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七十八章 许诺青阳,救赎有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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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雲薇,直说吧!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来到我家附近!像你今晚这样又是恍惚,又是欲言又止的,太不像你!”

其实,看着雲薇今晚的种种失神、听着她现在欲言又止,想象着她的难为样子,岳青阳没由地心下不忍,从上次在跆拳道馆见她,就感受到了她的心事重重,到底是什么困难,会让如此冷静和强势的一个女人都犯难呢?

雲薇闭眼,一个深呼吸,然后睁开眼睛,放空地盯着油画,按捺下心中翻滚的悸动,冷静直奔主题: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那我便实话实说地答。岳青阳,我想请你帮个忙。完事之后,你可以提一个条件,只要是我能力范围内,我定办到。”

“你?请我帮忙?还不惜牺牲一个条件?”电话那端的青阳声音上扬,并挑了挑眉毛,有些难以置信。但见这个女人没有用他曾经的许诺来作为交换条件,反而用自己的一个许诺来换他的帮忙,他心里又有一丝开心。

“很奇怪么?”雲薇冷冷反问。

“我一直以为,你能力非凡,还有闻天这个跟班做帮手,我能做的,以你们的势力和人脉,也都能做啊!”

“这个事情,必须是你!”雲薇的声音中有一丝痛苦与无奈。

也正是这抹隐隐的痛苦无奈,狠狠抓住了岳青阳的心,他本想先逗逗她,然后再应下,却因为心疼她的痛苦无奈,而不忍再折磨她。

“好!我答应你,说吧,什么事?”

“跟我去一个地方,听一个重病老人讲故事,无论如何请听完!然后,如果可以,对他说一句原谅他,宽恕他,好吗?”

虽然是电话隔空连线,但岳青阳仍能想象到说这此话的雲薇,表情定很温柔。在青阳的记忆中,这个女人面对着他的时候,从未如此柔和,像是被她突如其来的温柔所蛊惑,明明对雲薇这话很疑惑的岳青阳,竟不自主地吐出一个字:

“好!”

听到这个简单却有制胜意义的好字,雲薇心中溢满感动。天知道她之前有多担心冷酷的岳青阳不会答应听上去如此无厘头的请求。

“谢谢!那就这周日晚,18:40,F大西门见,会有车带我们过去。”

“什么?该不会是尾号为1的黑色宾利吧?你要我帮忙的事情跟赎悔心屋有关?张雲薇,你跟赎悔心屋究竟是什么关系?”曾经的怀疑又回来了,岳青阳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因为我有亲人成了赎悔心屋的委托人。至于关系,恐怕就跟你上个月与赎悔心屋的关系一样。”

“可赎悔心屋,不是都让人周三晚上19:00去么?”

岳青阳心思缜密到让雲薇觉得有些害怕,但她依然无辜地回道:

“这我怎么知道?赎悔心屋本就神秘,多一点半点奇怪的,不足为奇!”

“那为什么是我?而且你说,只能是我!”

对于岳青阳的打破沙锅问到底,雲薇倒抽一口气,但仍镇定回:

“因为它留下一句:若想求赎,找岳青阳。”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岳青阳自认跟雲薇家交集不深,他实在想不出会是什么事情,要他才有用?而且雲薇这种理智、心思极深极细的人,应该不会随意相信不靠谱的事才对。于是,他疑惑地反问:

“这你也相信?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多与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的确是在帮人,也能帮人。青鸾不就是一个例子?而我的亲人,也是一个例子。既然赎悔心屋给了提示,要解开最后的心结需要你,我……我愿意一试!”

“你的亲人?到底是谁?”

“一去便知。”雲薇不想再耗下去,今晚的她,心力透支过大。

岳青阳自是听出了她话里的疲惫,短暂的沉默过后,再次开口:

“好,既然如此,周日见!”

说罢,岳青阳挂断了电话,他紧蹙的眉头并未完全舒展,但却觉得自己离某个真相又靠近了一步。他一直觉得,张雲薇跟赎悔心屋有关,现在看来,恐怕关系甚密。至于答案,说不定,最近就能知道。

而在赎悔心屋里,挂断电话的雲薇,长呼了一口气。心中的石头虽并未完全落地,但总算是向前迈进了一步。

“雲薇,他答应了?”

“嗯,大概是之前帮助过青鸾吧,他答应得还算痛快!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他本身就对赎悔心屋,以及我与赎悔心屋的关系很好奇。”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委托人是我父亲,我若自始至终不出现,岳青阳定会怀疑。而且,我并不确定他听完父亲的忏悔后,会有何反应。所以周日晚,我必须和岳青阳一直在一起。操作间里的任务,全权交由你!”

