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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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一片一片的晃动,跳动的火焰肆意地舞蹈着,像极了红蝶,荧着红光,在暗黑的夜色中,蹁跹起舞。

我站起来抬头再次望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不在那条长巷中,而是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大房间中。环顾四周,这屋子除了紧紧锁着的门扉之外别无其他通道,连一个小小的窗户都没有,落锁的大门阻隔了外面的一切。

房中并没有放任何的椅子,桌子等供以休息的家具,只有两旁架着几个快要贴着墙面的漆红色的架子,上面一排一排整齐地放着鎏金的莲花灯座,灯芯上火焰跳动,不知燃的是什么油,细细闻着竟然是带着香味的。

房子的正北方向上,同样架着一个架子,红色的细绸缎铺开来,架子的右方向上列罗着书,架子的中央挂着一幅画,画隐在黑色中,我看得并不真切,只能窥探一二。画中似是画着两个人,一个男子与一个女子,男子月白色的衣服与女子淡粉的衣裙随风纠葛在一起,泛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我努力地睁着眼睛想要看清,这时突然紧紧锁着的大门被打开,素白的光线破开暗黑色,似那岭北十月的秋霜,颇有些冷意。

轻且碎的脚步声踏破房中的宁静,随着人的走动声,莲花灯上的烛火也是一跳又一跳的扭曲着,半响,才又晃动着安稳地停了下来。

“啪……”的一声惊响,我也忍不住抖动了一下,再往那边望去时,只见房子的中央静静地跪着一个少年,我这个方向不能看到少年的全貌,只能望见一个背部的剪影。

少年身着着蓝色绣衣,银边在衣袍上勾勒着不知名的花样,纯粹却富有气度。少年直直地挺着脊梁,烛火在他蓝衣上染出一朵又一朵的鸢尾,不合时宜地让人觉得他的衣着冷意太过,徒添地让人觉得凉意从脚底慢慢地向上弥漫开来。

少年的旁边站着七个人,七人中我只识得阿婆和锦衣,其他五人皆不是我见过的模样。五人中还有两人的年纪与阿婆一样大小,皆是一束泼墨长发简简单单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额边和后不垂着几缕头发,而髻上也没什么特别的银饰,最是让人瞩目的便是那一直银钗,连同阿婆,锦衣,四人皆是相似的,唯有下面的坠饰有些许错漏差别。另三人的年纪有些大了,但皆是风韵犹存,眉间用花钿勾着火焰的形状,一身长裙细细碎碎。

这一看,竟是像极了三堂会审,记得之前在戏园子看到的,青叶因爱上小九而被人押上九天之上的时候,场景与现在相差无二。看来这少年定是犯了什么过错,我在阿婆的神识里寻了一个空地坐下,说是寻,其实却左右不能超过五步。

中间一紫衣女子的声音陡然地在房中响起,冷然地听不出一丝的情绪:“芊破,你可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那个叫芊破的少年微微抬起头,我只隐隐地从侧后方见得他的喉咙上下翻滚着,在空中画着光滑的弧线:“知道。”

他的声音就像是清水滴进平静的湖中一般,清脆亦然。紫衣女子眉都不皱一下,继续启唇:“好,既是如此,那便开始行刑吧,芊琴,你说应如何做。”

阿婆的身子一颤,低垂着头,从紫衣女子手中结果一本看着便是年代久远的书册,慢慢地翻开。良久,手指就如同被冻着了一般僵在那里,脸色一下子的发白,牙咬着下唇,几乎要将唇瓣咬破。半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按族规,凡被九炎抛却之人上刺伤奴字标记,而后送往西方之西的荒野之地,受烈日灼烤两年,送到北方之北的寒冷之地,受寒浸骨两年,而后还活着的人,将一生不得抬头见人,逢人腰低三尺,受尽责骂。”

此话一出,我不禁冷冷地吸了一口气,这话听着这般的熟悉,隐约地记得自己曾经说不要小郁做自己的夫君的时候阿婆说过的,这这人为何也要如此?难道他便是娘亲的夫君?

话语一落,连同阿婆四人皆是脸色发白,我想他们一定是朝夕相伴的人,定是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才会落的这样表情,就如当初我听到阿婆说的时候露出的表情一般。

突然一个粉衣女子走到少年旁边伏地跪下,不多时房中已经响起了抽泣的声音,身子上下起伏着,她哽咽着:“长老,不能这般惩处芊破,这……这事本不是他的错,芊破他……连见都不曾就过主上……怎能是他的错?”

粉衣少女的身子瑟瑟地抖着,我想她是处在极度的害怕中,便是我面对阿婆的绝对权威之时都不敢有丝毫的反驳,她有这样的勇气,可以看出她对芊破的情谊超乎了一般。

紫衣女子脸色一变,眼睛撇着,射出冷光:“桃花,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

原来那粉色女子的名字叫做桃花,巫山桃花,难道便是她吗?

桃花听着身子更加地发抖,这时芊破淡然地说:“主上不曾见过我,便觉得我不配当她的夫君,这时芊破没有福分,芊破自愿领罚,只是芊破自觉的并没有什么过错,劳大祭司见到主上的时候替芊破说一声,今生若是还能苟活在人间,便是生生死死也不再踏足雀族。”

说着芊破站了起来,冷冽地转身,光影中我是见到他的模样,眉宇间有几分的熟悉,蓝衣衬得他面容姣好,俊朗的眉,秀挺的鼻,恰到好处的薄唇,我没见过靳旬的模样,但是不得不赞叹一下眼前的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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