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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疾驰的马车飞奔在郊外,车轮带起一阵浓重的尘雾,迅速成为了一个墨点越来越远!

车外驾车两人,一人压低声线道,“大哥,若是认错了人咋办?”

另一面孔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子,面露凶狠,左手利落地作一挥刀的动作,随即拉开车门,“老三,看看那两人醒未?”

车厢内一倒角眼闻言,迅速地掀开地毯,随即便露出车底一道暗门,拉开后,只见安置在里头的一男一女双双被绑缚着手脚塞住口舌,极其拥挤地蜷着车底的暗格!

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望向车外的刀疤男,作了一个安全的手势,又将暗门关上,随即细心地铺好地毯,“大哥,这瘦猴带上做什么?为何不把他丢在客栈里?”

“啐,你这猪脑袋,他见了咱们的容貌,还能让他留着揭发咱们吗?”

唯唯诺诺地直点头,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娘们倒是细皮嫩肉的,若是交出手前,可否让兄弟几个快活快活?”

刀疤脸狰狞地如同一条蜈蚣,“快活你吗X!小心误了事,这拿到钱后,还怕没有娘们让你快活吗?”暗啐一口,“一会进了城,先把那瘦猴给解决了!”

厢内的老三搓了搓手,急忙连连答应!

****

陆以君醒来时,先是一阵头晕脑胀,浑身酸痛无力,努力地睁开眼却发现身在一片动荡的黑暗之中,闷热难耐,身下的木板戳出极多供人呼吸的小洞,阳光随着针眼通透进来,一束一束极其扎眼。

正要挣扎,却发现身体正好镶嵌得四四方方,连挪地的地方都没有,耳边突然传来极低的轻笑,一点点地落在她的额前,原本明亮的光束瞬间被暗物全部堵上,沉重的呼吸一点点地荡漾着她额前的碎发。

没来由的心慌,嘴里塞满了犯呕的干布,完全出不了声!后脑勺已经退无可退,脸颊上沾上了绵密的湿濡,就像只狗用舌在舔食般,恶心感瞬间从脚底窜上头皮,震得她浑身发麻!那物将她的脸整个‘洗’了一遍之后,陆以君顿觉嘴间一松,发现口中的干布已经消失,干涩地砸吧了下嘴,能够正常分泌唾液,声色嘶哑,“你谁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人说得极轻极委屈,“是我,我原本想要对爷以身相许,不料才从后窗翻入就被歹人迷晕绑架,莫非爷树敌无数吗?若是如此我也定会不离不弃!”

陆以君的额头挂满黑线,正要回话,只觉得车轮滚地的声音有异,似乎已经进了城,咕噜咕噜地在石砖上颠簸!

车内传来交谈声,“老三,一会就要交货,你看看人闷死了没?”话落便听见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震动在头顶,心里一惊,急忙面孔往内缩,但是为时已晚,车板被掀开的一刹那,刺目的阳光令陆以君忍不住浑身一颤。

外头的男人一惊,“老大,两个人都醒了咋办?”

“你难道就不会看着办吗?”外头的刀疤男骂骂咧咧地走进马车内,瞧见那暗格中的两人,又重新将掉落在暗仓里的湿布一人一个重新粗鲁塞上,啪地一声死死扣住木板,“你去前头巷口瞅瞅有人来没?”

陆以君的眼泪都要掉出来,那人也不会看准了拿,竟然把她嘴边的干布塞到那白纸青年口里,而她嘴中的正是方才堵过少年嘴的湿布,沉闷的笑声隐隐震荡在暗格里,佯装没听见,陆以君将耳覆在车厢地步的细孔上,仔细倾听外头的动静!

“人都带来了?”苍劲有力的声音震动着空气,隐隐传到她的夹层中,努力回想,却未想起自己有过忘年之交!

“带来了带来了,大人先去验货?”

随着脚步声渐进,陆以君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明晃晃地阳光让她一下子无法焦距视线,只能半眯起眼,一只有力的手掐住她的下颚,使劲地拗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抽开她围在脖间扣了死结的丝巾,身后传来一阵抽气,隐隐听见几个男子暗骂了声操!

视野逐渐清明,眼前的老人面带银具,只是那双眼炯炯有神,说话中气十足震人耳膜,“不错!”随即从袖口掏出沉甸甸的一包甩向身后,那几人急忙接着,回避陆以君探视的目光,侧身对着老者道,“大人,这票已经干完了,除了银两是否依言给予咱兄弟三人解药?”

