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剑后是一个人到的.来正义盟是为了和他们商量一起对付我们----表面上如此.兔子说道,我的人告诉说她来的这几天和正义盟里几个管事的接触过,想必是希望利用净宗的威望来影响当前的局势----不过好像没什么威望了.

说道最后,兔子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蔑视.

她见了哪些人?我摸着自己满是皱纹的手.

刑堂堂主聂东,龙堂堂主郭济北,两个执事,兔子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但还是接下去,一个叫胡杜,好像是负责训练新人的;还有一个就是厉风鹤,听说他在追踪搜集情报方面很有名气.

还有没有?我一边在脑海里搜寻出他们的印象,一边随口问道.

还有一个,兔子的声音变得神秘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个新人,叫做李亦常.最近他的风头很劲.正义盟几次的内乱都是他出面压下的.

他现在任什么职位?

现在是正义盟神堂最年轻的堂主.兔子的声音里很有些不以为然.

二

这些人我都见过,有的还接触了一段时间.除了兔子所说的李亦常外,其余的都不再年轻,给我的感觉像长辈一般.在刀君威胁的那段日子里,他们都很尽心地为着整个正义盟去化解外在的压力,包括李亦常,一个有时冲动年青人.我实在很难想象他们其中有一个会是出卖冷凝的人,但也许是两个或者更多.

因为残酷的事实摆在我的面前,让我去忘掉所有感情,去理性地分析我面对的,找到我该做的.

叫你的人把剑后盯紧一点吧.我对兔子说道.

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他歪着头看着我,你不想把她直接干掉吗?

我呆了一下,突然之间我意识到了一种更残酷的想法,它已成为我现在一切行为的动力,但我以前却忽略过去.

你想让她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兔子接着问道.

可能吗?我的心中竟有些无奈起来,感觉似乎回到了那个遭到伏击的夜晚,面对云映真刺过的一剑.其实我所谓的残酷只不过是让她在世人面前摘掉了白纱,让后让她碎裂的死去.

可能的,兔子说出了他一生中最令我震惊的话,把她卖进妓院吧.这样净宗什么脸都没了.

他说得很正经,像是理所当然一样.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那么大的火都放过了,这点算什么?人还是我去盯吧,剑后不是吃素的.有消息我叫人通知你.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黑色的玉瓶,拔开了小木塞,凑到我的鼻前.

这是我们月家特制的香料,用来联络的.你带在身上,找起来方便一些.还有,你现在身体不好,尽量少出门,现在是多事的时期,露出了破绽大家都得完蛋.

他将瓶子塞上,我接了过来.他又拍拍我的肩膀.

走了,等我的消息.

好的.我点点头,拿着那个温热的玉瓶.鼻尖还残留着刚才瓶中散逸出来的清凉的幽香,让我有些混沌的头脑慢慢变得灵动起来.

我转动着小瓶,看看了,辨认出刻于其上的四个篆体小字.

幽月暗香?

茫然中我知道了这绝不是一瓶香料那么简单.

三

也许是那一场火烧掉了兔子所有的顾忌吧.当一个在他以前认为是象征着一种权威的东西被一种儿戏般的念头完全摧毁以后,他感到了世界上再没什么不可能了.也许他以前就是这么认为的,但还有回后怕的想法,然而现在,他已经感觉到无所谓了.一切皆有可能的背后是一颗游戏之心.

但这是别人难以容忍的.因为视生死得失如游戏之人就是魔,大魔头.小儿们已经被父母教作如此称呼我们了.

四

午夜,一个黑衣人惊醒了我.他掀开了面上的黑罩,让我看清了兔子的面容.

这几天的工夫果然没有白费,剑后果然有动静了.她去会了一个人.

谁?我紧紧地问道.

厉风鹤.兔子回答道.

他们......我看着背对着月光的兔子,想知道另一个答案.

隔远了,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不过他们好像有些不合.冷凝走后,我靠近了些,看到了厉风鹤在砸杯子.

这女人究竟搞什么鬼,她到底想怎么样,难道厉风鹤有什么把柄在她的手里,而被她威胁?我喃喃地说道.

就怕剑后和那内奸早有默契,那查起来就有些麻烦了.必要时刻干脆直接动手算了.兔子显得很是有恃无恐.

我们现在可是四面为敌.看到一向胆大心细的兔子有些狂妄起来,我有些不解地反驳道.

不错,但我爹来了.

依稀中看见兔子的表情是似笑非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