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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sage 25 诅咒、杀

你已经使我永生,这样做是你的欢乐

这脆薄的杯子,你不断地把它倒空

又不断地以新生命来充满

罗网是坚韧的,但是要撕破它的时候却又心痛

我身上披的是尘灰与死亡之衣

我恨它,却又热爱地把它抱紧

这一切都是你的给予

我只要自由·

〉〉〉

说完这些话,兰斯愉悦地笑着离开了密室。

而霁予则是在震惊中无法回过神来,连心咒,那是高级血族特有的咒术,只能施咒一次,是用自己和自己执着的人的血液作为引,利用非常古老的发咒。连心咒一旦成功,双方岁寿共享,一方有异另一方可以准确地得知,而且他们之间可以不受空间与结界的限制,咒术一旦成功便再也无解。

基本上施连心咒,要么对方是最爱的人,要么就是最恨的人,恨到要用这种和同归于尽,两败俱伤无异的做法。

所以一般不会对所恨的人施这个咒,因为血族的生命是无限的,他们可以慢慢地报复。

现在,兰斯一定正在体会这几日来他被折磨的痛苦吧,兰斯,我虽恨你,我虽强调我们是势不两立的敌人,但也没想过哪一天你真正死在我的手中的情形。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竟是恨我恨到这般田地。

温润而湿热的液体,再次落了下来,湿了发。

另一边,染际与左铱从某种意义来说已经开始深入血族内部了。

那一天在拍卖会上左铱见到了几个密党氏族的代表人物,染际是半人鱼,他的人鱼血统占了很大的一部分,所以他比任何物种都要长寿,染际,已经差不过活了几百年了。

在这几百年中,他不断地预知别人的生死,世界的命运,唯独看不见自己的生命尽头是不是落满了雪花。

原本不是那般淡然温润的性子,只是因为见了太多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只是因为活了太久而不知道还有什么是有意义的事。也许,他成为预知者,作为神最宠爱的孩子,那些事情,不是愿意做,而是那是慢慢人生中唯一可做的事情。

当初流落的染际也像是凯瑟琳一样被拍卖,唯一不同的事情,他并不是谁家的暗子,而是真正的商品,拍卖品,当他看见那些丑恶的人类的记忆那样肮脏地展示在众人面前,他笑了,笑得令他们恨不得撕裂这种笑容,后来,他被卖到了血族,他遇见了该隐,该隐看出了他的能力,恢复了他预知者的记忆,他便成为了整个血族的一道光,因为他们是血族,被诅咒再也无法迎接光明,所以,他在血族有了很大的力量,但这一切他并没有说出来。

左铱想,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他或许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爱德华的城堡很亮堂,至少在白天看来是这样的。

左铱与染际坐在厅堂中央的沙发上,现代气息并不浓烈,很复古,在伦敦市区里面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那么吸引人。爱德华笑着倚在夏洛的身上,夏洛隐隐地皱了眉,但是没有移开。

“染际大人,你说的事情我大概明白了。”爱德华笑笑,“简而言之就是希望见到那位来自梵卓族的亲王是么?”

“没错,但是你应该明白,不仅仅是见到那么简单,我想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染际冲他点点头,也同样的微笑。

“是的,我明白,染际大人的命令,我们怎么会不同意?更何况,与光明对立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立场么?”

左铱一直没说话,爱德华他们其实并没有很在意左铱,因为到了英国之后,左铱似乎更深地隐藏了自己的锋芒,看上去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除了那张脸。

这一点染际很庆幸,对于血族来说,他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该隐大人的命令,所以每个血族都会尊称他一声大人。但他心里很明白,也并不是每一个血族都想该隐一样对天堂有着那么深的执念。说白了就是表面上他备受尊崇,而却不能保证他真正的能够拥有势力。

所以必须要有一个时机让左铱展现他的力量,虽然那力量是来自于那里的。

但这又什么关系呢,只要够强大。

“染际大人,其实倒是有一个更好的办法,比直接进入那位亲王的领地。”夏洛沉稳地开口。

“什么办法?”

“相信您也有所耳闻,不久之后有一个盛宴,是黑暗教会发起的。”夏洛很认真的思索后才开口。

“嗯,略有耳闻。”

“就是这样,在那场宴会上面不仅是黑暗教会和血族,还邀请了光明教会的成员,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位血族亲王一定会参加。”

“哦?为什么?”染际轻挑淡眉,浅笑着问。

夏洛的眼睛游移了一会,“因为按照您所说的,来自梵卓族的亲王,我想应该就是那一位,兰斯·西流尔·梵卓。”说完后,爱德华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笑开了。

染际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我明白,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夏洛又看了一眼不发一声的左铱,想了会才道,“那么...这位...”

