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四十四节 参谋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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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可能避免的混乱中,堪称中国反分裂战争史上最突然的军事撤退行动开始了。

分布在花莲市区内外大小十余个师直地炮群、组同时接到“打空炮弹”的命令,部署在最前沿的巷战单位则几乎毫无例外地向当面之敌发起突击。有的坦克刚刚退回来,还没来得及补充弹药,就在“无条件执行”的催促下重新轰起油门,空车冲锋。有的班正被敌人两个排围着打,接到突击命令时,刚要破口骂娘,线路对面已“嘎”地断掉。有的连正对突破防御的敌人实施反突击,好不容易冲散敌人,正准备往回退时,突然被友邻部队的炮火一阵覆盖.......

“谁打的炮!不知道老子在这吗!”

“是北一区那边的重炮,我处理、你别管。你继续往前冲,再冲五十米。再冲五十米!然后1点40分以前,赶到武汉路西口跟营部会合。记住!1点40分以前会合。”

“尼玛必的五十米。前面五十米就到河边,你让老子淹河里吗?”

“绕东昂直我告诉你,这是师代理参谋长肖杨亲自下达的命令,他昏头你也昏了吗?你不会再加五米,从桥上打到河对面?少机霸废话。”

“什么代理参谋长?”

“封参谋长死了,你的命比他值钱吗?淹海里也给老子冲!”

“尼——玛——必——”

IE团三营九连连长绕东昂直吼完这三个字才发现,自己再也没法吐出完整的一句话。

绕东昂直不认识封常清。他只在军校毕业实习时,听团长讲过那些重复了几十遍的“封一弹传奇”。传奇之所以成为传奇,往往要代入一些艺术化虚构和个人想像,但从来没有怀疑师参谋长封常清只有重要活动时才戴在胸前的那块勋章,和师史陈列室里的那支79式半自动狙击步枪(后定型为85式)。

三十年前的大头兵没死在老山,三十年后的师参谋长死了,就死在这个城市里。

我的命能比他更值钱吗?绕东昂直撑开很少好好闭上几分钟的眼皮,打量着这座他从来没好好打量过的城市。

北区方向飞来的炮弹,落在几十米外的无人废墟。拖着黑烟的99式主战坦克像摇控失灵的玩具一样,反复撞击楼墙。抡着狙击步枪的射手将探出窗口的MICH头盔砸回了房间,红十字袖章者举起“吃吃”冒烟的*一路助跑,跑到半道被楼上一梭子射翻。

“八一”军徽相继散去的天空,开始传来某种燃气涡轮增压发动机扎堆发动的轰鸣,凝神一听,依稀还有人唱歌。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呵呵。”

那唱歌的人,从早在几天前就失去攻占价值的小区里走出来,手里牵着绳子,绳子另一头牵着小三轮脚踏车。车上乖乖坐着一只泰迪熊,随着掉了塑胶皮的踏板“呼噜呼噜”转动,车头像企鹅一样左晃右摆。他从蹲下装弹的士兵跟前走过,摸摸扭曲变形的M2“布雷德利”步兵战车,又拍拍趴在后舱门的屁股。

士兵装好弹,起身朝步兵战车走去,走到半掩的驾驶员舱门前,将枪管伸进去。

“酒干倘卖无。”唱歌的人快乐地拍着手。

弹壳哗哗拉滚落到脚边,在透过烟尘的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光泽。

唱歌的人踢着弹壳,牵着小三轮脚踏车,继续唱着,走着,走到河边,走到桥上,与熟视无睹的M1A2“艾布拉布斯”主战坦克旁擦身而过。

“酒干倘卖无,,,,,,”

“反坦克准备!”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三营九连,突击!突击!突击!”

