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典礼散下来，除了C市教育局一干三人外，官员们载着纪念品坐着各自开来的豪车陆陆续续绝尘而去。教育局一干三人还没离开，原因之一是马汶要请他们吃饭。本来学校请了她父亲的，她父亲因事来不了，他要是来了，自然马汶少不了以学校名义请父亲吃饭。

既然父亲没来，她也不能对父亲的同事来个另眼看待。校长和书记忙着陪送官员和区电视台的人，马汶陪教育局的人去吃饭，临要上车觉得自己边开车边和他们聊天不稳妥，灵机一动就想让沈问来开车。

沈问早就想驾马汶的车过瘾了，他想再买车还没下最后决心，主要是拿不定主意买什么档次。马汶让他开车既是解放自己，也是为笼络他。

马汶把三个人往自己的车上引，边给沈问打电话：“喂，沈老师啊，你的董洁真是好样的，可给我们育才高中长脸了，为了感激你培养的好女生，我请你随我去陪市教育局的人吃个饭。”

沈问很犹豫，吞吞吐吐地说：“我去合适吗？我去不合适，我不去。”

“沈问，你怎么就不给我长脸呢？”

“你让我陪酒不是赶鸭子上轿吗？”

“你看你又来了不是，别在没人在场时的电话上叫我马校长！什么赶鸭子上轿，哪里泊来的花花句子，你快来，等你呢！沈问，我不会让你白来，我让你开车，你别推，教育局的人怎么啦，教育局的人就不吃饭？你怕谁？不是吃你，他们不会吃了你。我知道你的酒量，全育才人都知道，你是育才的酒坛子，别在电话里谦虚了，快来呀，别让教育局的人等急了。”

沈问已经拿定注意去了。他时刻身上装着驾照，有开车的机会他岂错过。但他就是在马汶面前不爽快。马汶就急了，一急就说了真话：“我爸没来，教育局的人会把我给灌醉的啊！你得帮我挡挡酒。沈问你不想我一个大姑娘家在上级主管部门的人面前烂醉如泥，不可收拾吧！沈问，没有别的人了，我就要你去，给我点面子啦！求你了！”

沈问一个大男人，自己的女人又是上司，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怎么样呢？

沈问撒腿就跑向停车场，马汶正急不可耐地站在她的车前，教育局的人已经坐在了车内，马汶拉开驾座的门，把钥匙给沈问，沈问心里乐开了花。

上车后，马汶把沈问又不失时宜地一番超强介绍，吹得他面红耳热，羞得只差没把车开进玉米地里去躲一下。

沈问手握方向盘，整个人仿佛飘飘然，心里再买车的冲动就又上来了。

十分钟就到了汀州饭店，进了豪华的“京都”包间，经理模样的人亲自接待，问喝国酒还是洋酒，马汶说：“来国酒吧！”经理说：“五两液还是茅苔？”马汶说：“都上吧！”

“慢！”王副处长说，“酒就免了，我们下午还有个重要的会，省厅的领导来参加的会。”马汶说：“那么喝点啤酒？”

“啤酒也是酒！”王副处长说，“我说了酒就免了。”

沈问的嘴角牵出了微笑，内心感到十分舒服，马汶察觉出他的表情，挑眉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表达的意思沈问明白，不上酒便宜你了。

马汶陪着笑对王副处长说：“尊敬不如从命，既然王副处长下午有重要会议，酒免了，那就上饮料，上汀州饭店最好的饮料。”

席间，王副处长的手机连接响过不断，每接一次电话他的表情都显得烦躁不安，席面的气氛颇为受到影响，张副处长改善于观言察色，他把手压在马汶白嫩的手背上，然后握住说：“小马，感谢你和贵校的深情招待，时间关系，我们的车一进贵校司机就开回局了，得麻烦你用车送我们回局。”

马汶点头说：“这是自然。”沈问心里就高兴了，他下午正好没课，送他们三个然后在C市逛街，简直美差来的！

张副主任说话沈问不中听，不是他态度生硬而是他对马汶动作暧昧，语气暧昧，甚至眼神下流。本来沈问就开始紧张马汶，他居然在这个场面紧张马汶，马汶居然在他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一席地位。

并不因为沈问不中意谁说话，谁就能停下来闭嘴不说。张副处长仍握住马汶的手在说话，而且把另只手也伸去，沈问看见马汶的脸微微变红，她的手也微微往回抽，可是她越抽似乎张副处长握得更紧，马汶的脸也就更红了。

