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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没有,那排小平房。”刁小三用手指着:“我就不送你去了,他们等我上墙呢,什么时侯请你喝酒啊。”

罗滨生说:“你忙你的,咱们回头见。”

办公室坐落在工地的围墙边,它是一栋红砖为基础,以轻钢为骨架,以夹芯板为围护材料合成的简易房子。

“请问,哪位是何工长?”罗滨生推开现场办公室的门。

“找我有什么事?”何工长正在与记工员唠嗑。

“我是新来的木工,这是公区劳资科的条子。”

“你跟我到木工组去。”何工长把条子给了记工员,戴上一顶柳条编的安全帽。

罗滨生与他出了门,来到工地木工组,组长刘宝正在推刨一块椴木菜板,木工李拐子在下门窗套子料。

“刘宝,都啥时候了,你们还在磨洋工,想不想干活了。”何工长不满意了。

刘宝说:“干活、干活,不干怎么活,这我还不知道吗。”

“铁钢,二宝他们哪去了?”

刘宝为难的说:“何工长你也知道技工不好管,到现在人还没来全呢。”

“你规定出每人一天做几扇窗户,几个套子,完不成任务不给记工。”何工长说:“今天我又给你领来一个木匠,跟着你们一起干。”

待何工长走后,刘宝找来一根木方钉固在案子边沿上,将木方上端锯出一道锯缝,把锯条卡在缝内,开始用锉伐锯。

罗滨生这时发现他伸手不见五指,左手少了三个手指头,他是三十多岁的汉子,中等个头,身体粗壮。文X前初中毕业就到建筑公司作木工,一次偶然的事故,手指头让电锯干掉了,工伤后他当上了木工组长。

刘宝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滨生。”

“罗师傅都在什么地方干过活儿?”

“……我上山下乡时在农村干过。”罗滨生迟疑了一下。

刘宝问:“你今天都带什么工具了?”

“初来乍到不知干啥活儿?只带四大件,斧子、锤子、锯和一个刨子。”罗滨生将工具兜放到案子上。

“你先钉一个木工案子,等人到齐了再说。”

一阵“突突突”声由远而近传来,二宝开着一辆轻骑摩托车带着铁刚赶到了。车子息了火,铁刚手里拎着一捆油条从后座上蹦了下来。他俩都二十来岁,敞着怀,露着车轴般的脖子,身体格外壮实,有股生龙活虎的劲头。

“二木匠你俩才来上班,你看看现在是几点了?”刘宝伸出腕上的手表。

“哥,今天倒霉透了,我们在半路下车买早点,这屁驴子怎么也打不着火了,我修了好长时间才弄好。”

“墨索里尼你总是有理,好了,这是新来的罗师傅。”

“你们好。”罗滨生直起腰向他们俩点点头。

“罗师傅,公区给你定了几级工。”二宝问。

“四级工。”

铁刚说:“大级工,以后请多指教了。”

“你挺有门路,咱们刘头三十几岁的人至今才挣四级工的钱。”李拐子放下手中的活,他穿一件破布衫子,脖子后面插了一个拐尺。

刘宝手拿着羊角锤敲了敲工作案子:“刚才何工长来说了这阵子活紧,瓦匠等着站套子,现在你们每人一天做十个窗套子,下班前交活儿,干不完不给记工。”

“高丽过年要狗命了,定得太高了。”

铁刚不高兴了:“定额又涨猴儿了,这么热的天,也不照顾照顾革命本钱。”

二宝说:“不干不给饭,打场子开干。”

“窗套子尺寸在这木板上写着呢,谁弄错谁负责。”刘宝写完了将木工铅笔夹在耳朵上。

铁刚提议道:“二木匠,咱俩先刮料,然后你划线、打眼。我开榫、安装。”

“中,就这么干了。”

他们三个分别抱来一大堆料立在墙边,脱光了膀子,把衣服、裤子挂在门板的铁钉上,只穿一条大裤衩子。铁刚还在工作案子前面放一桶凉水,把一条毛巾扔在水里浸泡着。

二宝把一根木料放在台面上,拿根大果子叼在嘴里,弓着腰,双手紧握刨子把,用力向前推刮。

刘宝说:“二木匠你这架式与狗叼骨头一个样子,你不能吃完了再干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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