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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道不是那么好走,整条路面坑坑洼洼,坎坷不平。唯一喜人的是,道路两旁的木棉树虽已落尽英红,但枝头上已吐着一蕊蕊墨绿,为海岛增添不少早春的气息。岛上除了木麻黄这种抗风沙耐盐碱的高大植物外,就是这种先花后叶的木棉。每到花开时节,就仅余一眼艳红。在这花开花落间,将那鲜红的细胞融入泥土。岛上的人,习惯叫它英雄树。

透过木棉树的间隙,能够望见远处粼粼波光的海面。由于相距较远,不然还能见着,在晨光中搬山网的景象,这是渔民在讨小海。一艘小舢板船,由几户或是十几户村民共有,大家齐心协力,临海撒网,捕捞一些小鱼小虾,作为生活的佐料。偶尔,也能够捕捞到大点的鱼儿,这可是大喜事,艄公必定会将其砍成数段分给大家,让大家伙儿共享劳动的喜悦。

亭江码头已开始一天的喧嚣。

鱼贩子摇着小舢板,穿梭在回港的船只间,看货、喊价、过秤、装筐抬上舢板,这就是海上特有的鱼市。就在这看似平常的繁忙中,一场交易正在秘密进行。

渔港的不远处,停靠着一艘“丸久”号渔船。

一艘小舢板缓缓地往“丸久”这边摇来。摇橹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的半截脸让头上的草帽遮去,无法看清全貌。

这时候,小舢板顺着潮水一个回旋靠上了“丸久”号。

半截脸男人抬头叫喊道:“喂,头家,收鱼啦!”

有那么大半个身子,从舷窗里头探了出来,是个中年渔民。

“鱼货已经让人家给定购了。你来晚了,去找其他头家吧!”

半截脸男子摘下草帽,说:“那就是还没有出仓咯,我可以加价,卖我吧!我们鱼行不欠帐,是现钱。”

“真加价么?”

“不假。”

“那你等会儿,我只是个伙计,我我可做不了主,待我和头家商量商量,你等会儿。”那渔人说完,消失在舷窗里头。一会儿,出来俩个人,先前那位渔民开口说:“头家说了,还有一些杂鱼,你要就卖给你了,价格你出。”

“要的要的要的,杂鱼我们可以加工成鱼丸,有多少要多少。”

“好嘞!接住了。”

船上用勾绳将几筐杂鱼放了下来。

半截脸接完货,付了钱,遂摇动舢板,驶离渔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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