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七十三章 舞桐受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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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哥哥,还有活着的!”槿涧从院子的水井边抱起一个昏厥的人,“他好像,只是昏过去了。”

祈岁摸了摸他的手腕,放下心来。“还有脉搏,送到外面去医治吧。”

垣已动用灵力,刹那间断壁残垣碎成粉末,他从土堆里把没烧成焦炭的人扒出来,抱起来放到一边,然后看了一眼呆傻在旁边的百姓。“抱走。”

百姓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跑过来抱起人往外走。

流云跟着帮忙,扒开第四个人身上的土堆时,灵竹一眼就看到了那人胸口的葡叶,大喊一声:“住手!”

流云闻言停下来,祈岁凑了过来。灵竹拿开葡叶,赫然看见胸口心脏上的伤口。“葡叶连环案。”

祈岁皱眉,“那是什么?”

等灵竹解释清楚,官府的人也到了,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把几人抓走,垣已二话不说动了动手指,衙役手里的手铐脚链就碎成粉末。那群人吓得纷纷逃走,边跑还边喊:“鬼啊!”

好在他们的头儿大胆些,举起刀对着垣已,不过刀一直大幅度地颤抖着。

垣已的食指轻轻划过刀面,悠悠闪着寒光的刀突然就从中间折断了。

那人松开刀柄,砰地瘫倒在地。“你是人还是鬼呀?”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难为他还能说完一句话。

“我是神。”垣已耳朵上的黑玛瑙剔透流光,他蹲下去,看着那人的眼睛。

捕头瑟缩着往后退,“不要杀我,我只是无名小卒一个,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发小儿……”

“好了,别吓他了。”祈岁走过来也蹲在他身边,“我问你,这家主人是谁?为何被灭门?”

“这府宅是兵部吕大人的,被灭门的原因,我也想知道……”捕头看到祈岁眉间紫晶泪痣,抖得更厉害了。

祈岁直起身,嫌弃地说:“草包一个,怪不得一件案子过了几个月都破不了。我们走吧,这里交给他们。”回身看到槿涧站在井边,一脸古怪,便问道:“怎么了?”

“这里的水很奇怪,但我也说不出哪里奇怪……”槿涧手心里是一捧水,她眯起眼睛闻了闻,“好香啊。”

灵竹凑近也闻了闻,果然有一股淡到几乎闻不出来的香味。“我好像闻到过这种味道。”

“说不定是你们身上的脂粉味,好了,走吧。”祈岁长袖一甩,往门外走去,灵竹和槿涧对视一眼,无奈只好跟上去。

第二天一上午,舞桐都没有露面,灵竹担心地问了几次,将军夫人只说她身体不太舒服,在房里休息。

午饭时流云在餐桌下偷偷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舞桐暂时不想见人,你顺着她吧,让她自己待一阵。”灵竹只得放弃给她送饭顺便看看她的打算。

午后阳光灿烂,风暖花红,正是适合出游的天气。霁雪素来喜欢游玩,更何况将军府里有个不太好见面的人,刚吃完饭就要出去走走。流云怕灵竹呆在府里心情烦闷,便强拉着她也出去散散心。

三个人走在泰安的闹市街上,一团团阳光从青石瓦屋顶滚落下来,细腻蓬松的金色绒毫飘荡,这小街仿佛一下子沉在了时光的谷底。

灵竹不由得想起那个江南的小镇,四个人一起逛街的日子,可惜物非人亦非。

薄情寡义之人摇着扇子自在地走在前面,灵竹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突然旁边喧闹起来,人围了一大圈,三人走过去凑热闹,却看到舞桐站在中央,一个异域打扮的人正握着她的双手,试图扯进怀里。

霁雪忽然就怒了,羽扇一挥大团花瓣如岩石般砸了过去,那人吃痛地松开手,右眼一圈青紫。霁雪移身挡在舞桐面前,横眉冷目。

“忽律王!”见自家主子吃亏,四个赤膊壮汉立刻围了上来,如石块般的胳膊上分别刺着青虎、金豹、黑蛇、苍鹰。

这位被称为忽律王的人捂着右眼,左手一挥,把四个家丁挡在身后。不同于他们的精壮孔武,这位头领长得倒斯文秀气,红色高顶帽子,黄色袍子缀着羊毛,他看向霁雪,嘴角上挑。“怎么,英雄救美?”

舞桐拉住霁雪,轻声说道:“不要惹他们,我们走。”

忽律王拦住二人的去路。“这就要走啊?小白脸,你也不表现表现?偷袭算个什么好汉,咱们一对一,谁赢了这妞归谁,如何?”

