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E

第1章：室女之章

第3话：雍容华贵

第5节：记弈，闇暝的芭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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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

见霄舟走神，宁雪转身打了记招魂响指：“你手上拿的是芙莉达的军装，好不容易请服务台熨干，留心别弄脏了！”

呵呵，她是洗澡忘脱衣服，还是失足跌泳池里去了？霄舟对罗尔菲斯的裙衫不感兴趣，她要不是Snow姐妹，非用其白衬衣擦鞋不可，谁叫那家伙上次差点把自己腮帮子揪肿……

回到所住楼层，宁雪摸出房卡，让霄舟于外边等她一会。

霄舟背靠走廊触感舒适的全软包墙，虽然自己和辰枫的房间就在对面，不过眼下无需进去打扰兄弟，时候已经不早，后续有何“疯浪”，自己一个人扛便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迟迟不见宁雪出来。霄舟正犹豫要不要敲门问问情况之际，锁从里面打开，仅一袭洁白浴巾蔽体的心上人低头出现在眼前，一手捂住胸口一手轻撩耳鬓秀发的下意识动作，使霄舟瞬间呆愣原地，整个身体除了某不受大脑控制的区域外，哪哪儿都没反应。

“新买的泳衣……有点紧，耽误些工夫。”

呼，原来浴巾包裹下她并非什么都没穿……

闻言，霄舟松口气的同时又觉有些失望，还以为Snow此举是对自己有所暗示呢。可她为何不等到了水上乐园再更衣，西方国家长大的女孩都这般开放的么？

将防水袋装好的私人物品交给霄舟代为拿着，宁雪腾出空来留意自己随时可能脱落的浴巾，全程小心翼翼进到电梯。梯门关上后，霄舟哪壶不开提哪壶地说道：“趁现在没有别人，给我看看你的泳衣呗？”

“不给。”

“为什么？”霄舟被这丝毫不带迟疑的两个字搞懵，“待会儿去到水上乐园还不是要让我看见？”

“那是待会儿的事。某个电梯狂魔就喜欢在封闭空间里乱来，我警告你啊，酒店不是学院，后面有人进来，不准吓唬对方！”

叮——

话音未落，电梯停在下面一层，步入视野的不是什么拄拐伤患，而是大庭广众之下着三点式泳衣的金发美人。霄舟见状目光一时不知该往哪放，可对方看到他却用甜美嗓音配合并不熟练的中国话打起招呼：“嗨！我们又见面了！”

霄舟定睛一瞧，竟是先前于酒廊吧台遇到的那位抹胸女。有没有这么巧，拍电影呢？

“看不出你还挺招女人的嘛？”宁雪话间不带些许情绪，然在霄舟听来却如针扎一般芒刺在背，好在自己急中生智，以最艺术的回答将问题关键巧妙规避：“是啊，连你也算在内，我确实挺招外国美女喜欢的。”

宁雪笑笑，想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尚不能全盘反驳，那就姑且只听夸赞自己的部分吧。金发女子不问二人是何关系，就算知道，也无碍其邀请霄舟一同去水上乐园玩耍，反正大家都是为找乐子，多个人多种选择。

“对不起，我已经有约了。”

顺着霄舟视线青睐的方向，金发女子看见宁雪，自觉各方面都比不过，一脸失望地噘了噘嘴：“这样啊，真遗憾，那下回有机会再说吧。”

她真把自己当这里常客啦，还下回有机会，像今天这种不花钱于六星级酒店白吃白住的大便宜，下辈子都不定能再捡到！霄舟尴尬中不敢与其有任何言语或眼神上的交流，待电梯抵达大堂，对方先一步走出轿厢，以为事情就算完了，不料金发女子忽然回眸送上目标明确的飞吻，以至某人迎面和行进的餐车撞个满怀……

霄舟回过神来赶紧将打翻的餐具拾起，服务生推车离开仍旧傻不愣登站那儿，也不知在想什么。对此，宁雪不禁产生一丝怨气：“你到底走不走？”

“那个服务生，有问题。”

