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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你对练琴没兴趣吗?怎麼现在练起琴来了?”康煕一进来便发问,没有叫行礼的人平身,只是指着她那古箏发问。

齐宣看了康煕一眼,感觉他的表情不太对劲,感觉应该是发生了一些让他不高兴的事情。难道是上次胤禛提到的事情?与胤祥有关吗?齐宣吊起心神,加倍留意康煕脸上的喜怒哀乐。

“因為…...”她斟酌着用词,不过还没有说完便被康煕打断了。

“因為你觉得朕已经没兴致听你弹琴了,对吗?之前因為朕喜欢,所以你不肯学。只要是和朕背道而驰的事情,你就喜欢干。你真的以為朕会再叁容忍你和朕作对吗?”康煕欺到她的面前,怒视一眼,然后挥手一拔,把古箏拔到地上,琴弦顿时踭一声地弹开成為断弦,康煕一声怒吼:“以后不准你练琴!”

“你為什麼要这样做?”明白他原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齐宣真是忍不住了,这个康煕还真的以為他想怎麼样就可以怎麼样吗?脸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快。她挺身至康煕身前:“你叫我练琴的时候根本没有问过我原不原意,我不原意练你就大发脾气。我现在练得好好的,你又突然大发脾气不让我练了?!你到底懂不懂得尊重人啊?你真的以為你是皇帝就可以任意妄為,随便指使别人吗?”

齐宣倒是说得理直气壮,可怜了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宫女,无不向她摇手示意,无不向她眼色示意,心里都在暗暗大叫不好。在这世间,谁敢这样对康煕说话?恐怕有的也早已经下去向阎罗王报到了。

康煕眼角气得皱起:“你这是在和朕说话吗?!你随便练两叁天,学一首曲子来打发朕,还不如不练!”

他倒是说出了她心中真正所想,她的确是想着学会一两首曲子以作应付之用。因為康煕非要她练,但是她又不想练,便只好想了这个折衷的方法。

康煕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齐宣因被他说中心内所想难免有些心虚之色,所以她也没再开口说话。

忽然,康煕大喝一声:“传旨,红梅雪竹即日起调入洗衣房!”

“你…...”齐宣知道洗衣房算是宫廷里最辛苦的一个地方,她知道康煕是故意这样做的。

“你刚才不是说朕任意妄為,随便指使别人吗?朕现在就做给你看。”康煕在她耳边低音而语,然后一挑眉,便领着李德全离开了啟祥宫。

而临走时,他还对侍卫们说要他们看好齐宣,不许放她出啟祥宫一步,否则一律当抗旨处理:“斩!”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齐宣哪里也不能去,这倒并不是真正让她生气的事情,让她生气的是康煕没有惩罚她,而是以惩罚她身边的人来折磨她。

没错,她是一个未来人,她可以不受皇帝奴才的那一套。但是其他人不是,他们是不敢对康煕的命令有任何异议的。康煕说得对,在这个世道,他是皇帝,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她齐宣可以不听,可以抗旨,但是她身边的人就要為这个而受罪。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為她而死——齐宣当然不想事情变成这样。

“老奴参见齐贵人。”

就在齐宣生气踱步之时,苏麻喇却来到她的宫里向她请安。

“苏麻姑姑,你怎麼来了?”齐宣马上扶着她坐下,并给她倒了一杯茶。

“老奴想着齐贵人,就来了。”齐宣被康煕禁出宫门的事情,只消一晚,立即传遍整个皇宫。现在已经事隔叁天,就连平时不諳世事的苏麻喇也已知晓。

“苏麻姑姑,您是知道了我被皇上禁足的事情吧?”齐宣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平日她这宫中就没有什麼人流,如今身边两个近身侍婢也走了。整个宫里就她自己一个人,虽然康煕也有派其她宫女来服侍她,不过却下令不许她们说和齐宣说一句话。

“苏麻姑姑,你不知道,皇上不让我练琴,还把这琴都给摔烂了。”虽说她不喜弹琴,但是看见这古箏被弄坏了,心里还是觉得可惜:“我真搞不懂,皇上怎麼可以这麼反复无常呢?他讨厌我,把我打进冷宫不就好了嘛,我也乐得在那里住得清静自在。”

“齐贵人此言差矣。”苏麻喇品着她的茶,淡淡地,有一股优雅清香,与别人的自是不同。苏麻喇笑笑,本来她也觉得康煕此举甚是奇怪,但是以她的心性,她很快明白到不管康煕此举用意為何,但绝对不是因為讨厌齐宣。

“老奴听说,齐贵人气冲冲地顶撞了皇上,可有此事?”