“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当IE团三营九连依托信义国小阵地向东深入突击的时候,以师直侦察营、IF团两个营、坦克团一个连为骨干的先头部队已在副参谋长肖杨的带领下,保护着师机关部份人员、刚刚炸掉重炮的师属炮兵、首批完成集结的军管委员会各部以及师医院重症队,朝西北方向撤退。

ID团特务连副连长陈诚带领侦察营一个排负责打前站。

侦察营刚刚由随许光祖同来的战司军务部参谋高小意上尉接管,接管过程没有发生任何意外。营长在短暂错愕之后即移交指挥权,赶到师部报到,并以军务科常务副科长的新身份,协助作战科组织策划第二批撤离行动。

通信科副科长陈天华的任务,是带警卫连四排一个班,帖身护卫李正太。

名为护卫,实为隔离监视。李正太对许光祖提出的各种要求,包括乘车不说话、不接触外人,下车必须戴头罩等等,均表示“自觉配合”。但执行过无数疆毒分子押运任务的前国安干探陈天华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的手枪,始终上着膛。

警卫连四排排部和剩下的两个班,则由军务科科长李正硕带领,随“林指”特使许光祖、代理师长杨希山一起暂时留驻师机关。

“担负牵制任务的部队,以驻防信义国小的IE团三营为主,PB师装甲分队辅助,由IE团赵团长统一指挥,沿北二、东一、东三、东四一线对敌主动进攻,主体攻势预计在1时40分停止。该部在武汉路口会合后,加入第二批撤离行列。该项部署已基本执行下去。就目前的战场态势看,敌人暂未发觉我军大撤退的意图。预计1时40分后,最终断后的IF团三个连、师坦克团一个连、武警一个排以及担负爆破的海军陆战队某部57人应已进入各个阻击阵地。到时,您和许局将随师机关主体、IE团大部和IF团一部,一起撤出城区。断后任务由张副参谋长亲自坐镇,IF团徐团长具体指挥。汇报完毕。”

“许局你看如何?”

“都什么时候了,老杨,打仗我可不在行。有异议我自然提出,别的时候嘛,当我不存在就好了。”

“李正硕。”

“是,首长。”

“张宇那边肯定是抽不开身的,你作为司令机关二号部门的头头,一定要多跑跑,多记记,把作战汇总汇报的重任担起来——我现在可是把你当副参谋长用了,李正硕少校。城里的一小时只是个开头,出城之后,才是重头戏。至于军务科里的事务,那位怎么样?”

“比我强,王营长之前就在军务科干过的。警卫工作上.......”李正硕开始审查即将吐出口的每一个字,“四排长是ID团出来的人,肖副参谋长和陈诚都打过包票,绝对可靠。洪连长虽然是封常清当年推荐保送军校的兵,但据政治部何云工副主任那边反映,基本上可靠。另外三个排长,两个刚从军校毕业,‘一切行动听指挥’没问题,一个是两个月前重征入役的老兵,在地方上当过几年协警。”

“比我预想的要好,你也不必过于紧张。”

“是。”

这时许光祖插了一句,“我刚才又想了想,张宇主动断后这事,恐怕有些不妥?”

李正硕说道:“作战科长是离参谋长最近的部门主官,即使平时跟封常清交好应属正常。来CB师的第一天我就开始观察他。这人可以用,许局。”

许光祖笑道:“没把握的话,杨师长也不会把军令大权交给他,我指的是.......”说着,将目光转向杨希山,点了点自己肩章的校星。

“光想着紧要的,倒把这茬儿给忘了。”杨希山按着额头,揉了揉。

师副参谋长、团长同为正团职,但在工作中,根据“差优先职、职优先于衔”传统,前者是后者的上级,形势需要时,师副参谋长到团里坐镇指挥合情合理。然而,张宇毕竟是师党委根据战时紧急需要,临时指定代理副参谋长职务的,在上级正式任命下来之前,行政级别仍是副团职。IF团徐团长虽然不至于为此耽误军机大事,但心里难免会有些疙瘩。

“小伙子是个人才,年轻人嘛,有时难免急躁一点。”

许光祖这么一说,杨希山心里也将此前对张宇的好感打了七折。

代理的师副参谋长刷战功刷到人家正牌团长脸上,虽然是用自己的命去刷,也的确是急躁了点。

“张副参谋长吗?”

