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75章 起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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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

我掀开了身上的床子,坐了起身。

她转过身来,停下了手上的工作,走了过来:“醒了?你家属去医生办公室了。你在这里等一下吧,你只是额头被撞了一下,没什么关系的。”

我点了点,不再说什么。

可护士说的家属,却让我不由的猜想,会是谁?

观察室的门,被轻轻的推了开。一个在我看来很年轻的男医生,走了进来:“温护士,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护士点了头,跟着医生走了出去。但随后,门又一次被推了开。

郝陵则,迈着步子走到我身边,锁着他眼前的我,表情格外的严肃。

“你送我来医院的?”

只能是他了,不然,还能有谁能知道我在资料室突然晕了过去呢?

他微微的点了头,双眉不自觉的皱了一下。他侧了身,拉过床边的椅子,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你到底想这样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

我看着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怔住了。但空气中,时不时传来的消毒水味道,四周白晃晃的样子。让我,低下了头,默默无语。

“真的,就这么难吗?”他伸着手,本想落在我的指尖上。但像是想了想,又止住了,缓缓的收了回去。

我抬起头,看着满脸不解,忧心,不可思议的他。

“难,很难!”

我都不懂,自己怎么能笑得出声。可我这样的笑意,却只是让他本已纠结在一起的双眉,更深了一分,更紧了一分。

“子语,你这样,你难道是为了惩罚先生?”他的指尖,还是握过了我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不再逃避他的问话。

“不,不是的。你告诉过我,你说,我能爱自己一分,他便少恨自己一分。可是,郝陵则,我需要时间。我需要学会,如何的去爱自己。这些年,倾尽一切的去爱他,已经让我不懂得怎么去爱自己。”

他盯着我,就这四目相交的,看着我。

“可没有时间了,你除了要爱你自己,你还要学会爱你的孩子。”

郝陵则告诉我,我肚子里有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孕育着。那小小的胚胎据说,已经有了九周的时间。

九周,我都不曾发现他的存在。这九周的时间里,我一直被动的接受着郝陵则的安排。做着一项又一项的工作,一夜又一夜的整理着资料,每天至少工作十五个小时。我一直以为自己吃不下饭,只是因为心情的原因。我从来没有想过,是因为有了孩子。

所以,他才说,我已经没有时间学会如何爱自己了。因为,我还要学如何爱一个意外的生命。可这孩子是他离去前一夜的,留给我的吗?因为他离去的消息,让我忘记了按时服用避孕药而留下的吗?

呵呵…

我的指尖,落在了还平坦坦的小腹。

郝陵则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向他请了假。我说,我需要休息一天。

他点了点头,虽然满眼的不安。但也只是说了一句:“子语,你是母亲。”

是了,为了母亲两字,我好像便不再拥有任性的权力。虽然,这个孩子只是一个意外。回了家,坐在沙发上。略低着头,看着还平坦如初的小腹。

眼里,惶惶然的有了温热的液体在聚集。

“宝宝,妈妈以为,你的父亲那么倾情是因为爱。哪里知道,是因为他想离开?宝宝,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你的存在,他会不会回来?”

那一夜,那样的沈岩,让我以为,是因为爱的。缠绵深处,他那句:“语儿,我想爱你。”让我有了无限的遐想。可我不懂,这句想爱,为什么,只是想象?

如果,如果我能知道,他这样是为了想要离开我。我又怎么能看着他如此倾情呢?

我一直在想,如果沈岩知道了我有了孩子,他会不会回来,回到我身边?可我,又是害怕的。害怕,他回来之后,不要我,更不要这个孩子。

带着这样的惶惶不安,重重猜测,我一个上午所有的工作,都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很多的失误。

杨梅拿着电话递给我:“时姐,郝特助让你上去一下。”

我点了点头,起身往楼上走去。而办公室所有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模式。虽然,他们也都在猜测着我和郝陵则的关系,没有一个人能说得明白。但他们似乎也都找到了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我为什么一直可以这样无所作为,却能平平安安在S、M呆得下去的原因。

他们觉得,郝陵则是我的保护伞。

我敲了敲郝陵则的办公室大门,里面传来他略带了沙哑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用力的咳嗽着。

他指着旁边的沙发让过去坐下,自己喝了一口水,也站了起身走到我旁边坐了下来:“你需要休息一下吗?前段时间,不是一直没有休息好吗?”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跟我说话。

我摇了摇头,淡淡一笑,把目光落在了窗外:“不了,我会处理好的。”

虽然,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处理。但我唯一的念头,便是要留下这个孩子。无论,他说的想爱我,是指什么。

我都固执地认为,他说的,是爱我的。所以,这是一个因爱而存在的孩子。

就算,他不要。孩子,我也是要的。

不计后果的要的。

“帮你预约了S、M的苏绒医生,星期三上午去做一个产检。”他看着我的出神,出了声,拉回了我的注意力。

我眉头一皱,并不喜欢他这样安排起我的生活。但转念一想,自己前段时间如此的放纵着自己。不知道,会不会对孩子造成什么影响?S、M医疗中心的医生,医术,总是好一些的。

我微微的点了头,感激的对他淡淡一笑:“谢谢郝特助!”

“不用谢,需要我帮你联系先生吗?”他对着我,也是淡淡一笑。

今天的郝陵则,似乎与以往都是不一样的。可我,又说不清楚到底有什么不同。他依然和以前一样,关心着我的一切,但少了一种叫强迫的感觉。

“不,不了!”

虽然思念,但我希望他再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已经是了无牵挂。不再生活在苏缦的阴影当中,也能不再觉得是我在争抢着苏缦在他心中的地位。

郝陵则是不会理解我在想些什么的,所以,他也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并不说话。就这么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我起身告辞。

我还是不习惯,与他这样的坐着的。

没有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我却敲开了思清的办公室。至从,上一次我对着她的电话,哭得那么伤心之后。与她,便好像多了一份的生疏。说不上来原因,可能是因为那样的我,是不熟悉的吧!

