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146章 羊尿熏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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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梁爹端起面前的酒盅子,瞅着酒盅子皱了皱眉头说:“这东西我还真用不了,前几天栋梁那孩子结婚,晚上客人都走了,我弄了两盅子喝了,闹腾得一夜都像肚子里着火似的。”

“这二斤酒是马老二拎过来的,说我为栋梁和毛妮的婚事没少费心,说是谢我的。今儿晚上我琢磨着咱哥仨坐一块儿,就着这酒唠扯唠扯,不想老烟枪那边又有事儿扯了马老二。”赖毛爹看着栋梁爹说,“今儿晚上这个时候就咱俩了,喝几盅子说说话,待会儿老烟枪那边的事儿消停了,咱哥仨接着喝,接着唠扯。”

“倒不知道栋梁那孩子到没到张老先生先生家呢?”栋梁爹把手里的酒盅子又放回到桌子上,往门外瞅了瞅。

“也该到了,骑洋驴快,张老先生离得也不算远。”赖毛爹也往门外瞅了瞅。

“我担心的是栋梁那孩子刚学会骑洋驴,天色又晚了,路上别摔了跟头。”栋梁爹从桌子旁站起来,“我还是不放心,觉得还是去路上迎迎心里踏实。”

“今晚上这顿饭吃不踏实了,都是老烟枪他们两口子惹出来的。”赖毛爹见栋梁爹站起来,也从桌子旁站了起来,“我陪你一块儿看看去,等会儿事儿消停了咱哥仨一块儿再回来。”说着,他向灶房里的赖毛娘招呼一声先别忙活了。

栋梁爹绕过桌子出了门,赖毛爹紧跟着也出了门。

“你在家等着吧,不用跟我去了。”栋梁爹回头向赖毛爹说。

“走吧,我一个人在家呆着,心里也不消停。”赖毛爹推了一把栋梁爹。

“这老烟枪……”栋梁爹埋怨了一声,叹了口气。

“走吧,别跟他们两口子置这个气儿,那两口子就那德性了。孩子托生到他们两口子跟前,也是孩子投胎上路没睁眼看路。”赖毛爹劝着栋梁爹。

“折腾得老少爷们儿们都跟着操心着急!”栋梁爹自己摇了一下头。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些有关老烟枪两口子的话往村口的路上走去。他们刚来到村口,就听见一阵急急匆匆的洋驴的声音。

栋梁爹伸头往前看了看,洋驴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是栋梁,推着洋驴跑回来了。”赖毛爹也瞅了一阵,对栋梁爹说。

“咋的不骑着洋驴,推着洋驴跑回来了?”栋梁爹心里一怔。

“是栋梁吗?”赖毛爹问了一句。

“是,快去老烟枪家,让他找些羊尿点烟熏狗B。”陈栋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张老先生没过来?”栋梁爹一听真的是儿子,心里扑通一声踏实了。

“张老先生那儿有个急病人,一时半会儿过不来。我把狗B的事儿说了,他就安排我赶紧回来,让我告诉老烟枪赶紧给狗B用羊尿点烟熏,马会儿他那边得空儿就赶过来了。”陈栋梁喘了一口气,“心里一着急,洋驴也骑不好了,摔了几个跟头,我就推着洋驴一路跑回来了。”

“快,咱赶紧去老烟枪家,让老烟枪找些羊尿去。”栋梁爹听了儿子的话,马上就催着说。

三个人又一路紧跑去了老烟枪家。

“张老先生没来?”马老二看着栋梁爹他们三个人,很吃惊地问。

陈栋梁把去张老先生家的事儿说了。

“快去弄羊尿去!”马老二听了陈栋梁的话,马上催着老烟枪。

“张老先生说狗B是中了邪恶,羊尿点烟熏会儿就能醒过来,等狗B醒过来,先别挪动他,张老先生马会儿就赶过来,说给他扎几针就好了。”陈栋梁安慰着大伙儿说,“张老先生说羊尿点火熏了,醒过来就没多大的事儿了。如果家里有生姜,等他醒过来,再弄点生姜汁滴到他的鼻子眼儿里去。”

说话的当儿,老烟枪从灶房里找了一个碗出来,挠着头皮竟然不知道要去谁家找羊尿了。

“朱三脚家不是喂了几只羊吗?去他家。”马老二瞪了一眼老烟枪。

“碗里放点儿棉花吧,要不,这一着急,回来还不洒完了呀。”栋梁爹提醒老烟枪。

破瓢嘴慌忙从一个被子里撕出一把棉花来。

“这去了也不一定就赶在羊撒尿呀。”老烟枪着急,又没有辄儿。

“你呀,你腰里别着的烟袋呢?往羊鼻子上抹烟油子,一抹就尿了。”赖毛爹不满地催着说。

“他家女人能让我抹吗?”老烟枪心里没个底儿。

“都啥时候了?她能不让抹吗?就说是我让抹的!”马老二冲着老烟枪跺了一下脚。

老烟枪这才端着空碗出去了。

“张老先生还交待啥没?”老烟枪出门之后,马老二问陈栋梁。

“要咱再准备些干艾,说最好是艾叶。要咱提前把这些艾叶像擀炮仗一样擀成一个圆条条儿,待会儿他过来后要用。”陈栋梁把张先生另外的交待说给了马老二。

屋子里的人听了张老先生的这个交待,不觉有些迷糊,要这个干啥呀?不过,迷糊总归是迷糊,干艾叶多的是,现在恐怕谁家的屋门口还都吊着五月端午插上的香艾。破瓢嘴怔了一会儿,马上就出了门,不大会儿,她抱着不少的香艾进来了。