杨希山在电话,温和地对张宇说:

“二期撤退方案我听李科长汇报了,许局和我都很满意。肖参谋长在外,司令机关少了你不行,坐镇指挥断后的事情还是交给别人吧。你比我更了解CB师,你有什么人可以推荐吗?张副参谋长。”

对于杨希山的决定,张宇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毕竟张宇不是正牌的参谋长,连副参谋长职务都还挂着“代理”二字。

建国以前很长一段时间,参谋长的地位甚至不如下级部队主官,从1955年授衔情况就可见一斑。

当过野战军参谋长的,除了李达(二野)、萧克(四野)、刘亚楼(四野)、赵尔陆(四野)授予上将外,其余如阎揆要(一野)、张震(三野)等均授予中将,而同期的兵团司令员普遍授予上将,个别资深者如陈赓等甚至授予大将;当过兵团参谋长的普遍授予少将,同期的军长普遍授予中将,只有少数者授予少将;更有甚者,当过志愿军参谋长的解方只授于少将,不但不如同期的兵团司令员许世友、杨得志、杨成武等几位上将,还不如同期的军长梁兴初、秦基伟、曾泽生、温玉成等几位中将。诚然,55年授衔主要以建国后定衔时的职务等级为基准,同时还考虑到“山头平衡”,并不仅仅参考建国前的职务等级,但也从侧面反映出来,那个时代的参谋长仅仅只是“参谋们的头儿”,实际地位、待遇与名义上的“军事二把手”并不相称。这种情况,直到长期担任红军总参谋长的刘伯承推动新中国军队正规化建设后才有所改观,但刘伯承很快就被当时主持军委日常工作的某元帅斥为“教条主义”,撵进冷宫。

到了今天,参谋长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军事二号”。特别是在90年代后,有下级部队主官经验的参谋长,在竞争本级部队主官时,往往要比部队副职更有优势。另一方面,参谋长由下级作战部队主官升任的比例也远远大于副参谋长直接“转正”,以各大军区为例,自1985年以来,过半的军区参谋长由集团军军长升任,而直接由副参谋长“转正”的还不到百分之二十。

然而副参谋长的地位始终尴尬。

在一个师里,师副参谋长(正团职)平调团长的情况一般是挂职锻炼,往往会被认为是重用,而团长调到师里,要么升任师参谋长、副师长,要么平调师后勤部长、装备部长。虽然师副参谋长、后勤部长、装备部长都是正团职,但后勤部长、装备部长是当然的师党委常委,而师副参谋长并不一定能进入师党委常委行列,因此,团长若是平调为师副参谋长,多半属于让位,只有少数人属于“坐沙发”。

第八战区著名、全军知名的“火箭达人”肖杨倒是“坐沙发”的少数人之一。

宜兰平原血战时,ID团指挥机关被敌机一窝端掉,侥幸生还的团副参谋长肖杨临危受命,代理团长职务,后经大小十余仗,积功转正。据有关人士透露,有关上级有意将肖杨再升一级,但考虑到肖杨实在升得太快,若是直接换下无论业务、资历、威望都无可挑剔的封常清,必定会引起非议,所以把海明升职调走,先给肖杨弄到了个副参谋长的“沙发”。事实证明,这个“沙发”果真派上了用场,否则现在代理参谋长职务的很可能就是资历最深的IF团团长徐象谦上校,或者拥有南京陆军指挥学院军事硕士学位且年富力壮的坦克团石锋中校。

现在对张宇而言,最好的升职路线并不是直接升任副参谋长,因为他之前只当过营长,没有团级部队指挥经验,将来基本不可能“转正”为师参谋长,同时也失去了沿着金字塔继续往上爬的机会。

