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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持续的亏损后,学校领导终于下决心关闭饲料厂了,花了巨额资金筹建起来

的工厂,没有挣回一分钱的利润,就这样放弃了。更让教师们不满的是,正像当初

没有经过职工代表大会讨论就自作主张建厂一样,这次关闭饲料厂也没有经过职工

代表大会的讨论,说关闭就关闭了,领导们甚至都没有提及一句,就好像饲料厂从

来不存在一样,领导没有受到任何处分,官照样当,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如此这

些,不由得让人感叹权力的诟病,学校一切问题的症结都在于权力的膨胀和缺乏相

应的监督机制。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有怎么样的领导班子就有怎么样的队伍。

领导俨然成为主宰整个学校事务的太上皇,围绕权力的中心,溜须拍马成了家常便

饭,低俗的玩笑也大行其道,甚至黄段子也成调剂气氛的毒药。至于打牌就更不得

了了,领导亲自出马组织牌局,为了冠以好由头,也为了给自己的脸上贴金,领导

授意工会组织全体教职员工举行“拖拉机”比赛。

玩牌成了活跃校园气氛的工具,钟馨再怎么厌恶也没办法。为了逃避比赛,钟

馨借口生病请了假。她实在不愿意让玩牌玷污了她的手,更不愿与任何小集团扯上

关系,在她看来,与其这般调剂气氛,还不如独自一人,谁愿意嘲笑就随他去,只

要无愧于良心就行。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一转眼儿子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他已经长成一米

七五、英俊帅气的小伙子,浓密的黑发,俊俏的五官,阳光的笑脸,无不透出一股

纯真和英气。

这一年,教育厅实行了中考双选制。所谓的双选制就是实行考生分流,这主要

是为了扶持职业教育,教育厅严格控制上高中的人数,以三分之一的比例录取高中

生。比照当年人均全国高考的录取比例,上高中比上大学还难。

而没有高中毕业证书就不能参加高考,而在广大考生和家长的眼里,只有大学

文凭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大家都为了上高中挤破了头。

这天钟馨和儿子一起来到考场,她和其他的考生家长一样,关切地守护在学校

的门口,着急盼着考试结束。她不时看表,在校门口外踱着脚步。聚集的家长询问

彼此子女的学习情况,探听今年中考的招生信息,这个说:“昨天晚上我让孩子早早

睡了,吃了早饭他父亲用车送过来,他爷爷奶奶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小心,

好好考。”

那个说:“昨天,我去青秀山烧香了。”

“我也去了。你说怪不怪,他父亲从来不信佛,但今天早上早早起来到祖宗牌

位前许愿。哎哟,儿子说:‘考得好不好,不在神明,而在我。’”

“你儿子的学习成绩怎样?”

“还好,平时他总在班上前几名。”

“那你还担心什么?”

“现在竞争这么厉害,谁也说不准;差那么一分,情况就不同了,那得多花几万

块呢。”一家长分析道。

非常朴素的话语,透露出拳拳父母之心。都说考场如战场,考场外何尝又不是

一个战场呢?那焦灼的眼睛,那期盼的神情,流露出的尽是父母对子女的爱。是啊,

此时的父母们,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孩子身边,替孩子出力呢。

“是呀!为了中考,我给他请了家庭教师,家务事从不让他干,他吃完饭就只

懂得看书。”

“这有什么?只要他考得好,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乐意。”

“当然,谁说不是啊。”

“哟,时间快到了。”

“真的,该散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聚集在考场外的家长们愈发地着急,气氛也愈发地紧张,有

人不时地看表,独自嘟囔几句。

终于铃声响了,家长们松了一口气,随即又伸长脖子翘望。考场中响起杂乱的

脚步声,与开考前不同的是,散场的学生如洪水般涌出学校的大门,考生们三三两

两地走着,彼此交流考试的心得。考生们的表情也很有趣,有的很轻松,有的眉头

紧锁,还有的迷惑和焦虑。

家长们伸长脖子,寻找自己的孩子。钟馨也和别的家长一样,在人流中着急地

找儿子,突然她听到:“妈妈。”

钟馨赶紧回过头,儿子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她马上问:“怎样?题目难不难?你

都能回答么?”