霁雪眉头紧皱,眼神难得透出冰寒。舞桐从后面站出来,“我是振国大将军的养女,你如果欺负我,下场会很惨的。”

忽律王闻言笑了起来,“将军之女?很好!本王的名字是忽律驰,美人记住喽,我们下次再见。”说完哈哈大笑着转身,带着四个家丁冲破人群离开了。

舞桐回头看向霁雪,满眼泪水,嘴边却带着微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说完慢慢靠近,贴近霁雪怀里。

霁雪却把她推开了,眼睛看向一旁,神色也恢复成平常的倜傥,羽扇摇得风生水起。“我只是路过罢了,舞姑娘不要多想。”

“为什么?”舞桐见自己被拒绝,尴尬又不解。“我明明感觉到,你……”

“舞姑娘,”霁雪打断她,“我不知道是怎样强大的自信才会让你相信我还喜欢你,也不知道是怎样厚的脸皮才会让你被我一再拒绝之后仍然投怀送抱。就算你想送,我也不想要了。至于刚才的事,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碰过的东西再被别人碰罢了,就像你把自己的狗送给别人,若是看不到就算了,但要是看到下一个主人欺负那只狗,还是会忍不住出来维护的。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霁雪,你这话太过分了!”灵竹看不下去,想要帮舞桐一把,却被流云捂住嘴。“竹儿,你别插手,这是他们的事,外人越管越乱。”

灵竹张嘴一口咬在流云手上,等他吃痛放手,便跑过去拉起舞桐。“舞姐姐,我们走!”

舞桐嘶地倒吸了口凉气,本能地甩开灵竹的手,灵竹这才看到,舞桐的右手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不深但是很新,疤痕还是红的,应该刚结疤不久。“舞姐姐,这是怎么弄的?昨天见面时还没有,你不会……”

灵竹忽然想到很可怕的一件事,眼睛惊恐地睁得很大。“你不会一时想不开,想要割腕自杀吧?”

舞桐把手藏进袖子里,垂下眼来。“不是,怎么会。”

“那就好,舞姐姐,你可千万别犯傻,你这么好,要是,要是……天底下没有第二个舞姐姐,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灵竹眼泪汪汪的。

舞桐笑了笑,看了眼站在灵竹身后的霁雪,一脸失落,转身要走。霁雪却突然伸手拉住她,低声道:“跟我来。”

霁雪大力扣紧舞桐的手腕,舞桐百般挣脱不得,只好不情愿地跟他在身后。灵竹想要跟来,却被流云拦下。

等拐进一条安静的小巷,四处看了看无人,霁雪才松开手,放了舞桐,问道:“你昨晚在哪儿?”

舞桐揉着自己已经发红的手腕,哭笑不得。“你不是说我们断得一干二净,再无瓜葛了么,你管我昨晚在哪儿。”说完又要走。

霁雪一把勾住她的脖子,用力扯回来推到墙上,脸色阴冷。“那些人是你杀的吗?”

舞桐脸上闪过错愕,但很快恢复冷静。“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自己清楚。”霁雪凑近,直直盯进她的眼睛。“振国大将军的小儿子,也就是你的干弟弟,是你杀的吗?那些高官,是你杀的吗?”

“你疯了?我为什么要杀他们?那是我干弟弟!”舞桐试图推开霁雪,可他的胸膛越来越近,舞桐迫不得已扭过头去,避免视线相接。

“那你告诉我,昨晚你在哪里?灵竹去找你的时候,你不在,之后一个黑衣人闯入你的院子,虽然逃掉了,但垣已用石片划伤了他。不久兵部吕大人家里被纵火,几乎烧死了所有人,而吕大人自己被一剑穿心,伤口处还覆盖了一篇葡叶。”霁雪握住她的右手,那双顾盼多情的桃花眼此刻却一片幽冷。“告诉我,这是什么?”

舞桐不说话,沉默地低着头。

霁雪眯起眼,在她脖颈间轻嗅。“昨天槿涧回来后,我闻了她手心的味道,当时就觉得很熟悉,今天你靠在我怀里时我才知道,原来是你身上的香味。跟我解释,这又是为什么?”

舞桐抬起头来,满脸泪痕。“你怀疑我?你竟然怀疑我?”

霁雪深深叹了口气,把舞桐的脸埋进胸口,手臂环住她颤抖的肩膀,语气也温柔了下来。“桐儿,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告诉我真相。不论答案如何,我都会保护你。”

舞桐紧紧抓着霁雪后背的衣服,哭得不能自已。

霁雪一下下抚摸着她的后背,侧头在她额上轻吻了下,随后贴着她的鬓发,喟然叹息。“好久没这样安静地抱着你了,感觉像梦一样。”

舞桐的哭声更大了,仿佛这些天受的委屈找到了出口,一下子发泄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霁雪不回答,只静静地搂着怀里的人,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等舞桐恢复平静,便用指腹温柔地抹去脸颊上的泪水,问道:“桐儿,告诉我吧,是你做的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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