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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原来

他看到是我,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将脸扭到一旁。

浸在水中,雾气笼罩者他全身,他随意的将手放进水里,拢起一掌清水,任水在指缝间漏掉,漠声道,“是你,”

我还未说话,就觉耳旁有利剑破风之声,未及反应过来刀尖已离我颈间只有半毫之距,露出的寒气却传遍全身。

我看着洛北辰,他没有带面具,原来他和这个救命之人已经到了这种坦诚相待的地步。

小狗子?好,真好!

他没有抬头,只是略带笑意的说道,“小狗子,不,是落尘,你是真的要做我的侍卫了,”

“哼,”身后之人冷哼一声,剑又向颈间移去一步,却被飞出的水花打落在地,“你!她刚才身带杀气,”

“由她去吧,”他淡声道。

“迷醉香,用这么下三滥的药,”她走上前来,看着我说道。

我这才看清,她着衣利索,头发高高束起,倒是飒爽的很,见我看她,将脸扭向一边。

药还未用,她已能闻出味道,却也是有些本事。

洛北辰皱眉,道,“你找我就是想毒我一下,”

我直接将衣服扔进池子里,“我没那么多闲情雅致,只是过来想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呵,”他轻笑一声,“才刚开始,浅浅就急着要走,”

“你什么意思,”

“父债子还,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他见我转身要走,又说道,“你和莫风串通一起要害我,这笔账还没算清,你觉得,你能走吗,”

我身子一顿,“我若说没有,你可会信,”

“你认为呢,”

“自是不信,”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我就喜欢浅浅这点,聪明。”

“哼,”倒是那女子冷哼了一声,我当下加快脚步,刚离开房屋,就一下没忍住,单膝跪在地上,手扶着受伤的肩膀,一股腥臭之味传了出来。

那女子到底是谁,竟能趁我不备,在我伤口处下药。

肩上的疼一阵一阵的,我慌忙的从腰间寻出一味镇痛的药服上,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刚要走,却被一人挡去了道路。

我绕身,他却又一侧身挡住道路。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越子文瞟了眼我的肩伤,说道。

“什么意思,”

他将一瓶药丢在我面前,“你还想说什么,”

我将药瓶拿在手中,看着极其眼熟,便拔开瓶塞看看里面是什么药。

熟悉的味道飘出。

这!这不是当初莫风给我的药吗,怎么会在越子文手里!

“当初荷子说是你指使她做的,我还以为是她故意要陷害于你,要不是在你身上发现的这瓶药,哼,原来你真的就是这种蛇蝎之人,”他刻意加重了蛇蝎二字,继续道,“莫风什么都说了,你觉得还有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吗,”

我转动着药瓶,只是觉得这些真可笑。

“没话可说了吧,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呆在屋子里,少出现在阁主面前,还有,”他附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道,“不要妄想这从这里逃出去,”

他看着我的表情,哼笑了一声,便进屋去了。

回到房间,麻雀早已醒来,不知去处,我将房门关紧,开始着手整理伤口。

血浸了半个肩膀,这一掌力道不大,却足以破皮流血,肿痛不已,再加上噬心粉的毒,足以让血流不止,若不及时止毒,只怕整个胳膊就此废掉。

那女子到底是谁,我与她素来无怨,她何出此手。

也只能怪我一时大意,小瞧了她。

上完药,试着活动一下肩膀,便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一时忘记了肩上的伤,扯住了伤口,痛的皱眉倒吸几口气。

麻雀给我送饭菜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瞥了一下我肩上的伤,道,“雪舞那人单纯了些,竟也被人这样利用,昨天阁主大怒,将她挑断手筋脚筋给扔到了阁外。”

我心中一惊,雪舞,不就是昨日我碰到的那女孩吗,她做错了什么,竟被挑断了手筋脚筋,“她是怎么了,”我问道。

“姑娘或许不知吧,冥灵阁的阁规本就森严,昨竟有人替雪舞给阁主送衣服,趁机毒害阁主,阁主大发雷霆,将雪舞给逐了出去,”

“可,可也不至于挑断手筋脚筋,”

麻雀看了我一眼,“这里是冥灵阁,挑断手筋脚筋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姑娘没事还是少走动些,”

我喝了几口粥,就再也没心思吃,给肩上换了换药,就坐在院子里开始发呆,麻雀因为我几次将她迷倒的缘故,离我更是一丈之远,我稍稍有点接近,她就立马有所警惕。

我向来以为自己对洛北辰稍稍有些了解,现在才发现我对他一无所知,他做什么我不知道,他行事有多狠我也不了解,自始至终,我对他来说算个什么,那几日的时光算什么,我腹中没的孩子又算什么!