“不算难。”

钟馨松了口气:“哦。”

“我做完了还剩下时间呐。”

“那你有没有检查?”联想到儿子粗心大意的毛病,钟馨不放心地叮嘱,“要仔

细检查才行哦。”

“检查了,都检查好几遍了。”

“好!应该这样。”

回家吃过午饭,稍微休息一会儿后,下午钟馨又和儿子来到考场。她不像上午

那么着急了,平静地等待着。

第一天就这样平安过去了。第二天,钟馨因为要去夜校办事,所以她没有和儿

子一起去考场。中午的时候,她的BP机响了,她赶紧往家里打了电话,母亲着急

地冲她喊:“你在哪里?快回来,乐乐病了。”

钟馨一怔,儿子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病了?她急忙拦了出租车,回到家已经

十一点多了,儿子躺在草席上,蜷缩着身子。钟馨心里一沉,预感到儿子情况不好,

她快步走到儿子身边伸手一摸,哇,烫得很。母亲在一旁说:“刚才考到一半就发

病了,连路都走不稳了,唉,他也真傻,怎么不知道打车回来呢?唉,都烧成这

样了还硬走着回来,哎哟,万一路上晕倒了怎么办?真可怜。”

“怎么病了呢?今天早上还好好的。”

“是啊,早上也没有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啊。你昨天还和他去考场,今天为什么

不去了呢?”

“今天我有事。”

“下午还要考试,唉,怎么办?”

钟馨十万火急地对母亲说:“马上收拾,我带乐乐去医院。”

钟馨急忙扶上儿子,出门打了出租车直奔医院。到了急诊室一看,嗬,满满一

屋子病人,儿子摇摇晃晃走进急诊室,钟馨赶紧搀扶儿子shangchuang躺下,急切地对医生

说:“医生,我儿子下午还要中考,麻烦你给看看。”一边说,一边对其他病人说:“对

不起,对不起。我儿子今天下午还要参加中考,请原谅。”

医生马上给儿子量体温,边检查边说:“今天来的病人都是因为考试引起的,看

看这些父母,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哦。”

“医生,我儿子怎样,严重吗?他今天下午还有考试。”

“三十九度二,这么高的温度一般人是受不了的。你不要再想下午的考试了,

安心治病,等把病治好了,明年再考吧。”

儿子紧闭双眼,脸烧得通红,鼻孔喷着粗气。钟馨心疼地抚摸儿子的额头,也

许感受到来自母亲的温暖,他睁开眼睛默默地看着钟馨。钟馨赶紧俯下身子问:“乐

乐,现在感觉怎样?难受吗?告诉妈妈。”

“妈,等一下我还要去参加考试。”

“这样怎么考试?别想考试的事了,听妈妈的话,安心治病吧。”儿子闭着眼睛

似乎咬着牙,脸色很凝重。

医生边开药方边说:“你这个当妈妈的,平时是怎样照顾儿子的?唉。”

钟馨在一旁说:“昨天我还和他一起到了考场,直到他考完才一起回家。今天早

上还好好地,没想今天考到一半就发病了。”

“那你今天怎么不陪去考场了?”

“他不愿意,再说我今天也另有事。如果知道会这样,我绝对不会让他自己去

考场的。现在想起来心疼得不得了,刚才他自己还挣扎着走回家,也不懂得坐出

租车。唉,这个儿子有时候还真是太傻。”

“不是傻,是可爱。”护士小姐拿来冰块敷在儿子的额头上,“林攀多可爱呀,像

透明的阳光。”

医生感慨地说:“现在的孩子都是泡在蜜罐里长大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唉,

真成问题。”

钟馨催促医生:“医生,能不能快点。”

医生开好了处方,护士小姐对钟馨说:“大姐,我配药后你再去交费。这样才能

抓紧时间。”

钟馨连连感谢:“谢谢!谢谢!小姐谢谢你!”

看着护士小姐给儿子输液后,钟馨拿处方去交费,她边走边想,唉,这下完了,

今年的中考算完了,只有明年再重考。她交费后来到儿子的病床前,儿子昏昏沉睡着,

她伸手抚摸儿子的前额,额头仍然很烫。钟馨无力地坐在床前,手贴着儿子的脸颊,

心里非常难受。三年来的努力,看来就要付诸东流了。

过了一会儿,儿子醒过来了,钟馨俯下身子,摸了摸儿子的头发,心疼地说:“乐

乐,你感觉好点了吗?”

“妈妈,我要吃饭。”

“好啊,妈妈马上去给你买,你想吃什么?”钟馨松了口气,儿子有了食欲就意

味着病情已有所好转。

“饮料。”

“好,妈妈给你买。”钟馨买来饭和饮料,儿子躺在病床上吃着。钟馨稍稍松口

气,她抚摸儿子的额头,儿子的烧已经退了。

“都发那么高的烧了,怎么还走回家?干嘛不坐出租车,你真傻啊。万一在路

上晕倒了怎么办?”

儿子默默吃饭没吭声。

“乐乐,你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让妈妈很不放心,也很心疼。一想到你刚才一

个人顶着那么大的太阳,病恹恹地走回家的样子,妈妈就心如刀割,你怎么能这样

呢?平时那股聪明伶俐的劲儿哪去了?满大街的出租车,只要一招手就能坐了,你

怎么不招手,yingting着走回家呢?”

“妈妈,你别说了。”

“那以后还这样吗?”