……

霄舟跳转话题时面上凝固的阴沉表情，宁雪见后自然联想起师姐卢娜对他的那番评价：“‘二十四节气’现今成员中，属MooN对周边事物的危险感知最为敏锐，即便是传授其本领的师兄师姐，也不得不重视。”

“何以见得？”

“直觉。”

直觉，是一个人透过自身知识与判断于潜意识里做出的综合分析，有时虽突兀，但普遍准确度不低，尤其在自己所擅长的领域。不过，也不能单凭这一点，宁雪就认定他的看法没错：“你会不会有点神经质了？此次安保工作由表哥麾下燕云大队全权负责，酒店内外到处是他们的战士，乔装改扮成服务生并不奇怪。”

霄舟当然知道附近有不少同行存在，可那家伙给自己的感觉明显有区别：“刚才我无意间与他对视，其刻意避开我的眼神，然而像我们这类人，骨子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此刻服务生已经上去，没时间多做解释的霄舟掉头返回候梯厅，紧盯数字屏幕显示，观察目标高区电梯都于哪些楼层停靠，结果包括50楼、65楼，还有自己同俄国贵宾居住的66楼……

晚宴结束没多久，应该不会有谁在这个时候叫餐，而梯中其他客人则没有前往66楼的理由。宁雪也意识到事有蹊跷，兰格洛夫上校此番造访中国，一切以保护贵宾安全为重，不管霄舟预感是否正确，毅然决定随他搭乘另一部电梯上楼看看情况。

熟悉的走廊，陌生的气息。

一下一上不过几分钟，原本值守本层的安保人员就不见了踪影，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燕云大队士兵，执行任务过程中不可能擅离职守，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玩消失！再加上宗神的无端出现，种种反常迹象让霄舟更加坚信：此间绝对有事发生！

宁雪示意其不要作声，自己几步来到酒店消火用散水栓位置，打开箱盖取出预先藏在这里的“宙斯盾”手套戴上，顺便将一支德制HK P7L自卫手枪抛给霄舟：“昨天我和表哥提前熟悉环境，以防万一特意留了武器。你跟在我背后，我顶着空间屏障掩护你，小心点。”

“还是我走前面掩护你吧。”

“你不懂‘宙斯盾’的具体操作，如果遇到敌人，我先吸引抵挡火力，见我撤开身位你立刻开枪还击，明白吗？”

“了解。”

说起来这还是自己与她师姐弟间第一次打配合，霄舟心里还真有点小激动。宁雪把不用的物品就近塞进消防栓，为免“宙斯盾”运行的刺耳蜂鸣打草惊蛇，直到行至兰格洛夫房间门外一侧贴墙隐蔽，方才准备开启空间屏障。

确认手里HK P7L处待击发状态，霄舟同宁雪对了个眼神，随即扣响房门。十几秒钟过去，里面无任何回应。莫非兰格洛夫上校还在宴会厅和师母谈事，又或者已于房内遭遇不测？！

事态紧急，霄舟肯定不能选择撬锁，只好学兄弟翼轸以最原始的方法解决问题——直接飞起一脚踹向面前阻碍！“砰”的暴响过后，障碍物纹丝不动，而施暴者却因发力过猛导致自己失去平衡倒地，爬起来边揉膝盖边叫唤：“该死的酒店，没事把门弄这么坚固干嘛，防Z┊J啊？！”

宁雪没空就某人经常性的胡言乱语发表意见，但将束缚动作施展的浴巾解下，迈开冰明玉润的修长双腿，看样子打算接着补上第二脚。

“喂，你别伤到自己！”

压轴福利揭晓太快，霄舟来不及欣赏心上人比夏日阳光还要灿烂夺目的完美形体，眼中宁雪刹那间祭出疾风暴雪一记蹬踢，实木门应声而开：“我在E联德旅受过两年重力特训，无论肌肉或者骨骼强度，都远超一般人。”

