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一百零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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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遥决策千里之外,让我自叹不如。

犹记当日她拍着肩膀对我说,此去不会有生命之险,你好生照顾好风皇侄儿,我就猜测她定是有所准备。

我并不怕远侯翁主会对我有什么不利,最多是让人注意我的动向,不妨碍她便好。

此次女皇同意端木风共同前来,其实也自有她的用处,端木风在民间的声望一直很好,且他又是女皇最喜爱的孩子。他出现于此,相当于是告诉百姓女皇一直很记挂在此地的人民,女皇不会一直让她们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所以呢,我要很好的配合做一个很好的摆设,替女皇塑造威信,努力的替端木严留一个后路让她退的回来。

端木严从爵国回来之时,就是我离去之日。整个晋国对我来说都不是我久留之地。

我千算万算可是未曾想到嘲风的任性离去对宇文倾那而言会造成多大问题。

在嘲风留在我身边后,我第一时间便派人传了信给襄阳那边,让她们派人过去接应宇文倾。

那厢,宇文倾自是按照计划行事,在不动声色之下,以最快的速度就把府上重要物什打包。

最最重要的是我走之前提点过宇文倾有事就找柳飞雪帮忙,飞雪看在我替她挡过一剑的份上,自会弃女皇之命,保他们安全。

只是夜袭来的太过突然,谁也未曾想到,会有大批黑夜人敢明目张胆的夜闯少师府邸,她们动作矫捷,训练有速,我布下的寥寥几个暗卫根本阻挡不住。

她们首要目标便是我的书房,正巧宇文倾在书房之中看书,黑衣人闯入时一愣,便动作迅速的抽出墙壁上的宝剑展开了攻击。

兵器相击之声,惊住了替宇文倾送夜宵过来的墨玉,他手一松瓷盘便掉落于地面,清脆的声音划过夜空,瓷盅碎的稀里哗啦,汤汁溅到了红漆墙柱之上,还烫伤了墨玉的脚。

乐天与端木阳暗藏在府中,居住之地离我的书房又近,他们听到混乱动静,立刻前来帮忙。

端木阳早已经不是那个柔弱的只知道躲起来哭泣的端木阳,他小脸一扬,泛起坚毅光芒,手中剑芒四射。

乐天见宇文倾身边形式紧迫立即冲到他身边帮忙。黑衣人无心恋战,看样子是找东西,查实了一圈大概是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便有人下令撤退。正巧又碰上了被声音吸引过来提着水晶灯领路的家丁和若云逸与秋霜。

若云逸与秋霜皆不会功夫,夹在院里护卫和黑衣人中间,正好做了靶子。宇文倾轻盈一跃,跳到若云逸和秋霜身前一个漂亮的剑花隔开了刺身而来的剑锋,可惜寡不敌众,未能及时挡开迎面而来的反手一剑。危机关头若云逸推开宇文倾挺身上前,眼看剑就要穿胸而过。宇文倾脚尖一点,拉着若云逸往后闪去,虽未能避过剑锋,但是却未伤及重点。剑在若云逸的手臂之上划出一道口子。

院中护卫立即群起而上,黑衣人无心多战,一边攻击一边后退,渐渐四处散开逃窜而去。

黑衣人来路不明,她们如今又见到了出现在我府邸的端木阳和乐天,宇文倾自是不会放她们离开,下令追杀。

为了方便宇文倾他们行事,在我离去前我便让柳飞雪撤了守在我宅子里的一队将士,只留了原来安置的那些护卫。

黑衣人用剑用刀者都有,一看身手便知是练家子,且都在高手之列。宇文倾在厉害也无法敌对。院里护卫也不是她们对手,缠的她们紧了,她们反而下手更狠,只想着杀出条血路赶快冲出去。

端木阳身手灵活,但毕竟学武时日不久,对付几个小痞子不成问题,真碰上高手也就是勉强自保一下。乐天俊秀雅致下手却凌厉果决,他也知道这些人如果今夜逃出会很麻烦。只是黑衣人一眼看出端木阳那边呈现弱势,自然从他那下手攻出突破口 ,乐天赶来帮忙,以一敌三,自然步步逼退,顽强抵抗也不过是落了个受伤结果。

院子里灯火昏暗,照在跳跃舞动的人影上,加上树影斑驳,形成一副鬼魅影图。如果嘲风在,这群黑衣人今夜定当是有去无回。可惜,可惜。

匆忙从院子另一角赶来的凤游眼见行事不好,下令大家停止追击。凤游为何如此慢才赶来?这是因为原来黑衣人狡诈之极,她们除了大群夜闯的还有几个悄悄潜伏进来。

当晨曦之光照耀在雪地之上,凌乱的脚印说明了昨夜的真实与激烈。

少师府夜晚遭袭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皇宫,女皇一纸令下,一队军队便迅速赶来团团围住了府邸,以保护府上每个人员的安全。

