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九 一胎二子各不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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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安是个浅眠的人,只要是睡觉,四周得尽量的安静,不然很容易便被吵醒。自木达娜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过后,洛长安对那封信是不想看却很好奇。此时就算保持了很大程度的安静,也很难睡着。

因为脑中有事啊……长安从床上坐起身,从袖中拿出那卷信,走下来靠在窗上看着。

:长安,数月前一别,如今约过了半年之久,我对我当初的不告而去为你道歉。小傻瓜,想我了吗?你在哪,我回到梁府,听闻皇宫发生的事,你可曾安好?我因你之故识得云霄,此番送信已知晓你在何处。约莫不久,五日后我会到雪山拜访,以南国使臣的身份,等我,保重。

我去……发生了什么?洛长安不知想到了什么,反正不是跟感情有关系。她张了张嘴,又不好意思的轻蹭了下耳朵,最后轻轻地踮起脚走向门后将右耳贴在门背后竖耳仔细听了听。

应该没人会注意到吧?洛长安右手手指对着捏了捏,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算日子,于是乎,如果是真的,那家伙明日便会来。

可是陈鹤轩说,再过三日启程啊……然后柏铭哥哥说,这几天得回去参加无忧哥哥的婚礼,她是打算今晚留封信给璐璐就偷溜的,看来,得提早了。要不梁霆宇明日早上来,晚上肯定离这不远,身边有那么多高手,难免容易察觉到她,被抓到,那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洛长安鼓着个腮帮坐在石桌旁,手里的毛笔却迟迟没有落下。近日经过一番冥想和练习,为了能有足够的能力逃走睡觉的时间都少了,所以现在不管是轻功还是武功,都能避开雪山的防御,但是……

她若是走了,不就把陈鹤轩丢在里边收拾朝廷的烂摊子?璐璐会不会也出什么问题,还有牧遥……

思绪至此,洛长安竟都不知道自己不落笔是因为纠结于走不走,还是纠结于写些什么。

桌上平铺的一沓雪白信纸被女孩的左手卷皱了角,最终,洛长安还是决定走。因为,她记得师傅说,不论是生活还是练武,活的就是心意,她的心意告诉她她不想见到梁霆宇,她要回去参加无忧哥哥的婚礼,她要看有一面之缘相处三日的凰九姐姐穿嫁衣。

“君上,长安要去参加友人婚礼,三日内必归,请勿安心。唯有一事请求君上可以出面解决,明日南国使臣回来雪山不知可否知晓,但请务必瞒住我离开的消息。长安还请君上派人转告璐璐,让她带牧遥回南国。喜儿就劳烦您照顾一下了,多谢咯。

洛长安款”

洛长安写完信才明白过来自己得通过陈鹤轩离开,不然被璐璐知道绝对走不了。那,陈鹤轩又如何可以答应自己出去呢?

先前出去穿的那件长裙后面有着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洛长安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的拎起了裙摆,但这一拎就漏出来一截雪白的腿,偏偏到了地上往陈鹤轩的暂时书房走的时候还忘了放下来,这一进门可好……

“洛长安你知不知道在北国未出阁女子身上任何一寸肌肤被男人看见要做什么!?”陈鹤轩看见两小截白乎乎的东西,急忙甩了毛笔转过身去。

呃……不就是不小心漏了两截腿,到脚踝上面不过二指,凶什么凶……“要做什么啊?”放下裙摆的时候,洛长安耳边这才想起陈鹤轩压抑着几近怒吼的声音。

“你……”陈鹤轩很高,此时在屋内灯火下他转过身的投影更加高大,整个将洛长安笼在了那片阴影里。“按照北国的风俗,被谁看到就是要嫁给谁的,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陈鹤轩渐渐平静下来,想到刚刚自己因为这个“被谁看到就要嫁给谁”的破风俗失了形象,顿时十分不满这条律文。

若是长安不知晓这些东西,拎着裙摆被其他男人看见了怎么办?

洛长安在阴影里看着背对灯光的陈鹤轩,发觉他脸色的神情变化莫测,一会儿恼怒,一会儿庆幸,甚至还有点小窃喜,还……还带着点严厉……

这点严厉,跟小时候一摸一样,她还记得小时候着了凉,那时候的他的严厉。

“什么……什么怎么办?”洛长安一时沉浸在回忆里没转过来弯儿,笑嘻嘻的拿出那封信,“请君上过目。”

陈鹤轩草草的扫过那张纸,挑着右边的眉毛说:“我猜你本打算一人就这样走,随后发现自己顾虑太多,开始犹豫要不要走,本打算找个人或者寻个方法在你走后将信给我,却发现只要找了人就走不了,所以,你是来求我放你离开?”

洛长安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点头,是因为陈鹤轩前面都猜对了。摇头,是因为她不会求他放她离开,她是在“请求”,或者“要求”。

“长安不需要求君上,但长安的暗卫进不了雪山内,没办法送信,所以才会决定来找君上。”洛长安接着道:“而且此次前来的使臣,是长安的前桃花。既然君上爱慕长安,定是要先将这纠缠不清的烂桃花清理掉,好歹除个竞争对手吧?”