我猛的站起身来,麻雀吓了一跳,道,“姑娘又要做甚。”

“我要见你们阁主,”

“姑娘还是不要任性,”

“我要见你们阁主,”

麻雀皱了下眉头,片刻道,“跟我来吧。”

我第一次到他的书房,暗色的门窗,显得那么的冰凉严肃,一种难掩的压抑让人透不过气。

麻雀拍了几下门,屋里传来洛北辰冷冷的声音,“谁,”

“属下,麻雀,”麻雀在门外低头道。

屋里没了声音,过了半响,传出淡淡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他临窗而站,听到门响声,未转身,未做声。

我站在那里,想着要怎么先开口。

时间就这么淌着,安静的让人有些难受。

他冷哼了一声,转过身来,“你来,不会就是想站在这里吧,”

周身散发的寒气越来越近,我不自在的向后退了一步,道,“我只是有事想问你,”

“有事?”他走到桌旁坐下,背靠在后面,闭着眼睛,“你有什么资格问我,或者,”双眼微睁,“我为什么要听,”

早晨将上药的事给忘记,肩上的伤兀的一疼,我动了下肩膀,只觉双手被什么狠狠的一抽,痛得我轻叫了一声,双手立马有两道血印。

他冷眼瞥了一下,“你觉得,我还能再着你一次道吗,”

我薄笑道,“你要怎样,”

“要怎样?”他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近,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却抵上冰凉的墙,他双眼黑如深墨潭,迸发出的寒气让我不自主的别过头去,却让他捏着下颌强行扭了过来,“当年你爹和魏国侯为了扶植我弟弟,将我赶尽杀绝时,你说怎样,那次若不是有人相救,恐怕现在我已经不在了,我本就无心政事,是你们逼我的,你爹设计将我父皇毒死,幽禁我母后,让我弟弟继位,不就是因为弟弟年幼便于掌握吗,”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你爹派多少人刺杀我,毒害我多少次,你说要怎样,”他顿了一下,“看到墙上那幅画了吗,”

他一把将我拽到墙边,指着上面的那幅画。

画中女子垂目抚琴,白衣着身,犹如清荷,神似天仙。

我想起樱桃曾给我说过,王爷屋中挂着一女子抚琴图,莫不是就是这一幅图,可那是在王府挂着的,这里也有,可见图中女子对他定是很重要,要不然不会到哪里都带着。

“啊,”他猛的扯我一把,正扯到伤口处,我一个痛没忍住,叫出了声,双眼瞬间朦胧。

他勾起一旁唇角,手背狠擦过我的眼睛,道,“你是在装可怜吗,”

我眨了几下眼睛,将泪给憋回去,道,“你到底想怎样,”

“你爹把她给*的时候,你说要怎样,我就那样看着她,看着她含恨在我面前死掉,而我却只能躲起来没有办法,那种感觉,你懂吗!我只要一闭眼,就是她在我面前惨死的模样,那种恨,进入骨髓,”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眼中的汹涌已经平静,他放开我道,“你爹毁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女儿会在我手里,”

“所以,我爹做的都要我来偿还,对吗,”

“不对,”他顿了一下,接着轻轻吐出,“是,加倍!”。

“是吗,”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如梦初醒?幡然醒悟?“那你把我杀了不是更痛快,不是吗,嗯?”

“杀了你?你爹当初让她生不如死的时候,怎么不想着给她一刀,让她死个痛快,杀了你,不是太便宜了吗,”

“呵呵,既然那样,当初休了我又做什么,”

“那只是任大将军不愿让自己女儿当侧妃,弟弟才写的圣书命我将你休掉,只是这任雨婷得了麻疹,才将婚事给推了下去,休掉你,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换句话说,之前你对我说过的话,做的事,都是假的,是不是?”声音颤的,连自己都觉得讨厌。

他将脸扭向别处,“既然你都知道,也不用我再说了,”

“假的?呵呵,真好,假的,原来都是假的,哦,我知道了,先让我爱上你,然后再一脚将我踹开, 这种痛来的更爽快,这种折磨更称你的心,是不是,呵呵,之前对我种种好,就是在等待今天,是不是,真的辛苦你了,还要假装对我这么好,这么好,假装爱我,真的很辛苦,和一个你最讨厌最恶心的人的女儿天天在一起,真的,太辛苦了,连我都很心疼你那些天装的,委屈你了,呵呵,真的,”

他装的连我都以为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彻彻底底,自己到头来不过是个复仇的工具,仅此而已。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脑海全是他说的话。

挥不去,散不尽。

不管我怎么摇头,都环绕在耳边。

直到麻雀大声给我说了些什么,我才清醒过来。

看着肩头,血已经染透了大半个袖子,

可我竟不觉得一丝的痛,为什么就一点也不痛,我真的好想让它再痛一些,这样我就可以忘记心中的痛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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