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99章 首会枭臣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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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那校尉自然是没有的。

潘厚仁看着手中的一叠银票,数了数,总计两千四百两,好像还多了那么一点。他疑惑地望着那校尉,而那校尉只是嘿嘿一笑,“大人,标下给你凑整了。”

“难怪世人皆喜欢权利啊,感情有了权利,零存整取还有人帮着凑整呢!”

感慨之后,潘厚仁挥挥手,表示他不会计较这个事儿,当那校尉感恩戴德的准备离开时,潘厚仁又将他叫住,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这个拿去,好吃的好喝的多招呼,结余的算是赏你的小费!”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那校尉兴高采烈地接过了银票,乐呵呵地转身走了。看着那厮的背影,潘厚仁禁不住微微摇头,自言自语道:“感情中国人为钱为权服务的恶习,早已经深入骨髓了。”

从此刻开始,潘厚仁倒是不用担心自己在这里会受到什么虐待,只是在外面的交锋还没有停歇下来之前,怕是不能正大光明的离开这个地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潘厚仁舒舒服服的过了一下午。

等他刚吃过晚饭,正准备调息打坐的时候,却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一睁眼,他就看见了一个锦袍华衣、长相干瘦的人向自己走来,身后带着一大帮子穿飞鱼服、手撑绣春刀,气势汹汹的锦衣卫。

“这厮怕就是纪纲了!”

潘厚仁心中先给自己打了个底,随后翻身坐到椅子上去。

“你,就是潘厚仁了?”

“咦,你,是谁啊?”

“大胆!”

跟在纪纲身后的锦衣卫纷纷出声大喝,震得大牢这个密闭的空间嗡嗡作响,普通人怕是会被震的耳膜生疼。

“小小年纪,胆倒是挺肥,怎么,我家孩儿们的手段,你还没有吃够?”

潘厚仁一听这话就确定来人是纪纲无疑,只不过看来纪纲并不知道他还没吃啥苦头。看样子这个指挥使也不是事事躬亲,大多数时候也还是指手画脚的多,下面的人也总会弄点阴奉阳违的事情。

“厄,吃到吃够了,就是酒水差了点!”

潘厚仁对纪纲可没啥好态度,就算不说此人在历史上的风评,光是想想秀娘一家的遭遇,潘厚仁的态度就好不起来。虽说明知道激怒纪纲可能给自己带来大麻烦,甚至是隐患,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看到纪纲那腊肉似的模样,他就浑身不爽利。

“利嘴!别以为宫中有人为你奔走,你就一定能够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这里是本官的地盘,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纪纲细缝长眼里寒光闪烁,在大牢里油灯那黄色光芒映照下,让人看着心中发冷。

“听说,你是得罪了汉王,啧啧,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呢,汉王殿下是你可以挑衅的?”

但不知为何,纪纲好像始终只是嘴上恐吓潘厚仁,却始终没有下令真正的收拾,或许也是顾忌到从张晓谶那里传来的朱棣口谕吧!相通了其中的关节,潘厚仁原本是打算继续跟纪纲硬顶到底,然而纪纲在言辞当中提到朱高煦,却让潘厚仁改变了想法。

他看了看纪纲身边密密麻麻的番子,低声道:“纪大人,我知道是你,你难道就不想听听,汉王殿下将我关进来,图的是个啥?”

“图啥?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半大孩子,他能图你啥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是纪纲一直在苦苦追问的事情,虽说他手中掌握的资料不少,然而却还是没有想到,朱高煦之所以如此做,纯属是为了泄愤,实在是纪纲他把朱高煦想的太不单纯了,事实上朱高煦这孩子,思想还真是挺单纯的,看他一辈子做的傻事就能明白。

“图我啥?嘿嘿,纪大人,有些事情我倒是可以说给你听听,只不过。”潘厚仁两眼扫过跟在纪纲身边的那些锦衣卫,脸上的神情十分明显。

纪纲正要开口屏退,潘厚仁却抢先道:“还不退下!”

“嗯?”

几个锦衣卫瞪眼,纪纲脸罩寒霜,最终还是没有发作,使眼神让番子们后退,他却是向着栏杆走了一步,“没人了,说吧!”

“其实,我要是说汉王看上的是潘家的钱财,你信不信?”潘厚仁压低嗓音,缓缓说道。

“殿下看上你家钱财了?开玩笑吧,你潘家难不成富可敌国,难不成能够跟沈万三。”纪纲一开始是满口的不屑,可当他说到“沈万三”这三个字时,脸上挪揄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睛也难得一次瞪的老大,差不多有潘厚仁尾指那么宽:“你们是那个潘家?”