陈鹤轩没有回答,或者说没有理会,开口是另一个话题,先前那个被刻意忽略掉的话题:“你刚刚露了脚踝以上的一截腿,所以我的要求……”

“不管什么要求,我都能考虑,考虑之后才有可能接受,就算你说,你要娶我。”

话已出口,洛长安有些后悔。陈鹤轩若执意要娶她,谁拦得住?谁管她意见嘞……抱着被驳回的心态,女孩的头有些垂,长长的眼睫毛因为事情不是很确定轻轻颤动着。

显然,陈鹤轩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摸了摸没长胡须的下巴,点头道:“很好,你可以走了。后山走。函畅,送殿下出山。”

函畅不在外面,也不再他们谈话的地点,函畅是从地板上的一个石块里钻出来的。

“呸呸呸,一堆土……”函畅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从地板下面抽出一件包在袋子里的罩衣出来,说道:“殿下不管去哪先下来再说,把衣服披上,有灰。”

“等等,你银钱带了没?”

女孩摇摇头。“怎么还是出门什么都不带?丫鬟不能都陪在身边,多注意点,诺,拿去,缺什么买什么,够你用的了。没钱了记得银票上的钱庄,去那赊账,挂我的名。我会给他们打招呼的。”

“那,谢谢啦~长安走了。”

地面缓缓的合上了。不知为何,陈鹤轩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

南国皇城,唐府里真的是充满了甜蜜蜜的气息,蜜里调油,真个人一进去就腻歪腻歪的,从脚底下散发着幸福。

“无忧,你不按规矩将我从娘家接过来,会让人诟病的。”

唐无忧不以为意的一脚踩在了花园里一块小石头上,“我乐意!……等等,你不乐意吗?”

“我……”凰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谁让自从这家伙当了宰相,将她接在身边之后天天想与她腻歪在一块,连房门都不想出,就知道亲了吻,吻了亲,还老问一些滑头的问题。

“哟哟哟你们这对男女又在秀恩爱了……”褚亦铭挥着一柄折扇逍遥走进后院,不过,毕竟是冬日,手里拿着把扇子着实奇怪得很。

凰九面色一红,忙转过身进了屋内。

“你也想啊,你去找呗。”

褚亦铭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回道:“当然,正在进行中,你要相信不远的将来我的孩子会让你的孩子叫哥哥。”

“切,你就吹嘘吧,你连媳妇都不知道在哪,就想抱娃?”唐无忧调侃道,“长安来了吗?”

“听消息说已经在路上了,那丫头跟你的不解之缘也是很深了,肯定会来的。”

听褚亦铭提起这段不解之缘,唐无忧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纨绔子弟样,正色说:“说起当年柏铭落水一事始终有疑点,不知可查出来了?”

“其实有些事情,追根究底的去查,得出的结果未必就会有所改变,何苦费那么大力气呢?”褚柏铭在下人的帮助下坐着轮椅滑了过来,想起此事不由心中涩涩的。

这三人的相识更是机缘巧合,当时在北疆的那段相处,几人早已知己知彼,极为合得来。比如这一语过后就听懂了其中饱含的无奈与苦闷,但活跃气氛的话不太适合褚亦铭去说。

因为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唐无忧也不高兴,但最近的大喜事毕竟是发生在他身上,他可以说这句话。“走了,才子何必悲秋伤春,酒肉才是正解!”

宰相府后有一座绿草地,草地中央有一座大理石的石台,石台周围围坐了三位正值青春的富家公子,他们手执书卷,口抿清茶,不时地交流着自己的意见。

这三人正是刚刚说要完“酒肉才是正解”便一并离开的三个年轻人。

所谓酒,不过是以茶代酒。肉,自当便是书卷的内容了。

“哎,湘江十里繁华,宛如世空,自从亲王府被查封,湘江那里的盛况渐渐也就散了。”唐无忧儿时最喜欢窝在他父王怀里听他父王讲述皇府、亲王府还有摄政王府当年的关系,对亲王府的了解最深,许多世人不知的辛秘他都知晓。“你说,为何皇帝登基要杀了亲王,而不是屠尽王府?那位被金屋藏娇的王妃也不知所踪,民间传闻还有人曾经见过王府中一位身子曼妙的女子坐上一辆宫里来的粉色小轿,都在猜那是不是亲王妃。”这个问题,摄政王不明白,他就更想不明白了。

“也许,其中是有什么不得不做的难处吧。”

“哪里有那么多难处,那你告诉我,皇帝不喜柏铭与长安又是怎么回事?你母妃入冷宫又是怎么回事?”

“母妃……他身为皇帝,总会身不由己。”

唐无忧无法跟褚亦铭争论,只好呐呐道:“无所谓,算了算了,你既然觉得冷落是最好的保护,那我也没办法了。”

随后他又适当的补充了一句,“但我不觉得你亲弟弟就会这么想。”

真的是,湘妃一个人同时生了两个儿子,脑回路怎么会如此不同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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