难怪“GRAVITY SPRING”那次自己被其速度与力量兼具的腿招压制得抬不起头，实际不只是高科技动力装甲的作用……

希望学院有类似训练项目，要不然未来真不好意思说自己可以在各方面保护她。

依托“宙斯盾”的绝对防御，宁雪缓步走入套房内部，收起思绪的霄舟紧随其后，环顾宽敞明亮的复式客厅一圈并未发现不速之客，除了刚刚被破坏的门锁，也没有任何遭入侵的痕迹。这时，侧方位传来开门动静，霄舟迅速调转枪口指向浴室，可从里面出来的却是杵着牙刷一脸懵逼的兰格洛夫上校。

“咦！你们怎么进来的，记得我锁门了啊？”

呃……

兰格洛夫抹掉嘴角牙膏，一边是举枪瞄准自己的霄舟，一边是身着性感泳装的宁雪，感觉好像明白什么：“你们喝多啦，还是在玩角色扮演？”

我玩你妹啊！敲了半天门，酒店隔音效果好，还是您老人家耳背？

放下武器的霄舟心里想着一套，口中说的却是另一套：“我们……来看看上校有没有换下的衣服要拿去洗。”宁雪赏他个白眼，详细解释起事情经过，兰格洛夫听了第一时间想到自己女儿：“难不成对方的目标是卓娅？”

对哈，这里又不止一位俄国贵宾。

霄舟与宁雪互视一眼，转身直奔旁边卓娅房间，后面跟着浴袍加身的兰格洛夫，同样是怎么敲都没有反应，同样是宁雪一脚把门蹦开，不同的是这次客厅地板躺俩人，无需上校说明霄舟也能认出，是之前追出宴会厅的俄国保镖。

宁雪摸测颈部脉搏，他们都还有气，全身上下不存明显伤痕，但却死活喊不醒。兰格洛夫找遍整个套房寻不到卓娅身影，克里姆林航空旅士兵又莫名遇袭，一时心急火燎不知该如何是好，霄舟简单安慰几句，提议先叫上辰枫，然后召集两国安保人员一并商量对策。

回到自己房间外，霄舟连敲门都省了，直接朝宁雪做个“请”的手势，跨过瞬间倒塌的木门，衣着各异的三人齐刷冲入房内，换来前方客厅面对面坐着的辰枫和卓娅一致侧目打量……

“你们喝多了发酒疯？”

卓娅与老爹一脉相承的语气使霄舟当场傻眼：“我们见两个保镖出事，以为你被绑架，所以……”辰枫服了脑子抽风的兄弟：“那也不能认为是我做的吧，还有你丫有房卡不用非踹门，嫌我们津贴太多赔光了才舒服？！”

对哈，这是自己和兄弟的房间，身上有房卡干嘛让宁雪踹门……

“You idiot.”

鬼使神差照其吩咐去做的宁雪丢下最能形容此刻心境的一句评价，于霄舟手中拿回自己的枪，关上保险，独自坐在角落静待辰枫讲清楚怎么回事。

原来卓娅欲找辰枫下棋，嫌身旁跟屁虫一样的保镖碍事便用药把他们麻翻了，至于楼层安保人员，一个被她打发去酒店外买国际象棋，另一个则到行政酒廊拿些软饮调酒，所以电梯才会停在66楼。

不久，两名燕云大队战士相继赶回，手中零食饮料齐备，可塑料袋里拿出的盒子，上面五个大字居然是“立体飞行棋”……其中一名战士解释说跑遍酒店周边都没有国际象棋，只好在文具店选了个差不多的替代品。

神TM差不多！话说ClouD师兄手下还真幽默，你买副中国象棋也好啊，这小学生的玩意儿糊弄鬼呢？

事已至此，霄舟正好将错就错，借机转移话题问上校要不要一起加入，反正自己如愿看到宁雪泳装，也没必要去什么水上乐园，一来避开罗尔菲斯搅局，再者玩玩游戏喝点小酒也有助推动自己和心上人的剧情发展。

虚惊一场的兰格洛夫长出口气，折腾半天到头来又是自己女儿任性惹出的误会，好在没有闯出大祸，也未惊动刚刚离开酒店返回学校的雍容院长：“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就不跟着瞎掺和了，还得想办法叫醒两个无辜受害的士兵呢。”