“啊?我?今晚接班两句话,我已经很紧张了!周日要我hold住整晚,我……”张闻天踌躇。

“预计走向、台本设定我都会提前交给你!应急的处理,你随时注意我短信!闻天,我对你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看着雲薇坚定的眼神,听着她的鼓励,张闻天轻轻点头:

“那好吧……不过,雲薇,你能看透并预判任何人,为什么独独对青阳没有把握?”

雲薇并没有立马作答,反而伸手取下了油画,准备放进操作间的暗格里。在进门前,她突然停下脚步,取出一支笔在油画背后的画名旁边,又增写了十个字,然后,她背对着闻天,轻叹口气,无奈道:

“或许一物降一物,他是我最猜不透的一个。又或许,只是因为我所有的理智与冷静,在他的面前,都会打折扣。”

看着雲薇将油画藏起来,杜绝了画中的另一个当事人看到此画的可能,张闻天知道,雲薇的决定不可逆,除了哀叹和心疼,他只能默默支持和陪伴。

而后的几天,雲薇除了通过邮件指导闻天,筹备周日任务,就是在医院夜以继日地陪伴父亲。

这些天,父亲终于不再坚持做化疗,而是困了就睡,醒来雲薇让吃什么他便吃什么,然后坐在医院的草坪上,静静看妻子的日记,情绪还算波澜不惊,身体也看似稳定。这样平和的状态让张老将军很是欣喜、诧异,寻摸着机会便问身旁一脸淡定的孙女。

“小薇儿,自从你陪你父亲去了那个什么赎悔心屋,他就变了。”

“爷爷,这样的变不好么?这才是他最后的时光里,应得到的临终关怀。”

“哎,是啊!难得的平和!赎悔心屋?是你们学校搞的心理咨询室?还是什么别的?”老爷子丝毫不掩饰他的好奇。

“我也不知道!不过,它究竟是什么,也不重要,不是么爷爷?”

“还要去?”

“嗯,是!父亲回来后是这么说的!都依他吧!”

“好!有小薇儿跟着,我也放心!”

雲薇微笑着点头,示意爷爷不要担心。她一脸波澜不惊,心里却不免忐忑,她大概能猜到父亲周日晚会说什么,也能告诉闻天如何应答与开解,可……青阳到时候能轻言原谅么?她真的不知道……

5月7日,星期六,天朗气清,雲薇母亲的忌日。这是自雲薇母亲安葬日后,父女俩第一次共同来墓园。

搀扶着父亲来到母亲的墓前,呼吸着清新空气中浓浓的思念味道,他们看到了墓碑上笑容满面的杨晴,也看到了墓碑前一束新鲜的白百合。

谁已先于他们前来缅怀故人?答案不言而喻。同是天涯痴情人,怎奈情钟于一人。

这一刻,雲薇心中一声叹息,张忠心里却难得的平静。他颤抖着手,将自己怀里的白百合,也放到了墓碑前。

父女俩伫立于墓前,许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然而,此时无声胜有声,千言万语藏于心。

直到临走前,张忠蹲了下来,微笑着伸手抚摸着墓碑上妻子的笑颜照片以示告别。这六年来,他常到此,一坐就是一天,却没有一次有勇气抚上妻子照片上的面庞。可今天,释然后的他终于有勇气伸出那干瘦苍老无力的手,并在心里默默地说:

“晴,你的日记,我一本一本,一页一页,一字一句都看过了!谢谢你,谢谢你最终的最终,原谅了我!谢谢你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依然说你爱我。

晴,我要回医院了。不过,你再等等我,等我忏悔完最后的一悔,我就来陪你!我保证,你再见到的我,一定更加懂得如何去爱,再见。”

雲薇则在站在父亲身后,看着母亲、看着父亲,心中暗暗对母亲说:

“妈妈,两束百合,两份感情,虽性质不同,可都真切!有情,是喜;情生误,是悲!愿悲剧早日真正结束。父亲心中的结,大多已解开,还剩最后一个,我一定会努力!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妈妈,你若在天有灵,请祝我顺利。”

夕阳西下,飞鸟归林,余晖洒在雲薇父女俩缓缓离开墓园的背上,将身影拉得很长。微风拂过,淡淡暖意,似杨晴在用笑容对父女二人的心里话进行回复。

至于第二天晚上,张忠即将迎来的第二次赎悔心屋之旅,虽没有十足把握,但总归是:雲薇许诺,青阳前往,张忠求赎,仍然有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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