了领主的口风吗?那个时候她说和自己没有关系不是吗?”

“没错。”阿武站了起来走向明梨:“而且,今早的情况看,他们连许可都没有。如果卡帕指挥的话,他们今天应该早就去拆房子了,许可也该有,今天他们底气都没有的原因就是这样。”那些搜查官们无奈的表情再次在阿武的眼前飘动着,他终于想清了其中的问题:“战争空间法务局这次的行动是自发的,不是卡帕的要求,虽然他们的举动很像为卡帕行政扫清障碍一般。而主导搜查的沙耶加也为了某种目的协助了我们没有下令让战争空间法务局去搜查,也就是说,沙耶加与卡帕有着不一样的目的、”

“但是,现在府级机构基本上都是卡帕自己带来的新人构成,卡帕也缺乏行政执行的动力,用他们来清理障碍不是最好的选择吗?”

“的确是最好的选择,但是,这次卡帕的枪不是战争空间法务局。”阿武看了看周围,在这只剩他与明梨所在的房间里,他还是尽量压低了语调:“战争空间法务局的内线,就在我们身边。”

“啊,说起来,早上我去鉴定科请求协助,然后和你联系了不是吗?府厅搜查课的诺莱出现在了鉴定科的门外边。”明梨惊讶的拍了下桌子。

“怎么回事?”

“啊,那个时候你不是叫我出发嘛,我刚准备手续打算回办公室,就看到诺莱那家伙从门口一下子走了过去,是不是我精神敏感了呢。。。嗯。。。”

“你说觉得战争空间搜查科大早上就来堵门。。。”

“但是,虽然和那家伙不对付,但是他那样从技术科调到搜查科就职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也是厉害。”

“技术科?”

“啊,我们法务局不是有很多机械族成员吗?还有机械马等设备,技术科就是对他们做维护之类的工作的,以及心理活动教育之类的。就比如机械族在不断收集数据时,大脑也会产生很多无关信息,比如一些恶癖好这类的。而他们做的就是把这类信息删除。”

“他们的工作很像清洁工呢。”

“说起来,府厅和道厅挂牌成立前一天,技术科在拆分前还对法务局所有的机械组和装备统一维护呢,他们那天估计真的累惨了。”

“原来如此,我有办法了。”阿武拍了拍明梨的肩膀,紧紧的拉着她来到了自己的书桌面前。他用钥匙打开了抽屉,里面一个奇怪的工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个小屏幕是什么东西?挺小巧的。”

“这个是手机,人类世界的通信工具。但是要比通信宝珠的功能性要少一些。光子郎在这个手机装了一个软件,配合这个硬件来使用。”阿武指了指明梨拖鞋的鞋跟,她赶忙脱了下来,只见鞋跟的胶水是后来补上的。她赶忙扯了下来,发现鞋跟里面有一个胶囊大小的物件,正在发出着蓝色的光线:“这个是?”

“用于检测通信设备波长与接收地的装置。”

“什么东西?”明梨一脸木然的看着眼前这个难以理解的物件。

。。。。。。。。。。。。。

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2日21时30分。锡安法务局早已过了下班时间,除了一部分搜查员值班留守,整个大楼基本上没有更多的人存在。位于法务局大楼的地下,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仓库,主要用于战争期间防止敌人空袭造成的损害。长时间无人清理造成了灰尘肆无忌惮的飘荡,空荡的环境,一个脚步声都能带来巨大的回馈。他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过了时间,约定的人还有没过来。他不耐烦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香烟,刚把烟叼上嘴,一阵大门的开动声便传来了他的耳中。他慢慢的把烟放回到了烟盒之中,用打火机照亮了自己的前方,眼前出现的人物却让自己差点把打火机摔落在地。

“今天维护的时间很短呢?”阿武与明梨笑着向自己走了过来,以及别列科夫。他赶忙恢复了镇定,尴尬的笑道:“啊哈,毕竟违规信息比较少,所以来这里抽一根烟。”只见阿武与明梨突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齐刷刷的看向了身后。别列科夫错愕的停下了脚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阿武一脚踢在了肚子上,突如其来的一击让他失重般的一下子向后砸在了地上。明梨毫不给他机会的一把就把就把他脖子用双手给束缚住了,明梨眼中充满了一丝怜悯:“别列科夫,信息泄露的就是你吧。”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啊。。。” 别列科夫依旧在拼死的挣扎,但不知道明梨从哪里来的力气死死的将他困在了地上,阿武乘机压住了他的头然后用手撬开了他头上的一个开关。慢慢的他停止了动弹,无力的脱离明梨侧身到地,甚至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明梨打开了他大脑的电路,将一个芯片慢慢拔出又再一次的插了回去。躺在地上的别列科夫眼睛发出了一道淡蓝色的光线,嘴里自语道:“意识重设,打开记忆库。”

“果然,不见了。。。诺莱,你这家伙。”明梨看着别列科夫电子脑的记录,发现过去的记录全部都失踪了,包括自己给他搞的人格设定。而电子脑一旁发信装置上出现了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装置:“不。。。这是。。。”

