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93章 暖玉公主(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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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云心里,猃狁女子除了身材高大,其他方面并不出色,但出现在眼前的赫连暖玉就如一个异类,丰韵绝佳,大大出于他的意外。赫连暖玉的身高竟在一丈开外,是世间少有的高个女子,身材丰硕健美,双乳高耸,臀肥胯宽,但绝无一丝赘肉,在紧身皮甲的束缚之下,身材愈显妖娆,勾魂夺魄。她的五官极其精致,娥眉如月,明眸含辉,皮肤呈浅黄色,光滑如凝脂,犹如久历岁月的象牙,富于质感。神韵内含,气质独一无二,既有几分雍容高贵,也有几分娟好宁静,丰姿绝世,足以让山河失色。小云被她的容颜所摄,浑忘了自己是谁,浑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呆呆的凝视着她,竟不知上前见礼。

赫连独秀之所以要召妹妹前来,用意就是想用美人计收服小云,此时他在一旁见到小云失态,十分开心,心想:世上无人能无视小妹的魅力,云天鹤纵使神功无敌,也是不能免俗。他被小妹的美色吸引,说不定就能留在猃狁,为我所用。待小云恢复常态,他才上前介绍双方相识。

见礼完毕,二人走到庄园中央,小云道:“客随主便,公主殿下先请。”赫连暖玉也不客气,施展皇土化形功,双掌纷飞,先行发起攻击。小云掣出裁云帚,随手化解,暂时并不反击。赫连暖玉见他有小视自己之意,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心里并不生气,但已加大了攻击力度。招式威力,从三丈扩展至五丈方圆,黄土气息随之加重,一股看不见摸不着的牵绊束缚之力缓缓扩散开来。

十几招后,小云感到情形有异,双足就像踏入了泥潭中,移动艰难,裁云帚出手之际更是阻力重重,周转已不如先前灵活,他登时收起了怜香惜玉之心,收回裁云帚,启动乙木神功,双掌轮番拍出。木能克土,几股绿色的气浪从他掌心涌出,把皇土真气布成的无形牢笼击成粉碎,牵绊束缚之力随之瓦解。他身体恢复灵活,飞身上前,双掌击出,展开反击。掌影漫天飞舞,攻势如潮,赫连暖玉为之眼花缭乱,仅仅接了两招,就被他一掌击中右肩。他不想和猃狁结仇,所以只使了三成力,赫连暖玉仍是承受不起,身体向后飞出,临危不乱,借势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的半圆,把掌力化解。她虽输了一招,但丝毫不显狼狈,功力也是十分可观。二人是代表国家出战,如果输给对手,不免损及国威,赫连暖玉并无好胜之心,但此时也只能全力争胜,见小云功力太高,不可力敌,便祭起法宝泥犁鬼蜮镜,再次发动了攻击。

空中黄光一闪,四周景色随之发生异变,小云身旁出现了很多高大的乔木,其他人全已不见了踪影,他就像走入了一片原始丛林,一眼望去,林木丛生,植被繁盛,林间白雾缭绕,阳光无法射入,显得十分阴暗。足底铺着一层厚厚的枯枝烂叶,发出浓重的腐臭气味,除了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周围一片死寂。

小云心里明白,自己已身入幻境。宁定了一下心神,祭起元始浑天轮,缓步前行,暗暗寻找破解之法。只走出三步,身体向下一沉,立足之处竟化为了一片沼泽。他双肩一晃,向前掠出三丈,谁知不等踏实,足下竟又变成了一片流沙,他只得再度跃起,明明看上去很正常的地面,只要他踏上去就会马上发生变化,不是变成了泥潭,就是化为了一片臭水坑,每一个皆能让人毙命,让他无法立足,只得反复跃起躲闪,一时间心神大乱。

旁观众人在泥犁鬼蜮镜的影响范围之外,看不见幻象,但能看见小云,见他独自一人在庄园中央,反复跃起,活像一只猴子,行为明明十分可笑,神情偏又十分凝重,无不大感滑稽,猃狁士兵更是爆发出阵阵哄笑。沈季隆见悬在空中的泥犁鬼蜮镜只有三寸大小,除了镂雕精美和能发出雾蒙蒙的黄光,并无出奇之处,但竟让小云如此难堪,心里十分诧异。

