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29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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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都不知道症结在哪里,怎么想对策啊?

张大人嗜财如命,李大人是冤家对头,这主意也只能从欧阳大人身上打了。可是一时间也想不到辙子,只能慢慢再做计较。

傍晚的时候,欧阳大人出了贡院门,就吩咐左右,今天不回府了,去积香寺吧。我猜他是被那些参谒的贴子弄烦了。

我跟稚吉一路随行在后。

进了积香寺,才发现是座古刹,清幽静寂,古木参天,闻着佛香,我跟稚吉也觉得神清目明极了。正在感叹佛门净地果然非荒山野岭可比。忽然间,不知道哪里来一阵黑风从庙门处钻出,慌慌张张向外逃去。

我跟稚吉赶快揉身而上,一个追一个堵,把那团黑风逼到庙外的角落里。

这股黑风现出原形,原来是只不成器的小蛇怪。才变幻出半个人脑袋,拖着滑不溜秋的身子,看起来恶心极了。

稚吉最恨蛇,上来踢他一脚,“你跑什么跑?”

那只蛇怪不停地求饶,“两位小仙饶命,我虽然在人间修炼,可是道法有限,进不了庙宇,一进去就被佛香薰得头昏脑胀,所以就赶快出来了。”

我奇怪地问他:“你既然知道自己进不了庙宇,那还来这里做什么?还有你怎么变化成了这个样子?修为不够就要量力而行才是?”

小蛇怪扭动着身子,说,“我,我……”

稚吉虎着脸说,“我什么我,快快说清你的来历,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那小蛇怪修为甚浅,自然看不出我跟稚吉的真身,见我们二人在佛寺里出入自由,还当是天上的两位小仙。于是赶紧唯唯诺诺道:“回禀二位小仙,我急于求成,为了早日修成人形,就……就学着吸人精气。谁知道术法不当,变成了这副样子。”

我也生了气,我以为像我这样的就已经是投机取巧的个例了,没想到这后来的小精怪们,招数却下作到这种地步。人的精气被吸食的多了,小则大病一场,重则丢了性命。为了修成人,却要害别人的命。这才叫伤天害理祸乱人间。想到这里,我就想替赞良处理点公务了。

我一脚踩住他的尾巴,怒斥道:“你吸食的哪个人的精气?给我从实招来。”

他疼得不停抽动,说:“就是刚刚进寺的欧阳大人。我平时就住在他的家里。”

我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稚吉用观相术看出欧阳大人不对劲了?原来是这只小蛇怪在作乱。

我说,“你这样不守规矩,可不能白白放了你。”

我刚说完,稚吉就动手把小蛇怪给提了起来。

我吩咐说:“先擒着它,进去看看欧阳大人。”

想了想,易了男装,跟稚吉一起现出身来,进了积香寺。

刚进了庙,就见那几个随从急匆匆地抬着欧阳大人往厢房里去,我趁势追上前去,问一名随从:“大人这是怎么了?”

这寺庙就在城西,平时不少香客往来,故这随从见到我与稚吉也并不惊奇,一个人道:“大人突然头疾,晕倒在地。”

我知道肯定就是刚才的小蛇怪捣的鬼,便道:“我与兄长略通医术,大人不嫌弃的话,我帮大人看看。”

话说着,大人已经被安置在了厢房里,几个随从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大人依旧不醒的样子,只好说:“请公子施以援手。”

此时庙里的住持闻讯赶到,还带来些醒脑安神的丸药。我一想,正好借他这些药丸一用,让欧阳大人尽快醒过来。

遣散了闲杂人等,只留下住持一个,也好见他作个见证。

请住持燃了一把上好佛香,满屋子都是浓郁的香气,袖子里的小蛇怪早就软塌塌地动弹不了,嘴里也慢慢将吸食的精气吐出来。我借着佛香烟雾,双掌一兜一推,便把这属于欧阳大人的精气还了回去。

那住持见一缕烟雾在我的掌风下旋了个转儿,然后和着自身灵力一起入了欧阳大人口鼻,不禁瞠目结舌,不敢多喘一口大气。

我又拿起丸药,一起给欧阳大人喂了,这才跟外面的人说:“都进来吧,大人稍等片刻就会醒来。”

住持刚才目睹了我的异能,知道我与稚吉必是奇人异士,遂对欧阳大人的随从们说道:“这位公子医术高超,大人今日逢凶化吉了。”

其他人纷纷上前来致谢。

我一边回礼一边记挂着袖子里的小蛇怪,刚才我用了十成功力,把它把精气几乎全部吐尽,这会子估计已经成了死蛇,我得赶快出去把它处理了才是。

正好榻上的欧阳大人呻吟了一声,大家喜道:“大人醒了!”遂纷纷围拢上去。

我冲稚吉招招手,二人就悄悄出了积香寺。

走到一片僻静处,从袖子里倒出小蛇怪,果然已经软趴趴没了气息。

虽说修炼不易,可他却弄些旁门左道出来,结果葬送了性命。

我叹一声,对稚吉说:“把它埋了吧。”

稚吉却一把捡起来,往山崖下一扔,说:“我恨无疆,所以发誓,见蛇必杀之。阿锁,你忘了你的兄弟姐妹们是怎么死的了吗?”

