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Chapter046他说了什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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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周,苏安瑾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幽闭在公寓里。

日日除了喝酒睡觉,已没有别的乐趣。

糊涂时多清醒时少。

倒是夜凌爵是出奇的安静,每天除去外出买东西的时候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

她喝酒他从来不拦,事事顺着她,完全不像之前嚣张跋扈的样子。

这样昏天地暗的日子一过便让人上瘾。

直到有一天,有人来打破了它。

当天中午,剧烈的嘈杂声吵醒了沉睡中的苏安瑾。

她揉了揉眼,吃力的从被子里爬出来。

房间门被虚掩上了,一丝微光从夹缝透入黑暗的卧室内。

一阵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女人哭喊声,乱成一团。

苏安瑾瞬间清醒过来,脚踏冰冷的大理石地板,缓缓走向房门。

她轻开本条门缝,骤然看到门外最起码站了十几个人,电视机酒杯餐具散落一地,而客厅的最中央跪倒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少女。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一头栗色的头发凌乱不堪,娇小的身子颤抖着,哭花妆的脸上黑的红的化妆品蜿蜒的流下下巴。

正预看清她的脸时,一个高大的背影遮住了房门,隔绝了苏安瑾与外面。

背影怒斥道:“谁让你们的带她过来的?都找死是不是!”

“老……老大,我们也不想的!是淑仪小姐抓住我们又是校方压制又是以死相逼的,一定要知道你的下落,我们也没办法啊!”

“是啊老大!如果我们不答应她后脚就要跳人工河……”

………

“那就让她跳啊,既然她要寻死你们也拦不住不是?”

夜凌爵怒极,一掌拍断了旁边的木质茶几,吓得众人一哆嗦。

司淑仪却不依不饶,张牙舞抓又朝他扑去——

“那女人在里面对不对?那臭表子肯定被你藏这里了对吧!”

“你出来!狐狸精——今天我就要撕烂你这张嘴!”

还没看清门就及时关紧了,咒骂声、尖叫声被阻绝在了外面。

房门被砸的咚咚直响,夹杂着锐利刺耳的指甲抓刮声。

苏安瑾再次陷入黑暗中,心痛也扑通扑通的跳着。

这是怎么回事……

司淑仪怎么会知道她和叶凌爵在集丰港,还一副女主人捉(奸)的模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此时,房门又被突然的拉开——

司淑仪逆着光,虽然被几个人拖着却仍然用力朝她扑来!

她的嘴一张一闭,不停在嘶喊着什么……

可是,苏安瑾却什么都听不到……

双腿像注了铅般,沉重的伫在原地,茫然的看着司淑仪,也不躲闪仍有她口中夹杂着血液的唾沫星子飞了一脸。

“你就不想知道花暨笙看到这报道时的反应吗?!!”

司淑仪一声大喊,房间瞬间安静的可怕。

苏安瑾的眼眸轻颤,耳朵好像捕捉到了那个名字。

“疯子!”夜凌爵勃然大怒竟上前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扇的司淑仪整个人扑出去几米,血迹蜿蜒流淌下嘴角,脸上的五指印触目惊心。

“马上让她滚!听到没有,滚——”

场上众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立即拖着司淑仪准备出门去。

而苏安瑾脚步却不由自主的追了上去,无视他们惊恐的表情。

“他……”

她的声音嘶哑的不行,几乎难以发声,轻咳了一声:“……说了什么?”

司淑仪大笑,沾满化妆品和鲜血的脸扭曲变形的恐怖,一点都看不出平日里乖巧可人的模样。

“你想知道?如今你攀上新金主仍然不忘旧人?”她面目狰狞,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什么也没说,冷笑一声便走了!”

“哈哈哈哈——太可笑了,你真该好好自己欣赏一下自己这幅丧家犬的样子!人家在乎你吗?你不过就是一介玩物,每天装的这副清高自傲的模样,就让人作呕!想吐!”

苏安瑾的耳朵也开始发闷了,像是有无数双黄蜂在耳朵里扇动翅膀,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她踉跄的往外踏了两步,两腿一软立刻被人扶起来。

他什么也没说,冷笑一声便走了——

…………

你真该好好自己欣赏一下自己这幅丧家犬的样子!人家在乎你吗?你不过就是一介玩物——

…………

脑袋开始疼了,剧烈的疼痛……

苏安瑾颤抖着不顾一切的冲出了屋,拼命的奔跑,拼命的逃离。

她想逃避这个声音,她要逃开!