泥犁鬼蜮镜是土神直系后代的传家宝,所显出的虽是幻象,但仍能伤人毙命,威力绝不可等闲视之。小云暂时无法破解,只得驾起元始浑天轮前行,飞了几十里,仍在丛林中打转,心里不安起来。就在此时,地面从四角翻起,向内合拢,就像要把他包成饺子。轰鸣声震耳欲聋,砂土弥漫,木叶飘飞,土腥气大作,声势十分惊人。小云知道一旦被裹在里面,再也休想活命,心意电转,五方神剑绕身旋转,形成一个五色光幕用于防守。碎石草木和光幕持续相撞,大量的泥土从四面八方向内挤压,力量大得出奇。

小云感到压力愈来愈大,体内气血翻涌,五方神剑的活动空间愈来愈小,光幕被挤压到身前,身体四周已全是沙土,眼见就要被活埋。生死关头,心里有了一个主意,六合白虎剑绕身划了一个太极图,暴风四起,咆哮如雷,将泥土向后推出几丈。朱雀太阴剑跟随在后,剑尾拖起一股粗大的水流,绕身盘旋起来,犹如一条水龙。金水相生,所谓风生水起,风助水势,水借风威,二者相得益彰,势不可挡,形成一股滚滚洪流,向四周扩展开来,和仍在向内挤压的泥土猛力相撞。

泥土沙石掺入水分后,分量加重,不是纷纷下坠,就是随水流旋转起来,已无法悬在空中,泥土形成的壁垒开始出现大量的裂隙。小云见机不可失,心念起处,腾蛇天后剑如箭矢前行,强木破湿土,毫不费力就冲破了泥土壁垒。眼前随之一亮,幻象泯灭,重新回到青天白日之下,他心里大有再世为人之感。担心对手再度发起攻击,他飞身赶到赫连暖玉身前,抡起左掌击出。

泥犁鬼蜮镜威力极大,所以操纵它也要损失不少真气,赫连暖玉此时浑身汗湿,已是强弩之末,根本无力躲闪,被他击中右肩,从高空坠了下来。如果她摔成重伤,难免影响两国关系,小云身体一晃,提前赶到下方,伸手接住了她。感觉她的身体温暖多肉,心里涌起几丝绮念。

赫连暖玉被他抱在怀里,并不感到害羞,面上挂着笑意,柔声道:“谢谢你再次手下留情。”小云出手极有分寸,估计她已力尽,只使了半分力量,所以她并未受伤。小云见她神色平和,举止大方,大战之后仍能保持优雅的姿态,输了也不放在心上,不禁十分欣赏她的大度和随和,微笑道:“公主殿下是千金之体,美如天仙,我怎舍得随便加以伤害。”赫连暖玉的本命是戊土,小云是庚金,土能生金,土为金之母,所以他在赫连暖玉面前毫无拘谨之态,能完全放的开,就像在母亲面前一样,心里平和喜悦,十分放松,尽管二人只是初识,他仍禁不住随口开起玩笑,潜意识他知道对方是不会介意的。

赫连暖玉见他眼里明显含有色欲成分,又听他出言调笑,也不知为何自己竟不生气,心里反而有一股暖意。好像小云就是她的亲人,让她毫无戒心,因真气损失太多,她竟靠在小云肩头睡着了。小云抱着她停在了赫连独秀的身前,说道:“公主殿下的法宝我无力破解,此战只能算是平局。”赫连独秀哈哈大笑,从他手里抱起妹妹,道:“云先生神功无敌,小妹已是输了,但输给你也不丢人!”随后和小云告别,抱着赫连暖玉飞身上马,和众随从纵马回宫。

此后几天,他天天在三眼鹰狼宫宴请小云,并让妹妹出席。席间话题只涉及华夏的风土人情和人文景观,以及武学和军阵等方面的问题,绝口不提政事。小云也不开口询问,他才智如海,识见高明,口才更是无与伦比,旁征博引,肆意发挥,就算是很平常的一个问题,经他分析一番,也会引出很多哲思和见解。赫连暖玉被他的气度和才华所吸引,心里对他更加多出了几分好感。

眼见三人之间的感情愈来愈好,另有三人心里不喜,傍晚时分,在一所客房里展开讨论。其中一人斜倚在床上,神色枯槁,气息短促,正是原丞相田无害。他年纪大了,承受不住猃狁干燥寒冷的气候,身体每况愈下,在被小云气的吐血后,此时身体仍未复原。另外二人坐在床前,左面之人是他的弟子周崇礼,右面之人身份了得,正是原太子轩辕辅国,他约有三十七八岁,双鬓已见白发,面上难掩风尘之色,想是几年流亡生涯所致。此时,他已非昔日钟鸣鼎食的公子哥,气度老练,威严庄重,只是神色忧郁,显得心事重重。