张宇原本计划以师作战科科长原职平调为团参谋长,过渡一两年后,即使团长一职没有空缺,“团级部队指挥经验”也算到手了,将来竞争师级岗位就会顺风得多。

可计划不如变化,海明前脚才走,封常清就死了,肖杨挂着副参谋长头衔却成天往外跑,在师司令部里没人管事的情况下,张宇作为司令机关一科的科长,很“幸运”地升职了。

从现在的情况看,正式任命很快就会下达,而CB师里可以让师副参谋长挂职“刷经验”的正团职岗位实在屈指可数。

师装备部是机关编制,不用考虑。

师后勤部既是机关编制,也是部队编制,和其它部队一样内设司令部、政治部,有自己的参谋长、政治处主任。在后勤地位大幅提升的今天,军队已不再严格区分后勤军官与军事军官,互调交流非常普遍,例如有过营长、后勤处长、副团长任职经历的前任师副参谋长海明,就刚刚升任战区联勤部第42分部参谋长(副师职),顺利进入师级领导干部行列,等三五年或者一年半载后刷够师级部队指挥经验,哪天调回CB师当副师长甚至师长也不奇怪。尽管如此,师后勤部这个自成体系的圈子,也不是张宇这种一没有后勤科班背景、二没有后勤工作经验、三没有领导提携的“三无人员”能随便挤进去的。

IE团、炮兵团两位团长年纪太大,升职空间很小,基本上不可能挪窝。

ID团团长马镇山中校本身是“老ID”,资历、威望盖过前任肖杨,练兵治军能力更是堪称CB师No.1,但接过肖杨的位置还没多久,上级即便有意提拨,也得掂量一下中横前线“临阵换将”而且连换二员的不良后果。

IF团团长徐象谦上校当过坦克团连长、副营长、师直工化营营长、师军务科副科长、作战科科长、炮兵团参谋长,履历最为丰富,原本是师参谋长的热门候补,但肖杨一脚插进后就尴尬了,高不成低不就,去哪都不合适。

坦克团团长石锋中校学历高、年纪轻、能力强,也是师参谋长的候补人选之一,但“上面没人罩”,将来竞争师参谋长不会比已经代理师参谋长职务的肖杨更有优势,以他现在的年龄、资历,也不太可能升任副师长。既然在CB师上不去,还不如先把老本行干好,以后再走装甲兵专业的升职路线。

总体而言,CB师现任的五位团长除非自身有重大过错,或者牺牲,基本上很难空出位子。

张宇此刻的心情,很复杂。

“司令部的建议是,断后任务由IF团徐团长全权负责,不必从师里派相应职级的人员下去。”

这是电话另一头,张宇修正后的建议。

参谋长无权否决部队主官的决定,但建议权是一直都有的。已经代理副参谋长的作战科科长完全有义务和责任,替不在位的代理参谋长肖杨,担负起建议权。

“指挥当然由徐团长指挥,”杨希山强调道:“但坐镇协调总要派一个。毕竟断后任务还涉及到友邻部队,联络沟通上稍有不畅,后果难料。”

“政治部何云工、何副主任有一段时间曾在ID团挂职,以政委职务实际指挥过作战,前几天还成功地组织实施了中区撤退作战。有作战经验,职级岗位合适,而且是CB师的老同志。”

“同意。就让老何去吧。”

杨希山不再多说什么。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肯为了当将军而拼命的兵尤其值得肯定。张宇此前的方案确有为自己刷战功之嫌,但以目前恶劣的战况讲,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到最危险的地方刷战功。杨希山现在考虑更多的是,谁去更能把事办好。

中横公路,1987高地东面,ID团前进指挥所。

坐镇机场进攻前沿的团长马镇山再次拨掉后方团部的电话,接电话的是参谋长诸葛心。

“荣誉营还是联系不上,团长。没有无人机中继,我们的电台和台北的电台都无法与计处长的电台建立稳定联系。台北方面已经派出备用机,为了躲避敌机侦测,至少得一个多小时才能抵达天长断崖空域。”

“我们自己不是有中继机吗?”