女皇说:在事情查清楚之前,这队军队的任务便是保护好少师府上的每一个人员安全。不准外人随便出入。

晋城之中形式紧张,我却一无所知。

我背后的身份,是我的皇牌也是我的致命伤。得凤凰族助,能掌天下。我若不为她们所用,便被她们所杀。谁愿意让敌人得到机会重用于我。

端木遥很早以前便推测到了未来,端木风下嫁于我,女皇看在端木风的份上,自然会有所惮忌。我虽不为她所用,但只要我身在晋国,我便是她们端木皇家抢夺整个天下时,她们得天授时的活证据。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风云变幻自是莫测,我自不会阻拦,但是我也绝不想去推动一把历史的进度。

目前整个天下还是十分富庶,百姓只要勤恳生活足以温饱。但是如果大面积的战火一点燃,那燎原的后果,便是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那时我又何来立身之所?

雪乱飞,改尽江山旧。

白雪飞花乱人目。君家有酒我何愁……

“观察使大人。”一面容方正,长相严谨的中年女子立于我身前,行了个军礼,吞吐道,“大人家眷里那位叫冬白的公子,喝醉了酒正在后院闹着,大家都劝不住,主夫大人让我请观察使大人前去一趟。”

我放下手中宗卷,眉头轻殆,漾起一个浅浅笑容,淡淡询问,“今日里主夫大人可是与我府上家眷在后院梅园里赏梅花?”

“是的。”恭敬的在前面领路。

想到冬白憨醉的样子,眼神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不过我不知道原来他还会耍酒疯呢,真是好奇。

后院月亮型门洞外早有小厮翘首等候,见我来了终于舒了口气。

“观察使大人,你可来了。冬白公子今日儿不知道怎么了,酒过几循后,喝的越发的猛,大家如何劝都劝不住……”着青花棉袄的小厮一边在前面领着路,一边给我解说今日的情形。

冬白喝醉的样子我见过,像只小猫咪乖得很。听小厮说嚷着要耍剑,而且一耍便停不下来,我便担了心。他可别伤了自己。

穿过拱形门廊,远远的便能闻到梅花的淡雅香味,怡人心神。

我拭目看去,那个着藏青色棉袍小袄的男子正是冬白,他面目严肃冰冷,手上一把偏薄偏短的精致短剑耍的凌厉狠绝。那舞剑的姿势与我梦中所见一样,唇依然倔强的抿着,眼神却空洞的像失了心魂,看着让人心疼。

短剑一看便是男子用来把玩的物件,造型漂亮精致,但是剑身透着寒光,冬白飞舞的头发有几根擦过剑锋便断落了下来。看来此短剑也不是俗物。

我压下紧张心态。

“冬白。”含着笑朗声喊道。

端木风与曜见我来了,都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冬白听到我的声音眼神一滞,剑速慢了下来。他眼光灼灼的看着我,冰冷的眸子里浮现出波澜水光,单薄的身形轻微一晃,眼见要摔倒在地,我本是慢慢步向他,立刻加快了速度,在他摔倒前,伸手拉了他一把,把他拽入我怀中。

我含着笑,声音轻柔,“今儿个怎么喝醉了?”巧妙的接过他手中的短剑,抛给曜。

他未语,抱着我的身子轻颤。我搂着他,侧过头对主夫道,“冬白不懂事,让主夫大人受惊了,请主夫大人海涵。”

主夫扬了扬手,爽朗笑道,“是我该向周大人陪不是才对,没顾虑到冬白酒量多劝了几杯,还好他没伤到自己,要不然我真是无脸面对周大人了。”

我深深看了眼这个聪明厉害的男子,微笑道,“谢谢主夫大人不怪罪,我先把冬白带下去,等他酒醒了在让他去给主夫大人请罪去。”

“恩,快带冬白下去吧,他喝了酒后耍了半天剑出了一身汗,这会又吹了半会风最易生病。”主夫语带关切,让贴身小仆立即吩咐厨房煮了姜汤。

我点头致谢。

端木风早已经拿了孔雀毛大裘给冬白披上,曜安静的站在一旁,眼神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我猜测他大概是有话想要对我说。

