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十三章 盘问纠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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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生日过后,很快便到了太子行弱冠之礼。

康瑖若早早起来,照旧要怀衫服侍更衣,洗漱。

她在更衣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来到宫中已将近一个月,康瑖若看她看得紧,如不是由他带着,她甚至都不能出太子东宫一步,不仅没见到皇帝的面儿,甚至连他的的宫殿在哪儿都不知道,这样想着不免有些气馁和懊恼。

瑖若自铜镜离看到了她的表情,心里不由一乐,便转身微笑着问道:“你昨儿没睡好么?”

怀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哪一天你不让我在榻服侍,我就可以睡个安安稳稳的觉了。”

“你呀!”瑖若看着她娇嗔的模样,心情大好,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重重地点了一下。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怀衫觉得头有些热,别扭地避开了,帮他整理了下衣服的下摆。

“宫中人多口杂,你乖乖呆在这儿,不要到处乱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收拾妥当后,他特地对她吩咐道。

她勉强笑笑,即使跟随他前往行礼的地方,在重兵把守之下,她也没法儿近地了皇帝的身,更不用说一剑毙命,逃之夭夭了。

她才不愿老老实实呆着,趁宫女们不注意的时候,翻窗越院,逃了出来。

宫里的侍卫大多调往行礼的天坛外守护,出了太子东宫,她行走地更加自如,尽量朝高大巍峨的宫殿走去,先探探路,为以后的行动做准备。

一路没有遇到什么人,她渐渐放松了警惕,转身拐进一个小花林,脚步刚刚抬起,背后被人一点,脚再也落不下去,整个人瞬间定成一尊雕塑!她心里一惊,刚想出声大呼,嘴便被一只大手封住,铁钳般的手箍住她的腰,将她脱离地面。

怀衫死命瞪着眼睛,提出全身的内力,也绷不开穴道。

她只能由着身后的人提着她越过树林,飞上高墙,避开守卫的视线,一路飞驰,最后降落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房门闭合,身后的人这才松开她,将她拨到自己跟前,冷眼定定看着她。

“林椴衣!”

她瞪大了眼睛,长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为什么要进宫?”他目光如鹰隼,紧紧将她锁住。

“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我收到师兄的信,便赶到皇宫,寻了十几日,才找到你。”

“衫儿,你为什么打了进宫的念头?深宫险恶,你又怎么应付地过来?”他有些不忍,脸上转为一片担忧。

怀衫对着他笑了笑,“爹爹,是他和我说好的,我在临水阁遇见了一个人,然后喜欢上了他!”

怀衫不知道这个理由他是否相信,只是一旦踏入深宫,便注定她不能回头,即使前方是条不归路,即使万劫不复,那是她的选择,她不会后悔!

“谢流碧也在皇宫当职,你们若彼此真心,我会找师兄去和西南谢家说的,你又何必进宫?”林椴衣看着她,皱眉说道。

“是另外一个人,今日是他既冠的日子。”

“太子?”林椴衣心里一震,呆呆地立在当地,半响才回过神来,脸上痛苦的神色被他生生压住,却依然被怀衫看在眼里。

这究竟是怎样一段孽缘!

“可他今日封了三位妃子并没有你!”林椴衣脸色冷了冷。

怀衫心里一冷,面上努力保持着笑容,不缓不慢地答道“他说我是个江湖女子,受不了宫里的繁文缛节,怕我说错话做错事,于是便把我留在身边,待我适应了再、、、”

两人僵持了半个时辰,怀衫心里渐渐有些不安,她害怕自己说太多的话,透出出真实的想法,她更怕无意间暴出自己的踌躇和无力。

她只能不断地看着门外,不去看林椴衣的眼睛。

“什么人在里面?”屋外侍卫走动的声音传来,心里竟松了口气,她看了眼林椴衣。

林椴衣一语不发地一手环住她的要,推开侧窗,轻捷地飞了出去,仿佛一道闪电。

两人飞远了些,贴近一座朴雅的宫殿,厚重的铁门紧紧关闭,门外守着两列身穿盔甲,面容肃穆的守卫,林椴衣忙拉着她,绕到宫殿后面,咫尺之外,便是高高的宫墙,宫墙外面便有宽阔的江湖,快意的人生和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只问你一句,走还是不走?”

怀衫坚定地摇了摇头,两人之间虽一直都有别扭,从未如今天这般,如此艰难。

“爹爹,你走吧,你已经做了你该做的事儿,娘不会怪你的,怀衫也不会怪你的。”她祈求地看着他,苦苦地坚持着,再一秒,眼泪便忍不住夺眶而逃。

林椴衣叹了半响,无奈地看了她最后一眼,飞身攀上宫墙,他既劝不动她,便每月探一回皇宫,确保她的平安吧。

对秋碧曳,他有太多难以言说的愧疚,即使朝夕相伴的十年岁月,也无法消减他的歉意,这就是命中注定吧,他没有还给她的,现在落实在了她的女儿身上。

林椴衣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瞥见紧闭的院落里,一丛竹林,苍翠浓绿,蓦地想起凌烟楼上俏生生的小哥儿,在巍峨的城楼上,恣意地飞驰着,生生搅乱回忆的步伐,让它散落成断断片片,只有这样,心,才不会如此痛吧?

怀衫直到他的身影化为一个小点儿,才转过身,兀自流着泪,朝回走去。

她不太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也不知该往哪儿去,仿佛一只迷路的羔羊,漫无目的地游荡者。眼泪模糊了周围的风景,她忙用袖子擦了擦,隔着袖缝,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怀衫,我可找到你了!”谢流碧含笑看着她,看着爬满脸上的泪痕,心里微微有些疼。

“流碧师兄!”终于遇见一个熟悉的人,她索性将胸中的悲苦一股脑儿倾泻出来,对着他嚎啕大哭。

谢流碧只是沉默的上前,将她挽进自己的怀里,给她一个坚实的胸膛,“哭吧,只有哭出来了,心里才会好受些,我会一直在这儿的。”

她紧紧地抱着他,用尽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忘情地大哭着,憋屈了太多的情绪,一旦点燃,只有流失殆尽,才能找回当初那个坚强的自己。

哭声渐渐转为抽搭,怀衫渐渐离了他的怀,这才发现,他的胸前被自己哭湿了一大片,浅色的外裳一片深蓝分外明显。

流碧丝毫不介意,看着她一双肿成桃核般的眼睛,自怀里掏出一方干干净净的白手绢,透出淡雅的兰花香,“来,擦擦吧。”

怀衫听话地接在手里,闻了闻花香,细细擦了擦脸,“我洗干净了,再还给师兄。”说地有些断断续续。

“呵呵,就留着自己用吧,怎么会转到这儿来了,我可是找了好长时间。”

“师兄是专程来找我的么?你怎么会在宫里?”

流碧见她这样问,知道她已走出情绪,“我在宫中当侍卫,受了师父的叮嘱,特地来看看你。”

怀衫羞赧地低下了头,没想到戴云辉走的时候,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还是挂记自己的,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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