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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公子觉得,一个不能窥探未来的祭司是一个好祭司吗?”

果然。能在生死阵中说话的,只有琥珀族人才可以做到,而这琥珀族生生代代的嫡系女子不是被送上祭坛,就是成为祭司。

“姑娘爽快。”

木达娜的脸渐渐凑近水晶球,魅惑人心的狐狸眼眨巴眨巴,咂了一下手指,娇嗔问道:“啊,公子你到底看不看?伦家好做决定啊!”

褚柏铭还是以往的温柔语气:“既然姑娘有意,何来不受之说?”

哇,连笑都那么帅,她真幸福……木达娜一向认为,笑的男人是最丑的,因为笑会暴露他们整个的脸部缺陷,能把翩翩公子变成凡夫俗子。

但是他不一样……他的笑容,像破云而出的太阳,灼灼生辉,惑人神智,想要多看一眼又不敢再看。

不过铭公子的未来,她也很想看看…

随着木达娜的窥测,褚柏铭的未来以一种朦胧到清晰的形式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依旧是那片樱花树下,但是没有草地和木屋,一男子矗立在一个墓碑旁,缓缓跪下,那抚摸墓碑的动作……不,那是衣冠冢,就像在回忆这衣冠冢的主人,手触碰的不是墓碑,不是衣冠冢,而是一个真正有血有肉的人。

再后面,是一座府邸的前院,男子再向对面的女子要什么东西,又马上变换到一场征战……

“为什么看不见这画面中女子的脸?”不仅木达娜有这种疑惑,褚柏铭也是。这窥测不到的讯息让木达娜心生畏惧。

一般,难以窥测的人,都不被规划在天意轮回中,属于自主轮回,没有人生定势,一切看造化。

而这种人,向来只是琥珀族人。

这画面中的人绝对不会是她木达娜,那就证明还有另外的琥珀族人。到底是谁?木达娜用禁术继续想看接下来的画面,没想到却被反噬,“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

水晶球不再显示阵法中的情况,慢悠悠的浮出几个大字:莫要强求。

顿时,莫大的恐惧萦绕在木达娜的心中久久不散。片刻缓了缓神,强忍着身子被反噬的虚弱解了阵法。

不急,有的是时间,她一定要毁了那个陪在铭公子身边的琥珀族人!

祭司祭司,用吾之血,冠汝之名,为君效劳,为君效忠。

褚柏铭的笑容微微有些凝结,毕竟看到是那样一个结局,是个人心里总会有涟漪吧。看着眼前现实世界的样子,不由得一瞬间恍神。

“十皇子!”

“十皇子在这!快点!”

“你去你去,我去告诉九皇子!”

黄埔山当时正在山顶的房间找书,到处都是蜘蛛网,他一个闭关出来这个藏书房简直成了蜘蛛的天下。一把老骨头还得操着扫把扫蜘蛛网……还是丫头在的时候好,天天来翻书,蜘蛛都不知道在哪呢!

忽闻山下一片躁动,黄埔山挠挠沾了蜘蛛网的胡子,拄着个扫把当拐杖,慢悠悠的走到外面看去。“嘶……”黄埔山瞪了瞪眼,激动地丢下扫把就这样飞身而下。

人老身不老,翻墙上屋样样在行。“小子,当老夫徒弟吧?”

褚柏铭面前忽然多了一个老人,头发灰白还乱糟糟的,心中自是惊了一下。

半晌没听到回答,黄埔山立马拉长了脸。“小崽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褚柏铭感受到老人身上强者的气息,但还是问道:“老伯,您为何这样说?”

黄埔山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我给你治腿,你就说你当不当吧!”

治腿?褚柏铭拍了拍自己没有知觉的腿,苦笑道:“老伯,我这腿不好治。”木木着急的跑上来看到这场景,不知道是该上去还是该下去……

打扰别人好像是个不好的事情,可是……就在木木犹豫要不要打扰的这个空,黄埔山换回了一种长者的严厉姿态。“我黄埔山看你骨骼奇精,反正闲着也闲着,打算收你为徒。而且你的皇妹也在这处,确定不来?”