冬白安静了下来,呆呆的任我牵着手往外走。

回到远侯翁主为我们一行准备的住所,我把冬白安置在屋内,奴仆很快便就送来了姜汤。

端木风看了眼冬白,便同曜一块下去了,临出去前给了我一个朝阳般的笑容,笑里有鼓舞的力量。

我看着坐在床边呆呆的冬白,替他解了大衣,双手搓着他的双手,让他尽快的暖和起来。

“恩,这会脸色好看多了。”我把脸颊移开,看他脸颊泛出了淡淡红霞开心的笑道。

冬白不言不语,坐在床沿环住半蹲着的我,头埋在我脖子间。

“我的冬白怎么了?”我轻笑着问。放在他背后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力道,眼角冰冷光芒一闪而过。

冰冷的泪珠从我的脖子滑落到衣襟之内,皮肤上冰冷的触感,在心头却是烈焰之火。

“冬白,你可是我夫君又不是我娃儿,这么大了还哭鼻子,要惹风他们笑话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觉得怎么就词穷了,那么多书都白读了。

冬白依旧沉默,他松开环抱着我的手,改遮住我的眼睛。我没有阻止。

他的头从我脖子里抬起,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他的唇轻轻覆上我的,我轻启唇回应他的吻。

我们皆小心翼翼,就像怕惊吓到了什么,动作轻柔的就像彼此在安慰。我舌头滑过他的柔软薄唇,尝到了泪水的味道。苦涩的滋味开在我舌尖之上,游走到四肢百骸。

“娘子,你喜欢我吗?”

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我知道此刻的他定然不是无辜纯真的孩童神色。

“恩。”我重重的应了一句,嘴角绽出笑意,“冬白,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喜爱于你,虽然有时觉得会亏欠你们对我付出的爱,但是喜爱了便喜爱了,我不打算放手了,所以你也不能嫌弃我,舍我而去。”

“我…”他放开遮住我眼睛的手,颔首垂眸,“我不会。”

“在任何情况下没有我的允许都不会离我而去?”我要他的承诺,不管他到底是想起了一切还是没有。他自己不愿意说,我便不问,只要他不离我而去,我们便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耗。耗到那伤淡无痕迹。

他的睫毛轻颤,“只要你愿意要我,我便不离去。”

我高兴的紧紧抱住他。

他把头侧到一边,欲言又止。

“冬白,虽然我们总是晚了一步,不过我们还是找到了彼此,就是因为很不容易,所以我更加珍惜。”记得在山寨时,我被宇文倾表姐抓去,他疯了般的满世界找我,他同宇文倾寻到我时,我已经受了重伤,他一直很内疚觉得没有保护好我。我想我的心里也是装着他的,所在在他遇险时,我才会有了那个梦,梦中的寻找,那种寻而不得的失落,如今还是很清晰。

他的手拽着被子,语气中带着微然涩意,“我想要个娃娃好不好?”他顿了一下,孩子气的委屈语气道,“你从来都只把我当个孩子来抱。从没有像抱端木风那般抱过我。”

我愣了一下神,真的被眼前的他弄迷糊了,如果他真的想起了一切恢复了他原来的性子他定不会用这种近乎哀怨的语气与我说这话。他一定会怒气冲冲的直接问我,到底把他当什么了。

他是个外柔内刚的男子,股子里不屑祈求来的东西。

我叹着气,轻笑了下,“其实渴望你很久了。”

烛火下,他的面色泛出玫瑰红,动人心弦。

面对纯如稚子的冬白我一样十分喜爱,却更多的是疼惜,每每抱着如娃儿般的他入梦时,总会无奈的苦笑。就算现在还是孩子般的冬白,但是我的冬白也已经长大了。知道了娘子与娘的区别。

吻过他的红唇,怜惜的抚摸他的眉眼,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十分美好。

他的脸上绽开一朵朵笑花,眼睛里含着满满的羞怯之意。

这是一场证明我们属于彼此的印证洗礼。我眼里饱含着爱意。

身体交缠,意乱情迷之时,我也没能忽略掉他不经意的用右手遮挡住右胸他本应有一朵漂亮,代表纯洁的花朵的守宫砂的位置。

如果开始是疑惑,那么现在我便是确定。“冬白,我爱你,我的爱不是压力,是动力是温暖。”我低声呢喃。

在紧紧抱着彼此,心满意足,累的只想梦周公时,我坏坏的想,冬白愿意做小冬白,那将来便让他的孩子,喊他叫哥哥。

天地间的那一抹白,照耀着笑容恬美睡得安然的两人。

不经意间,幸福便来到了身边。

等你发现他是幸福时,你的心灵便得到了快乐和满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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