“没事,这些我会向他说的。”左铱也没看他,仿佛不曾听到过,夏洛没有再说话,染际也只是浅笑。

“好了,今天可算是累了,我们就到这里吧,您一定要尝尝今晚的饭菜,最近我可是才换的厨师。”爱德华开口打破了这不算沉默的沉默,染际同样笑开了,“嗯,我想我一定会吃得很愉快。”

当晚,染际终于摆脱了一些不必要的问候与尊敬,那张出尘入仙的脸上终是露出了倦意。

“你的确是辛苦了。”左铱从浴室里出来,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染际,他把头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左铱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浅笑。

“还说呢,我今天可算是要笑到抽筋。”

“没有,我们的预知者大人不总是一副笑若素莲么?”左铱和他开起了玩笑,眼里是几乎从没见过的狡黠。

“微笑只是一种符号,我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累。”染际睁开了眼,“可是要我在说话思考时还必须微小的面对那些好似恭敬有加实则并不是如此的笑颜。这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左铱做到他的身边,递给他一杯咖啡,纯种的黑咖啡,苦涩的味道浓郁而醇厚。

“那个兰斯,是不是就是第一次在小巷中我与阿雪遇到的那一个?”

“嗯。”染际点头,“也是你第一次用灵力击退的那一个。那个可是连长老都不敢违逆的血族亲王啊。”

左铱也不去理睬染际的打趣,“那是那天他吸了阿雪的血液,体内气息不稳,否则我怎么可能有一丝一毫的可乘之机?”

“你这般就不好玩了,小时候可是可爱的紧。”

“别闹了,和我说说他吧,今天你不让夏洛对我说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染际也不再笑闹,“嗯,因为夏洛他们知道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真实的,由他说出来恐怕会干扰你的判断。”

左铱点头,琥珀色的眸子在灯光照射下显得迷迷蒙蒙,仿若是结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兰斯是梵卓家族的最后一认继承人,他曾经有一个哥哥,很了不起,是每个血族都敬仰的英雄,当然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样一个血族英雄却被杀死了,被他的弟弟,兰斯·西流尔·梵卓。”

染际继续道,“本来梵卓族作为密党的领导,当然不会姑息犯下‘杀亲’这一罪名的兰斯。可是没有想到,在邢台上,兰斯却突然间杀了当时在他身边的十个血族,一片混乱,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兰斯没有任何的罪过,反而升级成为了亲王。从那以后兰斯就心性大变,他的手段狠毒辣,丝毫不亚于他的哥哥。有人说他是血族中的疯子,任何其余的氏族,就连同是密党的氏族都不愿与他来往,认为他的梵卓的污点。”

“但是很显然,整个血族都要依靠他的力量,或者说以他为首的梵卓族的力量。”左铱淡淡地说道。

染际点头,“没错,你说的很对。”

“那么实际是怎样呢?”左铱看了看染际,“这是向每个血族都能打听到的事吧?事实又是怎样呢?”

染际展了笑颜,那笑容出现在他的脸上,飘渺般的美丽令人移不开眼。

“实际啊,实际就是兰斯的哥哥收到了诅咒。”

“诅咒?”左铱皱起了眉,“那是什么?”

“并不知道是谁下的,连我也预知不到。那个诅咒是诅咒兰斯一家的血统,并不是针对梵卓,仅仅是针对兰斯家族的一脉血统。” “什么样的诅咒?”

染际表情也变得凝重了一些,“那个诅咒也算是阴毒了,血族是靠血液维系的种族,但是那个诅咒让他们无法吸血,或者说是吸血以后会逐渐丧失意志,变成失心疯那种的状况,并且无法死去,只能看着它发生,却无能为力。”

左铱眉头皱得更深了,“那这么说,兰斯是为了不再让他的哥哥受苦才杀了他?”

“应该是这样没错。”染际点头,“兰斯并没有受到这个诅咒,但是他哥哥的孩子却被传染了,那天刑场上,兰斯杀的那十个血族就是他哥哥的孩子和被他吸过血的低级血族。”

“幸好...”左铱喃语。

“什么?”染际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只是想到幸好兰斯没有染上这种诅咒,否则被他吸血的阿雪也就完了。”

染际看到左铱眉间的意思轻松,终于笑开了,“你啊,那种诅咒对泽雪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嗯?”左铱不解。

“你会知道的,你放心,以现在的情况,泽雪绝对不会出事,而且她也不会允许自己出事的。”

“这倒是。”左铱笑了,眉眼轻扬,迷蒙的琥珀色眸子也染了浓浓的笑意,原本就俊美的脸看上去更加令人心动,“她就是这样,看上去安安静静的,其实她非常好强,也很坚强,比任何人想的都要聪明和清醒。她总是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染际看着说道泽雪才变得那般愉悦的模样,眉眼间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笑着笑着便露出了一点苦涩。

你,还好么?

我们果真是在也无法相见了,谁还会像你一样,让我露出这样的笑容。

染际想到了那人含笑的脸庞,柳叶眉,桃花眼,眼角那一滴泪痣。当年站在狮子桥边,手中是买花的竹篮,脉脉的幽香醉了一地春风。

“我找了你很久,每一世,我都在寻找你的魂,为何,我再也没有见过你...”

“什么?”

染际不知觉把心里想说话说出来了,连忙笑笑,“没什么。”

左铱看着他那伤心几乎到绝望的笑意,复杂的看着他,话到嘴边却咽下了。半晌,左铱又恢复了平时的那张脸,罢了,既然他不想说,那又何必再勾起他的思绪?有些事,能放就放了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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