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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叹了口气:“他现在有时好,有时歹的,没个消停,什么事都得顺着他,刚才非得上公园,他爸只好跟着去了,真磨人呀。”

“孩子得病几年了?住过院没有?”女同志掏出一个笔记本来。

那大夫述说:“至今病了三年了,前年夏天住了一次精神病院,这种病复发率太高,他犯病时总唠叨着要回兵团领兵打仗去。”

“下乡时是一个活崩乱跳的小伙子,而现在回来的是一个喘气的废人,心病不好治呀:”王大妈在一旁说。

“那也得想法治,不行就往医院送,依我看在里面就别出来了,保证有治好那一天。”男同志按灭烟头开口说。

女同志转换了话题:“兵团给不给支付他的医疗费和生活费?”

“孩子刚回来治病时,只给一张转院书,现在他没有工资粮票,一切全靠家里负担。”那大夫有点伤感:“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口粮,可愁死我了。”

委主任王大妈说:“可不是吗,回来这么些年了,要吃、穿、住、还要看病,可至今还是‘黑户’,难呀。”

七十年代城里的粮食、副食品供应紧张,大部分东西都得凭票供应,吃要粮票,穿要布票,买肉要肉票……全部按人头发放。即使有钱无粮票,连一个馒头都买不到,粮票是城里人的命根子,自然炙手可热了。

“同志,现在知青病退回城市,是不是需要市里统一体检。”那大夫问。

“那不一定,这要看疾病的种类和程度,具体问题具体对待。”

王大妈又说:“东跑、西跑也没治好,为这孩子家长的心都**了,可有什么法子。”

“这种病什么事就得顺着他,不能让病人生气,好吧,今天咱们就谈到这里。”男同志向女同志看了一眼。

那大夫说“你们再坐一会儿,也许孩子快回来了。”

“我们就不等了,孩子的病抓紧治,我们回去了。”女同志站起身来随男同志向门外走去。

送走了知青办的同志,罗滨生从邻居家里被叫了回来。

王大妈说:“他们在我家坐了一阵儿,我告诉他们孩子犯病时就打爹骂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那大夫连忙道谢:“这事多亏你的帮助和关照……”

“这么些年的街坊邻居了,能不帮忙说话吗。”

那大夫说:“滨生,一会儿饺子包好了给大妈送一碗去。”

罗娜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说:“看来经过这回调查,二哥的事快差不多了。”

果然不出所料,一个星期后罗滨生的户口准签证终于下来了。这一喜讯使罗滨生心里就像开了花似的那么高兴,那大夫比他还要高兴,罗老师走进厨房,做了一大桌子好菜,要好好庆贺一番,这一天全家人都沉浸在无比的欢乐之中。

今年好像没有春天似的,春色一晃就进入夏暑了,天气开始炎热,树木早已由青翠变为深绿色,进入它们生命最旺盛的季节。

十几天以后经熟人介绍,罗滨生要到建筑公司做临时木工,真是应了“否极泰来”这句古话。今天是他第一次去工地上班,他心里充满了孩子般的快乐,踩着自行车的脚蹬子跑得飞快,嘴里不时吹着口哨,那件解开扣子的白衬衫在他身后飘扬。他前面是一段上坡路,一辆解放牌厢式货车在他身边缓缓驶过,他猛蹬几下追了上去,一只手握住车厢栏板的铁销子,另一只手握着自行车把,大汽车带着他爬上了坡顶后,罗滨生松开手拐向非机动车道又向前骑去。

“小白脸,原来是你呀。”在工地大门口一个人拎着大铲迎面走过来。

“刁小三,没想到在这儿碰到你。”罗滨生丢下车子,扑了过来,紧紧地搂住他的肩膀。

“听说你早就回城了,一直没见着面。”刁小三推开他,上下打量着。

“人是先回来了,不过户口是才落下的。”罗滨生说:“你是啥时候返城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刁小三说:“去年我父亲去世了,因家变办回来的,但工作一直无着落,只好来工地干了瓦匠。”

“我是木匠,咱们又凑一块堆了,小三,工地办公室在哪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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