王副处长又接完了一个电话，霍然站起来冲张副处长说：“老张走啊，回局！”张副处长转脸看了王副处长一眼站了起来，但他忘记了紧紧握住的马汶的手，随着他站起来马汶被他牵直起腰。

李副处长先走了。王副处长重重地踢了一脚椅子，向门口走去，张副处长这才松开手，把手在马汶温软的肩上拍了一下，跟了出去。马汶翘起屁股，甩着手指走在沈问前面，想象得到她的手指被张副处长握疼了。沈问想要不要给她揉捏一下？可是马汶加快了步步，屁股摇摆的幅度更大，她追上张副处长说：“等我一下好吗？”

马汶对沈问说：“我有事在去教育局，不过还是你开车，你不是下午没课吗？”

是没课，但沈问没说，本想着马汶打车回校，他把三个副处送到后在C大街上狂奔，如果马汶去的话，那他就是马汶抓的壮丁。所以他不乐意，不乐意就懒得说什么，见他不说话，马汶立即事不迟宜地说，你把车钥匙给我，沈问就把钥匙给了马汶，给了马汶之后，他开始后悔了，干嘛给她，就是马汶在车上在C大街狂奔不成，起码还是开车呀！

张副处长停住脚说：“你别急呀小马，我等你！”张副处长又在马汶的肩上拍了一下，然后他俩靠得很近地并排走，然后沈问在他们身后就听到张副处长说王副处长情报妇多得招架不过来，刚才王副处长接的几个电话都是他*打的。马汶就说：“你这么了解吗？谁打他的电话你都清楚。”张副处长说：“耳熟能详嘛！”马汶说：“你是不是很羡慕人家*多得招架不过来？”张副处长说：“我*，狗屁！”

沈问想着他们的对话就到了电梯门口，几个人鼓着眼睛瞪着他，嫌他太缓慢，待他进了电梯两秒钟又出来了，超重！

沈问就想，虽然刚才马汶结算的时候是四千元，但确实是没吃什么东西，上来的时候也是这几个人，电梯一滑溜轻松松就上来了，现在却下不去。

电梯缓慢地合上门的时候，马汶悦耳地对沈问说：“我去教育局办事，沈老师自己打车回校。”

看着电梯的门合拢，看着站在张副处长身边的马汶粘粘乎乎的模样，她说去教育局办事，沈问倒觉得她送肉上沾板，可怜啊，心里还有她占着位置。

沈问进了隔壁的电梯，这是间大得多的电梯，里面空空的，沈问一个人霸占着直下一楼大厅。

从电梯移步出来，沈问习惯地抬腕看表，时间还早，中午有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上午的开学典礼结束得早，提前了一个小时，中午就有三个小时，已经花去近两个小时了，还有一个小时赶往学校，时间非常宽松。

C市最好的饭店的大厅，沈问一年难得在这里走两次，所以他在这里走得很慢，大厅地板洁亮得照得清人影，放松地独自在这样明晃的地板上心情格外舒畅。

“沈问！沈问！”突然间像麻糖一样素脆的声音，在大厅上空回荡，沈问本能地把头转向前台，前台那里两个漂亮的媚媚正在低头看台前的电脑，不是叫他的人。

“沈问！我在这儿呢！”这个声音很熟悉，沈问以为是幻觉，他在大厅中央站定，心情十分紧张，怎么会突然出现幻觉呢？不可能！他身体理所当然地偏移一百八十度，双目在大厅睃视时差点惊呆了，角落里一个女孩孤零零地坐在几把沙发的中间，沈问迅速向她走去，她立马站起来向他走近。

“沈问，你怎么在这？我刚才看到马汶和三个中年男人。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溜达？”

沈问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和马汶一起来的，然后就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说：“你怎么……”

沈问一时不知怎么说。

“我……沈问！”她扑进沈问的怀里哭腔说，“对不起，要不是在这，我还看不到你……”

“怎么回事？慢慢说。”沈问两只手到了她两边的掖下，她把埋在他怀里的头微微抬起轻轻地说，“知道吗，我妈当上省官了。一个月前她就上任了，一个月以前她就把我转学了，但她对我封锁消息，直到昨天晚上才告诉我，并把我软禁，让她的男秘书跟踪我，监视我，收了我的手机，不让我跟C市的同学和老师告别，她和那个讨厌的男秘书正在上面和她的那帮市官们喝酒聊天，我趁男秘书替她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就溜下来了，正好看到马汶他们，我没有与她说话，她知道我转学的事，也不告诉我。马屁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