“能对意识直接操控的发信器,我说的没错吧?”阿武看向了沉默不语的诺莱,只见诺莱不住的向后退去,无力的依靠在了墙上,他手上的一个装置也随着打火机一起清脆的摔倒了地上。阿武走近看向了地上依然在运作的小型机械:“你手上的那个东西,就是拷贝机械组大脑数据的设备吧?一般是用来清理无关信息的,是一个清扫器一样的存在,原理是根据字符来判断信息,分类删除,也就是把这些垃圾信息收到垃圾箱里。你把涉及案件的相关字符也设定为了垃圾文件类的无关信息,用这个方法拷贝了他脑中的案件资料。”

“最后一天的统一维护,其实是府厅为了监视道厅而进行的监视活动安排,那天体检时,你们已经把他大部分数据重置了吧?所以,我给别列科夫加入的奶油泡芙的人格爱好设定也一并删除。”明梨只觉得心里的火气快要爆裂出来,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只保留重要设定,加入了通知机能。”

“泡芙。。。这种东西。。。”诺莱错乱的冷笑着。

“马久被捕那天,也是你在维护时拷贝了别列科夫电子脑的记忆数据才得知的,然后通知了府厅的搜查课,也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我一起参与的话,别列科夫自然会和我同行。在我们在马久家对他试探之后,府厅搜查课便第一时间带走了马久,也就有了后来的事情,很奇怪呢,府厅搜查课连立案都没开始,怎么会在当天就带走马久?”明梨补充道:“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得知了我们调查马久的消息,于是,你的上司指示你驱动别列科夫这颗棋子开始调查我们。”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我和明梨、别列科夫中有人泄露了信息。他大脑里的发信器能够接收的距离其实非常近,也就两个办公室之间的距离。”阿武取出了手机打开了一个电子阵列图伸到了诺莱面前:“后来,我就在我们办公室所有人的拖鞋底下放了侦测电子信号的设备,在我们构思调查马久住宅的那晚,别列科夫身上的发信器一直在运作,基本上我们说的话他都发给你了。”

“距离真的很近,那天晚上,我从洗手间出来就总觉得有人盯着我,看来不是错觉。”明梨一把就揪着诺莱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这个无力的男人真的让他无比厌恶:“还不承认吗?间谍!”

“我只是来做定期维护的,没错,心理维护。”诺莱推开了明梨,指着阿武叫嚣道:“这是冤罪!你们这群只会制造冤罪的家伙!”

“别列科夫存储记忆的位置位于机械脑的左脑,主要是记忆信息等。清扫垃圾信息的位置也位于左脑。”明梨一边说一边把“清扫器”捡了起来:“我们在公园遇袭,府厅人员突然出现后,我就有了怀疑。今早,战争空间法务局的人员再次出现了,而你也在我们搜查前到过我们的办公室。”

“那又怎么样?”

“早上,我将别列科夫电子脑里关于我们对马久宅邸秘密的推断,大部分内容都删除了,只留下了我们向领主申请入宅调查的记忆。我已经把别列科夫的电子脑做了改变。完全迁移了他左脑的除了人格外的全部信息,他的左侧电子脑内没有与案件有关的数据。”

“你为了打探动态,今早再次以维护的理由窃取别列科夫的记忆。但是,早上我们前去的时候,府厅的人员却没有什么正式理由进入宅邸,和那天晚上在我们面前以裁判所的搜查令直接逮捕的状态完全不同。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掌握我们入宅搜查的动机,但你也只能急急忙忙报告这件事情。那么,为了保证完整报告,现在这个‘清扫器’里应该有那天晚上我们向领主申请调查过程的部分记忆信息。这是为了把你们彻底炸出来。”阿武淡淡一笑:“这不是你窃取信息的证据吗?”

“这是冤罪!”

“制造冤罪的不是你们吗?”阿武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梨一把抓住了癫狂的诺莱,使劲的扭住了他的左手,他疼的在地上哇哇直叫。明梨脸色未变的揪着他的头发让他看向依然在地上一动不动别列科夫:“就为了无聊的部门争斗,就让以前的伙伴陷入这样的境地吗?!你这混蛋!”

“那我又能怎么样。。。”

“什么?”阿武一把松开了这个癫狂之人,一脸不解看着他。

“在这个世道,只有组织才能给一个人安息之所。换了组织不就是换了个家庭吗?什么正义的搜查?可笑至极!”诺莱直瞪瞪的盯着眼前的两人:“你们,和那些新来的人一样,为了所谓的正义来勾心斗角,我只想在这世道好好过一生,为什么非得把我卷进来!”他拼命地坐在地板上向后退去:“不要以为就凭你们就能执行这世界所有的正义。。。不要说你们两个人,就算有几百个这样的你们也别想把这世道漂白!”

