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3、剧毒暗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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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客皱起了眉头:“金刀解体?西疆失传的武学,以三把金刀插进身体三处大穴,刀上之毒随穴道运行周身,身体便会爆裂,飞溅血肉奇毒无比,若是沾上,必死无疑。”

赵红书只觉得胃还在收缩,只是他已经把隔夜的饭菜都吐了出来,再也无甚东西可吐,颤抖着道:“竟有如此残忍的武功。”

柳青道:“这不止是武功,还是奇毒,有时候还可用于和敌人同归于尽。”

青衫客:“只是,这失传了很久的阴毒武功,不知是何方神圣使出。”

柳青叹道:“我知道是谁。”

青衫客:“谁?”

柳青一拍赵红书:“就是你日思夜想的常妙。”

赵红书身子一颤,面色惨白,吃惊道:“我以为我上次见到的常妙已经够阴毒,没想到今日所见却更是平生所未见,所未闻。”

青衫客转头看向柳青:“她只不过是地鼠门的一个寨主,怎么会这种武功?”

柳青:“这更证实了我一个朋友的猜疑,常妙来自西南五毒教,也正是经那位朋友指点,我才认得出这金刀解体,否则也难躲过了。”

青衫客瞪大了眼睛:“五毒教,好可怕的名字。”

柳青看了看青衫客:“没想到你也会说出可怕这两字。”

青衫客一笑:“天外有天,这个世界上可怕的东西还有很多,你拥有的越多,害怕的东西也越多。”

柳青:“所以你才选择隐居吗?”

青衫客:“我有隐居吗?我若是隐居起来,何以你可以找到我,这位赵兄弟也可以找到我,还有那么多事情都找到我头上来?”

柳青叹口气道:“只能说是世事无常,我们活着就逃不出红尘俗世。”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冷笑,紧接着路边的细长的竹竿突然弯了下来,嗖一声一个人影从竹上滑过,借着竹竿一弹之力,箭一般朝柳青的方向射来。

柳青再次一纵身形,右手抓住赵红书,向上跃起,来人一掌击空,随即便也向上跃起,回身探掌向赵红书后背拍来。柳青身在半空,再提真气,向上腾起两尺,旋身回掌迎了上去。

柳青回身之时已经看清,来人正是常妙,心头一动,再看常妙掌上微微泛起一层紫气,便觉不好,电光火石之间,左掌硬生生缩回半尺。掌力回撤,一股压力压得左臂生疼,就像要脱臼一般,但柳青却无暇顾及,因为常妙这一掌若是拍上,就算掌力不大,但毒气却足以要了赵红书的性命。柳青不顾手臂疼痛,左掌收回之时,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弹,只听“嗤”的一声轻响,一股气流从指尖激射而出,迎上常妙即将挨上赵红书的毒掌之上。

常妙痛叫一声,身子向下坠去,直落到马背上去,柳青也紧跟着向下落去。常妙看着柳青踩向自己的脚尖,冷哼一声,一踩马背向后飞身而退,柳青合赵红书再次落在马背之上。

但就在常妙飞身退去的同时,却手臂一挥,一把牛毛细针爆射而出,柳青刚刚落到马背,右手还抓着赵红书,左臂还在隐隐作痛,眼见得一蓬白雾般的牛毛细针霎时便到眼前。

一旁的青衫客眼见柳青无法躲避,一伸手解开青色斗篷,朝柳青面前甩了出去,斗篷瞬间展开在柳青面前。青衫客手臂挥动,青色斗篷随之起舞,在风中飘动,猎猎作响,就像一副巨大的蝙蝠翅膀挥舞,白雾一般的牛毛细针霎时便尽收其中。

柳青吁了一口气,赞叹道:“这一招与流云飞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赵红书眼睛瞪着远处站着的常妙吼道:“妖女,你竟真的不肯给我一条生路。”

常妙冷笑一声:“我给了你那帮兄弟生路,便一定要取你性命,这是交易。”

青衫客一笑:“你们的交易是以命换命,他跳崖不死,那是他的造化,但交易却已经完成,姑娘还是不要太执着了。”

常妙冷眼看着青衫客:“你又算是什么人,你若是一定要救他,那也无妨,但前提是小心自己的性命。”

青衫客淡淡一笑:“姑娘放心,我的命硬得很,但这次要救他的不是我,是他。”说着一指身边的柳青。

常妙:“那就正好,他也是我要杀的人。”

青衫客:“但从方才看来,姑娘却并非他的对手。”

常妙冷笑一声:“就算我不是他的对手,他要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纠缠到底。”

青衫客:“那假如姑娘不小心被他所杀呢,岂不是要含恨九泉了?”

