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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壶拎着他那三瓶子掺了啥子的尿水跟胖孙子来到三神经住的地方,推开棚子门,止不住他在心里暗暗地笑骂了一句三神经——“孙子哟,没把你的命折腾没了就是便宜你了!”

胖孙子倒是给惊得鼻子冒泡儿两眼珠子差点儿耷拉下来,三神经光着身子像死狗一样蜷缩着身子躺在门后的水桶旁,满地都是三神经蹿的沫沫子,腌臜得让人不知道该咋的下脚往里面去了。再看床上和床面儿,三神经蹿的青的绿的黄的啥颜色都有,满棚子说不清是臭味还是啥子怪味儿了,呛得人能叽溜打滚翻跟头。他捏着鼻子瞅了瞅尿壶,想笑,但马上又担心地瞅了瞅地上的三神经。

尿壶眉梢子一挑笑了一下,马上弯下身子扒拉了一下三神经的头,很吃惊的样子喊:“神经哥,神经哥,你这是咋的了?咋的在地上睡着?”

三神经给折腾了大半夜,这个时候还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是在云里还是在雾里了。听到有人喊他,感觉自己像从云彩眼儿里一下子掉下来一样一个惊醒。他有气无力地睁开眼,转头看了看尿壶和胖孙子,活动了一下身子想站起来,又觉得整个身子像一滩稀屎似的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神经哥,你这是咋的了?”尿壶见三神经醒来了,马上很关心地问,“听说这些日子从外面传过来一种啥子流行病,得上这种病,屁股眼子就没个收缩,一个劲儿地蹿稀。听说蹿得厉害了能把人的大肠头子蹿出来,再厉害一点儿就能把人蹿得去阎王爷那儿。该不是神经哥传染上这种流行病了吧?你看这棚子里,我一瞅就知道你这是给蹿稀蹿的。”

三神经无力地瞅着尿壶,使出吃奶的劲儿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呢。我也不知道那是啥时辰,起来喝了一水瓢凉水,不大会儿就蹿起来了。”

“神经哥,你这是喝了感染上那种病的水了!你咋的不把水烧开了再喝啊?”尿壶怪罪着说,“前儿个我一个拐弯儿的亲戚得上了这种病,蹿得眼珠子能掉到后脑勺去。亏得给及时送到了大医院,要是送到咱们镇上的医院,人也就嘎嘣屁了。这不,在医院呆两天了,还是蹿,不过不是那样厉害了。医院里的医生都觉得没辙儿了,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吊水,说是蹿稀能使人脱水,脱水严重了人就艮屁了。医院里的医生没啥子有效的药止住蹿稀,就只能一个劲儿地给吊水,说这样不停地吊水就能把身子骨里脱的水给补足了,身子骨里的水给补足了人就好了。我琢磨着医院里的医生这是没办法的办法,就私下里找了一个老郎中给我那个拐弯儿的亲戚给看了看,老郎中说是啥子肠胃受了啥子风邪,给出了个方子,说用一种叫狗尿苔的中药加童子尿就能驱赶肠胃里的这种风邪,风邪给去了,病就好了。老郎中说就是有一点儿不好,这种狗尿苔加童子尿熬出来的药跟尿水一样的味儿,一般病人不愿意喝。这不,我就试着熬了一些准备给我那个拐弯儿亲戚送过去,咋的就碰上了胖孙子。胖孙子要我跟他一块儿来你这儿看看,说我去了一样怕是得一天才能后来,让我跟他一块儿看了你再去医院看我那个亲戚。我瞅着神经哥你这是一准惹上那种病了,要不,咋的能蹿得这么厉害!”

胖孙子瞅着尿壶很是一回事儿地瞪着两眼盯着三神经说道这些没屁影儿的事儿,心里一百八十个服气!这尿壶,说瞎话不带眨眼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跟真的一样。

三神经可能是给尿壶这瞪着两眼三炸五雷轰一对鬼吹灯云里雾里的胡吹海侃折腾得有点儿怕了,他吃力地转头看着尿壶,眼里竟然有贪生的怕。

“神经哥,你咋的能不小心呢?这病要是惹到身上就算命大不死,那也得脱几层皮,厉害着呢!”尿壶仍旧瞪着两眼瞅着三神经,很关心似的怪罪着说,“多亏今儿胖孙子让过来看看你,要不,你这样子再有几个时辰,真的不好说了。今儿也亏得赶得巧,我去县城医院给我那个拐弯儿亲戚送这个药,救人先救急吧,这三瓶给我那个拐弯儿亲戚留一瓶儿,这两瓶儿神经哥赶紧喝下去吧。咱现在也顾不得它啥子跟尿水一样的味道了,顾命要紧。”说着,他打开两个瓶子,对着三神经的嘴巴就灌了下去。

三神经尽管在老鸹窝里神神道道的显得鬼精,可他碰到了尿壶,那就是小鬼儿碰上了阎王爷,跟尿壶相比,他的道业还差了那么一大截子。今儿给尿壶这样连吓带蒙的一顿他摸不着头脑的忽闪,加上他本来就贪生怕死,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瓶子里到底装的是啥子东西了,只要能治病保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张开嘴,顺着尿壶的瓶嘴子对着他的嘴巴,喉咙管子里没有啥子遮挡一样,两瓶子尿水咕咕噔噔地喝了个精光。末了,他用手一抹嘴巴,龇牙咧嘴地说了一句:“这狗尿苔掺的啥子中药熬的啊,真骚气!”