外面阴天了,是雷阵雨的季节。

她漫无目的的街上奔跑——

她想喝酒。

她想喝酒——

她要麻痹自己,麻痹自己不去想不去听,就像前几日那样。

橱窗里的便利店,收银员将一件件商品扫码:“你好,一共269元。”

她掏出现金,余光倪见一旁货架上一排排的香烟,几乎是下意识的往柜台上扔了两包女士烟和打火机。

小公园树荫下的石板椅上,被瓶瓶罐罐的酒瓶有序的堆满着。

“咔嚓——”

她打开一瓶啤酒,带着浓密气泡的啤酒香蔓延开来,咕咚喝了一大口。

“呕……好难喝……”

什么鬼啤酒,一点都不好喝,看来喝惯了香槟鸡尾酒,自己的味蕾也跟着娇气起来了。

依次尝试了很多种便利店里有的果味气泡酒,味道全都不怎么样。

她泄气掏了掏已经空了的袋子,拿出了那把女士烟,学着电视广告里那些女明星优雅的抽烟姿势点燃,放在嘴边猛吸一口——

“咳咳……”

滚烫呛人的气体进入肺强,引起了强烈的不适,她咳的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破玩意……”这么难抽,还这么多人喜欢。

拿啤酒漱漱口,随意的吐出来。

她扬起头的瞬间,眼睛捕捉到了一个纤长的身影——

不远处的喷泉边上,那个身影不知已经站立多久,和四周如墨的风景仿佛融为一体。

她眨了眨眼,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嘴巴又下意识的抿了一口手中的烟,这次没有咳嗽,气体系数进入了肺强,淡淡变成烟圈从她嘴边吐出。

原来,就是这番滋味啊……

樱色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着喷泉的水花扬起又落下,竟惬意得有些醉意。

来人越走越近,苏安瑾不经笑出了声,原来烟酒还能使人产生幻觉。

白色的衬衫湖蓝色的外衫,一头墨黑的碎发随意的散在额间,露出那双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琥珀色的眼眸。

他定神望着她,她也垂眸看着他。

只不过苏安瑾以为他只是幻像,所以她神色里总带着自嘲,肆无忌惮的吐着烟圈。

“近来可好?”

低哑富有磁性的声线从头顶响起,花暨笙微侧身坐在她身旁的位置。

她心一惊,木讷的转头。

“还不错。”她怎么会说自己天天沉溺酗酒这种叛逆期才会做的行为,“你呢?”

“不太行。”

苏安瑾迟疑,他说不太行时,自己竟然有些欣慰?

心神不宁之际,下意识的将烟送入口中,被他拦住,“别抽了,好吗?”

是句疑问句,口气中没有带情绪,淡漠的意如天际昏灰绵延的阴云。

“嗯……”她掐掉了烟头,不自然的搓手。

“那天……”

“那天——”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顿住,似乎都等着对方说下去。

苏安瑾:“你先说吧。”

“其实也没什么,我来只是告诉你,和他在一起不宜高调,否则媒体和林家都会有所动作。”花暨笙淡漠的叙述着,仿佛整个事情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你的身份复杂,影响的不止两个家族。”

她手指有些僵了,还在继续听着,却发现他良久都没再开口:“……就这些?”

该死,她在说什么?

好像还在期待他说别的一样,顿时收紧手指,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嗯,不然呢?”他反问。

苏安瑾低着头看着脚底周围的青草,及腰的黑发遮住脸颊看不出表情。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前阵子明明绝对禁止自己和夜凌爵有联系,但自己被她看见他与怜共同出席拍卖会后,好像对她变得无所谓了。

她想不透自己到底是什么,所以她选择了逃避,躲起来。可是他却没有来找过自己,甚至连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

真的像司淑仪所说的那样吗?自己不过是一介玩物,还奢望得到他的爱……

感受到她的失神,花暨笙又开口:“你刚才想说什么。”

她掐紧了手掌,命令自己清醒,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强硬起来。

“这阵子我暂时不会回兰云市了,请你把衣服寄给我。”

阴云笼罩在公园的上空,空气中含着雨丝的风吹过。

花暨笙倨傲的下颚线绷的很紧,眼底闪过复杂的光泽。

“下周就是期末考了,不参加是会被退学的。”

“那就退学吧。”

话音未落,一双微凉的手已然抓起了她的手臂,强迫她转向自己。

苏安瑾震惊的想挣脱,却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眼眸:“你干什么!”

“找到靠山现在连书都不想读了,直接做豪门太太是吧?”

“你在说什么啊!”她的震惊转换成了愤怒,他凭什么这么想她,“什么豪门太太?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不然呢?你如何解释你自己的行为?”花暨笙牢牢抓住她纤瘦能摸到骨骼的臂膀,目不斜视的看着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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