常妙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就算我死了,还会有别人,前路漫漫,这只是刚刚开始,过了这座山,便是你们生命的尽头。”

青衫客:“连我也不能幸免吗?”

常妙:“那要看阁下的立场了。”

青衫客点了点头,回首对柳青道:“看来,我们得好好珍惜这段路了,说不定一出此山,我们就死了,想想就是一件扫兴的事情。”

柳青一笑:“实在扫兴,不过我倒更是好奇。”

青衫客瞪大眼睛:”怎么,难道你连死都等不及?”

柳青笑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死在谁手上,或者死后是什么样子?”

青衫客轻轻摇了摇扇子,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我们要快点赶过去瞧瞧了?”

柳青点头道:“去瞧瞧。”

赵红书看看青衫客,又看看柳青,这两个人谈论着生死之事,就像在说着些日常琐事一般,又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真是摸不着头脑。

青衫客扇子轻轻在马背上一敲,一声马嘶朝前奔去,赵红书也一甩缰绳,紧跟上去。只留下身后常妙瞪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绝尘离去。

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山脚的路走起来,比山上的路要好走许多,三个人,两匹快马疾奔在青竹环绕的路上。

竹林越见稀疏,高高大大的树木却越来越多起来,地面上还有些潮湿,道路也开始平坦起来。马匹也不再奔跑,而是哒哒慢行,一步一步朝前走着,马上的人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这是最后一段平静,所以每个人都特别珍惜,慢慢地走,静静地走。这短短的路途,似是要走成一段长长的岁月,就像是人生迟暮时的沉思,每个人都低头不语。任凭马匹慢慢地抬起前蹄,落下前蹄,抬起后蹄,再落下后蹄,道旁的大树上,偶尔滴答一声滴落一滴积水,落在马头上,马儿便扑棱棱甩一甩头,抖一抖马鬃,继续慢慢走着。

青衫客身上没有了披风,他早已把披风弃在路边,用来接过常妙的毒针,他才不会再披在身上,就算那牛毛细针没有毒,他仍然会把它抛弃,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此时,他在马背上,眼睛低垂,人随着马匹的脚步摇摇晃晃,手中的羽扇竖在怀中,微微的摇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忽然,青衫客抬起头,也抬起眼,他看向前方,哈哈大笑起来。

柳青合赵红书也各自从寂静里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

青衫客问道:“你们怕死吗?”

柳青合赵红书都摇了摇头:“不怕死。”

青衫客一笑:“知道你们不怕死,但你们却没有人想死。”

柳青:“因为我不能死。”

赵红书:“我要的是瞑目而死。”

青衫客:“但这会子我们却一个个像要死的样子,难道前方真的有阎王等着收了我等性命去?”

柳青:“就算阎王亲自收命,也该问我愿不愿意交出。”

赵红书:“就算我武功低微,但也要挣扎着挥出最后一刀。”

青衫客又是哈哈一笑,笑声清越响亮,震动路边大树的枝叶哗哗作响:“既是如此,还有什么好说,还有什么好等,这一段路又何必走得如此沉重,更无须珍惜,以后的路上虽然喧嚣,但却总是会继续,我们的路还有很长,若都走的如此之慢,何时才是尽出。”

青衫客说罢羽扇在马背上轻轻一拍,一声长嘶,快马疾奔而去,赵红书见状,手中缰绳一松,双腿一夹,叫了一声:“柳公子抓紧了。”随后便也紧紧跟了上去。

不多时,便到了山脚下,山脚下还有一处高岗,一行人催动马匹,翻越了高岗,下边便是平坦的荒地。荒地上草可没膝,其色已黄,其中偶有高树耸立,书上已有落叶飘飘,硕大的鹊巢已若隐若现。再往前去,便有一处河流,宽有数丈,此处有山有水,有草有木,若是作为放牧之地,也未尝不可。

青衫客勒住缰绳,朝远处看了看:“此处已是江南与湖广交界,我们晚上若要投宿,便要过得河去。”

赵红书仰脸看了看天色:“天色还早,只是不知河上是否有船只摆渡。”

青衫客朝左边远处一指,道:“你们看,那边可不是有一处人家,这种地方,一定会有人用来放牧牛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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