什么“骨子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我看是骨子里的傻劲藏不住。

兰格洛夫走后，被某人丰富想象力带着发了通傻气的宁雪有点疲惫，外加一旁卓娅明显不善的眼神，无视霄舟软磨硬泡，执意要回自己房间。

“堂堂E联德旅上尉女官，连个小游戏都不敢参与，也对，回去老实待着，省得在这儿输了喝酒出洋相。”

“随你怎么说。”宁雪向来不与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可卓娅并不打算就此作罢：“我是真不明白，像你这般无趣的女人，有什么值得那些见识浅薄的男人苍蝇似围着你转。”

众生平等，霄舟不介意被说成人类眼中恶心的生物，然而当面侮辱自己心上人的行为却是不能容忍的，哪怕对方身为本次晚宴的贵宾、兰格洛夫上校的女儿，也需给出针锋相对的回应。

“既然Snow你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霄舟体贴的从衣帽间取来浴袍为宁雪披上，又到套房酒窖抽了两瓶红酒，“咣当”放在卓娅面前：“现在，就由我这个见识浅薄的男人来陪你，不管玩游戏还是喝酒，今天我都要看看——究竟谁输谁出洋相。”

卓娅一脸无所谓地拿起红酒工具盒里海马刀开酒，虽然自己痛恨父亲不加节制的烂饮，但俄罗斯人深刻基因中的喝酒本领不会失传，更不会挑选对手抑或拒绝挑战。

移了移实木茶几周围圆凳，霄舟本以为宁雪会毫不留恋地离开房间，未曾想她穿好浴袍后走到自己身旁坐下，枪搁在桌上，解开扎头发的皮筋，束了束腰带，感觉整个人瞬间进入战斗模式，看来是要和自己在酒场上一致对外。

霄舟不知她缘何突然改变主意，只知那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当女人帅起来的时候，便没男人什么事儿了。就像女人可以把西装穿得比男人还In，男人却不能变态选件连衣裙来穿；宁雪踹门那是帅到无以复加，而自己踹门则属于破坏公物兼要赔钱……

“二打一，不公平噢？”卓娅看似轻描淡写地随口一说，霄舟做人起码的眼力劲儿还是有的：“那不还一个单的么，拿走不谢。”

被当成赠品送出去的辰枫“呵呵”一声，对兄弟见色忘义的作风习以为常，也罢，反正飞行棋需四个人玩，招呼好俄国贵宾要紧，丫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将手中高档红酒缓缓倒进树根状玻璃醒酒器，不喜单饮葡萄酒的卓娅又往里面兑入苏打水及冰块，随着阵阵连珠气泡升窜而起，沉睡的红色液体立马变得活跃跳动：“你们是挑战者，我来制定规则。每人四架飞机，谁的飞机被驱逐或敌方飞机到达目的地，就要接受惩罚。至于惩罚内容，除了最基本的喝酒，若我方输了，就回答你们一个问题，若你们输了，便照我的吩咐做件事。”

“‘真心话大冒险’啊，凭什么你们回答问题我们做事？再说你和SuN有什么是我们想知道和不知道的？”如此无聊且儿戏的奖惩，霄舟压根提不起兴趣。

“是么？”卓娅抬手把符合自己品味的塑料黑色预警机一一置入“停机坪”：“如果我说，你们上次任务的刺杀目标罗德没死，感兴趣吗？”

“What？！”

“两个多月前，于上帝工厂参加‘切尔诺贝利火地虫洞扩容’四方会谈的美国科学家罗德不过是个替身，而被‘杀死’的Green Beret突击队士兵中相貌与其相似的家伙，更是E联美师利用微纳米3D打印技术制造的仿真机械人，亏你们自认为任务完成得不错。”

辰枫对此一言不发，心想以美国军事科技水平的发达程度，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如此也合理解释了美军最终未将事件闹大的根本原因。不过，霄舟可不会听卓娅一面之词否定自己和兄弟用命换来的成果：“我们为何要信你，就因你是上校之女，方便从他那里套取一些哄小孩的情报？”

