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047章:桃红碧玺白头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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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哥又耍贫嘴跟庄教授:“偶哩个乖乖,速速来接我们,此处妖气冲天、鬼气森森,关二爷脸都气红啦,须得请钟馗天师下降,迟一步袁、洪二人的‘大师文化’都快把我们酵成臭豆腐rǔ啦!”程呈嗔着熊哥赶快正经的,庄教授在电话里朗朗大笑,晚上就去接他们。至此,三把钥匙已得手,庄教授借着酒意,站起身来抱拳行礼,用京腔念白对我和董玄:“老身谢过二位”。

我也直起身子学哈巴狗那样对她回礼,董玄忍俊不禁,程呈和熊哥也大笑。董玄问庄教授“那这把红宝石样的钥匙又是个啥子来历?”庄教授目露jīng光,略作回忆,便如数家珍地细细讲述这枚钥匙的背景:“这一枚钥匙的材质乃是双桃红碧玺,在八枚钥匙中排第三,羊皮卷所载钥匙上的铭文是‘伊西斯之吻’,是当年铁木真西征古国花剌子模时所得,但这位一代天骄并不知此物的妙用。起它从因何从海外来到中土,不可不提全真教王重阳门下的长chūn真人……”

“是龙女都打不赢的丘处机?!这个我晓得嘞。”董玄突然兴致加倍,此话一出,程呈笑他把当历史。熊哥:“偶哩个乖乖,难不成还有两个长chūn子,故事虽是杜撰,查大侠的角sè却各有其本。”熊哥看了一眼庄教授,庄教授笑着示意让他继续。

熊哥清了清嗓子,“话当年铁木真身边有人扯谎,给老头儿进了一大篇鬼话,道是这位长chūn子有长生不老的秘方和一统天下的奇术,铁木真也未全信,但想见一见这位传中活了三百多岁的老神仙。铁老头儿写了一封谦卑恳切的诏书,牛鼻子老道也应诏到了咱dì dū,铁木真是越打越远,老道长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就写了封《陈情表》,意思是等铁木真打完仗回老窝了再去见他,铁木真的手下以为老道士在耍计谋讲条件,就以美sè相诱劝他西行,把个牛鼻子老道气翻,二话不带着十八个弟子学唐僧西去啦。”

程呈笑着对董玄:“十八个弟子当中就有尹志平、李志常等人,你爱看金庸,应该知道。”董玄连连头这个当然知道,尹志平给杨过戴了绿帽子,被金轮法王一锅盖拍吐血,后来自杀了。又以前看金庸,以为里面那些注解中的“历史上”如何如何也都是金庸编的,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儿。程呈就嘲笑他“可见你生前没好好念书尽把野史当正史了”。

熊哥接着:“长途跋涉之中老道长弟子病的病死的死,这一路艰辛自不必,走了一年多之后总算见着了铁木真,老儿就问他要长生不老丹,丘处机就只有卫生之道而无长生之药,续命养生应以清心寡yù为要,了一车话,大约与你那古墓派龙女的‘十二多、十二少’相近——这却是查大侠得了孙思邈的益,又好比几年前那甄嬛传,好看之处,实在是承受曹公一本‘红楼’之遗惠。这是后话,还有大关键与曹公相关,先不与你这个。那丘处机便借此机会劝铁木真莫再屠戮生灵滥杀无辜,后来前清康熙还因此事赞叹长chūn子‘一言止杀’的济世奇功。”

我笑着推了一下董玄,“玄烨,你呢。”董玄听得津津有味,目不转睛盯着熊哥对我:“老子要做了皇帝,先把那天茶社里袁广鸣带来的漂亮妹陀抬进宫里。”我你还惦记那位戴姐呢,董玄yín|笑着动了动胡子。

“二人相处一年有余,一rì铁木真做了怪梦请丘处机解梦,相谈之中,铁木真见这位鹤发童颜、碧眼方瞳的‘老神仙’,时时盯着他帽子上镶嵌的这枚碧玺钥匙凝眉走神,但此物在铁木真看来与寻常珠宝无异,于是在临别之时重重地赏赐丘处机诸多银钱珠宝,谁知老道长婉拒谢绝,铁木真便下诏免去全真教众之赋税,又派遣五千骑兵将牛鼻子老道好生护送东返。”熊哥打了个哈欠,程呈让他拣要紧的。

董玄还是详细,听着有意思。熊哥看了一眼庄教授,庄教授了根烟接口道:“之后成吉思汗赏赐丘处机虎符玺书等物,想必他忆及当rì丘处机似是留心此物,便将这枚钥匙与种种御赐之物赏了丘处机,并在圣旨中殷切问候,告诉丘处机他将此贴身之物相赠以表思念老神仙之情,又‘我这里常思量着神仙你,我不曾忘了你,你休忘了我者’等话。”

[[[CP|W:498|H:427|A:C|U:http://file1./chapters/20135/28/2694881635053179679890000778095.jpg]]]熊哥插口笑道:“好笑好笑,此等白话圣旨,好比当年雍正爷给曹家那句‘你们向来混账风俗惯了’的御批,可知皇帝老儿也是人,的自然是人话,比今时今rì扎堆儿的皇帝开口便是‘朕好开心’‘大家都不想的’、饿了只有一碗银耳莲子羹如何?”

