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没有其他安排，君泽决定早点去约定的餐厅，等待程曦和关子清。

餐厅就在花店附近，关子清这样安排显然是为了方便程曦赴约。君泽推开餐厅的门，从吧台传来“欢迎光临”的声音，这是一家规模不大，但装修十分有特色的创意菜餐厅，最惹眼的便是墙壁上，用各种颜色的马赛克拼贴起来的抽象画。

君泽扫了店内一眼，发现一桌客人也没有，可能是已经过了晚餐时段的原因吧。君泽很快就发现自己的认识是错误的，他看见大门旁边的位置上有两个男人正在用餐，刚才因为被门挡住了视线，才没发现他们。他看到其中一人的餐具盘放着一包香烟，考虑到待活儿他可能会抽烟，君泽选择了离这桌客人最远的，靠角落的位置。

一个女服务生从吧台走了出来，将盛着柠檬水的杯子和菜单放到君泽面前，笑容亲切地说：“请问您几位用餐?”

“我朋友过会儿才来，等他们来了再点菜，你先不用招呼我。”

服务生点了点头，回到吧台。

君泽发现餐厅的暖气开得有些足，坐下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有些热了，他解下围巾放到餐桌上，又将大衣的第一个纽扣解开。君泽喝了一口水，又瞄了一眼大门旁的那桌客人，心里想着，待会儿他们如果抽烟要不要过去制止，这么闷热的环境，二手烟的味道会让人非常不舒服。所幸过了十几分钟，那桌客人就买单走人了，而这期间他们没有抽烟。

为了打发时间，君泽翻开菜单，发现这家店的菜真心不便宜，果然是关子清的土豪风格。

晚上九点二十五分，关子清提前五分钟到来。一进店就看到了君泽，一边向他走来，一边说：“干嘛坐在角落里？”

“这里比较清静。”

此时店里已经多了三四桌吃宵夜的客人，不过他们都坐在餐厅中央的位置。

“你今天不用值夜班吗？”君泽问。

“在案子没有正式了解之前，院领导没有强制我休假就已经不错了。”虽然被警察放了，但同事们看他的眼神，窥探中带着一丝防备，关子清知道他们依然将他当成犯罪嫌疑人看待，异样的目光让他十分不舒服。这些天他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要不辞职算了，反正他也不靠这点工资过活。

“小曦还没有过来吗？”关子清问。

“她九点半下班，收拾下东西，再走过来，估计最早也得九点四十到。”

“那我们先点菜吧，等她到了正好可以吃。”

“你对这里比较了解，你点吧，我和小曦都不挑的。”

君泽将菜单递给了关子清。他没有看，直接叫来服务员，熟练的报出几个菜名，显然经常来这里用餐。

等菜期间，君泽和关子清聊起了案子。

“你已经知道骆家阳被抓了吧，他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早就说人是他杀的，柳绘就是知道了他的秘密才招来杀身之祸。”

“对了，柳绘被杀那晚，你怎么会去手术室的？”

“肚子饿，出去吃宵夜，路过五楼。”

“那为什么不坐电梯呢？”

君泽把关子清问住了，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当晚的情景，终于想起了原因。

“住院部一共三部电梯，一部只停单层，一部只停双层，还有一部单双层都停，说来也奇怪，那晚经停六楼的两部电梯都卡住了，我等了半天也不来，我看经停单层的那部电梯在五楼，于是就去五楼坐电梯，经过手术室时，听到里面有响动，而且门也没有锁，于是就好奇的走了进去，然后倒霉的事就发生了。”

君泽判断，停在五楼的电梯应该是柳绘搭乘的，可是另外两部电梯怎么会卡住呢？有问题。君泽想起之前在咖啡馆里，秦立渊说柳绘去五楼是赴凶手之约，现在君泽更加感觉这个判断是错误的，问题可能出在电梯上。

君泽继续询问关子清：“你进入手术室之前，都听到了什么声音？”

“滴答声，进去后我才知道，那是柳绘的血滴在地上的声音......”关子清低垂了目光，声音中难掩感伤的情绪，虽然事情已过去多日，但想起柳绘惨死的情景，依然会刺痛他的心，毕竟他们相爱过。

君泽等待了片刻，直到关子清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感觉他悲伤的情绪稍有缓和，便继续问道：“你还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关子清摇了摇头。

“你进入手术室后，在哪里捡到凶器？”

“就手术床旁边的地上。”

不对，按前两起凶案的情况来看，方洛不应该丢下凶器而走，一定是关子清的突然出现引得她落荒而逃，那关子清就应该听到凶器掉落地面的声音，可他并没有听到那个声音，这又是一个疑点。

“手术室地板是什么材质的？”君泽追问。

“是那种光滑的橡胶地板。”

就算是橡胶地板，手术刀那样的凶器掉落也会发出声音，何况当时周围环境那样安静，君泽觉得，凶器遗落的背后一定隐藏了不为人知的信息，很值得推敲。（未完待续）