“哥萨克雇佣军……”

什么？

解答霄舟疑惑的不是卓娅，而是辰枫：“这位性情冷漠的芭比娃娃，来自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雇佣兵团——俄罗斯哥萨克雇佣军。他们的全球情报网，不比政┊府军及E联俄师逊色。”

霄舟和当事人一齐投来的目光，解读出来为同样的话：你怎么知道？

“她臂上纹的八人八骑，从装备上看是苏波战争时期哥萨克轻骑兵。而当代哥萨克雇佣军身为独立军事承包商，旗下坐拥100多万兵员，其中有一支直接受雇于俄罗斯总统的特种部队，传闻其首席信息官是位酷爱厌世哥特风的年轻斯拉夫女性，被知情人士称为——闇暝的芭比。”

卓娅不吝称赞地拍拍手：“真是敏锐的观察力，难怪那个酒鬼上校说没什么可以瞒过你。”

兄弟对邻国历史及近况的了解，霄舟自愧不如，主要是自己不会似他那样把人家上上下下看得那么仔细，连纹身图案的来历都知道。想当初在上帝工厂，也是辰枫这厮最先发现师姐假扮的库德里亚什臂章所透露信息，然而，这些并非问题关键：“老爹是E联俄师克里姆林航空旅旅长，你却加入雇佣军？”

卓娅以冷哼作为回应，剩下还得辰枫来科普：“哥萨克雇佣军虽属私人性质准军事组织，但宣誓效忠俄罗斯，历史上也一直充当国家保卫者和俄军‘代理部队’角色，其与政┊府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因战争需求而雇佣。”

“OK.你既是他们的首席信息官，有自己特殊情报价值，那这个游戏——我们玩了。”

说罢，霄舟方才想起应该先征询宁雪意见，扭头看时，她早将白色直升机摆放妥当，对面辰枫眼疾手快挑走黄色歼击机，自己没得选，只能使造型最丑的蓝色民用客机……

游戏采用经典规则，掷出六点可出发一架飞机并连投一次，棋子抵达终点时要求点数刚好，多出来的必须往回走。为增加过程中难度和趣味性，卓娅提议掷到最小点的人罚酒半杯，结果霄舟第一次即告中招，上来便先干为敬。

大家按逆时针方向掷骰，几轮过去，宁雪和卓娅各出一枚棋子，而连续掷到六点的辰枫已经跑了三架飞机，看得跟大红圆圈干上的霄舟直叫眼红：“你小子空军分院毕业的啊，飞行棋耍这么溜？！”

“哎，你丫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打算。明年的辅修专业我准备申报‘航空飞行与指挥’，这样一来，获取莫扎伊斯基军事航天学院留学资格的几率比较大。”辰枫的回答霄舟不觉意外，意外的是卓娅闻言略显期待的反应：“你要做交换生进莫扎伊斯基军事航天学院？”

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暗黑芭比也是那儿的学生，搞不好将来二人还是校友呢。趁辰枫和卓娅彼此交谈之际，霄舟不顾宁雪鄙视的眼神，悄悄拨转桌上骰子，用最卑劣的手段换来第一架飞机出动，然没走几步，辰枫再次掷出六点，其中一枚棋子的前进格数不多不少，正好把霄舟逐回基地。

“六点不出最后的飞机非整我？！”

“管我呢？我喜欢！”

霄舟被“里通外国”的兄弟气个半死，依照预先讲好的规矩，辰枫有权让霄舟一方去做件事，不过他却唯恐天下不乱的将惩罚对手的机会让给卓娅：“看到外面花园泳池了吗，你们派一个人穿着衣服跳进去，当做热身运动。”

……

神TM热身运动，分明是湿身运动！

虽然泳衣打底的宁雪入水比较方便，但这种事情自己怎么可能让她去做。霄舟把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起身拉开高层露天庭院的落地门，“噗通”一声响后，回来时浑身上下尽皆湿透，脱下附着胸膛的衬衣连同借来的领带随意丢在一边，上身赤┊裸的霄舟朝辰枫做个算你狠的手势，头发一码，坐下来滴水继续游戏。