我知道这个时候没法跟他讲弱肉强食的道理,只好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任由他去。

第二日,在我和稚吉的巧妙安排下,我们再次巧遇欧阳大人的轿子,果然有昨天见过我们救人的随从认出我们,冲轿子里的大人说:“大人,昨天救您的两位公子找到了。”

欧阳大人下了轿子,冲我们拱手道:“多谢二位恩公搭救。自从恩公救治后,我的头疾已经全部去除了。这一年来,我不知道求医问药多少次,可都没治好,昨天本该重谢恩公,可谁知醒来时二位恩公已经离去了。今日有幸遇上,还请到舍下用盏茶吧!”

他的病哪里是寻常大夫能治好的,见欧阳大人恳切的样子,我假装推让了一番,便带稚吉一起进了欧阳大人的府第,亏得我们先前来过一次,故此并没有再露出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欧阳大人看在眼里,大概也觉得我们二人举止有度,是见惯富贵的风雅之士。

坐着闲聊了一会儿,我看看日头,道:“大人厚爱,可是我兄弟二人不便久留了,我们陪一位亲戚上京赶考,回去晚了,他会着急的。”

果然欧阳大人来了兴趣:“不知恩人亲戚叫什么名字?”

我答:“济川方焕。”

欧阳大人点头道:“原来是方焕哪!”

我奇道:“难道大人认识方焕?”我想这方焕难不成自己找到门路,已经拜见过欧阳大人了不成?

欧阳大人摇头道:“我倒是没有见过他本人。不过今天在贡院里见到他的考卷,文采风流,叫人耳目一新啊……”

我一听他夸奖方焕的卷子,心里大喜,不待他说完,就急切地说道:“原来欧阳大人就是贡院的主考官哪!失敬失敬!”我说得有点急切,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生怕叫人觉得此地无银。

欧阳大人却含笑道:“既然这方公子是恩人的亲戚,我自当照拂一番。何况这方公子学富五车,榜上之名很有希望。只是考官并非只有我一个,我还需要再跟张大人李大人商议。”

我一听他提起李大人,心里沉了一沉。李大人跟薛冠父子是一伙儿的,他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方焕的。这样一想,担忧之色就重新爬到脸上。

欧阳大人于是说道:“恩人不必担忧,百金粹火,只要方焕有真才实学,就必然不会埋没。科考大事,必不会让哪一个人徇私舞弊。”又转口问道:“不知方公子住在哪间客栈里?我最近收到不少名贴,可没见着一个叫方焕的。”

我听了欧阳大人上面一番话,知道那李大人必定是发力了,眼下里也许几位考官正在这事上僵持呢。于是装作不懂。接住他后面的问话道:“是城中的福来客栈。方焕初来乍到,可能还不懂得京中礼数。”

欧阳大人笑笑,说:“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方公子才高过人,不屑这些世俗之举。”

我脸红了红,惭愧道:“山野书生,哪里像京城公子,一无关系,二无门路,何况囊中羞涩,即便是想打点,也有心无力。”此刻我好比就是方焕本人,感同身受,字字句句语出真心。

欧阳大人凝神看了我半晌,语气温和地说:“无妨。我叫人拿名贴去请他。”

我喜出望外,感谢万分。欧阳大人说:“恩人高义,我为恩人做这些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想了想又嘱咐道:“欧阳大人,我们也不过是有幸结识了您,您就不要告诉方焕我们与您认识的事,他为人认真,会埋怨我们走后门的。”

欧阳大人笑着说:“还真是一位耿直书生,恩人放心,我不说就是。”欧阳大人这样好说话,事情又是如此的顺利,真叫我心花怒放,我一时间神采飞扬,喜不自胜,再三向他感谢。

可他都笑而不语。

临行时,欧阳大人拿出纹银百两赠予我与稚吉。这回我却决意推辞了。

今天的相遇本就是我们设计,虽然顺手帮他除了小蛇怪,那也不过是碰巧,我们一个钱不花就为方焕谋得了好处,又怎么能再要欧阳大人的银子。

见我与稚吉不肯收,欧阳大人佯装生气道:“难道恩人是嫌少吗?还是我的性命不值这些银子。”

我只好收下银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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