“不了。”

钟馨稍微松了口气:“好了,躺好了。”

给儿子喝了水,钟馨悄悄松了口气,幽幽地说:“唉,只有明年再考了,明年你

复读吧。”

“不要紧,等下输完液,我就去考试。”

“还去?”

“嗯。”

医生走过来:“林攀,你还想去参加考试?”

“我能坚持。”

“那你要注意,不要劳累过度。”

“可是……”钟馨不放心地。

医生说:“林攀还小,输了液应该能坚持,不过,一定要有人陪。”

钟馨说:“医生,我会陪他去的。”

“如果有情况,要赶紧送他来医院。”

“是,我知道了。”输完液,钟馨和儿子打上出租车到考场,这时离开考只有十

分钟了,别的考生都已进入考场就座,再过五分钟就禁止考生入场了。儿子头重脚

轻地往考场走去,钟馨不放心地跟着他,看着他进考场。钟馨暗暗祈祷着,从儿子

进考场的脚步看,儿子似乎很坚定,他想以此来证明自己没问题,好让妈妈放心。

钟馨守候在考场外面。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好不容易考完了,钟馨赶紧上前关

心地问:“乐乐,怎么样?”

“快走,我憋坏了。”

“怎么啦?”

“刚才考到一半,我就尿急了,快走。”

“可是,学校不是有厕所么?”

“学校的厕所不干净。”

“可怎么着也比憋着好啊。”

“走吧,快回去。”

钟馨拦了出租车,两人回到家里,钟馨马上给儿子吃药,关心地说:“休息吧,

好好睡一觉。”

“嗯。”儿子爬shangchuang躺下。

钟馨拿毛巾被盖在儿子的肚子上:“几年前你妈妈也有一次发低烧,当时你妈妈

连床都不能起,现在你烧到三十九度,还能坚持么?”

“不要紧,妈妈。”

“如果觉得难受就不要坚持了。”

“读了三年初中了,也准备了三年,主要看现在了,我不能前功尽弃。妈妈你放心,

我能坚持。”

“哇,乐乐你真的变了,变得懂事了。”钟馨感动道,“可你现在病得这样,会影

响你的发挥的。”

“总比不参加好。”

“当然,那明天早上早点起来,到医院再检查一下,让医生给你输完液后再去

考试。”

“嗯。”

“早点睡吧。”钟馨给儿子盖好被子,熄灭了灯,她躺在床上悄悄祈祷着,祈祷

明天一切顺利。她暗想儿子如果能挺过去,那就证明他意志坚强,那才是最难能可

贵的,以钟馨现在的处境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欣慰的呢?

到了下半夜,钟馨起来看儿子,伸手抚摸儿子的额头,哇,儿子的额头烫得很。

这下钟馨着急了,她不忍心叫醒儿子,只好把冷毛巾敷在儿子的额头上,眼看快到

凌晨五点,她轻轻地唤醒儿子:“乐乐,你醒醒,乐乐,你醒醒。”

儿子睁开眼睛:“妈妈,我难受。”

钟馨异常心疼地说:“睡吧,今天就不要去考试了,我们明年再复读一年。”

儿子睁开眼睛:“不,我不要,我今天要去考试。”

“烧得这样,怎么能去?”

“不要紧。”

“如果你坚持去,那你现在就跟妈妈去医院,让医生给你输液看情况后再说。”

“嗯。”

钟馨搀上儿子打出租车来到医院,护士给儿子输液,钟馨站在病床前看着儿子

被烧得通红的脸,既心疼又感到欣慰,在儿子的身上,她好像又看到当年的自己。

这时,钟馨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哎呀,你不是钟馨吗?”

钟馨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女护士,戴着的口罩把大半个脸

都给罩住了:“你是……”

来人摘掉口罩,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庞。

“呀,是你。”

“是啊,我还以为你认不出我来了哩。”莹莹故意嗔怪地说,“看你刚才低头沉思

的样子,哈哈。”

莹莹三十岁了,一米六左右,瓜子脸,细眉毛,她原在新武县的人民医院当

护士,嫁了一个搞农村工作的干部,有一个男孩。钟馨生儿子的时候,她还护理

过儿子呢,所以,也算是熟人了,毕竟,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嘛。

钟馨辩解:“你戴着个大口罩谁能认出来嘛。你在这里工作啊?你什么时候调到

这里的?”

“我到这里快三年了。”莹莹满脸微笑地看着钟馨,“我和丈夫一起回来的。”

“快三年了?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我一直找不到你,听说你离开商场之后去了一所学校教书,是吗?你现在还

在那里吗?”