老头慢慢起身,陆以君能够清晰看见老头露出袖袍外泛黑的指甲,心中还在揣测这老头也是个灰指甲患者。

眼神还来不及闪烁,老头风驰电掣地将那只黑手死死扣住了还在数银两的刀疤男的脖间,一个收掌,五个深色的凹洞突现,带出的浓重黑血溅了暗格里的两人一脸!

来不及尖叫,另外的两人同样的下场,歪着身子瞪着空洞的双眼,摔倒在被绑缚的两人身上!

陆以君吓得想晕却没晕过去,蜷着身体哆哆嗦嗦个不停!面孔发白地看着老头诡异的黑指,缓缓探入暗格,越过她的身体,指向那瘦小的身体——

陆以君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如同龙虾跃起死死挡在老头指下,若是没猜错的话,定是因为之前的通缉令,所以赌这老头不会置她于死地!

果不其然,老头一顿,手指抵在了陆以君的额前,缓缓收回了流满黑血的污手,“姑娘欠老夫一个人情,还望能够替老夫办件事。”

身下又传来沉闷的咯咯声,显得异常诡异,陆以君脸孔一白,不想这小子如此不知好歹,老娘以肉身抵挡,这笑实在是不合时机,简直跟挑衅无异!

银面老头目光一闪,越过陆以君直直望向那白脸少年,未执一语缓缓起身来车外,撩下车帘,亲自驾起了马车,“姑娘脖间的金锁乃大唐寺所铸,工艺繁杂耗时极长,锁中更是加铸了高僧圆寂的舍利子,此乃寺庙神物非常人所得,姑娘竟然佩戴此锁招摇过市也不怕途生事端吗?”

隔着门帘,老头的声音却清晰可辨,听得陆以君浑身冒汗身体僵直,口中塞着布条无法询问他到底是何用意,鼻尖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令她胸腔窒闷,几欲作恶!

老头似乎根本无意得到回应,接着道,“老夫得到密报,姑娘曾去鬼门关走过一遭,仲王爷以死殉情,最后两人双双返回阳世,这乃天下奇闻,可见仲王爷对姑娘用情至深!只是姑娘可知道,”

马车顿住,车帘撩开,老头的目光透过面具,灼灼地望来,“事实却并非如此,此人乃奸佞之臣,以下犯上,干涉朝纲,饱己私欲。姑娘脖上的金锁死了多少工匠灌注多少鲜血,实乃国之不幸!老夫此举虽然大费周章,却也是为了姑娘好,那随行的丫鬟身怀绝技,实在是难以摆脱!”

见陆以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指了指横死的几人,“这几名原本就是江湖上的鼠辈,只怕会将姑娘被掳之事大肆宣扬,实在是迫不得已,姑娘的大哥已经在此处等待多时,具体事宜,想必由他解说更为妥当!”说罢松了陆以君的身上的钳制,只是她的身体发软,浑身动弹不得!

面具老头说完便离开了,不久就跑来两个同样是带着面具的男人,将马车上的死尸一具一具地拖下车,陆以君的脑子这才正常运转,想到了那倒血霉的少年,这才给他松了手脚,他便欺身而上,嘴角涎着一丝浅笑,“我怕!”

一口气哽住,“日日日日!”猛推开少年,却发现他如同牛皮糖一般又粘了上来,如此反复让她心生疲惫,正要口不择言怒骂他家妹,低头不小心又瞧见了那弯成月牙,盈满璀璨的双眸,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心头一颤,顿时忘了言语。

“妹子。”车外传来淡淡的男声,陆以君回望过去,便瞧见一身穿浅绿衣袍,腰间绑束白带,双手背身,一脸正气的男子,眉头打结地望着车内一片狼藉,跪坐在血泊中的相依相偎的两人!

不确定的唤了声大哥,见他颔首应允,便四肢发软地爬了过去,青年立刻又将她紧紧抱住,管不了那么多,只能焦急问道,“大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爹爹唤你回去,你却一口回绝?”

甘敛逸面露深沉,仔细地探视着小妹越发精致的面容,擦去她颊边的黑血,留下一个黑印,微微撇了眼陆以君身侧的少年,“不急,先把你这脏猴子的模样清洗干净再说!”

****

眼前是个极其普通的四合院,周围的陈设一目了然,想到之前面具老头说的话,陆以君的心里已经有了底,只是不知道他们想要让她干吗,转头看了看那粘皮糖少年,这厮竟然乖乖地跟着院里一慈眉善目的老头走了,方才还听见老头极其亲切地投其所好地问道,“这位小爷,吃红烧猪肘吗?”