“哪个啊,纪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潘厚仁不住地摇头,好像他真不知道纪纲在说什么一样,可他越是如此表现,那纪纲心中就越是笃定!由此可见锦衣卫也并不都是万能的,错非是潘厚仁在言语当中稍稍引导了一下纪纲,那纪纲也不会将云南潘家跟太祖开国时期的江南沈家联系在一起,倒不是说他不知道沈万三的事情,只是其中绕的路有些远而已。

而纪纲本身也是个聪明人,当他想明白潘厚仁的身份,再联想到汉王特意上门要求无论如何留下潘厚仁性命时,一个庞大到让纪纲脸上都兴奋变色的阴谋好像一瞬间就被纪纲自己脑补完毕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两边都要找你,原来是这样!”一边说话,纪纲两眼也在不停的上下打量潘厚仁,好像想要重新认识他似地,那逼人的眼神愣是让潘厚仁心中忐忑起来:这厮该不会是个兔儿爷吧?

“潘厚仁啊潘厚仁,没想到你竟然会牵扯到这种事情当中,哈哈,我算是明白了,明白了!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锦衣卫的贵宾了,除了不能离开这个大牢之外,你的任何要求,本官都可以满足你,如何?”

“任何要求?”潘厚仁也不知道纪纲这是发了什么疯,他试探着开口问道。

“没错,任何要求,只要你提出来,我都能够答应!”

“那纪大人,听说你家养的几个小妾姿色不错,又会讨好男人,能不能送来让下官我品鉴,品鉴?”潘厚仁将身子往后一仰,故意满脸垂涎的表情说道。

“好!若是你喜欢,送给你又如何,我这就回去安排!”

潘厚仁原本以为纪纲会暴怒,却不了那厮在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竟然一口气答应下来!

“贱人!难怪人家都说你丫是永乐年最贱的贱人!连自己的小妾都可以送到大牢里,还有啥事是你做不出来的!”此时,潘厚仁还真想指着纪纲的鼻子大骂贱人,然而好歹人家才刚刚答应了这么一大难题,潘厚仁感觉自己若真是这么做了,岂不是有些忘恩负义了?当然,这也是潘厚仁秉性当中还带着后世男人的观念,其实在大明朝,或者说在中国封建史上,小妾是没有任何地位可言的,别说纪纲这样的奸臣,就连那些名留青史的大诗人,作家,文学家们,不也是经常互换小妾,或者是让小妾陪客的么,正常,实在是太正常了!

“等等,诶,纪大人,你实在是太耿直了!不过刚刚那个要求是玩笑,玩笑而已!你瞧我,胡子都还没长出来,要你家小妾干啥啊,咱们不如来点实际的行不?”

“实际点的,你想要什么?”纪纲果然不愧是贱人,直到现在脸上也没有变色,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发生半点变化,好像刚才潘厚仁提的要求不是玩他的小妾而是让他打个酱油似的。

“把汉王朱高煦弄来跟我一块儿下棋,你看行不?”

潘厚仁翻着眼皮子想了半天,最终说出了他思考良久的要求。

。。

“炸弹!”

“哎呀,教习大人,您玩斗地主是不是太厉害了,下官这个月的例钱,这才一个时辰,都到您荷包里去了!”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荷包的?大老爷们,用啥荷包啊!来来来,该你切牌了,我们再玩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之前,纪纲是怒气冲冲走的,当潘厚仁要求朱高煦进牢里陪他下棋之后,纪纲就走了,临走之际,纪纲咬牙切齿地对潘厚仁道:“外面的人都以为本官是条疯狗,没想到你比本官还要疯!”

“纪大人说的对了,我是比你还疯,所以我是个疯人啊!”

潘厚仁此话一出,纪纲再也撑不下去了,狠狠地一跺脚,转身带着人走了。虽说他被潘厚仁气得不轻,可他仍旧没忘刚才经过他自己脑补之后得出的结论,跟严宽一样,他也要求张百户要好好的照顾潘厚仁,除了离开大牢之外,满足所有要求。

纪纲这个命令的结果,就是眼前这幅德行!

大牢的铁门敞开着,方桌边上,潘厚仁、张百户和那个收了潘厚仁好处的校尉围坐着,斗地主。

扑克牌是潘厚仁点名买的,没想到京师里竟然还真是能够买到“潘记”扑克,正宗行货,童叟无欺,这让潘厚仁心中既高兴,又悲哀!

高兴是因为京师能够买到潘记的扑克牌,而他悲哀的是,当初印的扑克牌是不是真的太贵了,竟然卖到今天,市面上都还能买到货。其实潘厚仁又哪里能够想到,因为卖“潘记”扑克牌很赚钱,所以哪怕是他不在昆明的时候,潘恒仍旧没有忘记这个生意,继续让人生产“潘记”扑克牌,竟然还有点供不应求的趋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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