田无害有气无力的道:“太子殿下不必多虑,以老臣看来,赫连独秀每天宴请云天鹤,未必安的是好心,八成是想用美人计,让姓云的为猃狁所用!此事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希望猃狁出兵,不见得就无指望……”不等说完,剧烈喘息起来,神色十分痛苦。周崇礼走到床后,拿起一颗丹丸给他服下,道:“您先休息一会再说。”

轩辕辅国起身踱步,道:“两年前我们给了赫连独秀三十万两黄金,原指望猃狁能出兵替我夺回皇位。谁知,他一直拖至今年才出兵,并且只夺下了两个不起眼的小市镇,就又按兵不动了,可见他和我们合作毫无诚意!眼下他又和云天鹤眉来眼去,无非是想让猃狁占到更大的便宜,从不考虑我们的利益得失,为人实属不义!”来回走了几步,陡然停下,恶狠狠的道:“他既不义,就休怪我不仁!我们不如反客为主,利用手中的力量,攻占猃狁皇宫如何?”

田无害挣扎坐起,道:“殿下,此事不是不能干,而是太危险,我们只有一万多人,袭击使节团死了几百人,再减去有伤病在身的,能上阵杀敌的已不足八千人,而守卫三眼鹰狼宫的猃狁士兵至少也有十几万,以我们的力量想攻下猃狁皇宫,无异于自寻死路。”

轩辕辅国道:“我们何必硬拼?只要设法杀死赫连独秀一人,局势必定大乱,我们再借机攻占皇宫!控制住皇室成员,从中拥立一个年幼之人作傀儡皇帝,我自任摄政王,猃狁的军事指挥权自是唾手可得!再用个一年半载,剪除异己,安排自己人担任军队统帅。届时,出兵复国,诛杀轩辕翊国替父皇母后报仇,已是易如反掌!”语气十分兴奋,显是心里颇为热切。

周崇礼面有喜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殿下想要复国,不冒点风险怎能成就大业?此事大可一试!”田无害瞪了他一眼,转头对轩辕辅国道:“殿下,此事绝不可为。三眼鹰狼宫守卫极严,三万禁军为一组,昼夜轮值,一旦有人接近,乱箭齐发,谁能潜入行刺?”

轩辕辅国道:“我手下尽多异能之士,皆有飞行之能,潜入皇宫并非难事。”田无害缓缓说道:“几十名异能之士中,以朱氏兄弟功力最高,但几天前,二人在狼居胥山以二对一,仍是不敌云天鹤,朱健勇已死,眼下唯有朱健雄可用。赫连暖玉就住在皇宫左面的胭脂宫内,一旦有人前往皇宫行刺,她岂能坐视不理?朱健雄的混元丸虽是威力奇大,但也未必就能敌的住她的泥犁镜。只要一击不中,必定被守卫士兵发现,届时,行动注定失败。猃狁一方必会追查此事,殿下也就危险了。”他气喘吁吁,声泪俱下,道:“老臣和崇礼死不足惜,但殿下千金之体,身负国仇家恨,岂能轻易涉险?老臣希望殿下三思后行,不要行此危险之事。”

轩辕辅国见他神色疲惫,仍在为自己担心,心里十分感激,道:“舅舅尽管放心,如无十足把握,我绝不会莽撞行事。”周崇礼道:“殿下,两年前魔教的堂主慕容含烟曾经承诺,如果我们需要他们相助,魔教可以提供支援。眼下我们已是山穷水尽,魔教高手众多,完全有能力抗衡云天鹤和暖玉公主二人,如能请他们相助,刺杀赫连独秀易如反掌!我们在猃狁另有内应,只要宰了他,大事可成,复国有望!”

轩辕辅国道:“此事我怎么不知?”周崇礼道:“当时殿下正在和赫连独秀商讨合作,所以我未向您禀明。”轩辕辅国不置可否,来回走了几步,下定了决心,道:“魔教怎能有此好心,向我们提供支援他们必有所图!但为了光复社稷,重回故国,我已别无选择!崇礼,你设法联系慕容含烟,请魔教高手前来相助!就算是引狼入室,我也要搏它一搏了!”

田无害心里十分清楚,太子殿下为了重新夺回皇位,明知利用魔教必有不利影响,仍要请他们相助,可见他已经等不及,自己再出言反对,必是自讨无趣。眼见周崇礼领命出门,他只是暗暗叹息,不再出言阻拦,但他知道,太子殿下已经走上了不归路,末日的血色必会映红猃狁的天空,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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