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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上?什么剧目我都不清楚。”柳潇潇问。

“这不是问题,剧目的事潘汉民团长自会安排。”段龙生说。

“潘汉民?……难道他就是。”柳潇潇惊讶道。

“是的。潘汉民是我们的人,代号沙龟。”段龙生说。

“沙龟,原来就是他呀!好啊!你这只老乌龟,看我怎么收拾你。”柳潇潇很是气愤地说。

柳潇潇从段龙生嘴里清楚潘汉民就是沙龟后,一种强烈的被羞辱感袭扰着她。

“潇潇,我可要警告你,现在不是解决个人情感问题的时候。我们都是效忠党国的英雄,做些牺牲是必然的,不要忘记入职时的誓言。”段龙生正色道。

柳潇潇的心里哪会这么容易清爽,欲待说什么时,让段龙生一个手势给制止了。

柳潇潇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她给了段龙生狠狠一眼,走到门口,看着院子里头暮色渐深,不再搭理这俩个人。

“我再郑重声明一下,今晚的行动与蓝鲸计划无关,不许让水母知晓。”段龙生说。

“为什么?瞒着她不好吧!她可是头儿。”陈金发疑惑不解。

“这不是你关心的问题,别问太多,只管执行命令。”

段龙生开始厌烦这位肚肥脑圆,从来不把问题在大脑里头进行过滤的老板了,想发飙又担心弄不好会坏事,于是将后面那句“真是多事”的责备吞了回去。话音才多了一些悦色。

然而,陈金发并不知趣,还是担忧着水母知道这事之后会是怎样的结果,他自心里不想得罪水母。

“如果让她知道了,那该怎么办?”陈金发问

“放心吧!由我顶着,我知道怎么处理。再说了,行动成功了也是她领导的功劳。”

段龙生不得不表现得和颜悦色来应对这个无脑老板提的问题。

段龙生既然说到这份上,陈金发不能再不知趣了。他回过脸去,看着站在门口的柳潇潇。阳光将柳潇潇勾绘成一副剪影,影子长长地抛在了屋里。

柳潇潇还在生着闷气,还是一言不发。知道潘汉民就是沙龟后,她有了想法,就是借助行动,好好整治一下潘汉民,那只耍弄人的老乌龟。

柳潇潇的想法段龙生自然不会想到。

“那万一失败呢?”陈金发还是不放心。

“你这人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什么失败成功?只准成功不准失败。水母水母,没有水母难道我们就不做事啦!”段龙生让陈金发给惹毛了,很不耐烦地冲他咆哮道。

“我这不是,不是希望行动别出问题嘛!”陈金发嘀咕道。声音不那么理直气壮,显然是让段龙生那声咆哮给镇住了。

“你,陈老板!我说你只管在家里呆着,该喝该吃该睡该纵酒言欢就纵酒言欢,其它事情你少给我他妈的考虑就是,只要你不离开这座屋子就行,让谁来和你言欢都没有关系。”段龙生没好气地说。

“是啊!招个女人来乐乐也行哦。”柳潇潇走了过来坐下说。话是酸酸的,明显带着醋味儿。

“不不,龙王不是这个意思。我虽然在家里,但同样任务在身,怎能任意所为呢!”陈金发忙不迭地摆手回应。

“那就是你自己的意思了?”

这回可是柳潇潇来劲了。她似乎想借助这个机会发泄一下对潘汉民的不满,或者是对段龙生的不满,或者是对陈金发对所有和她上过床的男人的不满。

“我哪敢呀!自从和你……我有你就够了,不敢再有其它的想法。”

陈金发这话倒也实在。自从柳潇潇跟他在一起,他就再没有想过其他的女人,一心一意地把柳潇潇给宠着,服侍着。

“你们这是唱戏啊!别这么肉麻了。”段龙生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说:“大家开始准备吧!天很快就黑了。”

落日烧红了天际间的云朵。

城外一座断桥,一头架在山坳处。连着桥头有一条小径自山坳蜿蜒而下,一个头戴草帽,身穿粗布袄子的男人,匆匆往桥下走来。

在桥下,杨忠等着来人,显得有些焦躁。

逆光下,只能分辨出这个男人的双手始终插在衣兜里头,

这男人在杨忠面前停下了脚步,见面没有寒喧,男人左手从衣兜里出来,递给杨忠一张纸条。远远看着,他们似乎在交谈,没有太长的逗留,这男人很快从杨忠身边走过,往桥的一头走去。

杨忠看着这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桥墩后面,展开纸片再看了一眼......显然纸片传递的信息非常紧急。杨忠掏出怀表,时针正指在下午六点五分。这个时间,让杨忠更加焦躁,从这里赶往县城,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一个小时十分,也就是说要阻止军政首长进剧院只有五分钟时间,还有剧院里的群众怎么办?杨忠的思想在纠结。

彩霞由浅到深,直至遗下一抹暗红。

很快,村子与远处山水融为一体,放眼一派冥濛。一行鹭丝,掠过远方的树林,消失在浓浓的夜色里。

杨忠习惯地把风衣领子立了起来,走过断桥的涵洞,暮色勾勒着他单薄的轮廓。

露芳剧院彩灯争艳;各界群众正在有序进场。

剧院的门口,两边六名公安战士,肃立执勤,警戒着剧院的安全。

剧院左侧门是演职人员的专用通道,一名公安战士在这里执勤。段龙生、柳潇潇夹杂在演职人员中来到了侧门,准备从这里进入剧院。

执勤战士在对每一位进场人员进行身份核实。

“请出示您的证件。”

战士将柳潇潇拦了下来,礼貌地要求出示出入证。

柳潇潇将出入证递给战士,战士仔细核对后示意可以进入。

段龙生间杂在俩位女演员中间,等待验证进场。

这时潘汉民出现了,在里头隔着执勤战士冲段龙生喊道:“你这是搞的什么名堂,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还不赶紧!就等着你上场呢。”潘汉民这一通话讲完,转而对战士说:“同志,他就要上场了,让他赶紧进来吧!”

这位战士认识潘汉民团长,见他这么说,以为段龙生就是剧团的演员,正犹豫间,潘汉民已经拉着段龙生往里头走去。

“哎哎同志,您、您得出示下证件。”战士没忘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追上一步要求核实。

“他是剧团老生张民利。”潘汉民笑吟吟地介绍说。

“这是规定,必须有证才能进入,请团长谅解。”战士礼貌地回答说。

“有的。”段龙生伸手从衣兜里,掏出证件递给这位执勤战士。“太着急了,请见谅!”

核对过后,战士把证件还给了段龙生,礼貌地说了声:“打扰您了,您请吧!”

“快呀!赶紧化妆去。还磨蹭!这就要开场了。”潘汉民在一边催促道。

段龙生赶紧地往后台走去。

潘汉民对战士鞠了个躬,忙去追段龙生,到他身边后,轻声说:“一切按计划进行。”

段龙生用眼神回复了潘汉民,二人在后台的道具间分开了。

话往回说。

段龙生在外面时原本没有出入证,潘汉民的出现及时帮助段龙生应付了战士的检查。就是在拉段龙生手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将通行证塞到他的衣兜里,这也是战士追上来时,段龙生为什么可以从容应对。

执勤战士因为潘汉民这么一出戏,让段龙生顺利地混进了剧院,差点遗恨终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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