“计处长使用的是A军制式电台,链路桥接模块与通信连的中继机不匹配,如果非要用.......必须先经过改装。”

“多久?”

“稍等。”

那边的电话暂时搁在一旁,隐隐听到诸葛心在跟人说话,刚开始声音不大,但很快就变成了争吵。

“诸葛心!诸葛心!”

“在,团长。通信科罗参谋保证在二十分钟内完成通信中继机改装工作。”

“电话给他......罗工程师吗?我是马镇山。”

“团长好。”

“二十分钟真的能搞定?”

“我......我尽量。”

“技术上的细节,我是不懂的,但你心里得有数。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给个准话。”

“再给十分钟。我得先拿被缴获的敌军电台做测试。”

“你很谨慎,这很好。需要什么,跟参谋长讲。他不是个急性子,好好说,好好说总能沟通。要尊重他。”

“是!团长。”

说完这个电话,马镇山没有理会跌跌撞撞跑进指挥所的三营营长,而是让通信员试着接通另一条线。

线路那一边的负责人,一个叫折雅志,现任炮兵二连连长,一个叫马步青,虽然跟团长、作训股长都姓马,但老早就被撵出作训股,到一线带兵。

炮兵二连奉命假扮荣誉营,在机场外围丛林与小莱布其中校游骑兵第二营的优势兵力周旋了半天一夜,自上午遭到敌远程重炮覆盖之后,马镇山再也没有收到他们的任何消息。

依照“林指”绝密计划的部署,ID团应以中横公路留守兵力的大部或者全部,佯攻1987高地,营造总攻机场的假象,以掩护副团长顿赤格烈、集团军机要处副处长计算带领的荣誉营秘密迂回奇莱山、奔袭花莲,解CB师主力之围。

然而,两门经直升机空降至中横公路东端山地的M777 155mm轻型*炮打乱这一切。

在敌远程炮火精准、狠稳的打击下,对绝密计划毫不知情的二营营长临机决定强攻1987高地,致使ID团真戏真做。马镇山当即撤换二营长,命令指挥外围警戒的三营长赶赴1987高地前沿接管二营指挥权。

以ID团目前的兵力,强攻机场也未尝不可,唯一的问题是炮兵弹药不足。缺乏火力支援的步兵只能拿命来填。

“团长!”三营营长几乎是哭着向马镇山敬了个礼。

“对机场正面的攻势不能停——我还是这话。”马镇山打断这位营长,“我知道你难,但操着步枪上阵,拿半个连炮兵当一个营步兵用的折雅志、马步青比你更难。你的攻势一停下来,机场守敌立马增援游骑兵,那时候折雅志、马步青就真完了。折雅志、马步青完蛋,顿格副团长、计副处长那边也跟着完蛋,花莲死战不退的师主力全部完蛋!你回去,手上还有多少兵就用多少。别说一个连、两个连,我现在连半个班都凑不出来,非要增援——我去好了。”

马镇山是个实在人,但作为一团之长和整条中横公路战线的最高指挥官,他必须一边把话说死,一边多留一手。

三营长不知道,团作训股长马武阳却非常清楚:ID团直属特务连至今没动。

三营长绝望地走后。马镇山看一眼始终不敢抬头的通信员,对作训股长马武阳说:

“特务连该动了。告诉他们,沿炮二连流血的路线攻击前进,别管空中的阿帕奇、那边的M777,只要咬住小莱布其就对了。无论如何,荣誉营这面旗子绝不能从中横战线上消失。”

“后方团部、野战医院和仓库的安全怎么办。”

“参谋长扛得住。”

“只剩警卫连一个排.......”

“参谋长死了,你代理。你死了,参谋代理。要是参谋们都死光,我也不用着参谋长了,直接带剩下的兵去机场,去阴曹地府给封参谋长开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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