她有一个儿子,以前我总是玩笑的说,如果我生了个女儿,我就把女儿嫁给她当儿媳妇。可我现在,希望我肚子里的宝宝是个男孩。日后,他就会有与沈岩相似的眉,相似的眼,相似的鼻子,相似的嘴巴。

我希望,是这样的。

手,有些不由自主的抚在了小腹。这好像,是我这两天来,常常不自觉的动作。思清在办公桌后挑着眉,看着站在她办公室门口有些走神的我。

“想什么呢?”

远远的,她朝我晃了晃手。我回过神,低低的笑了出声,走进她的办公室:“下班后,去逛逛。”

“你不用加班的吗?”集团总部,估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懒散了好多年的时子语,在郝陵则的调教下,变得勤快了。就连当初被调到了海拉尔的聂伟胜都特意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怎么突然变得勤快了。

“不用”我不想再加班了,以前,不知道孩子的存在。现在,我需要好好的对自己。

她耸着肩无所谓的点了点头,答应了我的邀请。

逛街的时候,我总是时不时的会问起,她怀孕时的状况。好像,突然之间我就很想告诉一个人。我已是一个母亲,我也不再只是一个人。在我的肚子里,正孕育着一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在第一百货,买了很多孩子的用品。思清好奇的看着我,又看着我时不时会抚在小腹的手指。一脸好奇的向我探问道:“你…

有了?”

我只笑,并不回答。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总是不好讲明一些什么。可我,想到孩子的时候,却总是忍不住雀跃的。

“什么时候结婚?”

她捉过了我,一脸的笑容。可她的问题,却难住了我。微微的扯了扯唇角,将手中正翻看着的小衣服交到导购手上让她开单,不去回应思清的问题。

“谁啊?哪天带我看看?我认识的吗?”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思清的问题,可现在这样的状况,似乎会让思清有一个她认为满意的答案。

周三,原本郝陵则只是帮我预约好了S、M医疗中心的苏绒医生做孕检。可我没有想到,他会一大清早的就在我家门口守着,说要送我去医院。

我更是没有想到,他会一直陪着我在医院做各项的检查。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会是在医院的门口,遇到一大堆的记者。围着正拿着化验单的郝陵则和我问:“俩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今天郝特助是陪女友做孕检的吗?”

“女友怀孕几个月了呢?”

“俩位是未婚先孕吗?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先前,郝特助为什么一直不肯公开女友呢?”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几乎让我觉得自己快要被湮没。我完全傻了眼,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状态。我看着郝陵则缓缓的收起了手上拿着的单子,伸手将我拉到了身后,让我避开正兴奋的有些逐渐不受控制的记者。

“对不起,大家的问题,无可奉告。”他站在我面前,一手伸着挡住了记者的话筒,另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扣在了我的手腕,拉着我紧紧的靠在他的身边。

郝陵则的无可奉告,让记者又提出了:“郝特助是在默认着你和这个小姐的关系吗?两位是怎么认识的呢?”

“郝特助是打算让女友挺着肚子嫁给你吗?”

但拉着我的郝陵则,一直都只是沉默。在记者提问的过程中,他试图拉着我往外走了几步,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让我们根本就是寸步难行。我想开口说,我和郝陵则只是同事关系,他完全与这件事情毫无关系。

可他现在的样子,我想任何解释都说明不了什么。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闪光灯,让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拍照声夹杂着记者的提问声,让我挡着了眼前的一切。

直到,有记者突然拿着话筒递到我面前问:“请问,这是郝特助给你的订情信物吗?”

我一怔,不明白他说的订情信物是指什么。挡在我身前的郝陵则,也转了身,看向了提问的记者和有些呆滞的我。

以及,我的手指。

“你的戒指带在无名指上,难道两位已婚?”这样大胆的猜测,忽然之间,让我意识到了记者先前所说的订情信物是什么。

在我还傻得,只是自己看着无名指上戒指时。那还举在眼前的手掌,却被郝陵则紧紧的握在了掌心,包裹与抵挡住了外界的一切目光。

“既然大家这么想知道,那大家里面坐。”突然之间,郝陵则的态度来了一个60度的转折。这样的转折,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不清楚,他让记者突然进去说,是要说什么。可我明显的感觉到了,他握着我的手指,很紧,很紧。

就像那天,他拉着我,在电梯里遇到司俊和齐朗时一样。

他拉着我转身往医院里走去的时候,而我迟迟的没肯迈开步子。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会跟记者说些什么。空白着的脑子里,能记起来的画面,也只是很多年前,沈岩和那个欧雪莱,和那个叫李之然的绯闻。

他转了身,看着还在原地的我。折了回来,低头俯身避开记者们欲打听的好奇,在我耳边小声道:“他们刚拍到了你的戒指,你要是不想明天老爷子拿着报纸找你,你就最好配合我一下。”

老爷子?沈岩他父亲?这戒指和他父亲有什么有关系?可是,郝陵则没有给我细想的时间,几乎是强制性的拉着我往回医院的大厅走了过去。

找了导医台的服务人员,安排了一间学术交流室。等到他和被临时叫来的S、M医疗中心的对外公关,招乎好了所有的记者,他才走回到一直坐在沙发角落里的我身边,低声道:“等会,我会要求所有的记者把刚刚拍的照片全部删除。这样,你这枚戒指就不会曝光。接下来,你可以有两个选择。第一,你可以公布你的身份,你可以告诉所有的人,你和先生的关系。第二,你选择沉默,什么都不要说,所有的话都由我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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