皇妹?褚柏铭皱了皱眉,长安?那,这就是世人难得一见的梅山主公了吧?算了,去陪陪皇妹,也能学到东西,腿的话,就算了吧。

木木再次回神的时候,原先两人所处的位置只留下几瓣飞扬的桃花偏偏,一个人影也没了。

“九皇子,九皇子,殿下又丢了……”

唐无忧无奈的看了一眼总是一惊一乍的木木,回首示意他安心,“活着就好。”

黄埔山回去整了整自己的仪表,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他的大徒弟最近又去忙什么了,连师傅都不要了。

郑浩零正忙着处理族内的内乱,想到自己的小徒弟还是有些不放心,便发了紧急信号给莫如风。“师弟,去看着你的小师侄去。”

“……”莫如风心急火燎的赶过来,口中的水还未咽下就喷了出来,“就这?”……他的亲娘,还以为是什么国家大事。

果然,他就是个保护后顾之忧的人。

莫如风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女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皇后的墓碑前,神色平静,无悲无喜。

不是,闷出什么毛病了吧?

“母后,长安来看你了。”女孩轻声说道,从身后的篮子里取出一件嫁衣,“母后,你说,父皇为什么会突然那么讨厌我?”

指尖细腻光滑的触感让洛长安红了眼眶,这是母后给她绣的嫁衣,绣到一半的嫁衣。“突然好后悔啊,长安什么也不会,这些女儿家的刺绣女红,长安都不会,也不能抚琴一曲给母后听,早知道,长安五岁的时候一定不会答应母后去梅山。”

“可是这样……长安就遇不到师父他们了。母后,他们教给长安很多东西,长安的武功书画都是他们教的,母后放心吧,他们在,长安不会走多少弯路的。”

莫如风在远处静静地听着女孩淡淡的低语,身旁的手攥成了拳头。

如果,如果他……如果他说……

“咦,师叔,你怎么干站着呀。”洛长安转身将桂花糕拿出来的时候,看见了远处莫如风的身影。

“快来啊,长安这儿有酒,我要听师叔讲故事!”

洛长安赶紧回过去将眼泪堵进去,用袖子蹭了蹭双眼,起身跑过去,“师叔,我好想你啊。”

莫如风怔怔的看着面前女孩略湿的眼睫毛,俄而才笑着揉揉洛长安的头。他好像……又要让这个小师侄哭一回的感觉。

洛长安将东西都收拾好,拎着小花篮子和师叔来到皇陵附近的河边。

“长安,晚上了,回去吧。”莫如风看看天色,子时三刻了。这又在河边,湿气重,寒气也大。

宠溺的揉揉洛长安的秀发,莫如风好生安慰道:“你师父让我来看着你,以后我带你去打王者啊?”

“真的?暂时不走了?”洛长安昂起小脸,“好开心啊……”

到底是个孩子,再怎么长大,还是幼稚……

莫如风心中上蹿下跳就像有五条蛇在其中搅来搅去,一想起师兄让他带的话,莫如风就特别纠结和犹豫。

可是……洛长安是谁啊,她是会读心术的。即使洛长安自己立过誓,亲近的人面前不会使用读心术,但情绪的波动对她来说是很容易捕捉的。

蹭了蹭莫如风的胳膊,洛长安长舒一口气,“师叔,你想说什么,长安听着,你说吧。”

“我……”

莫如风一头长发上沾了些许尘土,衣袍上也带了杂草。洛长安痴痴笑道:“师叔你衣服和头发上……”

“我们可能会离开你。”

没等洛长安继续说下去,莫如风低头对着洛长安说出了这个事实,不敢去看她。最近内乱频繁,处于为洛长安安全着想的角度,郑浩零只能暂时选择这么做。

因为,内乱是什么都可能发生的,他不能让他的小徒弟也受到殃及,作为一个师父,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决定。

“……沾了脏东西……”莫如风只看见跪坐在地上的洛长安有两滴眼泪被风吹了下来,和她的话一起飘落,飘落……

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总是想流出来。洛长安背过身去,靠在身旁的一颗大树上。“第二回了……一定要走吗?”

“……嗯。”

这一切似乎很容易陷入沉寂,漆黑的天幕,没有星辰,没有月亮,一切都那么黑,那么闷,那么让人难过。

“师叔,你说,我是太弱了,还是太多余了?”

莫如风蹲下身,将洛长安搂了过来,“没有,你不多余。你师父没有把你当成总部的人看,没有教给你那些默守陈规的东西,只是想让你远离那些明争暗斗和波涛汹涌……知道吗?”

“师叔抱抱。”洛长安依恋的往莫如风怀里拱了拱,“现在不走吧?”

感受到怀中洛长安的小动作,莫如风有些哭笑不得,“现在不走,不走。看情况吧。”

“给你喷*,两瓶一起喷,*也要雨露均沾……”洛长安突然冒出这句话后,明白了珍惜的意义。

可以毫不顾忌,不顾及那些世俗,不顾及那些礼节,因为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介意。一切都习惯了,他们之间不会出现任何与爱情有关的情愫,但却又是一种,比爱情更深的感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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