“是的。”

“你在这里干什么?谁病了吗?”莹莹急着问道。

“是我儿子,他在里边输液哩。”钟馨指了指病房回答。

“是乐乐吧?”莹莹马上走到床前,她俯下身子,慈爱地说:“哇,长高了,更

帅了,想当初我还给他换过尿布呢。乐乐,还记得我吗?你出生的时候是我给你

洗的澡。你应该叫我大姨。”

儿子微微点点头。

“是。”钟馨代儿子回答。儿子紧闭眼睛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为什么生病了啊?”莹莹关切地伸出手在儿子的额头摸了一下,“哇,好烫,

发烧了。”

“可能是因为中考。今天考试太紧张了。”钟馨眼睛不离开儿子。

“很烫哩。”莹莹安慰钟馨,“现在已经输液了,你放心吧,过些天就会好的。”

“可今天还要考试。”钟馨心痛地说。

“这种情况你还让他去考试?”莹莹责怪道。

钟馨苦笑着:“昨天中午他也来输液了,我都说不考了,可他不同意,硬在输完

液后又去参加考试。”

“输完液又去考试?哇,真坚强,这点很像你。”莹莹感慨地说,“现在的孩子都

是父母的宝贝疙瘩,吃汉堡喝牛奶,没挨过饿吃过苦,除了读书连体育都很少参加,

一个个弱不禁风的,我真为下一代担心呀。”

“是嘛。”钟馨转换话题,“你现在住在哪里?”

“在大院,我爱人和林之川同在一个单位工作。”莹莹还是笑着,“两人经常一起

下乡支农,搞蔬菜大棚。”

林之川的名字蛰了钟馨一下,害怕这个名字把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心又搅

乱了:“我们不要提这个。”

“怎么?”莹莹不解地仔细观察钟馨的脸色。

钟馨解释:“不想再提到他,一提到他难免会回忆过去的事情,我不愿意回忆过

去了的事。”

“你还爱着他吧?要不你不会这样的。”莹莹以专家的口吻,说:“对,你还爱

着他,一定的。”

“还爱他?笑话。”钟馨说:“如果我还有一点恨,那证明我还爱着他,可现在我

连恨他的心思都没有,怎么还有爱?”

“那你心灰意冷,彻底绝望了?”莹莹小心翼翼地说,“可我的感觉一向都很准,

你确实还爱着他。”

“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把林之川的影子从我的心里彻底赶出去,不能让他影

响我今后的生活。”

莹莹说:“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一定不知道吧,林之川现在很后悔。”

钟馨冷淡地说:“那又怎样?现在后悔还有什么意义?”

“每次他和我爱人喝酒的时候总诉苦,把你们以前的事都说了,你怎么待他的,

你们怎么吵的架,什么都说。都说酒后吐真言,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痛苦。他

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他是真的爱你的。”

“都结了婚,又有孩子了,还爱着别人?真够不要脸的。”钟馨忍不住嘲讽,“他

说过‘好马不吃回头草’。”

“好马也有吃回头草的时候,他现在真的后悔了。”莹莹无奈地说,“每一次听到

他自责,我都替他难过,不忍心。”

钟馨心里涌起异样的兴奋:“那好,太好了,就这样让他后悔好了,让他带着悔

恨度过后半生。”

莹莹不相信地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不是。”

“当初他说他要重新开始新的人生,还说认识我是他的错误,是我害了他的,

所以他是这样坚决地走了,现在后悔了?好,很好,这种结局就是我希望的。”钟馨

心里有莫名的快乐。

“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不管你怎么说,你到现在还是爱着他的。”莹莹还是

摇摇头道。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钟馨回避莹莹的目光。

这时候,儿子在里边叫:“妈妈,妈妈。”

“你儿子叫你了,我们以后有机会再谈。”莹莹恋恋不舍地说,“有空到我们家玩

吧,一定要来呀。”

“好,谢谢,有空我一定去,再见。”目送莹莹离开了,钟馨转身走到儿子床前,

“怎么了?”

“我要上厕所。”儿子挣扎着爬起来。钟馨一手举着药瓶一手搀扶儿子到卫生间,

等儿子尿完,又扶他回到床上躺好。

钟馨抚摸儿子的额头,谢天谢地,烧终于退了。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觉得时

间还充裕,她安心了。

药水终于输完了,儿子yingting着走进考场,这次中考,除第一天平安无事外,另

外两天的考试对钟馨而言可真是一次终生难忘的经历。

就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儿子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本校的高中部,并以全

年级第二名的分数进入了重点班。得知这一消息,钟馨如释重负,自豪感油然而生。

多少人靠关系和金钱才能进入重点班,可儿子没让钟馨多掏一分钱,也没让钟馨

丢下脸面求人找关系,硬是靠自己的实力做到了。看着儿子坚毅的脸庞,她欣喜

地发现,儿子已经长大,过去所经受的一切挫折和磨难都已转变为一股力量,这

力量就是她最大的财富,能战胜任何艰难险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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