“快点儿帮着把干艾叶都揪下来,老赖帮着把揪下来的艾叶擀成圆条条儿,咱不能耽误了张老先生来了之后就能用上。”马老二见破瓢嘴抱着一掐子的香艾进来,忙招呼着他们几个赶紧帮忙。

几个人立马动起手来,揪的揪,擀的擀,不大工夫,竟然擀出了十来根艾叶条条。

“张老先生不是说还要用生姜吗?赶紧看谁家有生姜,准备几块儿过来。”马老二见艾叶条条儿准备好了,又瞅着大伙儿问,“不管咋的,咱都要把这些准备齐了,到时候张老先生说用啥不着急慌了。”

“生姜现在恐怕谁家都没有,今年的生姜还得几天才能出土,再说了,咱这个村日平日里也没有谁家经常改善生活,生姜吃的不多,每年家家种上那么几棵,就是等着过年的那几天作个味道。”栋梁爹摇了一下头,“好在这个时候生姜快收成了,去谁家菜地里都能挖出几块儿来。”

“那就到菜地里挖去!”马老二很果断,他转过脸问破瓢嘴,“你家菜地里今年种姜了没?”

“不用问,她家地里能会种这东西?就是种了,地底下也长不出姜块儿来!你没去她家菜地里看过,那菜长的,比牛毛还稀还黄,从种下去到结籽儿,一滴水也舍不得浇,就指望着老天下两滴子雨。”赖毛爹不客气地说,“还是去我家菜地里挖几块儿吧,今年我种了几垄子,长得还都旺。”

“那就去你家菜地里挖几块儿吧。”马老二瞅着破瓢嘴,摇了摇头,然后对赖毛爹说。

“让栋梁跟我一块儿去吧,这个时候我一个人去还有些害怕。”赖毛爹难为情地说。

“一个老爷们儿家有啥怕的呀。”马老二笑了一下说,“就让栋梁跟你一块儿去吧。”

赖毛爹这就喊着陈栋梁跟他一起去了他家的菜地。

赖毛爹和陈栋梁出去不久,老烟枪端着一碗浸了羊尿的棉花回来了。

马老二见老烟枪回来,立马让老烟枪点火。

老烟枪挠挠头,这浸着羊尿的棉花也点不着呀。再说了,狗B在那儿躺着,这烟气咋的能熏进他的鼻子眼儿里去?

“把羊尿滴到你烟袋窝子里,点着烟叶,你吸一口往狗B鼻子眼儿里吹一口。”马老二瞅了一眼老烟枪,“湿烟叶你都能点着了吸,这就没办法了?”

老烟枪给马老二抢白了个瞪眼,咕嘟着嘴不说话了。

“在他头跟前生一小堆火,往火上洒羊尿,生出来的烟用扇子往他鼻子眼儿里扇。”马老二瞪着老烟枪说。

老烟枪放下手里的碗,又忙着去张罗柴火。

老烟枪的火还没有生着,朱三脚拎了一罐子的羊尿过来了。

“这下够了吧。”朱三脚把一罐子羊尿往大伙儿面前一放说,“听说是狗B出了这事儿,老烟枪从我家走了之后,我女人和我觉得那一碗羊尿怕不够用,就挨个儿让羊撒尿。我女人在羊鼻子上抹辣椒,我就在后面接羊尿。还别说,羊鼻子上抹辣椒也管事儿,几只羊就尿了这一罐子。”

啥是村邻?啥是老少爷们儿?别说老烟枪平日里跟朱三脚没啥子过结,就是平日里他们两人有啥过结,这样的时候也都会忘记了过结,尽自己的能力伸手去拉别人一把。

马老二看着朱三脚,点了一下头。

“好好的孩子咋会这样了呢?”朱三脚看着躺在那儿的狗B,皱着眉头问。

“问他们两口子吧。”马老二瞅了一眼老烟枪两口子。

老烟枪两口子低着头张罗着生火,一句话也不说了。

“两口子没一个人像做爹娘的样儿,孩子病了也不当一回事儿。”马老二埋怨着说。

朱三脚瞅着老烟枪两口子,也叹了一口气。

火还是给老烟枪两口子点着了。

“等会儿火大了开始往上面洒羊尿,先把蒲扇找出来。”马老二见火着起来了,吩咐说。

破瓢嘴又开始在屋子里翻东倒西地找蒲扇。

“看这两口子,东西放得都没个地方。”马老二撇了一下嘴。

费了好大一会儿,破瓢嘴终于找出了一把破蒲扇。

“蒲扇都烂成这样了,也不用布条儿包个边儿!都懒成啥样了呀?”马老二对着老烟枪两口子嘬了一下嘴,摇了摇头。

“凑合着用吧,比没有强多了。”栋梁爹也摇了摇头。

老烟枪开始用手握住棉花往火上洒羊尿,顿时,整个屋子里充满了羊尿的膻骚味儿。

破瓢嘴扇着手里的蒲扇往狗B的鼻子眼儿里赶烟。

就这样忙活了一阵,栋梁爹伸手摸了摸狗B的脖子,转回头看了一眼马老二,说:“你也过来摸摸,像是比刚才脖子上的血管儿动得快了点儿了。”

马老二也伸手摸了摸,很吃惊地说:“是动得快了。快,快,接着往他鼻子眼儿里扇!”他催着破瓢嘴。

老烟枪和破瓢嘴听了栋梁爹和麻老二的话,脸上这才松了些颜色。

“张老先生这法子还真管事儿!”马老二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说,“待会儿赖毛爹跟栋梁那孩子该回来了,从张老先生这个法子看,再往他鼻子眼儿里滴几滴生姜汁子,估计要不了多大时辰狗B这孩子就该慢慢醒过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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