“但是,我只想告诉你,正是因为有你这样主见都没有的人太多,这个世道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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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clamp house

系列监修:AGITO

主笔: 深泽泰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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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战争空间历64年的1月23日00时14分。

阿武与明梨驱车来到了西区一处富人生活区。他们出示了相关证件后,警卫才让他们进入大门。整个生活区道路都被密集的能晶灯照亮,路面都由昂贵的石板铺设,警卫也只敢带着他们沿着路边的草地行走。警卫慌张不已,原本以为是哪个东区的官僚来探访住户,结果才发现是领主辅佐官室的人。警卫带他们到达公寓后,便赶忙离开了。阿武与明梨看向了这栋精致的公寓,他们心里只有尽快抓到那个人的想法。

“搜查令准备好了吧?”

“当然。”

按照地址,他们来到了公寓的五楼,每个楼层只有一道大门,因为每层楼都只有一户居民居住。阿武上前敲响了501室的大门,但是等待许久都无人来开门。阿武凑近了大门,想听听里边的动静,但是里面丝毫声响都没有回馈给他们。明梨拍了拍阿武的肩膀,示意让他退后,她从包里取出了白天刚用过的破门器,轻车熟路的一下子就把大门给震开了。巨大的声响让楼上楼下的住户都打开了大门来看看是什么动静,明梨一边取出证件一边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多管。

“这里就是切利诺夫陪审员的住所。”阿武打开了客厅的大灯,结果放眼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更让他们吃惊的是这里家具全无,和富丽的建筑外观相反,这里没有任何的装饰,而且空气中弥漫着的厚厚灰尘,仿佛从未有人住过。

“怎么回事。。。”明梨一脸愕然的将一道道房门顺着开了过去,发现都与客厅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活痕迹,她无奈的返回大厅,有些愤怒的将破门器摔在了地上:“完全就是陷阱!”阿武如同陷入黑洞一般,脑袋里充斥着前天在监狱里看到的那一幕,监狱也要实行民主个人法则,但是待审判的人连辩护人都不允许相见。那么这样一来,只有有一种人能除了法官外自由与马久见面。能光明正大的进来,并且能不被监控的条件下与马久交换不被留下记录的情报与命令。

在挖出了内奸之后,阿武与明梨带着别列科夫前往了鉴证科进行相应的修复。但是他们发现,鉴证科科长一直在房间里等待着他们。他们本来以为科长是早就知道了消息所以才等他们,但是原因却让他们诧异。科长发现了皮肤碎屑的所有者。凡是介入**事务的人,有职位的都需要留下自己的基因信息留档,科长出于好奇心调查了皮肤基因组有没有**内的相关者,结果发现两份皮肤碎片的基因组信息与陪审员切利诺夫完全一致。

“上次我们与卡兰会面时,‘陆’就出现了。只有马久知道我们的动向,这么判断的的话推断,只有切利诺夫陪审员有机会和马久交换情报。后面他在我的面前进入了马久所在的牢区。”阿武蹲坐在了切利诺夫这个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他有些无力的看着窗户外的灯光:“毕竟陪审员在场的话,问询记录也是可以拒绝记录的。切利诺夫陪审员就是泄露机密的人,你还记得他一直缠着围巾吗?”

“裁判所监区的来访登记表最后一个来客就是切利诺夫,围巾是为了掩盖纹身吧?该死。” 明梨气的眉头紧皱,只能紧紧的握住拳头:“也就是说,马久一开始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和陆有接触的机会了?是你泄露了情报。。。”

“是的。。。”阿武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方法只有这一个,别无他法。”

“你这是乱来啊!!”

“但是,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

“动机的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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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不知道的是,整个房子都被一严密的监视了起来。他透过监视眼看着这两人破门、惊讶到无能自责。自己的身份今天是彻底公之于众了,不过,这一天比自己预料的稍稍晚了一些。从杀掉人证失败的那一刻开始,自己就只剩下了一条路。

没有彻底的找到我真是失误呢?

马失前蹄?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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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静寂的客厅之中,房间里只点起了一盏微弱的能晶台灯,每个晚上自己都是一个人这样的度过。她的脑中浮现了一个女孩的身影,那个孩子和自己一样都有着一双红色的瞳孔。两人的第一次相见是在那个透着发霉味的教室里,房间里坐着的都是装束各异的同龄人。唯一记得的只有那个孩子灿烂的笑容与料子昂贵的服饰,为什么这样的人也和自己这种孤儿坐在一起呢?她和那个女孩一起度过了五年的时光,自己去那个学校,更多的是迫于生计的不得已。而她却是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与她的父亲一样。

她苦笑了一下,慢慢起身走向了那间自己依旧陌生的书房,能晶灯微弱的光线稍稍让钢琴的边角反光,她的视线扫向了挂在墙上的那一张张画像。慢慢凑了过去,她只闻见还未消散的漆料味。她抚摸着墙上那张自己和恋人在一起的照片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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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局者往往缺乏自觉,而本觉得控制一切的主演,往往也被因果所推动,没有人是自认为的主角。--

この物語はフィクションで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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