“身材不错。”

有心上人这句评价，别说跳水，就算跳楼霄舟也落得心甘情愿。

很快，宁雪以牙还牙打掉辰枫一架飞机，可关键时候霄舟却找不到想了解的，“最后的任务”已然结束，就算罗德还活着，也与自己无关，总不能没事再去杀他一道吧？不等其稍加思索，心中有所打算的宁雪毫无征兆地问了一句：“关于中国军方北极科考项目和去年‘沧龙’号事件的幕后黑手，哥萨克雇佣军有什么情报线索？”

霄舟、辰枫听后一愣，对宁雪无端提及该起事变颇感惊讶，却又默契地不发表意见，以便从卓娅口中获取一些师父与军方高层讳莫如深的信息：“你帮他俩打听的，还是E联德旅对此也有兴趣？不过无所谓，愿赌服输，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话说好好的怎么突然穿越二次元了，而且还那么有画面感……

“北极圈和‘沧龙’号沉没的北冰洋一直是我国军事要地，俄罗斯同中国又是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及‘特定条件下的准盟友’，发生这么大事情，哥萨克雇佣军当然会有追踪。据我所知，十多年前中国黄河站在对北极永冻层的科考中发现一种细菌，为芽孢杆菌F百万分之一异变体，芽孢杆菌F你们听过吧？”

“于西伯利亚永冻层发现的存在于350万年前的史前古老细菌。”霄舟对国家关系及历史不感冒，但涉及到当今未解的神秘与先进科学技术，却是手到擒来，“注射进入生物体内能够促进细胞长寿机制启动并增强免疫系统，甚至使已丧失的生育能力复苏，被誉为人类未来长生不老的钥匙。”

卓娅抿口红酒，点点头：“如果说芽孢杆菌F是人类长生不老的钥匙，那作为其稀有异变体的芽孢杆菌Fx，就是人类永生计划真正意义上的开启者。我们都知道，细菌之所以可以无限分裂，是因为它们的DNA呈环状，不受端粒复制缩短限制。而变异的芽孢杆菌Fx环状DNA出现缺损并形成类似真核生物的发卡末端，携带绝大部分遗传信息但不参与复制，端粒酶活性非常高，一经激活同样能无限分裂，且与有机物结合反应不会分化失控，延寿效果远超芽孢杆菌F。

“不过以上仅限实验理论，由于芽孢杆菌Fx个体十分脆弱，因此它的存在极为珍贵，很难被培养复制，据说中国科研人员迄今只找到三例，前两例均在当地实验过程中死亡，而最后一例保存完好的活菌及全部研究成果……”

“则被‘沧龙’号预备带回国内。”霄舟终于明白一切利益与问题的根源，“如此说来，意图劫夺该项研究成果的国家可谓数不胜数。”

“那你未免把其他国家想得太小气了，人类永生计划若得以实现，绝不可能为某一国所独占，好比现在各项医疗技术基本都是全球共享，区别只在为此付出代价多少，芽孢杆菌Fx是自然赐予整个人类的福利，医学，是没有国界的。”

“那袭击‘沧龙’号的武装分子是何来历，他们受命于谁？”

宁雪骤然零度的表情和语气，让霄舟不敢插话，而卓娅则始终保持平静：“这算第二个问题，等你们下次赢我再说。”

呃……霄舟拿故意吊人胃口的芭比娃娃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接着掷骰，待其好不容易再出枚棋子，卓娅领头飞机已经抵达终点，随即从包中掏出一个金属罐装物丢给他。

“你不会要我现场表演自爆吧？”

“放心，里面是催泪瓦斯，你把它扔进那个酒鬼上校的房间，便算完成任务。”

“你确定是催┊泪┊弹不是手┊雷？！我可不想当你忤逆弑父的工具！”

卓娅撇下爱信不信的眼神：“他虽对不起我母亲，但还罪不至死，你要不愿意，就叫德国女官做咯。”