“就这我还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这么一点儿狗尿苔,狗尿苔这东西难找着呢。”尿壶绷了一下嘴憋住了偷笑,又瞪着两眼向三神经说,“刚开始我还以为狗尿苔这东西是啥子棵棵子有枝有叶的,谁知道我顺着沟沿儿河坡儿跑了大半天没找到一丁点儿,后来问了别人才知道狗尿苔就是鬼伞。知道狗尿苔是这个东西之后,我也是犄角旮旯里找了很多地方。我知道神经哥聪明,但别以为我说了狗尿苔能治蹿稀你以后就瞎熬着喝。这个东西你千万不能瞎熬着喝,有毒的,瞎熬着喝会死人的。老郎中不知道配的啥子,还反复嘱咐我不能多了剂量。我找了一些狗尿苔之后,给药店里用戥子称的剂量,就怕弄错了伤人。要知道熬这点儿狗尿苔药水费了我多大的功夫,女人生孩子也没有这么累心。”

三神经给尿壶这样云里雾里的弄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他不停地吃力地向尿壶点着头。

“神经哥,这老在地上睡着也不是啊,又咋的把你弄到床上去呀?你看,满地都是,满床也都是。”胖孙子瞅着三神经,挠了挠头说,“整个棚子里没有下脚儿的地儿,床上也没个能睡人的地方了。再说了,你这光着身子也不是个说道儿,万一有谁进来,瞅着了,哪有算啥子呢?这样吧,先找件儿你的衣裳穿上,我这还给带过来热稀饭,尿壶本来说这点儿热稀饭他带着去县医院呢。这样吧,你把衣裳穿上,趁着这稀饭还热乎,喝了吧。我估摸着你这给蹿得肚子里也空了,喝点儿热稀饭滋润滋润吧。再结实的身子经这么一蹿,也虚脱了。”

三神经转过脸来看了看胖孙子,眨巴了几下眼,问:“相亲相得咋样?”

“没成!”尿壶马上接过三神经的话说,“不知道你跟那女的家人咋的一个说法儿,你喝醉了刚趴下,那女的家人带着一帮人找到了胖孙子的铺子,生拉硬拽的把那个女的弄走了,还吆喝着说胖孙子和你神经哥合计着拐骗那女的。胖孙子还没想争辩两句呢,给他们的人连推带搡的弄了几个趔趄。当时多亏你醉得不知道啥子把你弄到旁边了,不然,他们那一家人可饶不了你。他们还嚷着说以后别让他们在驴堆集上碰到你,碰到你,就让你腿断胳膊折的。神经哥,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是咋的办的这事儿啊?你看这事儿弄的,多腌臜!”

三神经听尿壶这么说,心里一个咯噔,似乎他马上明白了啥子,但是,这事儿当着尿壶的面儿还不好说那是他跟鸡宿眼的女人一起唱的一出戏,为的是胖孙子的借给他的那几十块钱和一顿酒席,没想到这次给他胖孙子和尿壶套上了,这下子是真的赔大发了,古戏文里有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倒赶在自己头上了——赔了女人又蹿稀。他苦笑了一下,张了一下嘴想说啥子,但还是没能说出来。眼下的世界级真的应了那句话,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神经哥,没事儿,胖孙子不怪你,毕竟你是为着胖孙子,这是一份儿多大的恩情!事儿不成归不成的,恩情归恩情。”尿壶笑着说,“神经哥,咱还是先给你找件儿衣裳穿上,这事儿慢慢说。我合计着你神经哥也不能在驴堆集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万一哪天真给那女的家人碰上了,那可是麻烦事儿,真把你打出个三长两短来,别人还插不上话,因为这不是其它啥事儿,他们家人一口咬定你拐骗他们闺女,别人不但不会帮你说话,说不定还会帮着他们打你飞捶。不管哪里的人,最记恨拐骗女人这没屁眼子事儿了,你神经哥琢磨着是不是这个理儿?我的意思你神经哥还是赶紧收拾收拾离开驴堆集,白天给那女的家人碰上了还好说,说不准会有人劝说着你就少吃亏。这要是让他们瞅见你了,夜晚间来一帮子人活活把你打死找个地方埋了,你说这事儿谁能知道!”说完,他紧盯着三神经,脸上马上丁是丁卯是卯的板正起来,好像马上就会有人要过来痛打三神经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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