考,没出息!红烧肘子就把你骗走了吗?陆以君眼露愤愤,身旁的甘敛逸道,“也有你的一份!”陆以君急忙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甘敛逸走了!

进了屋,甘敛逸闩上了门道,“大哥做的事未想将你们牵连进来,本来将你们都置办妥当之后再作打算,只是如今南方水患,北方战乱,朝中势力四分五裂,皇上迟迟不作定夺,只因那仲王统管六部,你既已嫁了狗贼,”见陆以君越瞪越大的双眼,“并非是让你刺杀他,只是将他统管六部的玉牌顺手牵出,这样方能指使工部兵部兴修水利派兵镇守!”

陆以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自己跑来是当个说客,结果她却是被游说的那个?!而且还向着越来越糟的情况走下去!如果跟小鸡作对,她实在是没有胆量哇!

正预备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意愿,她家大哥已经体贴地把门关上,“你好好沐浴吧。”完全就是不想听她的回答!

心中哀怨,想到刚才在马车中惊险的一幕,特别是那面具老头,他不是脸上长疮就是丑的无颜见人,或者就是根本不想让她看见她的真面目,总觉得里头似乎仍有些猫腻,让她极其不舒服,却又想不通猜不透!

沐浴完毕之后,最后还是在脖间套上了丝巾,来到客厅见到那被肘子骗走的少年,此时身穿着鲜红的衣袍面容平板地趴在饭厅圆桌上,见到她又露出了让人心惊胆战的微笑,咚地一声跳落在地,跑到她的身前转了一圈,“可好看?”

“难看!”她极其中肯的给出评价。

“咯咯咯”少年发出渗人的笑意,那眼儿虽然在笑但是流出了危险的味儿,陆以君立马警惕地跟他保持距离,快步跑到餐桌旁,发现甘敛逸和面具老头都未到,只有一个老家仆面容和善地一个个布菜!

“哪里难看?”少年阴魂不散地贴到她的身边,把她吓了一跳!

“人。”她最大的优点就是老实,缺点就是太老实!

却不知为何,少年越笑越开心,陆以君看的是越来越心寒,果不其然青年出其不意地伸出双手使劲拧上她的双颊,“让你说谎!让你说谎!”

哇哇哇有没有天理啊,她说得都是大实话!

那青年虽瘦,力气却是极大,陆以君的脸险些被拉成擀面杖,急忙转口道,“衰,衰,衰,天下第一衰!”

少年这才松了手,嘴角荡着蛊惑人心的笑,“你这么难看我倒忍着眼瞎不曾嫌弃你!”

陆以君险些吐出一口浓血,指着这个毒嘴的小鬼,半天憋不出话,就他这长相还嫌弃她?到底是谁要眼瞎?

饭厅里络绎来了些人,却未见到那戴面具的老头,内心的疑问扰得她心绪不宁,于是转头虚心问向旁边的甘敛逸,“大哥,那面具老头呢?”

“他回去了。”微微有些诧异自己妹子会在意起他。

“难怪!”她一直很好奇,那些神秘又反派的角色,为了美观和勾引未成年少女的无知仰慕,成天带着个面具,这要是吃饭了,难道像小时候带的挖两个洞的孙悟空面具一样,撩到额头,扒着饭碗,怎么想怎么毁灭形象,老头回家躲起来吃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于是她好心地建议坐在另一边的少年,“要不你明天也整个面具带带?既神秘又美观!”她可以画一旷古绝今的帅脸,写实了就是金城武,抽象了就是蜡笔小新,再怎么不济,也比这少年的脸帅气!

桌下的小脚瞬间被人狠狠碾住,少年笑眯眯地回望龇牙咧嘴的陆以君,“不用了!”

呜呜这小鬼一点都不可爱,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他又是谁收留了他!

****

扬州仲王府外,一辆恢宏的马车整装待发,车内的男子倾听着下手的汇报,面孔极其平静看不出一丝表情,随后才平板道发声确认道,“谋反之事可查清楚了?”

跪地的玄衣男子言之凿凿道,“回王爷,证据确凿,涉案人员众多!”

马车徐徐驶动,咕噜咕噜地重抚着青石地,半晌之后才转向马车的角落,“你家主子此次离城是否与此事有关?”

角落中静立的女子这才平平出声道,“回王爷,主子与前朝太子关系颇为熟稔,此番失踪乃里应外合之计,三名抢匪身重剧毒,似有人指使。随后前朝太子与我等不辞而别。”

仲炙傀的脸上仍就看不出一丝踪迹,衣袍下的手中紧握的一卷白布被内力已经震成碎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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