众人听闻皆笑,庄教授把酒瓶子里所剩不多的酒给大家匀开了倒在银碗里,又想起来专门给董玄买的臭豆腐,就去厨房拿了来,董玄嘴上着已吃撑喝胀了,但还是一块接一块地吃个jīng光。

庄教授继续丘处机是得道之人,略能参详得出这件钥匙非同俗宝,其弟子只知丘处机称此物为长生天遗物,不可现世。诸般种种西行经历、丘处机苦参此物之事,都被长chūn真人的弟子李志常记录在《长chūn真人西游记》之中,后来不知何故,大约是摩种人的干涉——关于丘处机透露钥匙秘密的重要文字都被人删去。丘处机把钥匙传给一个年轻的道,而这个道士俗家姓洪。

听到这里,我和董玄才搞清楚来龙去脉,原来洪云裳的先祖是全真教门下。程呈袁广鸣拜神拜错了,不该拜关公,应该换成王重阳。董玄插嘴王重阳像旁边再放个林朝英的像,那才是美事。庄教授和我们一同干了酒,收拾了桌上的杯盘,她要去打坐了,让我们也早睡,明天带我们去养老院,也把钥匙放回密室。

董玄和我都很激动,总算能去养老院看看那个传中的密室,和羊皮卷、玉璧石馆等东西。熊哥早就犯困了,他要先睡,让我们自便。程呈毫无困意,今早没去遛弯儿,懒觉睡到下午——原来她有每天早上去“散步”的习惯——这时她自己去开了电脑,要研究一些东西。

我跟董玄在程呈身旁看了约一个时,见她是把已经初步破译的八块石碑的“诗句”进行排序,可惜那些句子本身又是一层密码,有不下千百的排列组合方式,而且用电脑统计之后一组不落地细审,不管哪一种组合方式都不能明确透露涵义,更无从提起如何用排序之后的八段文字与八块石碑内容的指向“标题”相对应。

董玄劝她别试了,只能找到破译第二层密码的排列方式才能明白,没必要花这个时间心思。结果程呈像“砖家”一样微皱眉头了一通话:“我们面对前人的经验,就像面对科学本身一样,它只是一种探索的积累,而我们自身在也创造着经验,积累着。人是有主观能动xìng的,经验是死的,但是境况和时空会发生变化,很多人之所以局限,就是因为过度迷信经验,或过度蔑视经验。因而被经验愚弄,又被经验启发。经验,也是无常的一部分。只有不断地尝试……”

董玄听了直摇头,困了要睡了,程呈就别吵她,她再研究研究,赶我们回屋。董玄默语让我也别看了,进来睡觉,有事要跟我商量。我本来还想看看程呈破译的过程,也多学习学习,但董玄像是有很重要的话,就跟程呈别太晚了,然后和董玄回屋睡觉。

我们各自钻进猫树上两个相邻的“房间”,董玄伸脖子看了看熊哥已经起了呼噜声,但仍谨慎地用默语和我话。他问我觉得庄教授这个人怎么样。我猜他可能因为庄教授对她照顾有加,心里多了感激和亲切,就:“我觉得庄教授是多重xìng格吧,有时候像个博学而严厉的大师,有时候像个神经质的科学怪人,有时候又疯疯癫癫的,那场影后级演出我现在想起来要乐疯了。你不是喜欢周伯通么,正好庄教授就挺像的。”

董玄:“那不一定哦,老太太对我好是冇错,但是也太古怪太复杂了,越是多面、复杂的人越可怕,心眼手段也越多,我搞不清楚哒,哪一面才是她真正的xìng格,莫被人给yīn喽。”我听了全身一个激灵,同时暗自佩服董玄时刻保持jǐng惕的态度,不像我这种感情用事的xìng格,他这么一,我耳中再次响起莫秦在优盘视频里“不要相信周围的任何人、一切事物都要看其反面”的叮嘱。

如果对一个原以为可以信任的人,一旦因为尚无定论的细节而产生猜疑,这种“烦恼”折磨的是自己。我按照董玄的思路再从“反面”看庄教授的一言一行,果真感觉到庄教授戴着多层面具的那种压迫感和恐惧。若连庄教授都“有鬼”,那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呢?

我想起前几天王乐和颜言讨论剧本、写作等事时的几句话,他:“初级写作者看书,中级写作者阅人窥世,高级写作者内观己心。不管看书、看人、看世界、看自己,作者都要有直面自己的内心深处的勇气,写作最终是对灵魂的拷问。”董玄的顾忌让我发觉自己看人看事还太嫩,对于很多能预感到的残酷结局,有太多不敢面对的懦弱、不忍。他提醒了我。

我对董玄他的顾虑是对的,今后不管有什么事,都得谨慎,多重思考。确实在这方面我应该多听他的想法,因为我本身的xìng格太过感xìng。王乐和颜言的事件结束之后,我能感觉到自己身体血液里那种感xìng的成分在流失,我不能悲观地把这些事理解为“伤害”,只能积极地把它们当做成长的转折——即便结局残酷。

我不经意的一声叹息吵醒了熊哥,熊哥问我们怎么还没睡,在聊什么。我忘了我跟董玄是默语聊天的,又着急掩饰我们在猜庄教授以前经历过什么事儿——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怎么这么蠢,刚才“一对一”的谈话熊哥是听不见的。董玄继续默语对我:“你这个脑壳又笨又灵光,还好转得快,顺便打听事也好。”

熊哥站起来伸个懒腰,喝了酒口渴,跳下去喝足了水,来到我们这边。他叹口气:“可怜可怜,起庄教授,那也是人猫各有怀伤心事啊,你可知庄教授虽是中年,却为何满头银丝?又为何听京戏就只听赵燕侠那一出《合钵》?”我这才注意到,自从来到庄教授家后,她平时除了在书房抚琴,其它时间都经常播放京剧,而且总是一段不太能完全听懂、只记得有什么“儿啊、娘啊、吃一口nǎi啊”等字词的段子,但那段旋律连董玄都快记熟了,在王乐家有天他还不自觉哼了起来。这时听熊哥一,我跟董玄互看一眼并未答言,听熊哥继续讲缘由。熊哥道这得从庄教授死去的儿子和密室的玉璧石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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