“我只是据理力争。”

“听说不止一次?”

齐宣的事情,苏麻喇多少知道一点,因為现在“齐贵人”这叁个字在后宫里可是大热话题。她抗旨,被贬入冷宫,后又无故给放出。这一次,她顶撞了康煕,一再地触怒龙顏,但是康煕对她仍然没有什麼大惩罚的手段,这次也只是对她实施禁足。

“其实我也不是故意要顶撞他,我只是不想為了迎合他而强迫自己。他自以為是皇帝,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难道他做得不对我也得拍掌叫好?”

“齐贵人,你有用心了解过皇上吗?”

苏麻喇不紧不慢地一句话,便把齐宣问倒了——齐宣一向只管进宫是為了遮掩一件丑事,免却胤禛受牵连。她可无意参加什麼争权争宠的事情里面去,所以胤禛叫她帮忙打探康煕对蒙古使臣受击一事的态度,齐宣也一直未予回复。所以对于康煕,齐宣真的从未用心了解。她只是有点好奇,一个这麼变化无常的君主,何以会成為日后千古留芳的大帝?只是她没有去深究这个问题,在内心深处,她总是觉得进宫,做了康煕的妃子是委屈了自己…...

“齐贵人,皇上平叁藩,收复台湾,剿征噶尔丹。如果皇上是一个任意妄為的人,那他又如何能完成如此多的大事?平定天下?得开康煕盛世?”

齐宣因為这一番话而陷入一脸沉思,苏麻喇没有多说什麼,她说:“老奴今天多言了,齐贵人请莫见怪。”

几天后的晚上,康煕用膳完毕,李德全便递上银盘,放着十几只绿牌子供康煕选择今天需要宠幸的妃子。

康煕看了一眼,发现都是耳熟能详的名字,也有一些新进的秀女,不过却没有…...

“去。”此言一出,李德全便退下,把盘子交给敬事房太监拿出。

“李德全。”

“奴才在。”

康煕着他為自己套上披风:“走,朕想看看那个丫头气成什麼样了。”

“皇上驾到。”

齐宣正在整理着自制的吊床,她打算弄一张,待夏天的时候就可以用上。不过听闻此报,她也不着紧,直至康煕走了进来,她才放下手上的活儿,行礼问安。

康煕心里明白她在和自己赌气,新鲜,确是新鲜。虽说后宫的妃嬪都会因為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麼而向他扭扭小脾气,但是齐宣却正正相反,当然新鲜。

“起来吧。”康煕双脚一摆,坐态如钟,目光炯炯地看着她。李德全想要為康煕斟茶,却被他阻止。康煕仍旧看着齐宣,不过却不发一言,而李德全在旁则向齐宣挤眉弄眼地示意她要斟茶给康煕。

其实不用李德全提醒,齐宣心里也是明白的,她虽然心中有气,但是仍然如康煕所原。

“皇上请用茶。”

见她双手捧杯,低着小脸,康煕嘴边泛起笑意:“这可是朕在你这里喝到的第一杯茶。”

闻此言,齐宣抬头,见康煕的笑容并没有带着玩笑之意,而他品尝后,露出些许不解之色:“这是什麼茶?”

“花茶。”

“什麼花茶?宫里的茶朕怎麼不知道?”

“是臣妾自制的,把梅花晒干醃好,就可以泡茶喝。”

难怪有一股淡淡的清雅之香,康煕让她再為自己添一杯,然后说:“听说蒙古使臣的贡品,你只挑了两匹绸缎留下,為什麼?”

“因為臣妾只对那两匹绸缎感兴趣。”

“兴趣?”康煕发现她喜欢说这两个字,康煕说:“你还有什麼感兴趣呢?说来听听。”

“写字,看书,画画,医学,刺绣。”看了康煕一眼,再说:“睡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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