得，这黑锅还是我背好了。霄舟拖着被玩坏的步子出去，心说若让师父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非扒了自己皮不可！兰格洛夫也是的，堂堂克林姆林航空旅旅长教出这般坑爹的女儿，活该你今天倒霉！霄舟前脚刚走，宁雪后脚紧跟其离开，目的不是帮他捉弄上校，而是先行来到消防栓处取回手机联系表哥，以免待会儿针对俄国贵宾的“恐怖袭击”惊动全体燕云大队战士……

兰格洛夫房间门锁被踹坏，想有防盗链保护不需麻烦换房，正好方便某人神不知鬼不觉把催┊泪┊弹塞进去。伴随刺激性气体弥漫至楼道，霄舟拉起宁雪快步跑回，听外面传来兰格洛夫活见鬼的阵阵咳嗽，常年冰块脸的卓娅第一次当着众人面笑了出来。

有没有搞错，这丫头难得的乐趣竟然是消遣自己父亲？

把地上房门搁回原处挡住扩散的烟雾，霄舟又从酒窖拿过几瓶红酒，反正都这样了，眼不见心不烦，大家一起喝死算！

卓娅心满意足，主动延续刚才话题，权当给狗腿子的奖赏：“根据我军掌握的资料，袭击‘沧龙’号的武装分子来自两个不同集团，一是活跃在北部海域的新世纪海盗——‘北风维京’，另一个是北欧最有实力的雇佣兵团——‘黄昏诸神’。

“那次冰海大战，‘北风维京’几乎全军覆没，四大干将阵亡其三，而出工不出力的‘黄昏诸神’事后吞并其残余势力，轻松完成对北欧雇佣兵界跨海陆的垄断。”

在友军被突袭的情况下仓促支援，竟能逆势歼灭对方主力，云尚师兄与冷非还有他们麾下燕云、棱冰两支特种大队，战斗力还真是强悍！感慨之余，霄舟也意识到一个问题：“有利益冲突的雇佣兵团协同作战？那背后必定伴随势力强大的雇主，他是谁？”

“‘他’？”卓娅冷冷一笑，似在讽刺其有限的认知，“‘他’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是任何组织、任何国家……‘他’，无处不在。”

“你什么意思？”

解答最后的疑惑之前，有一点卓娅需向在场人言明：“你们真想知道？我非常清楚，去年那起事件中国军方损失惨重，‘二十四节气’特别行动小组也出现人员伤亡，如果我把幕后黑手告诉你们，等于使你们有了寻仇的目标，但你们不是‘他’的对手，甚至连接近其内部核心的资格都没有。我们不算朋友，然而相识一场，我不想看你们送命。”

没有接近的资格么……哼，这和汉武死前所言何其相似，看起来他和卓娅都是知晓相关内情的人。霄舟摇了摇杯中红酒：“感谢你设身处地为我们考虑，不过，就是因为贪生怕死的家伙太多，‘他’才会平安存在至今。”

卓娅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回卧房拿来自带生物识别功能的密码箱，打开置于众人面前。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介意让你们体验下——与全世界为敌的滋味。”

与此同时，酒店65楼，高区豪华套房内部，宗神正透过面前监听设备接收自己所需信息，客厅坐着一名服务生打扮的男子，确认电脑资料及文件无误后，起身准备离开。

宗神见状即时摘掉一边耳机：“对了，你是怎么把窃听设备装到他们房间里的？”

服务生男子没义务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也不算什么值得保密的手段，索性把口袋中只有钥匙扣大小的可收纳式微型无人机拿出来丢在沙发上，满足其无聊的好奇心。

“寡言少语的人，简单实用的方法，你们‘二十四节气’特别行动小组若目标统一，对任何势力来说，都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别在我面前提那五个字，也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的立场。”

“抱歉。”宗神挪动座椅，转而望着停步门边的服务生男子，“我只是想知道，假设有朝一日大家正面对决，你和你的同伴对自己名义上的师弟师妹，是否下得了手？”

“长江后浪推前浪……

“如果说曾经的我们是杀人机器，那现在的我们，就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